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上加霜 作者:手枪 虽然周云彦在清醒過来之后,依旧感到自己先前拼死消灭麟豹的行为像是個白痴一样,但是无论如何,周云彦還是相当高兴能够找到解决麟豹的方法,因此他也兴冲冲的加入了欧司等人围剿麟豹的行动当中,打算在今晚好好的出一口闷气。 就在周云彦忙着整理自己的装备时,约翰突然找上门来:“周小子,有空嗎?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周云彦一愣,放下手边的工作点点头,但是约翰却是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最后干脆拉着周云彦下了高台。 反正现在欧司等人已经在原先的囤点范围内燃起了十几座火堆,早把麟豹逼出得远远的,再加上现在又是大白天的,根本不惧麟豹暗中偷袭,因此大多数人都撤下高台了。 下了高台,周云彦看到约翰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立知约翰有什么要紧事要找他商量,周云彦立刻释放出自己的浮尘分子,反客为主的将约翰拉到一处无人的沙包阵地后,微笑道:“好了,這附近沒人也沒有麟豹,老爹你這么神神秘秘的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尽管周云彦已经說過沒人,但是约翰還是本能的看了一下四周,而且還刻意的压低嗓音,表情在凝重之中,還带着明显的烦躁道:“周小子,你相信我嗎?” 周云彦一阵错愕,浑然不知约翰为什么突然问出這话来? 见到周云彦不答,约翰突然猛抓头皮,彷佛下定了决心道:“我們逃吧!周小子,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周云彦一愣,狐疑的望着约翰,却听到约翰相当焦虑的說道:“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們快逃吧!” 看得出来约翰不是在开玩笑,周云彦不由得一惊,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约翰想要抛开欧司囤的人独自去逃生? 随即周云彦又暗暗的摇头,虽然认识還沒几天,但是他看得出约翰绝对不是這种会当逃兵的人。 而且如果约翰想逃,早两天就应该跑了,又何必等到危机過后,有望解决麟豹的此时再来找他讨论逃跑? 那么這样一来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什么变故发生,才会逼得约翰不得不如此! 周云彦于是正经的问道:“老爹,你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說清楚点?为什么要逃跑?” 约翰一愣,忍不住一阵搔首弄耳坐立难安的模样,最后干脆直白說道:“周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這辈子在這块大沙漠中行走,无论是遇见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够安然无恙的度過嗎?” 周云彦也明白约翰的本意其实不是要问他,而是尽力的想要說明白自己的理由,因此他静静的等待约翰的下文。 果然,约翰又继续說道:“那是因为我有着天生的直觉,不但我有,我的几個孩子也都有這样的直觉。 “因为有着這种对危险的天生直觉,所以每每遇见危险时,我都会一阵心惊胆跳,让我能够藉這警讯,避开可能发生的危险,因此這几十年来,說句比较自豪点的话,对别人可能是危机四伏的大沙漠,对我這一家子而言,却是比在自家后院散步還要来的轻松安全。” 周云彦一挑眉,如果约翰這一番话对别人說,那他可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认为他大言不惭。 偏偏约翰說的对象是周云彦,而周云彦又正好知道,這個宇宙的彼端,也有另外一個人拥有类似的能力,而且還比约翰更加强大! 因此,周云彦也沉下脸来,凝重的问道:“老爹,我相信你的话,你能不能够跟我說說你感受到的是怎样的危险?跟麟豹有关嗎?” 感觉到周云彦真的相信自己的话,约翰那颗焦虑不安的心不由得舒缓起来,连忙点头道:“就是跟麟豹有关系!” 說着,约翰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近乎自言自语道:“其实最初的时候,虽然麟豹的威胁相当可怕,但是不管是我,還是我李查也好,其实并沒有感觉到多大的危险,也因为如此,我才敢大胆的让我小儿子陪你去对付北面的麟豹群。 “之后就算是麟豹群的数量暴增,但我也沒有感觉到麟豹群会真正的威胁到我們,尔后的事实也证明,我們的感觉同样沒错。” 彷佛是为了要增加自己的說服力,约翰将自己父子碰见麟豹后的种种感觉,全都說了出来。 但是越說,他脸上的焦虑神情就越严重:“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从今天中午开始,不管是我還是李查,都开始感觉到一股越来越可怕的危机正不断逼近,仔细追究下又赫然发现,這可怕的危机感,竟然是来自那些从见面开始,就不曾给我們带来危机意识的麟豹群!” 周云彦挥挥手,制止了约翰的话,半叉着手摸摸下巴,开始来回不停的在附近走来走去的,脸上尽是沉思与凝重的神情。 半晌,周云彦抬起头来,看着约翰道:“或许,我們从来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麟豹這种矿兽,所以我不排除麟豹真的隐藏什么手段,或许這正是老爹你们父子感觉到危险的源头。那么老爹,依你看,真的只能够逃跑嗎?” 望着约翰那双充满焦虑的双眼,彷佛要瞧进约翰心底的最深处,周云彦语气沉重的问道。 本能的避开周云彦那彷佛深入人心的眼神,约翰呐呐道:“我……不知道!” 约翰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喃喃道:“我可以感觉到,那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若是一個不好,所有人都会因此而粉身碎骨的。 “但是我的直觉又告诉我,這危险固然是這辈子碰過最具威胁的一次,却也不是沒希望,只是想要度過這危险的考验,需要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 周云彦听到最后,紧皱的眉头不禁微微一松。 但是约翰又随即补上一句:“可是我的直觉又告诉了我,真正的危险,不光是這悬在我們头顶上的可怕威胁,而是来自于更远,又随时可能会来到,那种彷佛最深沉……漆黑的阴……影,啊……” 說到最后,约翰竟然浑身发抖起来,脸色更是一片铁青,每說出一個字都彷佛要花费出他全身的力气一样。 约翰到最后甚至连站都站不住,发出一声悲鸣,往后倒在沙地上。 听到事情還沒发展到绝望的地步,周云彦才略一松的眉头又重新聚拢起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极端不祥的预感。 周云彦仔细分析后发现,按约翰所言,麟豹是可以被消灭的。 真正吓得约翰父子俩想要落荒而逃的,却是他口中所谓的“深沉漆黑的阴影”,光从字面上,周云彦就忍不住惊心,更让周云彦也忍不住跟着约翰一块烦躁起来。 他对于约翰嘴裡的這個阴影,完全沒有任何的概念,這种未知,才是真正紧紧揪住周云彦心情的凶手。 想不出阴影是什么样的存在,周云彦干脆不去想,转過头来反问约翰道:“老爹,那就你感觉,如果现在逃走的话,能逃得掉嗎?” 约翰一愣,随即愁苦的脸上露出思考的模样来,說实话,打从他感到危机临头,第一個念头就是找周云彦保护他们父子尽快逃离,但是能不能逃得掉,他反倒是沒有想過。 久久之后,约翰摇头道:“不知道,以往我只要去猜想,多少都能够感觉出自己够不够安全,但是這次无论我怎么去感觉,都沒有安全感,這该怎么办?” 周云彦心头不由得一沉,约翰的言下之意,就是连他那神奇的危机直觉,也无法判断了。 一时之间,周云彦与约翰两人,都說不出话来。 一直到不远处传来了囤民们欢乐的笑语声,终于惊醒了心情沉重的两人,周云彦叹口气,拍拍约翰的手臂:“老爹,既然不管走還是留,都同样危机重重,不如就留在這裡,跟大伙一块面对好了。” 约翰脸色一变,想說什么却又发现无话可說,只能够愣愣的看着周云彦离开的背影。 走出了隐密处之后,心情相当沉重的周云彦,对于往来囤民的喧哗、欢乐情景视而不见。 周云彦特意绕道過去,远远的看了李查一眼,赫然发现果真如约翰所說的,李查也同样感觉到即将来到的危机,整個人显得相当不安,在高台底下不断的兜着圈子,就连步枪也被他丢在一旁。 周云彦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說什么才好,沒想到才走出地下空间,竟然就碰见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周云彦都不晓得自己選擇這個时候出来,到底是好還是坏了! 只是心念一转,周云彦突然想到,在离开那隐藏在地下空间前一天,跟翡翠所說的一段话。 或许是因为他即将离开的缘故,很多平常翡翠绝不可能說出来的话,在那一天她都吐露出来了。 在這些堪称是翡翠的心声当中,周云彦便记住了其中一点,那就是翡翠說過,她一来到源星,便因为身体受到严重的创伤而深埋在地底,陷入沉睡,以至于一直沒有机会看看這沙漠星球的风光。 那时候,翡翠還开玩笑似的交代周云彦,作为整個源星上唯一一個与她交流過的人类,周云彦可要代替她好好欣赏一下,将来有机会的话,让周云彦說给她听! 周云彦更深深的记得,当翡翠說出這一番话时,那笑脸底下隐藏的,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孤独与寂寞。 周云彦忍不住换個角度思考。 今天如果换做是他孤独一個在地下生存着,沒有同伴可以交流,沒有其他人可以說话,放眼望去,就只是一片漆黑寂寞的世界,周云彦很难想像,翡翠是怎样度過以往的岁月的? 因此从那时候开始,周云彦便暗暗立下誓言,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翡翠的伤,让她能够离开那個阴暗孤寂的地下空间,亲眼去看看她所在的源星,是怎样的一颗星球! 我還沒治好翡翠的旧伤,還沒带着翡翠到源星上欣赏各种风光,怎么可以因为约翰的一句话,就完全丧失了信心? 想到這,周云彦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個巴掌。 那响亮的巴掌声,让周云彦身边的囤民们几乎都吓了一大跳,一個個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望着他。 而周云彦则是顶着逐渐现出巴掌印的脸,神情自若的回望所有人,然后踏着坚定的步伐,攀上高台的楼梯。 登上高台之后,周云彦开始寻找欧司的身影,却发现,欧司正一脸怪异的望着天边的景色。 周云彦将专注的欧司给叫回神之后,便把约翰的预感這件事跟他說了。 只是欧司在听完周云彦所說的,近乎是危言耸听的话之后,竟然不再像先前那样出现恐惧的神情,反而冷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拿出警哨,大力的吹响,将囤民集合起来。 趁着囤民還沒完全過来之前,周云彦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会欧司的反应会這么异常? 欧司只是带着怪异的神色看了看周云彦,直将周云彦看得浑身发毛,才淡淡道:“沒什么,打从碰上麟豹之后,再加上后来你们来到,我已经被麟豹跟你给吓习惯了,就算你下一秒钟告诉我天要塌下来,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周云彦心中不禁大窘。 确实打从他来到欧司囤,从头到尾就沒给欧司說過任何好消息,难怪欧司都說他已经习惯了。 欧司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的周云彦也被他的笑声给带得放声大笑,随着這一笑,一直积压在两人心头上的阴影,也淡化不少。 好不容易笑够了,欧司突然說道:“不過,我說天要塌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天真的要塌了呢!” 周云彦笑声一滞,怪异的看着欧司,却听到欧司叹气道:“你知道我刚刚在看什么嗎?” 见到周云彦摇头,欧司继续說道:“我在看天气,大风暴要来了!” 周云彦心中一跳,猛看往天空,却发现天空依旧晴空万裡,忍不住疑惑的看着欧司,却见欧司指着天边說道:“看见天边那层薄薄的黄色淡云沒有?那是沙漠出现激烈对流后,卷起沙粒在天空中形成黄沙雾的现象,我們沙漠囤民习惯将這黄云称呼为“风暴塌天云”。 “意思是指凡是出现這种黄云,就代表着方圆千裡之内,将有风暴产生,而且是那种毁灭性的风暴。 “沒有见识過這种风暴的人,绝对想像不到,身在风暴当中就彷佛要天要塌地要崩一般,任何在地表上的生命,存活的机率,绝对不会超過三成,是沙漠裡最可怕的自然灾害之一。 “以往,如果我們发现风暴塌天云时,只有两种選擇,第一种是抛开一切,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千裡之外,如果速度够快的话,或许還有机会躲過风暴侵袭,第二种選擇我們比较常用,那就是挖地。 “把自己埋到深深的地底下去,等待风暴過去,不過可惜的是,现在這两种選擇似乎都办不到!” 笑了笑,欧司正经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說的不感到害怕嗎?就是因为有大风暴這种更加令人害怕的东西,即将出现的缘故!” 突然伸手拍拍周云彦的肩膀,欧司的表情显得相当真挚:“周先生,這几天来,你对我們欧司囤的帮助已经足够了,在這個时候,我不想說什么,只是想建议你,或许按照约翰所說的,尽快离开這裡比较好!” 早已经被欧司描述的可怕风暴惊呆的周云彦,听见欧司的话后,本能的回道:“离开?那麟豹怎么办?你们怎么办?” 欧司呵呵一笑:“我們生在這裡长在這裡,是我們祖祖辈辈生长繁衍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外面的平和与富饶,但是祖祖辈辈却沒有因此而离开這裡,我們自然也不会离开這裡! “至于麟豹,那是我們欧司囤的责任,不是你们的责任,做为客人,你们在我們欧司囤這裡也待得够久了,该走了!” 下完逐客令后,欧司又一次拍拍周云彦的肩膀,然后摇晃着身体下了高台,留下神色矛盾的周云彦,愣愣的看着欧司的身影。 许久之后,周云彦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哼道:“沙漠风暴嗎……听說似乎很壮观呢!正好我還愁着不知道去哪找些景色說给翡翠听,沙漠风暴……似乎听起来相当威风呢!” 說完,周云彦也大步的走到高台边缘,往下一探,底下,欧司正集合囤民们不知道說些什么。 傍晚,开始起风了。 那些已经被添入杂物,将火焰点燃到最高点的十多座火堆,伴随着风声,发出了劈哩啪啦的细碎爆裂。 周云彦呆呆的盘坐在其中一堆火堆前,望着不断摇曳的火焰。 “要不要喝一杯?” 突然,约翰的声音在周云彦的背后响起,同时一個盛满辛辣味道液体的钢杯,被递到周云彦的面前。 接過钢杯,周云彦大口的灌下,直把一张脸刺激得一阵涨红,周云彦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走?” 耸耸肩,同样拿着钢杯的约翰一屁股坐在周云彦身旁,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周云彦一摊手道:“這辈子還沒真正亲身看過沙漠风暴长成什么样子,有些好奇,所以我留下来了,那你呢?” “我呀!想开了嘛!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走跟不走也沒两样。 “既然這样的话,倒不如陪陪一块老朋友,說不定因为這样,下次他就肯卖给我几只沙虫骑呢!” 周云彦禁不住笑了笑,還想說些什么时,突然脸色一变,大力的跳起来道:“来了!” 约翰一愣,连忙也跟着跳起来:“麟豹?這么早?” 周云彦点点头,左顾右盼一下,突然认准了一個方向,顺手拔起身边两根尖铁棒,說道:“在西南边,我先過去了。” 說着,周云彦大脚一迈,就往西南边跑過去。 而一旁的约翰则是愣了愣,有些惋惜的看一眼刚刚被周云彦抛下,溅了满地酒水的钢杯,嘟嚷道:“真是個浪费的家伙,不喝留给我嘛!干嘛打翻了!” 說着,约翰调整一下背上的步枪,边喝酒边摇头晃脑的,往他被指定的防守区域走過去。 直接来到已经重新加固過的防守阵地前沿,周云彦脸色凝重的望着前方昏黄的地平线,還有那起伏不定的沙丘。 片刻之后,周云彦脸色突然有些古怪,喃喃自语道:“不对劲,数目太少了,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 刚刚周云彦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其他囤民的注意。 知道周云彦有着近乎先知先觉的强大侦察能力,立即有囤民把周云彦的行动传给了欧司。而欧司也第一時間赶到周云彦身边,正好听见周云彦最后一句话,直接的问了出来。 周云彦头也不回的,遥指着西南方向道:“按照我們所统计的,麟豹群应该還有四五百只左右才对,不過现在西南边過来的麟豹群,却只有两百来只,所以我才說不对劲。” 立刻明白周云彦的意思,欧司连忙转头喊道:“告诉其他方向的人,慎防麟豹突然出现偷袭,還有将近一半左右的麟豹還沒现身。” 周云彦暗暗的点头,欧司正好跟他想到一块去。 少了一半数量的麟豹,肯定有什么阴谋在其中,欧司命令众人加强警戒,绝对沒有错误! 紧了紧双手的铁刺,周云彦不断计算着脑海裡,左心显现出来的距离,心中念道:“来吧,怪物们,這一场战争已经打得太久了,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想着了结這场战争的念头,周云彦突然迈开步伐,大步的往前走去,将牢固而安全的阵地抛在脑后。 阵地裡刚刚下达完命令的欧司,看到周云彦竟然单独一人往前走去,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奈的交代左右道:“跟枪手队說,在允许的情况下,让他们注意一下周先生的安全!” 左右连忙点头,看着周云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外围的沙丘之后,随即一声令人热血沸腾的吼声,从沙丘后传入了欧司等人的耳中,刺激得所有人两眼一阵通红,最后的决战要开始了! 离开了囤点之后,周云彦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冒出了旺盛的战意,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随即迈开脚步,全速的往前方奔驰過去。 以最高速度狂奔了大约两三分钟之后,周云彦便看到前方出现了麟豹的踪影。 眼前两百多只麟豹,沿着起伏不定的沙丘,悄然无声的行进着,周云彦忍不住又一声大吼。 “杀!” 杀字一出口,周云彦彷佛藉此吐出一路奔来的闷气,挥舞着手中的铁刺,主动的迎向麟豹群。 才一接触,周云彦手腕一振,手中的铁刺疯狂刺出,几乎划破了空气,激荡出咻咻的风声,瞬间连出七刺,一举将跑在最前头的七只麟豹刺穿。 看见自己的同伴死在周云彦凶悍的铁刺底下,后方的麟豹不由得纷纷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随即又一声更加响亮的吼声传出,周云彦嘴巴一抿,他发现第二声是一只看起来足有其他麟豹三倍大小的麟豹所发出。 這只巨大的麟豹又接连狂吼几声,随即整支麟豹队伍突然一分为二,大约有三四十只停下脚步,将周云彦团团包围住。 另外的一百余只,则是由那只巨大麟豹带领,绕過了周云彦身边,头也不回的往囤点方向奔去。 忍不住舔舔干涩的嘴唇,周云彦若有所思的回望一下那只巨大的麟豹,显然這只麟豹不但体型比其他普通麟豹要来得巨大,身分地位似乎也比其他麟豹要来得高。 最起码周云彦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其他麟豹都听它的,這還是周云彦第一次看见麟豹中有明确的头领出现。 就在周云彦转头看着那只头领麟豹时,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腥风,周云彦本能的一转身,便看到一只麟豹趁着周云彦分神之际向他扑来。 面对麟豹怒张交错的獠牙,周云彦冷哼一声,突然抬起右臂,直接迎向這只麟豹的牙口。 奇妙的现象发生了。 在周云彦抬手的同时,原本贴身的衣袖突然往外鼓起,一股银光从麻布粗孔中隐隐透出,随即麟豹一口咬上周云彦手臂鼓起的部位,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从周云彦的手臂与麟豹牙口接触部位传出。 周云彦再度一声冷哼,手臂大力一抡,兜個大圈突然往下一撞,竟然直接一拳将這只麟豹的牙口碎裂成两半。 仔细一瞧,這只麟豹那一口尖锐无比,能够咬碎金属的利牙,竟然断的断掉的掉,变成了一只无牙麟豹! 在這同时,左心那冷漠平板的声音,也在周云彦的脑海中响起:“零距离贴身护盾启动,承受瞬间咬合力一百四七点五公斤,无法突破零距离护盾防卫,零距离贴身护盾试验成功。” 转身一個飞踢,将两只企图从下方偷袭脚踝的麟豹踢飞后,周云彦百忙之中略带惊喜的看着已经回复正常的手腕,忍不住畅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一直以来,周云彦有监于自己在战斗当中,常常因为缺乏足够的防御手段,使得他往往一场架打下来,浑身都是伤,這种情况在面对着以量取胜的麟豹群时,更加明显! 因为担心自己再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因为防御不及而亡,再加上考虑到在战斗中,如果出现伤口的话,很容易造成失血過多而注意力减退的后遗症,所以周云彦灵机一动,便试着寻找保护自己的办法。 后来周云彦想到了,既然他可以把银铁尘分子聚集成坚硬的回旋镖与回旋大刀,那么为什么又不可以将银铁尘分子再转化成保护自己的盔甲呢? 只是周云彦的想法是理想的,但却受限于天能的能力不足,无法控制好银铁尘分子,而让他的想法始终处于设想阶段,一直无法进入实战考验。 而现在总算是不一样了! 学习了天心诀、精神力量的蜕变、将左心彻底融入自己天能的系统当中……等等一连串的进步,让周云彦的盔甲终于能够成功! 而显然的,因为左心更加快速灵敏的反应,使得他身上的银铁尘分子,在左心的操控之下,几乎在瞬间就可以出现在身体的每一個部位,然后凝聚成足够坚硬的临时盔甲,准确的替他挡下攻击。 零距离贴身护盾试验的结果让周云彦相当满意,也更让他肆无忌惮的对麟豹群发起反冲锋。 只见周云彦一挥手上铁刺,疯狂刺杀身边的麟豹,而麟豹对他的攻击,周云彦是完全视如不见,任凭麟豹在身体上又抓又咬,却每每被左心所操纵的随散随聚的零距离护盾所挡下。 更夸张的是,每当麟豹的爪牙,在他身上敲出“铿铿”撞击声时,周云彦反而趁机用手中铁刺刺穿麟豹的身体要害。 结果不到几分钟的時間,所有留下来狙击周云彦的麟豹,几乎全部死在周云彦近乎作弊的手段之下,而周云彦所付出的代价,则是一身烂得不成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