第五章 天能异变 作者:手枪 “医生,我家周彦兄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過来?” 大清早的,在一座用铁皮与石块搭建而成,外面摆了一個白底红十字招牌的两层小楼外,一個黑脸青年站在门外,对着门裡面的老人大声的吼问着。 坐在屋裡面,正忙碌的替人包扎伤口的老医生,忍不住嘟囔道:“又来了,他就都不嫌烦嗎?沒多久就過来问一次,他不烦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刚刚被老医师包扎好伤口的病人,听见老医师的嘟嚷,忍不住笑道:“他当然不觉得烦了,每次過来医师您這,就抢走一瓶营养剂,怎么会烦呢?” 說着,病人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但是却乐极生悲的让医师忍不住在他手臂包扎好的伤口上拍了一下,直疼的病人一阵咬牙切齿。 說实话,在這四五天裡,医师的诊所前,老是有個青年過来大吼大叫,周边的人几乎都把這是当成了一幅奇景在欣赏了。 刚开始的时候,周边的左邻右舍便還在奇怪,为什么会有個青年无时无刻的来找老医师的麻烦? 当然众人倒是沒有怀疑老医师是不是治死人了這种事,毕竟老医师在沙领镇上开了一辈子的诊所,为人医术是有口皆碑的,因此众人才会更感觉到奇怪。 后来经過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之前那一度造成沙领镇上众人流言的怪人,现在正在接受老医师的治疗,但是由于那怪人的情况相当严重,因此一直陷入昏迷当中。 而這個无时无刻跑来询问的黑脸年轻人,就是那個怪人的朋友。 他因为担心朋友一直昏迷未醒,再加上又知道老医师這裡存了不少营养剂,因此這黑脸年轻人倒是打算好了,一方面跑来问问医师的問題,另一方面顺便来跟医师打打劫。 反正医师之前也诊断過,那怪人是因为营养失调而昏迷,既然如此,那多从医师這裡拿走一些营养剂用在病人身上总沒错。 当众人明白裡面是怎么一回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亏這年轻人碰上的是老医师這种耐心十足的老人家,否则他這种烦人又打劫的行为,恐怕早就惹怒别人了。 說到這裡,自然明白這個黑脸年轻人是周炮,而被他带回家休养的病人就是周云彦。 那天周云彦昏倒之后,便一直昏迷至今,一直沒有转醒過来的迹象。 不過還好的是,在周炮用无赖手段从老医师那拿来大量的营养剂,用在周云彦身上后,尽管周云彦還一直昏迷,但是脸色倒也红润许多。 這比起前些天那形如干尸的骇人,现在的周云彦虽然還是瘦的跟皮包骨一样,但是起码看起来還有個人样了。 打发走病人之后,老医师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的走出诊所,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站在周炮面前,摇头苦笑道:“我說周炮,你又来了!” 面对這個老医师,周炮忍不住搓搓手,一副傻笑嘻嘻的憨样。 别看周炮人還沒进门就一阵大呼小叫,实在是因为对這老医师熟了之后,周炮明白老医师不会介意他這种作法,但是私心裡,周炮对老医师的人格医术,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因此周炮一面对老医师就是一副傻样,不是怕,而是敬! 再次的摇摇头,老医师叹息道:“都已经告诉你了,你那小兄弟是因为长久营养失调,又突然遭受到精神上的重大打击,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现阶段让他尽量的沉睡,這对他而言,不管是身心上面,都有极大的好处的。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還這么急着来找我? “再說你来就来,這样大呼小叫的,不怕影响到其它病人嗎?急也不是這样急法呀!” 面对老医师温和但是略带责怪的话,周炮有点手足无措,但一想到现在躺在家裡的周云彦,他又不知该怎么跟老医师解释才好。 最后,他干脆拉起老医师的手道:“医师,我知道你心肠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你跟我走好嗎?” 說着,周炮一副祈求的模样,望着老医师的脸。 老医师一愣,心裡忍不住暗暗的揣测,莫非周云彦的病情有变化? “你等一下!” 一想到這,老医师也坐不住了,连忙抛下一句,說着,老医师就转身跑进自己的诊所裡,不到一分钟,老医师就提着一個大大的医药箱走出来,說道:“我們到你家去!” 周炮见状,连忙接過老医师手上沉重的医药箱,随即带着老医师绕過七八條街道,终于来到沙领镇靠近东方镇外边缘,一间用大石块建造而成的方形平房前,這是周炮的家。 走进周炮的家,看到躺在整個家裡唯有的一张石**的周云彦,饶是老医师自认见過不少病人,却也依旧忍不住一阵讶异。 躺在石**昏迷不醒的周云彦,身上仅穿有一件小短裤,但是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明显的看到一道道高高鼓起的青筋,几乎布满他的全身,乍看之下,還真是有点骇人。 老医师這下也顾不得周云彦的外表看来吓不吓人,连忙接過周炮手上的医疗箱,从裡面拿出听诊器来,一下贴在周云彦的胸膛上诊断,一下翻翻周云彦的眼皮,顺便问起一旁的周炮道:“他這样多久了?” “早上我去上工的时候還好好的,刚刚我本想回来拿個东西,结果他就這個样子了!” 搓搓手,周炮一脸担心的样子,望着**静静昏迷的周云彦。 老医师看一下屋外的阳光,喃喃自语道:“现在大约上午十点左右,這表示他這样最少已经两個小时以上了吧!” 突然,老医师目瞪口呆的看着床边一個铁盒子,裡面胡乱堆了三、四十根形如食指粗长的空玻璃管,老医师顾不得再诊断周云彦,拿起那空空如也的玻璃管,皱着眉头问道:“周炮,這是你从我那裡拿来的营养剂吧?” 周炮点点头道:“对呀!我都把這些营养剂注给我這兄弟了,医师,别管這些用完的营养剂了,先看看我這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对于周炮的催促,老医师突然一阵暴怒的站起来,扬手就是**的一拍周炮的额头,骂道:“诊断?诊個屁呀! “周炮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样小小一根,可以提供一個成年人四、五天激烈运动所需的营养与热量,是专门为那些在矿场工作的工人特制的?” 周炮莫名其妙的摸摸被老医师拍打的额头,点点头道:“知道呀!医师你有說過呀!” 老医师不听還好,一听之下更加怒火上升,忍不住又重重的敲打起周炮的头,怒道:“既然知道,你還敢把這些营养剂给病人用? “算算看,到今天才几天……六天,六天之内,你這笨蛋竟然一口气给他三、四十根营养剂,你是不是打算胀死他?” 說话的同时,老医师怒气冲冲的指着浑身青筋狂冒的周云彦。 “可是,医师你不是說我這兄弟是营养不良嗎?我想既然是营养不良,那自然要多补补……” 看着怒气冲冲的老医师,周炮那微弱的解释声越說越小,到最后也說不下去了,现在,周炮终于也明白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了。 医师摇摇头:“算了,怪你也沒用,你也是好心,不過你沒有考虑到,一個人,尤其是你這兄弟這样虚弱的身体,是经不起你這样折腾的,這正是所谓的虚不受补的道理。 “周炮,你赶快到我诊所去,在诊所最后面有個柜子,从柜子裡面有几包生理食盐水,帮我把這些东西拿過来吧!” 周炮连忙点头,转身狂跑出去,直看的老医师忍不住笑骂道:“真是個大冒失鬼!” 說完,老医师又继续诊断周云彦的情况,一直等到周炮气喘吁吁的端了七八包点滴回来后,他才连忙在周云彦的右手臂上,打上点滴。 看着在周云彦身边忙碌不停的老医师,周炮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医师,我這兄弟沒事吧?” 挂完右手的点滴后,老医师這才沒好气道:“還好,你這兄弟体质似乎好的吓人,明明就是营养失调這么久,還能這么强壮,而且就算是被你這样折腾,也還能够安安稳稳睡他的,真是不可思议!” 当然在老医师的眼中,他所谓的强壮,可不是一般人认为的那种四肢发达肌肉高突的外表强壮,而是指周云彦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好,不管是耐力還是回复力,都比一般人要好上太多的太多,才能够支持這么久,换成其它人的话,恐怕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因为营养失调而死了。 而老医师自然不知道周云彦曾经一個人,在贫瘠的沙蝎岩地求生過,因此他只是纯粹的就周云彦這独特的体质而赞叹不已。 但是就在医师惊讶的同时,更加古怪的事情却发生在老医师還有周炮的面前。 因为老医师在跟周炮說完话后,想了想又决定帮周云彦多挂上一袋生理食盐水,毕竟周炮实在是替周云彦注入太多的营养剂了,想要顺利消化這么大量的营养剂,是少不了大量的水分,而最快最好补充水分的,当然就是大量的食盐水了。 因此老医师打算在周云彦的左手臂上,再多挂上一袋生理食盐水。只是当他将挂好生理食盐水注射针,還来不及调整一下输入速度时,老医师便目瞪口呆的看到整包生理食盐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注入周云彦的手臂中。 那样子看起来,就彷佛周云彦的手臂上有一张口,正大口吞咽着生理食盐水。 老医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說老实话,周云彦带给他的惊奇,或者该說是惊吓已经够多了,因此当這一包生理食盐水被周云彦的手臂抽光之后,老医师竟然连想都沒想一下又换上一包新的。 就這样一包换一包,老医师眼睁睁的看着周云彦的身体在短短不到五六分钟之间,抽干六包生理食盐水。 灌进足足三千cc的分量,神奇的是這么大量的生理食盐水,周云彦的身体竟然還不动声色。 看着重新换上的第七包生理食盐水,沒有再出现前六包的情形,老医师不动声色的将输入速度,调整成正常的速率之后,拉了拉周炮,示意出去外面谈话。 只是转身走出屋子的老医师与周炮,却沒发现到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周云彦竟然睁开了双眼。 只是他的眼神却充满着无边的死寂与茫然,两眼的瞳孔更是开始极限的扩张着,一种奇异的、极端妖异的诡异**瞳色,逐渐的出现在周云彦的双眼中。 当周云彦的瞳孔扩张到极限后,周云彦的双眼再次的**,同时他的左臂突然一阵震动,竟然主动的将老医师刚刚打进的注射针排出,并且转变成一只超现代感的金属装甲臂。 而在手背上那颗能晶,竟然开始慢慢的绽放出极为微弱的黄色光辉。 同时,一阵奇异而绵延不绝的轻灵颤鸣声,由微弱而开始慢慢的放大了起来,回荡着在周云彦的身边。 随着能晶的轻颤与鸣叫刺激下,周云彦那昏迷中的大脑,本能的流溢出大量的精神力量,不断的注入這枚能晶当中。 每秒每分注入的精神力量,让這晶莹剔透的能晶裡,开始生成一颗又一颗微弱又耀眼的美丽黄芒,此起彼落的在晶体中闪烁辉映着,煞是漂亮好看! 很快的,周云彦的能晶中那闪烁的黄芒,很快就增生到一定的数量,把原本晶莹剔透的晶体,映照的彷佛一個黄色灯泡一样,不断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辉来。 随即被渲染成黄色晶体的能晶,伴随着黄芒继续增长,光辉竟然不增反减,看起来就彷佛這些黄色的光芒,正慢慢的被周云彦的能晶自己吸收一样! 如果此时有任何一個人在這裡的话,都可以告诉你,這正是一個使者的能力突破,能晶自我增长、升级,以赋予使者更强大能力的重要关键时刻。 在能晶中闪烁的点点光芒,则是被称为本源的存在。 只是正常来讲,使者想要提升自己的能晶与能力等级,都是经過长期的磨炼,让自己的精神不断的填充进自己的能晶中,并且透過与能晶交互作用下,所生成的一种属于天赋能力的本源存在,亦即是刚刚周云彦能晶中那不断增生的黄色光点。 這种表示着個人天赋能力的本源光,会以能晶所拥有的能力种来表示,例如周云彦的能力是操尘,那么当他的本源光出现时,便是以点点如同浮尘的光辉来显像,如果换做是一個火系的使者,那就可能是火焰了! 附带一提的是,本源光的出现除使者本身意愿外,就只有在這种晋级的情况才会主动现身! 而当一個使者的本源光,在充满了自己的能晶之后,一旦再进一步达到临界点,便能促使能晶增长三分,获得更强大的天能。 而像周云彦這样,突然一口气爆发出如此大量的精神力量,又肆无忌惮的灌注到能晶中,在最短時間达到能晶晋级程度的状况,也有一個独特的称呼,叫做“越级提升”。 源星上像這种突然越级提升的使者,周云彦并不是第一個,也不会是最后一個。 這种越级提升的现象,经常发生在精神力突然大增之后,无论是大喜大悲又或是生死考验之后,都会造成使者本身的精神力量出现变化。 但是這种越级提升能力,却是再危险不過,因为不是每一個使者,都能够控制住自己突然暴升的精神力量与天能。 很多时候,越级提升都跟**与死亡画上等号。 而周云彦很幸运,因为他在越级提升时,整個人是处于浑浑噩噩的昏迷状况,因此一切变化都是在本能驱使下完成的,這使得周云彦不需也不用去承担精神力量突破与天能暴涨后无力控制的危机。 但是周云彦也是不幸的,因为這种越级提升最危险不過,在突破期间,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干擾,否则轻则精神力量消退,重则可能会失去对自己的能晶的联系与控制,引发更可怕的后遗症。 而在這时候,虽然沒人来干擾周云彦的能晶升级,但是周云彦的能晶是镶嵌在左手手背上的,還被三片无比坚硬的颚齿紧紧的禁锢住。 由于這三個固定装置,使得能晶在吸收周云彦的精神力量来增加本源之力的同时,又无法按照正常程序一样,刺激能晶的体积持续增长。 這样一来,就好比原本只能储放一百滴水的气球,在放满后還继续放进更多的水滴,但是球体却沒法扩大,到最后只能被越来越多的水滴撑破而已。 而现在周云彦的能晶,在左心的禁锢中,就是陷入這样的一個危机中! 但就在能晶无法承受精神力量涌入的压力时,左臂的左心似乎也发觉了,本质是银白色的装甲手臂上,连番闪烁着红蓝青白等五颜六色的光芒,這些光芒慢慢的围绕在能晶四周,并且开始往能晶中渗透。 如果有任何人看到這种情况,恐怕会忍不住大呼不可能吧! 毕竟在常识裡,能晶的本质是人们的精神结晶体,更是一种有形无质的存在,左心能够将能晶捕捉,并且禁锢在手背上,本身就是一种极端不可思议的现象。 但是,如果說先前左心可以控制甚至禁锢周云彦的能晶,還能够跟周云彦的左手臂合为一体,本质上,就是周云彦一部**体。 能晶原本也是出现在周云彦左手掌裡,因此左心自然可以控制甚至是禁锢能晶這個理由来說明,那现在左心竟然在周云彦完全昏迷的时候,用自己的力量来侵入能晶,那就完全无法解释了。 正如先前說過的,能晶本身就是使者本身的精神力量聚**,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使者本人的另外一种具现化,而且還是属于最重要的精神具现化存在。 而入侵能晶,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入侵使者的精神,這样的后果便是身为能晶使者的本人,要不因为能晶受到极大刺激而崩溃,造成使者等级严重后退,要不就因为精神受到入侵力量的污染而失去自我! 但是作为周云彦附属的左心,在它的本能中就是以周云彦为主,无所不用其极的帮助周云彦成长! 受到這种本能控制的左心,有可能会做出這种完全会危急到身为主人的周云彦的行为嗎?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只见左心身上的光辉,在入侵了周云彦的能晶之后,竟然将能晶中原本独立的浮尘本源逐一打散,任凭這些被打散成一团的浮尘本源不断的融入那能晶裡。 原本晶莹剔透的能晶,随着新的浮尘本源不断出现,然后被打散,最后融合进能晶,慢慢的从本质上,改变了周云彦的能晶。 不知過了多久,周云彦浑身一颤,能晶中终于不再出现新的浮尘本源来,同时左心的奇异光芒也退出了周云彦的能晶。 這看似一切回复正常,但是周云彦的整块能晶,却已经蜕变成一块如同琥珀般,带着淡黄色的晶体,安静的镶崁在周云彦的左手手背上。 而周云彦的能晶安静下来之后,左心所散发出来的奇异光采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往外扩散开来,顺着周云彦周身的青筋,扩及周云彦全身,并且刺激周云彦浑身上下的肌肉块,开始微妙的颤抖起来。 完全不知道屋裡面的周云彦产生诸多变化的周炮与老医师两人,站在屋外不知道過了多久,谁也不晓得谁对方在想些什么。 老医师突然问道:“周炮小子,有烟沒有?” 周炮一愣,连忙伸手从口袋裡掏出一個烟盒,递给老医师,老医师不客气的掏出一根,点火抽上一口,却忍不住一阵呛咳:“咳咳!该死的,老头子我沒想到這辈子還有会想抽烟的时候。” 周炮一旁见状,也跟着自己点上一根,吞云吐雾起来,老医师则是望着那袅袅香烟叹口气道:“周炮小子,你对你這兄弟了解多少?” 周炮摇摇头,苦笑道:“我是之前在周少爷他们成年巡礼回程时,跟我這兄弟认识的,說老实话,原本我以为对他已经了解不少了,现在看来似乎還不够呀!” 拍拍自己的脑袋,老医师无奈道:“你呀!原本我看你对屋子裡那位如此尽心尽力的样子,我還以为你真是他好兄弟呢! “不過看你的样子,似乎你也对他不是很了解呀!” 周炮一阵沉默,久久才道:“管他的,认识個兄弟也不一定要知道人家的秘密,我自個认定他是我朋友,是我小兄弟就成了,管他是什么人!” 听到周炮的话,老医师盯着周炮看了许久,突然一阵微笑:“周炮小子,心肠很好呀!真是個不错的小伙子,如果老头子我有個漂亮孙女的话,老头子我肯定逼你娶我孙女!” 周炮两手一摊:“我看你是正因沒有,才敢說出這种话来,真有的话你還不敢說呢!” “臭小子!”老医师忍不住又拍了周炮额头一下。 說笑两句后,老医师与周炮似乎也慢慢的抒解了刚刚发现周云彦身上秘密时的紧张。 好不容易边咳边抽的,将手上的烟抽完大半,老医师终究是不习惯這种味道,顺手丢下香烟后,转過身来,对着周炮道:“周炮小子,老头子我今天是应你之請,過来帮你的小兄弟诊断病情,发现你小兄弟严重缺水,帮他吊上两袋点滴是吧!” 周炮一愣,随即点点头,应和道:“是呀!真是麻烦医师您了,還好您发现的早,不然我這大老粗還真不知怎么照顾我這小兄弟呢!” 周炮是少根筋沒错,但他可不是笨蛋,自然很清楚老医师這样說的用意。 他并不认为老医师這样說有什么不对,况且他也并不想去探究周云彦的秘密,因此自然默认了老医师的說法与借口了。 在周炮的心中,他认识的、关心的,依旧是那個在乘风号上,跟他相谈甚欢,有点内向,有些腼腼的小兄弟周彦,而不是现在躺在屋裡,浑身充满秘密的陌生人。 达到共识之后,老医师满意的打算走人,在离开之前老医师忍不住告诫道:“周炮小子,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种平民老百姓可以知道或探究的。 “有些事情,更是需要你、我、甚至屋裡面那位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的,這样对我、对你、甚至是对裡面那位都好,明白嗎?” 周炮默然的点点头,老医师這才大步离开! 老医师离开之后,屋裡,周云彦的左臂突然发出了一個讯息,传入周云彦此时還在昏迷中的大脑裡:“目标,主人好友及医师,威胁性轻微,建议处置模式,由寄主决定!” 发完這個永远无法让周云彦大脑接收到的讯息之后,周云彦的左手臂再次的陷入沉默,同时加快了调整周云彦身体的步骤。 对左心而言,它生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辅助寄主,虽然其本身专长在于战斗,但是治疗自己寄主的身体,也属于战场急救的一部分,在有充足到堪称多余的营养及水分补充下,调整好自己寄主身体健康,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還是那有些狭小的石屋,周云彦坐在石**,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桌子,那被人细心安置好**起来的米洛遗像。 连续昏迷十来天后,周云彦终于清醒過来了。 虽然這十多天倚靠着浓缩营养剂及生理食盐水度過,但是此时的周云彦看起来彷佛又长高了几公分。 原本略显薄弱的身体,隐约可看出健壮厚实许多,脸色也相当红润,甚至因为多日不曾见過阳光而白上三分,整個人看起来精神的不得了。 事实上,清醒過来的周云彦也感觉到,他的身体裡彷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轻轻握拳往前一挥,唰的一声,周云彦有些讶异的发现到,自己竟然可以轻易的打出拳风,這在之前,這可是他全力出拳才能够办到的事情,而他刚刚不過才出了五分力而已! 摇摇头,周云彦下了床,伸了一個懒腰,浑身上下顿时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周云彦只觉得伸展后,浑身上下不知轻松多少。 当周炮回到家时,他看到的便是,周云彦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活动沉睡许久的身体。 周炮忍不住惊喜道:“兄弟,你终于醒来了呀?我都快担心死了!” 转過身来,周云彦望着周炮,微微一笑,却也满是感慨的說道:“是呀!我醒了!” 周炮一愣,忍不住目光扫了一下桌上米洛的照片,笑容一时之间不由得收敛了起来。 周云彦随着周炮的目光也看到了米洛的照片,一时也陷入了迷惘,但是他随即将這份迷惘隐藏起来,恢复成最先与周炮结交时那种笑脸,笑了笑问道:“对了,周大哥,我睡了多久了?” 可能察觉到周云彦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悲戚的心情当中,因此周炮也顺势的說道:“你已经睡了快十四天了。” 周云彦点点头,随即相当真诚的感谢道:“周大哥,這段時間真的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這样帮我、照顾我,今天我可能沒办法站在這了,我欠您一條命呀!” 說着,周云彦回想起這些天来的遭遇,心中也忍不住一阵害怕,他万万沒想到,精神受到打击,竟会对他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可以說,如果沒有周炮那一连串的耳光,沒有周炮的尽心照顾,他可能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周炮在看到周云彦如此郑重的感激,不禁感到一丝的别扭,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道:“笨蛋,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干什么?” 周云彦低声道:“兄弟嗎?” 周云彦忍不住想起了那在不远处,周家裡面那一大群真正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 他们怎么也无法与眼前這個不過算是萍水相逢,但是却又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己的青年相比。 在周云彦的眼中,這样的人才有资格称呼他为兄弟。 想到這,周云彦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周炮那显得相当粗糙的大手,真挚道:“大哥,請让我称呼你一声大哥,或许大哥你已经有所察觉了,我确实有些事情在隐瞒着你,但是請你相信,我的隐瞒是不得已的,而且绝对对你沒有恶意。 “而且比起某些人,我叫你這一声大哥,绝对是诚心诚意,希望能够這样叫你。也希望你能够认我這個兄弟。” 說话的同时,周云彦两只眼睛彷佛闪烁着一种奇异的黑色幽光,直入周炮的眼神深处,直击周炮的心裡。 从周云彦這一双黑的近乎妖异的双瞳中,周炮清晰无误的感受到周云彦的真诚,就好比周云彦透過眼神,直接将他心中最深刻的真实感情,投映在他的心中那样的清楚。 “我……相信!” 此时此刻,周炮完全领略到,古人所說的,眼睛为心灵之窗這句话的真正涵义,直接透過這一双眼睛,周炮对于周云彦所說的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怀疑。 当然了,日后在知道周云彦真正身分之后,周炮也曾经自己想過,他与周云彦之间原本就是萍水相逢,而且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在陆行舟上当個小组长的小工人,根本沒有什么值得周云彦故意来欺骗他、图谋他。 只是這种经過思考后所得到的判断,在周炮感觉起来,反而沒有周云彦這一眼那样的令他觉得自然与信赖,叫那时候的周炮還真有些怀疑,为什么自己這么轻易的就完全相信周云彦所說的呢? 总而言之,虽然周云彦从头到尾一直都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身分与图谋,但是毕竟是解开了彼此之间那小小的尴尬。 周炮也沒想過要去探究周云彦的身分,只是很高兴周云彦终于清醒過来,然后兴冲冲的出去买了一大堆酒菜回来,也不管周云彦才久病初愈,刚刚认了口头兄弟的两人,就這样又吃又喝的過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