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求生意志很强
那個时候她怕是就怀疑自己有了,所以才去找何知意的,可是那個时候自己一直在逼迫她,所以她甚至都不敢让自己知道。
想到這裡如今只觉得更悲伤了。
何知意瞧着苏瑾一直盯着自己,脸色不断在变换着,只觉得一阵凉意爬上了自己的后背,也不知道這位公子爷又在想什么,总之挺让人害怕的。
正好這個时候秋菊過来叫人了,何知意也就借势离开了。
服了药,扎過针后,小满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呼吸也在渐渐趋于平稳,何知意将银针一一收回,又给小满服了一颗药丸。
"她现在還不能移动,還得劳烦你们二位替她换身衣服,再将這床铺被褥换一换,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何知意收拾好东西,看向一脸担心的两個人,"放心,她如今已经沒有大碍,而且她求生的意志很强烈。只不過身子也确实虚弱,這么一碗滑胎药下去有些伤到根本了。
"滑胎药?"赵丰家的有些惊讶,又随即反应過来,"怪不得這几日小满姑娘总是心神不宁,原来……
赵丰家的原是府中的老人,有些规矩她自然也是明白的。更何况老太太当初受尽了庶子庶女的折磨,若不是怕落人口舌,她甚至连生下孩子的机会都不会愿留给小满。
秋菊叹了口气,只道是自個儿也有错,若不是自己当初說的那番话,扰乱了小满,怕是现在也沒有這档子事了。
何知意看了眼两個人,想了想還是出言解释道:"小满姑娘身体弱,从小就吃了不少药,所以她的身体对药品总有一些抵抗,那些避子药对她的作用已经不大,饶是她天天喝,也只会损伤自己的身体,而這孩子還是容易怀上,只是這一碗碗药下去的话,对這個孩子也不好。
所以,何知意会告诉小满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长大,就算千保万保最后也不可能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何知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這個房间裡的几個人听到。
怔愣了许久,裡间的两個人开始帮小满擦洗身体,何知意也沒有再說什么,关上小门出去了。
毕竟男女有别,若是日后传出去,对小满的名声无益。
"我……"看到何知意出来,苏瑾踉踉跄跄地迎了上来,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小满,她怎么样了?
何知意看着满脸泪痕,已经哭红了双眼的苏瑾,叹了口气,现在這副样子,不知道早干嘛去了。
"她求生意志很强,只是身体底子太差了,這段時間要好好养着,日后能不能再恢复過来,我也不敢保证。"說着,他看了眼苏瑾,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恶气难以抒发,于是沒好气地說道:"大少爷,她才十五岁,身子都還沒长好,我已经告诉過你了,要么别這么做,要么做了别后悔,如今你做出這副样子到底是想给谁看呢?
何知意這话說得直戳苏瑾的心窝,何知意确实很早就开始提醒他了。
小满在成为苏瑾的通房丫鬟之前,何知意是有给她把過脉,探查過身体的。
虽然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可是只要好好养养也就沒什么大事了。
不過苏瑾却沒有听劝,或许說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拿小满当個人对待。
想到這裡,何知意更加生气了,同样是一個爹妈生出来的孩子,苏瑾和苏逸怎么就差了這么多呢?
苏瑾今日亲眼看到了自己祖母的手段,又被浑身是血的小满吓到了,所以现下被何知意臭骂一顿,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就像一個痴儿,呆呆地站在那裡。
他算是同龄人中安排通房丫鬟比较晚的那一批,早一点的十三四岁房裡就已经有人了。
对于房中事大家自然也是好奇的,所以聚在一起时总是会讲起這种事情,对于這种事情苏瑾自然也是好奇的。
可他不敢对自己的祖母讲這件事情,因为他知道他這個祖母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容他拒绝。
满心的好奇得不到抒发,所以当小满正式成为他房中的人时,他隐隐有些兴奋。
所以他强迫小满实现了他曾经所有的幻想,可是他总是觉得小满沒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依恋自己。
其实一個丫鬟而已,总归是逃不過的,可苏瑾总觉得不得劲,他想要小满全身心都属于自己。
所以他想,要不生個孩子吧,生個孩子的话肯定就把她给绑住了,這样她就沒办法跑了。
本来苏瑾也沒打算拿這孩子来做文章,向自己的祖母做反抗的。
只是這件事情终归還是朝着一個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苏瑾本来以为作为苏家的长房长孙,又是侯位的继承人,老太太平日裡也十分宠他,不会发生大事。
但自己确实沒发生什么大事,因为他祖母那点子怒火全发泄到小满身上去了。
若是放到平时,府裡的通房丫鬟說自己已经吃了药,這個孩子保不住了,老太太未必不会发点善心,免了這碗堕胎药。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因为這個孩子是苏瑾拿来反抗老太太的一個工具,加上白日裡周家老太太說得那番话,她也一直放在心裡,觉得不开心,所以老太太根本不是不相信小满会自己打胎,而是想要出气。
她觉得既然苏瑾是拿這個孩子来說事,那么就一碗药打掉好了,打掉了就沒有心头大患了。
至于未消的余怒那就全部算在這碗药裡了。
而小满本就身体不好,加上多日来忧思過度,那么這碗药下去就成了杀人的尖刀。
何知意看着苏瑾這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觉得更烦了,啧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可沒心情陪着苏瑾在這裡演深情。
游翊从何知意嘴裡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内情,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是站何知意那边的。
說白了他和小满都是下人,若是跟着的主子不拿他们当人的话,那他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不好過。
更何况游翊进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地上那一摊血,虽然现在已经被擦干净了,可還是隐隐约约有些味道……
锦澜院发生的事情自然沒有瞒過老太太。
"你說,我是不是不应该這么做。左右也不是這個丫头的错,她也找何知意拿药了,這么一碗药下去,怕是她以后也难有子嗣……
张嬷嬷正在帮老太太按摩,听着自己主子话,安慰道:"您也是被气急了才会做出這种不理智的事情来,她日后沒有子嗣那也是因为她自己福薄,跟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笑,"派人去說一声吧,就說不必担心银钱,先将這丫头治好了再說吧。
"是。"张嬷嬷应了一声,又听到老太太喃喃道:"新妇快进门了,府裡不能出什么問題,不然怕是周家那边不好交代了。
张嬷嬷叹了口气,沒有多說什么,出去办事了。
张妈守在外面,自然也听到了老太太的话,心裡只觉得一阵苦涩。
都是下人,哪怕平日裡各种不对付,可一旦出了事,谁不是感同身受?
更何况小满還是苏瑾院子裡的人,老太太都能不顾苏瑾的颜面直接动手,更别說她们這些在跟前伺候的人了。
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张嬷嬷一看自己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咳了一声,提醒她注意。
见张妈回過神来后,张嬷嬷才說道:"你亲自去那边走一趟,告诉何大夫,就說老太太說了不拘用什么药,也不拘多少钱,总之先把小满救回来再說吧。
张妈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身为侯府的下人,该办的事情還是得去办。
而赵宜兰那边也根本睡不着。
她不是沒瞧见那個丫头求助的眼神,只是老太太虽然把当家的权力交给了她,可她依旧做不了什么主。
她知道老太太的手段,也明白自己這個大儿子的不省心,可她夹在中间确实难以抉择。
她沒办法出口求情的,她若是求情的话說不定会让老太太更加生气,小满只会更惨而已。
可她心裡過不去。
她比老太太幸运,在家做姑娘的时候父亲沒有妾室,只有母亲一個人,她和她的兄弟姊妹是在一個充满爱的家庭长大的,所以后宅那些事情她也只是听過,并沒有见過。
后来嫁给了苏明岚,苏明岚房裡也只有一個侍妾,而且這么多年也沒作過妖,而且也沒有庶子庶女诞生,院子裡也是安静得很,苏明岚对她也很好。
所以她不会接触到那些腌臜事,一直以为只是自己母亲多虑了。
今日听着小满那一声夫人一直在她脑海裡挥之不去,太可怕了,她从来沒有听過這么凄厉的声音。
"于妈,那丫头不会有事吧……"赵宜兰抓住了于妈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
于妈叹了口气,不停地拍打着赵宜兰的后背,安抚着她,"夫人放心,小满吉人自有天相,老奴差人去问過了,何大夫說了,她的求生意志很强,老奴做主借您的名头给何大夫下了命令,不论什么药材先给這丫头用了再說,夫人放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好。"赵宜兰闻言落了泪,"会好起来的……
一時間整個侯府都有些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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