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见周原 作者:手枪 罗东区的罗东旅店中,周云彦几乎完全不用动手,就看着他雇請的這個王胖导游一阵忙碌后,替他安排了一间位于六层、面向热闹大街的套房。 在套房隔间裡,胖子坐在周云彦的对面,搓着手问道:“老板,還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嗎?” 看着王胖一副我很有用的样子,周云彦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胖子拿的工资很高,但周云彦却不得不承认,高付出果然有高所得。 如果不是胖子這一路忙进忙出,還趁机为他讲解一些事情的话,他這整一個乡下土包子,恐怕连罗客城的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更别說绕過這些如同迷宫一样的大小街道,住进了這么一家感觉不错的旅馆中。 而且胖子也沒有骗他,這家罗东旅店确实不错,周云彦对物资的需求虽然不大,但是看這一间房一天只花他一百块,周云彦真的深刻体会到有胖子在身旁的便利。 周云彦几乎开始考虑,是不是在罗客城的這段時間裡全程雇佣胖子算了? 不過,想到胖子這高级服务下的高级薪水,周云彦還是忍不住摇摇头,還是算了,胖子的薪水太高,不是他這個穷人用得起的。 不想浪费自己的高薪,周云彦等胖子喘口气之后,便正色道:“胖叔,你先别忙,有些事情我想跟你通通气!” 這一路走来,周云彦对于王胖多少已经有些了解,同时为了方便称呼,胖子称呼周云彦叫老板,而周云彦则用胖叔来称呼他,反正以王胖的年纪来讲,确实是承担得起周云彦這個称呼。 看到王胖擦擦汗后端坐起来,周云彦继续說道:“其实我這次来罗客城,主要是想要找一個人。” 王胖一愣,随即问道:“找人?那人有什么特征,你掌握什么消息了?是不是跟罗东這两個字有关?” 基于职业道德,目前受聘于周云彦的王胖,并沒有问周云彦为什么找人,只是很单纯的站在导游的立场,问出周云彦掌握的消息,好方便活动。 周云彦皱着眉头道:“我只知道,他是在大约半個月前被派来罗客城,一個叫做罗东的不知道是地名還是其它什么样的地方办事情的。” 周云彦說完,胖子不由得一愣:“就這样?” 周云彦苦笑一下,事实上,当他真正来到罗客城之后,他才明白,之前他太异想天开了,一直在沙领镇上活动的他,完全无法理解罗客城的复杂,与那单纯的沙领镇完全是两個世界! “想要在罗客城這样一個都市找一個人,却只知道他来罗客城的‘罗东’,那根本就是像在沙海裡找石头一样的困难。” 周云彦想了想,又补充道:“嗯,如果沒有什么变化,他应该比我還高一些,长相挺帅气的,個性有些骄傲,還有他的名字就叫周原。” 王胖這下真的是忍不住苦笑了,只知道一個名字叫周原的帅气又骄傲的年轻人,在半個月前来罗客城的罗东办事,光凭這些要他找出這個人,王胖不由得叹口气,這不是为难他嗎? “果然,一天一千块的钱是不好赚呀!” 低声的嘟嚷两句周云彦听不清楚的抱怨,王胖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那好,我尽量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 周云彦点点头,随即也想到自己這样要求也确实有些過分了,忍不住抬起头来說道:“胖叔对不起,为难你了!” 王胖挥挥手道:“沒事沒事,既然我敢开出這么高的工钱,自然要让老板觉得物有所值,否则我胖子的名声不就毁了? “像你這种找人的事,确实有点困难,這一点胖叔我也不瞒你,但是难還是得做,况且类似這种不好办的事,我在当导游的期间也沒少碰過。 “而那些难办的事,我都這么過来了,你這件事想来也不会例外,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說着,王胖站起来,就要离开,而周云彦自然也跟着站起了身来,送王胖到房门口。 王胖转過头来,咧嘴一笑,正想要說些什么时,原本紧闭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强力外弹的门板,当场砸中王胖的后脑勺,痛得他忍不住痛叫一声昏了過去,胖胖的身子也被门板拍往周云彦。 本能的张开手抱住王胖,周云彦身不由己的随着王胖带来的力量连退好几步,差点就往后翻滚過去。 突然受到這样的突袭,周云彦自然的燃起怒火,但是更多的却是疑惑,为什么有人来踹门? 顺势将王胖往旁边的**一丢,周云彦警惕的望着门口,便看到一個相当高大的光头大汉,一脸狞笑的走了进来。 看着這個破门而入,足足比自己高大近两個头的魁梧凶汉,周云彦的脸色不禁一沉。 而這光头大汉则是嘿嘿冷笑的上下看了周云彦几眼,阴声道:“身高大约一百七十三、四公分高,看起来二十来岁,有一头黑色的乱发,穿着一套黄色的战斗服装,看来就是你了。 “小子,你的事见光了,别让大爷我费事,乖乖跟我走吧!” 周云彦一挑眉,尽管凶汉那狰狞的表情,让心中警钟不断作响,但他却不得不分心在凶汉說的话上面。 他的事见光了?什么事见光了? 周云彦并不是一個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人,而且,就在几天前,他還劫了丁总管一笔巨款。 虽然周云彦是把這笔钱当成了应得的买命钱,但也明白丁总管不会善罢干休,莫非這人是丁总管找来的? 一时之间,周云彦不由得一阵震惊,周家一個小小负责后勤的总管,竟然就神通广大如斯,這叫他真的难以想象。 不過,周云彦很快便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因为這凶汉已经主动揭开秘密。 只见凶汉突然伸手朝周云彦**拇指来:“小子,真够胆,连我家老大的情妇的小弟都敢打,還這么大剌剌的跑過来我們的地盘,我真不知道该說你不知者无畏,還是說你是自找死路呢?” 虽然明白這凶汉不是周家或是丁总管找来的人,但是新的疑惑又在周云彦的心中滋生。 看到周云彦一脸疑惑的样子,凶汉嘿嘿一笑,比了比自己的鼻子一下,阴笑道:“不明白是不是? “老子先自我介绍,我是罗东组血牛队的小队长大头大爷,我家老大,自然就是我們血牛队的队长,血牛王清大爷了。 “八天前,我們家老大突然接到一通联络,是件坏消息! “据老大說,好像是他那個最疼爱的情妇的弟弟,被人家打了。 “当然了,别說我,就是我家老大也都明白,他那個情妇的弟弟,完全是個头上长疮脚底流浓的王八蛋,除了惹是生非之外,什么事也干不了。 “否则也不会因为犯下大事,被我家老大发配到沙领镇那個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去避难,免得走在路上被人干掉。 “但是,谁叫那個王八蛋有個漂亮又妖艳還很会哄男人的姊姊呢?而很不幸的他的姊姊又正好是大爷头上的老大,所以不幸的大爷我被派来追你這個不幸的,殴打過那個王八蛋的凶手,這样明白了吧?” 被大头一连串你大爷他大爷,你不幸我不幸的话搞的一阵头昏脑胀,周云彦至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八天前那個被他踢打几下的小混混,原来還是個有背景的人,眼前這個大头,就是小混混的靠山派出来抓自己的人了。 只是看到周云彦脸上還是有所疑惑,大头嘲弄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們在你**都沒坐熟的时候,就眼巴巴的跑過来是不是?” 周云彦默然以对,大头得意的笑道:“谁叫你不听清楚刚刚我的自我介绍,還记得這家旅馆叫什么名字嗎?” “罗东旅馆!”周云彦淡淡的說道。 這时他已经想通了,這大头是罗东组的人,而他住的地方也叫罗东,显然就是人家的产业,在人家的地盘被堵住了,而且還是自己送上门来,周云彦真不知该哭還是该笑!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罗东组在找自己?又怎么会知道這家罗东旅馆竟然是罗东组的产业? 对此周云彦只能够感叹,自己的运气真是太糟糕了! 不過虽然是自认倒霉,周云彦也不打算就此认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护住前胸,两脚一前一后微屈,摆出了开打的**直视着大头。 看到周云彦這不伦不类的架式,大头的狞笑更加清晰,下巴上的赤红伤痕,随着大头的笑容不断蠕动,益增三分的狰狞与凶悍! 大头极端轻蔑的看着周云彦,慢慢的抬起巨大的双拳,一枚直径高达二十公分长的圆形能晶,浮现在他的拳头上,接着整個沒入他的胸口。 两只拳头更是迅速**,直到跟人的头差不多,颜色也被灰色的岩状外层所取代时,大头怪笑道:“知道大爷我为什么绰号叫大头嗎?” 摇晃一下巨大的岩石双拳,大头得意道:“那就是因为大爷我這双手握起拳来,几乎跟人头一样大,打起别人的头来更是一点都不含糊。 “其实我最初的绰号,是叫打头的,不過叫久了,打头就变成了大头,虽然我不喜歡這沒特色的绰号,但是因为叫的顺口,所以我就沒改了。” 周云彦眼中的瞳孔不由得强烈一缩。 能够将能晶与本体融合,再看能晶的大小,绝对是超過四级以上的岩之使,周云彦可一点都不敢小看大头畸形笨重的双拳,谁不晓得土系使者最强大的一点,就是将天能用在自己的**上? 周云彦本能的唤出自己的能晶,左手臂也异化成银色的装甲手臂。 看着周云彦奇特的左手,大头忍不住瞇起眼,“呦!真是难得呀!竟然還会碰上一個跟我這么类似天能的小子,不過看你的等级,不過才一级而已,你小子不会真的蠢到以为左手钢手的卖相好,就真的能够胜過我這对四级的岩手了吧?” 虽然大头纯粹是为了讽刺周云彦而已,但是他的话,却如同闪电般,划破了周云彦脑海裡的迷雾,让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金属化的左手臂。 可不是嗎? 当他唤出左心之后,再加上镶嵌在左心背上的能晶,這不就活脱脱的一個土系一级钢之使,将天能用在左手臂上时的景象嗎? 心中彷佛好像想到了很多的想法,只是此时大头已经耐不住的挥舞双拳,夹带的强大的拳风,往周云彦当头砸下。 在這种情况下,容不得周云彦分心想其它事情,只得打断自己的遐想,直接一低头,然后左手五指微屈成爪,不甘示弱的往大头的双拳迎上。 显然的,大头对于自己的天能還有這双岩石巨手很有自信,面对周云彦的钢手,他连闪都懒得闪,只是微微的改动一下出拳的路线,存心想让周云彦吃個大亏。 但是大头对自己的手有信心,周云彦又何尝不是对左心有更大的信心呢? 回想在沙蝎岩地时,一旦左心现身,劈石破岩对左心不過是小意思而已,更多凶悍而坚甲硬逾岩石的蝎种,不也同样被左心一举破穿? 同样对自己的手都有极大信心的两人,终于不偏不倚的硬碰了上了,拳爪交接之际,一种相当难听,彷佛是两铁块摩擦的尖锐声音响起。 在這同时,周云彦的痛呼声掩盖了交手的声音,整個人完全往后飞出,背部硬生生的撞在墙面上,**一口鲜血,整個人摔倒在地难以爬起。 勉强的抬起头来,周云彦**热血,无比自傲的喘息道:“呵呵,大家伙,你……输了!” 說话的同时,周云彦颤抖着,伸出自己几乎变形的左手,在那严重扭曲的五指上,明显的留下了鲜红的血迹。 而這时候,一阵阵彷佛水滴落土的声音,在大头的脚边响起,仔细一看,大头的拳头上,出现了五個明显流出鲜血来的圆形伤口。 抬起受伤的右手,大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拳头,脸上由平静到开始**,终于忍不住大呼道:“不可能,這是不可能,你這小子怎么可能打伤我的拳头?這是不可能的!” 原来周云彦虽然又是倒地吐血又是左手骨折的,看起来狼狈无比,但是這纯粹是因为周云彦的身体比不上大头。可是他左臂上的左心五指,却穿破了大头引以为傲的坚硬拳头,直接在上面留下了耻辱的五個圆形伤口,這对一向相当自傲,有双坚硬而强大的岩石巨手的大头而言,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严重打击。 尤其是周云彦的天能在他看来,不過才一级而已,一级的钢破了四级岩手无坚不摧的神话,這才是真正让大头无法接受的打击。 彷佛觉得大头的打击還不够似的,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抹去嘴边的血沫,周云彦刺激大头道:“嘿嘿,四级岩之使,很脆弱的天能呀!” 听到周云彦的刺激,大头突然红着眼看着周云彦,大吼道:“不過是凭着天能本质比较好一点罢了,杀了你,我的岩石巨手依旧天下无敌。” 听着大头的怒吼,又看到大头发疯般,完全不顾拳头上的伤口在他這样的挥舞下,足以在最短的時間因为缺血過多而暴毙。 周云彦巧妙的利用房间裡的小空间与众多家具,灵巧的躲避着大头那状若疯虎般的扑击拳打,直刺激的大头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說什么周云彦不過是個小屁孩,要不是仗着自己的天能本源强悍,怎么可能是他這双岩拳的对手! 又骂周云彦沒有土系的骨气,只会跟风系一样,用這种小人步数来暗算人等等。 听着大头一边失态的乱吼乱叫,破坏着整個套房,周云彦心中那個冤气,其实一点也不比大头小。 对于大头指控他不過是仗着天能本源比较强悍而已,根本就不是真正打破他的岩手,周云彦完全不予置评,如果要论天能本源的话,周云彦才是真正委屈的那一個,比起岩之本源,他的尘之本源算得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靠本源克制来取胜,周云彦才真的会得意起来,只是真正击穿岩手防御的,不是周云彦的尘之本能,而是极度强悍的左心的威力。 而指控周云彦学风系的灵巧,不跟大头正面对打,那更是笑话一则,明明都已经试出自己的身体不是大头的对手,如果周云彦還傻傻的跟這大头正面互殴,那才是头壳坏掉了。 不過从大头的叫骂中,周云彦到也清楚了一件事,如果以后跟风系本源的使者对上了,那要小心风系那灵活的身法了,听大头叫骂那個愤怒,以前肯定沒少吃风系使者的亏。 两人這样在小套房裡,一追一逃,再加上大头不断的制造破坏与怒骂的噪音下,终于惊动了整栋罗东旅馆裡面的人,也吸引了很多人不断的往周云彦所在的楼层聚集。 终于当人群聚集的差不多时,周云彦预定居住的套间靠近走道這一面墙,终于已经承受不了大头那双岩手的蹂躏,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崩裂声,破出了一個大洞来,弄得原本看守在外面的血牛队的人,纷纷往外逃窜出去。 看见這個好机会,周云彦也顾不得摇摇欲坠的墙面,闷不吭声的突然一個踏步,大脚在危墙上**一踹,瞬间将原本就已经半残的墙面剩余部分再次打破。 他整個人却也借力往上一弹,又顺势在天花板上一蹬,耍出了一個相当漂亮的三角弹跳,直接往后朝疯虎般的大头高高落下。 虽然被周云彦刺激的失去了平常心,但是大头也是個身经百战的战士,看到周云彦突然耍出了這一招,本能的举起岩手,挡在自己的头上。 只是大头却不晓得,当初为了捕猎巨蝎,周云彦练的最熟练,也最强大的一招,便是這一记凌空落下的腿招,他還为自己這腿招取了個神气的名字,叫做“落雷斩”。 当然了,周云彦的腿招,绝对不可达到落雷那种震撼天地的威势,不過在熟能生巧的磨练下,周云彦已经能够做到将自己本身的重量、落势与腿劲,揉合一块集中在腿掌上,并且收束在一定的范围内,发挥出一加一加一大于三的威力来。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大头,虽然如愿以偿的正面跟周云彦来個硬碰硬,但是有心攻击与匆忙挡架,在加上高与低的位置差别之下,从那不断掉落、扩大的危墙空洞中,众人只见到人高马大的大头,在硬挡周云彦一腿之后,竟然发出了一声哀嚎,整個人往后掀倒,背部撞击到地板时,发出了闷雷般的震荡声响。 但是更叫外面众人倒抽一口气的是,大头一双引以为傲的岩石巨手,不但手臂本身呈现一种怪异扭曲的骨折现象,最为坚硬与强大的手掌部位,更是出现了无数的裂缝,大量的鲜血不断涌出。 大头在這一块地方,多少也算是一個名人,那一双无比坚硬的岩石巨手,更是叫人无比的羡慕,但是這样的大头,竟然会被人一脚废去的最强大的武器。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落在大头身边,踮起一脚,低着头,彷佛在看着大头的惨状,又彷佛在看自己的腿的瘦弱少年。 就在众人心中充满对周云彦好奇之际,周云彦慢慢的转過身来,缓缓的往外走着。 彷佛是挟带着挫败大头的威势,当周云彦低着头,穿過那破烂的墙面大洞,走出套间时,原本守在门外的大头的手下,竟然沒有人想到要阻挡他离去,任由周云彦慢慢的走着。 就在此时,走道的另一边,传来一声询问:“這裡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這么多人挤在這?” 或许這声音对看热闹的人而言,不過是某個刚刚過来的陌生人随口一问而已,但是听在這场风波中心之一的周云彦耳中,却完全不亚于雷霆一般,让一直低着头的周云彦,火速的抬起头来。 一双挟带着无尽杀气的视线,穿越過重重的人墙,直接落在最外围,那刚刚发出疑问的声音主人的身上! 周云彦的眼红了,彻彻底底的红了,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這個声音呢? 因为就是這個声音,曾经一度說服他加入侦察队,害得他吃尽苦头。 也是這個声音,曾经在他最危险的时候,舍弃了他,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希望不断的远离。 更是這個声音,发出了不准任何人去接近米洛,让米洛在痛苦与哭泣中度過了最后一段日子,也让他从此失去了這個世上唯一的亲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這個声音,周云彦扪心自问,他今生今世,又怎么可能会遗忘這個声音呢? “周原,我要杀了你!” 蓦然,周云彦突然发出一声彷佛垂死野兽的悲吼,震慑了整個楼层,让人不由得一阵心悸,脸色苍白的看着破落墙前的周云彦。 只见周云彦两眼血红,眼角迸裂的流出血泪,森森白牙咬着下唇,如同最**的野兽般颠簸着脚,往走道尽头那個身穿华丽黑服,有着英俊相貌,嘴角挂着一丝邪笑,才来到罗东区不到半個月,便已经成为无数少女梦中情人的俊秀青年─周原,直奔而去。 就在周云彦**往周原的方向冲過去时,周围那些大头的手下们,突然眼神一变,刚刚這些人因为周云彦的举动,让他们不自觉的受到震慑,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出来阻拦周云彦。 但是当周云彦失态后,显现出他的腿伤,這表示他打败大头时也受了伤。 意识到這一点,原本被震慑的心神顿时回复過来,霎時間,七八個短衫黑衣人立刻冲出,直接拦在周云彦面前。 眼中只有周原存在的周云彦,发现有人阻拦自己通往周原的位置,下意识的,左臂左心再现,同时一声怒吼:“给我滚!” 伴随着怒吼,是周云彦左臂上银亮的装甲手臂上,突然出现一团灰蒙蒙的黄光,然后数以千百计的浮尘瞬间发出,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打在一干短衫黑衣人眼睛裡,却造成了诸多黑衣人们忍不住转移各自的视线,眨起眼睛来。 而周云彦则是趁机穿過无数黑衣人的阻拦,并且强硬的冲开人群,直接往周原杀過去。 就在周云彦即将来到周原跟前时,突然在他背后,传来一声不亚于周云彦刚刚发出的怒吼,同时一连串尖叫惊呼声,不断的在他背后响起,同时更有一阵狂风在周云彦背后卷来,只是這些迹象,全部被眼中只有周原存在的周云彦直接忽略。 因此当周云彦几乎来到周原面前,触手可及之处时,周原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相当优雅的往旁边一闪。 已经一條腿受伤的周云彦,根本无法改变自己**過度的身形,而且就算有能力改变,也躲不過那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几乎要粉碎他五脏六腑的强大震力,直接冲撞到周云彦的背后。 在大力撞击的瞬间,周云彦勉强的扭過头来,往后看一下,却是一個如同岩石所铸的高大怪人,正露出狰狞无比的表情,狂吼道:“你断我双臂,我要你的命!” 猛**一口鲜血来,周云彦瞬间被這股大力冲击的撞破罗东旅馆那相对薄弱的走道通气孔,直接从六层高的空中往下坠落。 在大街上传来的惊叫声中,周云彦那微弱却充满憎恨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周原,我会回来的! “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显然的,比起重伤自己的大头,周云彦眼中始终只有周原這個仇人,就算是在重伤之际,依旧不忘宣告自己的仇恨。 一下子,周云彦那充满坚持与憎恨的恨意,完全震慑住整個楼层裡的人,就算是才刚刚打落周云彦的大头,在感觉到周云彦如此刻骨铭心的憎恨之时,也依旧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一时之间,他竟有点后悔,不该听从老大的话,前来抓拿周云彦,更不应该把他打下楼去,万一這下沒死的话,那他還不天天做恶梦? 在大头忍不住为自己担心之际,突然一個有些疑问的声音响起:“那個……請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那個怪人一直叫着我的名字?還說要杀我? “請问有沒有人能够告诉我,到底這裡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剎時間,整個楼层近上百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刚刚說话的周原身上,随即又瞬间移开。 在這同时,大头如梦初醒般吼道:“该死的,马上派人下去抓那家伙,那小子肯定不可能会這么简单就死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大头一方面指派手下的同时,一方面却也忍不住瞄了還一脸莫名其妙、相当疑惑的周原一眼,但是不管是大头還是其它人,沒有任何人愿意上前替周原解答疑惑。 真是开玩笑了,能够让一個人恨他恨到不顾一切的,又岂会是一個简单的角色? 如果不是周原对周云彦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会让周云彦恨到這种地步嗎? 再联想到周云彦的憎恨模样,所有人只觉得心中凉凉的。 几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周云彦早已恨周原恨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所有人都不想被他给惦记上。 万一哪天巧合,那個恨到绝对不可能這样简单死去的家伙又找上门来,而自己又正好跟這個英俊的家伙在聊天,搞不好可能会被他当成周原的同伙一并解决。 只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那后果绝对是众人无法想象的,一下子,整個六楼亲眼目睹整個经過的人,无不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能够跟周原打交道。 你有仇家沒关系,因为我們也有! 但是你能够弄到一個如此极品的仇家,那是你的本事,跟我沒关系!千万别把你那极品仇家也牵拖到我身上来,那就不妙了! 怀抱着相同的信念与态度,一下子,整個六楼的人连跑带跳的全走了個精光,只留下周原一行人极端气恼而且莫名其妙的望着空旷的走道,到底有谁可以告诉他,這裡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