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事情败露
苏明岚摇头,苦笑道:“這是我应该承担的后果。”他抬眸看着赵宜兰,语气坚定地說:“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沒本事,這才让母亲当时做出了這种事情,如今母亲受了惊吓,我這個做儿子的肯定是要付出代价才能平息怒火了。”
“明岚!”赵宜兰神色焦急,拉了拉他的衣袖,劝解道:“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瑾儿還不能担起大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們可怎么办啊。
苏明岚轻拍她的背部,柔声宽慰道:“你放心好了,有些东西总归会過去的。”
见他依旧执拗,赵宜兰也只能叹口气,点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边,苏瑾和周清涵也接到了消息,来人只是告诉其他人老太太沒有什么大事,這其中的内情赵宜兰還是沒有告诉他们,毕竟這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来报信的人将消息送到就走了,等人一离开,苏瑾有些无奈地說道:"也不知道老太太最近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害病,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
"這也不好說。"周清涵皱眉,說道:"苏瑾,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咱们抽個時間带老太太去慈光寺一趟吧,你觉得呢?
苏瑾闻言点了点头,"好,等我明日和父亲商量一下后再做决定。
周清涵沒有再說话,毕竟如今的侯府還是自己公公当家,就算苏瑾当家了,家裡的长辈都還在,這种事情总不好自己一個人做决定的。
小满在一旁伺候,听着两個人的话,抿了抿唇,最终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等到两個人吃完饭,小满跟秋菊說了一声,就去了何知意那裡。
虽然她身子已经大好了,但是何知意還是嘱咐過她隔一段時間就去他那裡复诊一下,免得留下什么隐疾,对身体不好。
小满来的时候何知意正坐在屋裡写字,小满连忙喊了他一声。
“你来了。”何知意抬了一下眼皮,沒有在做其他的动作,又继续去写字了。
小满乖巧地应了一声,沒有介意何知意的冷淡,自顾自地找了個凳子坐好,看着何知意写字。
良久,何知意才放下手中笔,看着小满问道:"這几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小满笑嘻嘻地答道:"劳烦您一直为奴婢操心了,奴婢现在除了偶尔腰酸腿疼之外,其余倒是都很好,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小满的话,何知意微微颔首,沒有說什么,而是拿起桌上的毛笔,蘸饱墨水,继续写字。
小满一時間摸不准何知意的想法,依旧认真的坐在对面看着他写字,反正只要不說话,就不容易做错事情。
只不過一直看着人写字确实无聊,所以小满开始看起何知意的药柜来。
何知意的药柜十分简单,最下面三排是带有抽屉的小柜子,上面還有各种药材的名字。
最上面两排则是一些小格子,裡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而整個药柜都放在一個书案上,应该是木匠专门打的,不算太高,裡面的东西拿起来也十分方便。
小满打量了一番药柜,发现有几個小格子裡面居然還摆着许多书籍,便随意翻了翻,发现大部分是医书。
小满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裡面的字她认识的也不算太多,毕竟她的父亲也只是偷偷摸摸教了她一些,虽然那本书已经被她翻了很多遍,可她毕竟不是那家的大小姐,有机会读书习字,只会一些简单的字罢了。
既然看不懂這些书本,小满便转移视线打量起房间来。
房间装饰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两把椅子,其他的地方都被何知意收拾出来,放了他的宝贝药材。
房间不算特别大,只是布置却极尽雅致。
小满看着看着,忽然目光落在角落的花盆上,那裡种植着一株绿油油的植物,叶片翠绿欲滴,枝干上结出了几颗红艳艳的果实,颜色鲜亮,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伸手捏起一枚果实,放在鼻尖嗅了嗅,沒有闻到什么味道,有些疑惑地說道:"何大夫,這是什么药材啊。
何知意头也沒抬,淡淡的說道:"這是苏逸送给我的一盆绿植,长势倒是很喜人,不過也沒有什么用,就是长得好看而已。
小满听他這么說,心裡有些奇怪,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這真的沒用嗎?
"嗯……"何知意停顿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說道:"或许它還有一点别的功效,但至少我目前沒有发现有什么用。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
小满见状,也沒有再打扰何知意了。
他垂眸,继续写字,也不再理会她。
何知意写字的速度极快,不過一会儿,便将纸张铺了整整一张大桌,小满扫视一圈,這应该是何知意誊写的一些药方。
何知意将写完的纸张一一收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沒有遗漏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好,這才站起身来,朝小满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更精彩!"何大夫有事尽管吩咐。"小满连忙凑了過去。
何知意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小满,有些事情一旦做成了就回不了头了,趁着现在還沒有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结果,收手吧。
小满心裡一惊,但面上不显,說道:"何大夫你在說些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何知意见她這副模样,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会轻易承认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說道:"之前你說你在梦中梦到了一些事情,但是醒来后也记不太清楚,不過你觉得這件事情对你来說一定很重要,但因为這件事一直放在心裡,所以导致你一直休息不好,所以你找我给你买了一种药材熏香,想要晚上睡得安稳一点。
說完,何知意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小满,继续說道:"這种药若是剂量用对了对身体自然沒有什么坏处,甚至還能帮忙调节身体。只不過這种东西若是用多了,便会深受其扰。更甚者会因为难以入眠,严重点更是会让人心悸而亡……
何知意言尽于此,而小满听完,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之前她确实是因为心中郁结,夜裡难以入眠,导致精神不济,所以也才在问了何知意之后并拜托他帮忙买来了這种药材熏香。
小满的本意确实是想要调理自己的身体,只不過有一天晚上她和秋菊讲起這件事情,秋菊无意间說起,若是這人夜不能寐的话,這身体确实也承受不住。
并且還提及了之前小满小产的时候确实也是夜夜惊醒,有时候在梦中总会不停地尖叫,好似受到了什么严酷的刑罚,那声音之凄惨,让秋菊都沒了睡意。
還夸赞了何知意买来了這么好用的熏香,這段時間小满晚上都睡得十分安稳,连带着自己都跟着睡得很舒服。
也是這一次谈话,又让小满回忆起了自己那個孩子。
其实她也明白按自己的身份,若是在新夫人還沒有进门的时候就生下了這個孩子,自己到时候吃些苦头沒什么問題,但不能让這個孩子跟着自己受苦,所以她才会選擇主动打掉這個孩子,免得他一出生就要接受太多的恶意。
可這并不代表着小满对這個孩子沒有爱,沒有期待。
按规矩只要這件事情她已经私下解决好了,主子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毕竟闹大的话对谁都不好。
只不過這老太太手段确实狠毒了一些,那一碗药下去不仅仅是为了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更是要通過這种方式提醒他,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攀龙附凤。
這也是這么多年以来,小满一直不能够理解這位老太太的地方。
小满一出生就成了贱籍,能走路并且会說话的时候就开始学着怎么去伺候别人了,除了他的父亲母亲偶尔会教她认几個字,学一点书本上的东西。
其他人都是在教她怎么伺候主子,如何讨好主子,老太太也身体力行地教育着她什么叫主子,什么叫奴才。
甚至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她们一家三口分隔两地,一年到头都见不上面。
可就算她已经如此伏低做小,不断去讨好老太太,她依旧对自己满是戒备,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沒有人愿意被当成一個贼来防着,更别說這老太太已经做得這么過分了。
所以,小满内心生出了一個邪念,因为何之意特意嘱咐過她這种东西不要用的太多,否则对身体无益,所以在老太太又一次将小满叫過去训话时,她偷偷将這种熏香带了過去。
小佛堂从来不开窗户,裡面的味道早就已经混合的难以分辨,而且因为那裡很是湿冷,如今老太太已经命人燃起了火炉。
小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东西倒进了火炉裡面。
不過到底是第一次做這种事情,小满一個不小心也确实倒进了太多的熏香粉末,這东西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因人而异。
如今何知意会把這件事情提出来想来是已经确定老太太生病与這件事情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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