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狡诈麟豹 作者:手枪 最终,周云彦就這样靠着约翰父子的面子,在入夜之后进入了欧司囤。 除了要忍受欧司囤裡的居民那充满排斥、戒心的眼光之外,其实他還真的觉得一切都算不错。 别看欧司囤是露天架设在沙漠之间,其实真正走进了囤内之后,周云彦才能够感受到,欧司囤所選擇的新囤点,是一块比周围要低一些的开阔平地。 四周那高起的沙丘不但能够在开阔的沙漠中,有效的遮掩新囤点的景象,更阻拦着外面的风沙吹进来,可见欧司囤也是煞费苦心的。 囤点裡面的路面,显然用某种重物压制過。 走在上面虽然不像一般城镇用石块搭建的路面那样坚硬,却比外面蓬散的沙丘舒服了许多。 在进入了欧司囤之后,约翰父子连同周云彦在内,一起被欧司邀請到他的沙屋,也就是那间位于整個囤点中心部位,比其它人要大上两三倍的土黄色圆屋。 或许是沙漠居民经常迁移的风俗习性所致,走进沙屋之后,好奇的周云彦忍不住左顾右盼,轻易的就了解了整间沙屋是用钢架与金属板组合而成,构造相当简单,就是周云彦這個外行人稍微打量几下,也能够看出搭建的手法。 而欧司的沙屋从外表看来虽然大,但是走进去之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间铺着金属地板的小客厅。 客厅并不算大,大约足够七八個人坐在一块,相对于整栋沙屋的体积来讲,实在是相当小气。 从這方面来說,却也证明了欧司囤确实很少有外人来,所以就连囤长沙屋的客厅也是象征大于实际意义。 宾主坐定之后,周云彦明白此行的主角是约翰父子,因此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最靠近大门口的位置,沒有真正加入他们三人的聊天圈子内,反而对站在门外像四尊门神一样的护卫,相当感兴趣似的,不住的上下打量着。 可能是周云彦的目光太過刺眼,看人的态度又很露骨,因此在周云彦的目光之下,四名护卫一個個脸色极为阴沉。 其中還有人狠狠的回盯一眼,似乎在抗议着周云彦的肆无忌惮,弄得周云彦在心中暗笑不已。 戏弄完四名护卫之后,周云彦這才把精神给拉回,开始听欧司与约翰父子之间的谈话。 才听沒两下,周云彦便感到一阵沒趣,因为双方来来去去,谈的都是這一次交易的內容,当中夹杂着讨价還价的争论。 对周云彦這個外人而言,的确沒有什么吸引力。 但是突然,周云彦忍不住拉长了耳朵,因为在协调完這次交易的內容之后,约翰终于将话题转往另一方面。 “我說欧司,我记得你们囤在上一次的囤点,好像只停留了不到半年時間,怎么這么快就又换新囤点了?害得我們父子俩一阵好找,差点以为你们欧司囤被沙漠给吃了呢!” 老天作证,约翰這些话,不過是纯粹沒话找话,随口问问而已,但是沒想到他這一开口,却让欧司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而周云彦更是注意到,就连大门外四個门神保镖的脸色,也同样苦涩,立即将他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你不知道呀!约翰。”狠狠的叹口气,欧司一阵郁闷道:“不是我們囤想走,实在是不得不走呀!” 约翰一愣,忍不住问道:“這话怎么讲?” 欧司看了约翰一眼,不答反问道:“约翰,昨天晚上,你在哪裡過夜?” 约翰狐疑的看着欧司,說道:“碎石滩呀!你应该知道的,每次来你们囤,前一天的路程刚好会路過碎石滩,我都是在那边過夜的呀!” 面对约翰的疑问,欧司又继续的问道:“那你昨晚在碎石滩那边,有沒有碰见什么?” “碰见什么?你說我們会碰见什么?” 欧司這样一问,客厅裡不管是谁,自然都听得出事有蹊跷,因此约翰几乎是脸色一变的直接反问。 欧司苦笑着,两手一边在面前比划起来,一边說道:“就是這样子,大小大约三十几公分,无毛鳞甲,外形类似一只小豹子,头上有一根黑色独角,动作很快,而且数量众多。” 欧司每說一句,约翰父子就摇头一次。 最后约翰干脆道:“昨晚我們在碎石滩的时候,一切就跟以往沒有两样,完全沒发现任何异状,更别說你讲的這东西了。” 一旁的周云彦则终于忍不住插嘴道:“欧司囤长,你說這东西很多?” 或许是因为欧司心中对他所說的那群小豹子样的生物充满忧虑,因此一时之间也忘了周云彦对他来說還是一個陌生人,直接点头道:“很多,确实很多很多,而且也很狡猾!” 說着,欧司苦笑道:“约翰,你知道我們为什么要转移到這裡嗎?那是因为我們囤裡饲养的沙虫,已经被這群麟豹……哦对了,麟豹,就是我們囤裡给這群小怪物取的名字。 “在三個月前,第一只麟豹开始出现在我們囤裡,因为麟豹本身并不大,外形也有些可爱,所以当时我們囤裡的孩子们,都很喜歡這只麟豹,而我們也观察到,這只麟豹并沒有对我們囤裡的人造成什么伤害,因此也就放任着不管,让孩子们去逗养,也算是种消遣。 “但是在麟豹来到后的第五天,我們发现,囤裡突然出现了第二只麟豹,随即第十天,又一口气多出了两只麟豹。” 說到這裡,欧司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原本那时候,我們還以为這是一群麟豹呢!還在想如果再多来几只,让囤裡的孩子每人都可以养上一只的话也不错! “但是错了,我們都错了!” 說着,欧司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恐惧的神情来:“那时候,我們囤裡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囤裡各家饲养的沙虫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每天都会出现伤口,而且明显就是被某种野兽啃咬的痕迹。 “我們误以为是不是有些不知名的虫兽埋伏在附近,因此有好几天晚上,我們不得不派出人手加强巡逻警戒。 “但是沒用,我們所做的都沒用,尽管我們已经全力警戒,沙虫身上的伤口却依旧不断,到最后甚至开始发生了死亡的例子。 “直到這时候,我們才终于将沙虫的莫名死亡,与囤裡数目越来越多的麟豹联想到一起。” 說到這,欧司身体忍不住一抖,脸上出现了再也忍受不了的表情:“你们绝对不敢相信的,也不会相信的!” 欧司喃喃道:“对麟豹心生疑虑的我們,终于忍不住偷偷监控起麟豹的行为。 “终于,在连续三四天之后,终于在一天晚上亲眼看到,七八只猫狗大小的麟豹对着沙虫攻击。 “该怎么說我們看到麟豹袭击沙虫时的感觉呢? “那不是因为生存所做的猎杀,而是为了满足血腥渴望的虐杀! “是的,我們這些亲眼看到麟豹袭击沙虫的人都很确定,看似可爱的麟豹,有着与其外表截然不同的残暴本质,而且還拥有为了满足血腥欲望,而对其他生物进行虐杀的智慧!” 欧司那阴沉的语气,顿时让约翰父子俩情不自禁的一抖,就连周云彦也抬起头来,两眼微眯的望着沉浸在恐惧当中的欧司。 欧司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继续阴沉沉的說道:“但是叫我們更加吃惊的事情是,第四天晚上所发现的,麟豹的另外一個秘密!” 一旁的李查毕竟年纪最小,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什么秘密?” 欧司恐惧道:“那就是原先我們误以为麟豹是一群的认知是错的,原来所有出现在我們囤裡的麟豹,全都是由最初的那只麟豹,分裂生殖而来的。 “你们知不知道,当我亲眼看到一只麟豹在吃饱喝足之后,竟然就在我面前,从头开始往两边分裂,然后在短短的几十個呼吸之间,重新成长为跟原始母体一样的两只麟豹时,我的想法是什么嗎?” 面对欧司阴沉而恐惧的疑问,约翰与李查父子俩不约而同的一抖,脸色瞬间一白,一旁的周云彦则是淡淡回应道:“一把火烧了它们?” 欧司阴沉的点点头道:“沒错,而且是连夜抓补所有麟豹,在隔天一大早,直接一把火烧死它们!” 周云彦一皱眉:“有漏網之鱼?” 欧司惊讶的看了周云彦一眼,随即苦笑道:“是的,我太心急了,也太不冷静了!” 周云彦点点头,追问道:“那后来?” 不知不觉之间,交谈的对象,已经变成了周云彦与欧司两人,而约翰父子只有旁听的分,但是客厅裡的四人对此并无任何意见。 欧司只是叹息道:“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的,囤裡的沙虫陆续死亡,然后从小孩开始,人们出现被麟豹袭击的例子,然后是妇孺,到最后连大男人都免不了。” “所以你们才会决定抛弃旧囤点,转移到這裡?”周云彦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欧司追问着。 面对周云彦锐利的视线,欧司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种心虚的感觉,点点头道:“虽然我們试着扑杀麟豹,但問題是,這群小怪物实在是太狡猾了,根本不跟你正面冲突,只在夜裡偷袭你,让你防不胜防。” 周云彦突然敏感的察觉到欧司言语中一個关键,急忙问道:“等等,你說麟豹只在夜裡偷袭你们?” 欧司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回想一下,然后肯定道:“好像印象中,沒有白天被袭击的例子。” 得到欧司肯定的答复之后,周云彦再问道:“那么白天呢?在你们還沒有发现麟豹的秘密之前,你回想一下,它们白天是怎样一個反应? “仔细想想,能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越详细越好!” 欧司低头苦思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說道:“好像……嗯,我不太记得了,不過我小儿子正好有养過一只麟豹,我叫他来问问好了!” 支吾了老半天,欧司最后還是惭愧的什么都說不出来。 不久,走进客厅后面的欧司,抱着一個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回来,同时向周云彦介绍道:“這是我小儿子奎特,奎特,跟這位叔叔问好!” 小奎特也不怕生,很快的跟周云彦问安,而周云彦温言回礼后,便迫不及待的问起当初小奎特饲养麟豹时的情况。 一旁的欧司静静的看着周云彦跟小奎特一问一答的交流着,心中也有些奇怪。 一直以来,排斥着陌生人几乎都成为他们深入骨子裡的本能了,尤其他這個囤长更是严重,這一点欧司也心知肚明。 偏偏周云彦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虽然刚开始他也是很讨厌這個陌生人,要不是看在约翰父子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让周云彦进来囤点,更别說是让他走近自己的沙屋了。 但是随着相处的時間越长,欧司越来越感觉到周云彦与一般人的不同,尤其是当他提起麟豹的事情时,周云彦并沒有像一般人,如约翰父子那样的害怕,反而追着麟豹的事情不放,每每询问必中要害。 或许正因为周云彦這样的表现,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愿意将困扰他们囤已久的問題,拿出来跟周云彦讨论,甚至连小儿子都叫出来让周云彦询问。 就在欧司心中百味杂陈的胡思乱想时,周云彦终于也问完了,在整理获得的信息后一脸凝重的望着欧司。 受到這副表情的影响,不管欧司還是约翰父子俩,不由得都吞了吞口水,忐忑不安的望向周云彦。 周云彦低沉道:“综合小奎特還有欧司囤长你的话,我得到一個结论。” 对麟豹的认知最深,也最受麟豹威胁的欧司立刻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结论?” “麟豹应该是一种生长在地底的矿兽变种!” “矿兽变种!” 客厅裡,欧司三人不约而同的疑问起来。 周云彦舔舔略带干涩的嘴唇。 欧司见状,连忙斟来一杯清茶。 周云彦喝下之后才解释道:“根据小奎特所說的最大的两個特征,麟豹在白天时似乎更喜歡待在阴凉的地方,而且表现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正是因为這两点,我們可以猜测麟豹或许是一种不喜歡光亮的生物。” 欧司等人点点头,对于周云彦這個论点,他们都沒有异议。 而周云彦又继续說道:“囤长你的說法是,麟豹袭击人虫基本上都是在夜晚,而且麟豹袭击沙虫并不是想吃肉,纯粹是虐杀以满足其血腥的欲望对吧?” 见到欧司再度肯定的点点头,周云彦沉稳的道:“那想想看,喜歡待在阴凉之处,白天懒洋洋的,我們可不可以說,它们根本就是不适应阳光的存在? “再结合晚上的时候有精力去进行虐杀,這表示晚上是它们喜歡的环境,那么各位想想看,如果有种生物讨厌阳光、喜歡在夜晚活动、明明杀了沙虫却又不吃肉,這会是哪一类的生物?” 一旁的李查随即兴奋的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地底的矿兽!肯定就是地底矿兽!” 說着,彷佛觉得自己這样說還不够详细似的,李查继续补充道:“只有生活在长年不见阳光的地底矿兽,才会不喜歡阳光,而且矿兽的主食是各种矿物,所以它们是不吃肉的!” 周云彦赞许的对李查点了点头,然后面对欧司,两手一摊說道:“這样囤长你觉得呢?” 欧司叹口气,喃喃道:“果然是矿兽,怪不得,真是怪不得呀!” 随即欧司抬起头来,正欲言又止时,突然,从沙屋外传来一连串相当刺耳的哨子声。 顿时整個屋裡的人都脸色大变,欧司连忙对着小奎特命令道:“叫你妈他们关好沙屋的门窗,爸爸要出去看看!” 說完欧司便连忙往外跑,而他已经是客厅裡最后的一個了。 先前在哨音响起时,周云彦便第一時間冲了出去,而约翰父子俩则交换一次眼色后,也紧跟着跑出去。 等到欧司跑出来时,便看到周云彦三人,正站在他的沙屋前不远处,看着整個囤裡慌乱的人群。 欧司忍不住一皱眉,随即大喊道:“慌什么!是谁发出来的警哨?” 欧司才一說完,远远的便看到一個年轻的青年,一边含着金属哨发出刺耳的警哨,一边手忙脚乱的推开挡路的囤民,看路线是往欧司的沙屋這方向而来。 周云彦低哼一声,右腿一振,在原地留下一個低坑脚印,整個人却如离弦之箭穿過慌乱的人群。 在短短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来到带哨青年面前,二话不說的拎起青年的衣襟,然后以相同的速度回到原位,将這位青年丢到欧司面前。 這一来一回相当的快速,要不是欧司面前的确站着带哨青年,众人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约翰与李查更是相当夸张的猛眨着眼。 欧司惊疑不定的看了周云彦一眼。 不可否认,周云彦突然弄出這么一手,确实是吓到他了。 不過作为囤长,欧司也明白现在不是关注周云彦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弄清楚为什么要发出警哨。 沒等欧司问话,余悸犹存的带哨青年,也顾不得去研究怎么一转眼间,自家的囤长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相当急切的叫道:“囤长,它们,它们来了!” 看到欧司疑惑不解的表情,带哨青年這才想到自己說得沒头沒尾的,难怪欧司听不懂了。 他连忙解释道:“小怪物……麟豹……它们又出现了……就在囤外东边!” 带哨青年刚說完,欧司便又听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转头一看却发现,周云彦不知何时又留下了第二個脚印浅坑,而他只来得及看到周云彦快速闪過远处沙屋转角的衣角。 欧司心中一动,再看看被警哨刺激得一团慌乱的囤区,连忙对左右道:“去帮忙让妇孺先进入沙屋躲避,召集囤裡有战斗力的人,准备战斗!” 下完令之后,欧司在转向带哨青年,安抚道:“别担心,你先好好跟我說說,你们是怎么发现麟豹的?有多少只?现在有什么动静?是不是要袭击我們囤?” 欧司一连番询问,立刻理顺带哨青年心中的慌乱,他连忙回答道:“是囤外的巡逻队看到的,有好几百只,到目前为止都集中在囤东,好像還沒有袭击的迹象,只是停留在那边。” 听到带哨青年說麟豹沒有第一時間进攻,欧司心中的紧张顿时减轻了一大半,只要有足够的時間准备,相信对付麟豹就沒什么問題了! 只是听青年說有好几百只,那可是当初扑杀麟豹数目的十倍以上,欧司才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转头对着身后剩下的两個护卫交代道:“等一下集合之后,留下七個组成巡逻队在囤裡警戒,剩下的,你们当中一個带過来找我。” 确定两名护卫都听清楚之后,欧司转身拍拍带哨青年道:“布罗,不用慌,你先带我到发现麟豹的地方去看看好嗎?” 看到欧司如此有條不紊的下达备战命令,布罗终于从发现麟豹踪迹的慌张中镇定下来。 他点点头,不敢耽误的领着欧司往囤点东面而去。 当欧司与布罗来到囤点东面时,看到的是今晚负责夜晚巡逻的三名巡逻员,一個個高举手中散弹枪望着囤外,而约翰与李查父子,则是同样紧张的站在巡逻队后面,望着东边一块高起的沙丘。 欧司的眼光跟着放到這座沙丘,顿时心中一跳,因为他看到在那座大沙丘上令人头皮发麻的数百麟豹,正在互相扑推戏耍着。 而一直给欧司奇异感觉的周云彦,竟然孤身一人朝着两百公尺外的那座沙丘行去,当欧司来到时,他已经离开五六十公尺远了。 “他想干什么?” 欧司忍不住惊叫道:“怎么可以放任他靠近麟豹?你们几個不知道麟豹危险嗎?为什么不阻止他靠近? “還看什么?赶快把他给我叫回来!” 一旁的李查看到欧司气急败坏的怒叱巡逻队的三人,急忙插进去說道:“不是這三位大哥的错,是刚刚周大哥在看到麟豹时,自己說要去试试看麟豹的攻击力,以便待会制订对抗麟豹进攻的计划的!” 听到李查的话,欧司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眼神复杂的看着周云彦那不断靠近麟豹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话来。 眼看着周云彦越来越靠近麟豹,欧司一咬牙道:“不行,這是我們囤裡的事,沒道理让我欧司囤的客人去冒险,我要去把他叫回来。” 一旁的约翰与李查两人,忍不住惊讶的看了欧司一眼。 他们万万沒想到才认识不到三小时,竟然就能够从欧司嘴裡面听到他称呼周云彦为朋友的话来。 要知道,身为一個囤长,朋友可不是随口說說而已,而是真正把周云彦当成朋友了。 就拿约翰来說好了,他可是花了快五六年才成为欧司的朋友的,现在欧司竟然称呼周云彦为朋友,一时之间也让约翰忍不住妒忌起周云彦来。 不過当约翰看到欧司一把抢過身边巡逻队员的散弹枪,就要冲出去时,他连忙一個转身,一边抓住欧司的枪管,一边拦在欧司面前。 “我說老朋友,你干嘛這么冲动!你看你,现在跑過去也来不及了,何不留在這裡看看周老弟如何试探麟豹?” 看到欧司焦急的還想說什么,约翰又道:“况且虽然我也不了解周老弟,但是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来,周老弟并不是一般人,既然他敢只身前往试探麟豹,肯定有他的把握。” “不让我們跟,或许正表示他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万一你跟過去,反而变成周老弟的累赘,到时候怎么办?” 听到约翰的一连串劝告,再想起见面以来周云彦给他的神秘莫测的感觉,不知不觉间,约翰终于感觉到欧司前进的力道已经慢慢减弱下来,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說实话,刚刚约翰劝告欧司的话,一方面是不想欧司出去冒险,另一方面却也是他的真心话。 谁叫从见面以来,约翰就一直看不穿周云彦,再加上周云彦面对数百麟豹依旧沉稳的态度,也感染了约翰,让他认为周云彦敢如此肯定有所倚仗,所以更不愿意欧司前去捣乱。 果然,就在欧司、约翰等人万分紧张的注视下,周云彦一個人踏进了麟豹警戒的二十公尺范围线。 一下子,原本嬉闹不休的麟豹群瞬间就静止下来,同时仰头看向這個入侵领域的陌生人类。 說实在的,虽然這些麟豹们一只只都不過跟居家猫狗差不多,但是单枪匹马却禁不起人家数量庞大。 一下子被数百双闪烁着冰冷、狡猾与空洞的绿色竖瞳盯着,饶是自认已今非昔比的周云彦也忍不住心中一跳,只感觉压力一瞬间变得相当的大。 就在周云彦被数百双绿瞳盯得微微失神的瞬间,从周云彦落脚处的四周突然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八道黑影快速冲出沙堆,一半往周云彦的头脸扑来,另一半则是紧贴着沙面往周云彦的小腿胫咬来。 看到周云彦失神之下,竟然步入麟豹的陷阱,如此险恶的攻势叫两百公尺外的欧司等人顿时脸色大变,而李查更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