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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回 宝元湖中勇擒水寇 童林岸上幸会师伯

作者:单田芳
上回书咱說到傻小子牛儿被捉住打了一顿之后,庄道爷准备收留他。道爷心想:我不留下他,将来他還是继续抢,可惜了!哎,正好我闲暇无事,真不如收他做徒弟。這种人教出来,能顶门立户。我既得了徒弟,也给本地除了一害,這何乐而不为呢?道爷有這种想法之后,问他:“牛儿小子,你往后不抢行不行?”“爷,不抢肚子饿。”“噢,那我就永远管你吃饭,你還抢不?”“爷,管吃饭就不抢了。”“好样的!這么着,我就把你留在九和宫,就住在我的庙上,一日三餐,随便你吃。你看怎么样?”“那行啊,你管我饭,我就不走了。”“你带来的那些人可不能留下,行不行,啊?我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赶紧走。你就在我的庙上。”

  道爷說着话,让小老道到账房支了点儿银子和铜钱儿,给那些小要饭的一份。小要饭的一看,牛儿小子不走了,大家一哄而散。打這以后,牛儿小子就住在九和宫。道爷命人按着他的身体给他做了一套衣裳,做了一双鞋,让他洗了個澡。你看看,人配衣服,马配鞍哪。這牛儿小子什么模样?等洗完了脸,见了光泽,辫子梳好了再穿上這套新衣服,在道爷面前一站,判若两人。道爷一瞅,這张大黑脸蛋子,浓眉毛,大眼睛,五官端正,跟個天王似的,哎呀,从心裡往外那么喜歡。“牛儿小子呀!从今往后住在我這儿,不许给我惹祸,明白嗎?惹祸,我可不答应。听见了沒有?”“嗯,管饭吃就不惹祸。”

  你别看他說得倒挺好,到时候他就犯野性子。把他关到庙裡头,他不舒服,他在外面流浪惯了,吃饱了他就睡觉,睡醒了他开门就走,在外面他溜达够了,他才回来。有时候他夜不归宿,又找他那些难友,不定几天才回来。日久天长還是個祸害嘛!庄道爷一看,不行,得管束管束他。這天,抽了個時間,把牛儿小子叫在眼前。“我說你這两天沒回来,上哪去了?”“玩去了。”“上哪玩去了?”“找我那些好朋友外面淘气去了。”“你又在外面惹祸了?”“哪惹祸了?就抢了六家。”“你看,怎么样?牛儿小子,当初我跟你怎么說的?我這管你饱吃,你得听我的,你怎么還到外面惹祸呢?哼!往后再有這么一次,贫道决不答应,我可给你点儿厉害尝尝!”哎呀,牛儿小子瞪着眼睛瞅瞅庄道爷,一脸的看不起,你有什么厉害的?我也不怕打。道爷一看,一瞅這位,這位属野兽的,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一辈子也不怕你。想到這儿,道爷過来了,用两個手指头一掐他的肩膀:“牛儿小子這滋味怎么样?”哎呀,可坏了,庄道爷那是剑客,掐的是穴位,沒有使劲,两指头一拈牛儿小子就觉得触电一样,浑身一哆嗦,半身瘫痪,扑通就坐到地下了,哎呀,這滋味不好受啊!“你觉着疼不疼?”“哎哟,我实在太难受了,快撒手吧!”“你记住,往后不听话,我就這么掐,比這厉害的還有,别說我手下不客气,听见沒听见?”“哎哟,快撒手吧,往后我再也不敢了。”道爷把手一撒,牛儿小子站起来了,瞪着眼睛瞅庄道爷,又犯了野性子了,這就挽袖子往前凑。道爷一瞅,犯驴性了,那就来吧,這回干脆我就把你制服了。道爷說:“屋裡小,到院裡头。”“到院就到院!”

  刚到院子還沒有等道爷站稳了,牛儿小子使了個虎扑子,往上一纵,奔道爷就扑来了。庄道爷一闪身,牛儿小子扑空了。道爷转身到背后把手抬起来,啪一掌把牛儿小子打個狗啃屎,揪住他的带子和脖颈领子,道爷喊了一声“起”把他举到头顶。這下可把牛儿小子吓着了,长這么大還沒有遇上這么厉害的人哪,心說:這老道的劲够大的,拎我就像拎個包似的。道爷把他举起来,问他:“往后你听话不?不听,我就把你摔死!”“哎呀,我听话!我听话!”庄道爷這才把他放下。

  打這以后牛儿小子這才怕庄道爷,只要道爷在眼前,吓得他规规矩矩,战战兢兢。人就是這么回事。要是沒有個怕字,那不得反嗎?道爷一败,要及早给他头上套上夹板就得教给他能耐,再這么浪荡下去,不行啊。

  第二天,把他叫到眼前,跟他說:“牛儿小子,我打算教给你能耐,你乐意不乐意?”“嗯,什么能耐?什么能耐?”“我教给你武艺。”“武艺是什么?”“武艺就是武术。学会了武术,你就有饭吃了。”

  “往上說可以保家卫国,往下說,可以强筋壮骨,糊弄一碗饭吃。”“那好,那你就教给我吧。”“教可是教,這玩儿可不容易啊,你得付些辛苦。从今开始,晚上二更天,你就跟我来,我就开始教你,如若来晚了,小心我還掐你!”

  回去,他就告诉小老道,记着,二更天叫我啊,晚了话,道爷他会掐我,掐我我就掐你。小老道一听,我能受得了嗎?“好好好,我到时候叫你。”

  当天,把他叫起,他擦把脸,到了后院,正好老道爷在這等着他呢。道爷一瞅,傻家伙准时来了,心中高兴,這才开始教他能耐:蹲小样儿、跨虎登山式。不教啊道爷挺高兴,一教可发愁了。教一招,会一招,教两招,忘一招,熊瞎子掰包米,学会一招扔掉一样。眨眼之间,過去一個多月,再叫他从头练,嗯,全忘沒了。道爷一看,世界上還有這么笨的人呢,這可怎么整!還得耐心教他,比教那小孩儿都费劲。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五個年头過去了。

  牛儿小子的武术会多少?连一趟拳都打不下来,最简单的燕云十八式他记住八式,那十招他全都就饭吃了。嘿,道爷一笑:得了,這位,仗二爷头方领,顶到這了。我也别白费劲了,看来一力降十会,他有這把子力气就可以了,我也就从硬功上着手,就在硬功上传授他能耐,裡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教得大口天罡气,鹰爪刀的掌法。

  因为這牛儿小子天生臂力過人啊,一传授,他对這玩儿喜歡,所以說,這三年的功夫,把他传授得差不多少,尤其是庄道爷给他打造一把特殊的兵刃,叫独脚娃娃槊,重一百零六斤,一教他练這娃娃槊他就乐坏了。

  這娃娃槊身长有三尺三,一條腿单筋独立,另一條腿盘着,另两只手是童子拜佛式,混铁明钢制造,外头用金水走了十六遍,锃明刷亮。這东西要拿到世上去,一般的武艺哪能抵得住!所以說牛儿小子对他這兵刃喜歡,就爱学,学会了翻天一百廿八路啊,练得呼呼挂风。

  光阴似箭,八年的功夫,他算武艺学成。庄道爷一琢磨,我這老在屋教他也不行,這孩子傻呀,应当领他出去闯荡闯荡,经经风雨,见见世面,跟世上的人接触接触,广开视野。這样,他這傻气還能小点。

  這天,打定主意,把管事的家人叫来,把家裡的事安排好了。道爷身背宝剑,手拿釜斧,带了足够的银两,带着牛儿小子出去闯荡。這于和于宝元的名呢,是道爷了解得知的。孩子本身姓于,名是庄道爷给起的,因为他像個似的,就管他叫牛儿小子。

  头一站,就到了二仙山。二仙山的二仙观是童林童海川学艺的地方。到了何道源、尚道明這儿,庄道爷這一叩门,小道士开开门一瞅:“哎哟,师伯来了!哎哟,师伯来了!”到裡头送信儿。何道源、尚道明两位道爷听說师兄来了,赶紧迎接。师兄弟三人携手揽腕往裡走,见着亲近得不得了。等二位道爷往庄道爷身后一瞅,站着個彪形大汉,虎头虎脑的,挺讨人喜歡,就问這是谁,“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牛儿小子,名叫于和于宝元。”

  “八年了,你怎么沒跟我們打招呼。”“哎,因为這孩子是傻子,不一定学的出来,学不出来我也就沒有把他打入正经的徒弟之列,所以,也沒告诉你们。我那意思不行,就让他半道滚蛋了,哪知道這孩子還行,就這么我一直传授他武艺。”

  “现在八年满徒了,领他出来闯荡闯荡。让你们哥俩看看,咱们门户之中也有了后代了,你看看他這能耐怎么样。”“是嗎?”何道源、尚道明把牛儿小子叫到眼前看了看:“牛儿小子,会武艺?”“会,会。”“什么武艺?”“什么都会。”“哈!”两道爷也乐了。

  “那老师教给你的能耐你叫我們看看。”“嗯,我会的太多了,你看哪一套?”“你先练练拳脚吧。”哎哟,這一练拳脚,把两位道爷乐得前仰后合,肚子都要爆了。一瞅,這家伙哪国拳脚?头上两下,屁股上一下,哼,糊弄了一趟。

  弄完了,傻小子把大嘴一咧:“怎么样,天下第一吧?”“第一,第一,真不错!再练你的兵刃,我看看。”

  当时,他把独脚娃娃槊拽出来,呼呼呼,這一练,两边道爷感觉到惊奇呀,什么惊奇呢?看了半天不明白,干脆就是糊弄。

  偷着问师兄:“我說,這你教的?”道爷說;“甭提了,我教的不假,他在這裡掺糠使水了。這個小子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三位道爷哈哈大笑,等傻英雄练完了,那娃娃槊往身后一背,咧大嘴一乐:“练大半天,肚子早饿了,管饭吃不?”啊,要吃的好說,把他领到厨房吃了個饱。等傻英雄吃饱了把嘴一抹,倒头便睡,正经人哪有這样的?别看他這样,傻得天真,傻得可爱。

  三位道爷都挺有兴致,就在后面摆酒,师兄弟仨人也吃了,边吃边谈。何道源,尚道明就說:“我們哥俩也收了個徒弟,叫童林童海川,以前写信跟您都說了。童海川现在也满了徒,从现在算哪,下山也有一年挂零了。我們哥俩呢,按老恩师的意思,让童林别开天地,另行一家武术,道兄您都知道這些事吧?”庄道爷点点头:“我知道,因为师伯和师父确实有這么個意思,打算找一個接班人,這童林正称此职啊。”

  “不過有一样,童海川人单势孤,恐怕被人害。這個门户,人是越多越好。”“哎,這么办行不,能不能让牛儿小子也下山去找童林去?他们师兄弟两人闯荡门户,岂不比一個人强得多嗎?”对呀,何道源、尚道明鼓掌称赞:“那海川有了帮手了。”

  “道兄,不知道童林现在在不在北京,這玩儿咱们還得辛苦一趟,把這孩子给送去。”庄道爷說:“這您放心,既然咱哥儿仨碰了一面,作了决定了,我把這孩子送到北京,一直交到童林手裡就得了。我跟童林呢,我們俩也见见面。据你们俩說海川這孩子有出息,我倒沒见過,我让他练练武艺,做得心裡有数。”两位道爷高兴:“师兄,希望你见着童林之后多加指点,毕竟我們哥俩的功夫有限。”

  三位道爷把话說完了,次日天光见亮,吃完饭,庄道勤告辞,领着午儿小子赶到北京。

  好不容易到了北京,找座店房住下。庄道爷怕他惹祸,知道童林在雍亲王府当教师头,一個人赶奔雍亲王府,结果到那一打听,雍亲王不在,后来一问就明白,跟童林两個人下山东了。什么事下山东呢?经過明察暗访才把事情摸清了。

  道爷一听,吓了一跳,哎哟,童林摊官司了:不知什么人四月初三夜入皇宫院,盗走康熙皇上的翡翠鸳鸯镯,临行之时留下字笺一封,陷害童林,童林打了官司,后来经雍亲王再三保本,皇帝這才开恩把童林释放出狱,限期百天捉拿盗宝的贼寇,争取国宝還朝。

  童林负罪出京,上山东請朋友去了。雍亲王不放心,跟着一块儿去了。哎哟,出了這么多的事情,道爷一想,干脆,我也奔山东去一趟吧。

  回到店房,跟牛儿小子一說:“找你的饭东去。”一路上道爷告诉他:“說呀,我给你交這么個人,這人叫童林。”“我不去。”“为什么不去?”“我不认识童林。”“哎,见面就认得了。童林是你师兄,记住沒,你要见着面就尊敬他,就像尊敬为师我一样。不听他的话,他也掐你,你也受不了。”“那么厉害?”“哎,另外他還管饭吃,管饭吃他就是饭东,你饿了就冲他說,想吃什么他就给买,不听他的话,他就把你饿死!”

  “哎,那行,饭东在哪呢?”“我领你走,你就跟我去,到那就找着了。”“哎,快点吧。”

  這傻小子挺听话,一直到山东,到了山东又打听出来立杭州擂之事,道爷马不停蹄把于和领到杭州,行走正好经過太湖。噫,這不巧不成书啊!這于和于宝元哪,天生的水量,见水就迈不动步了,从小他就练扎猛子浮水。這一瞅,太湖水這么宽,六月的天气又热,他和道爷商量:“嗯,师父我洗個澡。”道爷也乏了,往树根下一坐,“那你就洗吧,快去快回。”“嗯,哎,好了。”

  傻英雄就這么换好水式衣,把其他东西包到绸子包裡,往腰裡一缠,一個猛子他就下去了,由于他這一洗澡才遇上童林童海川大闹太湖寨。

  牛儿小子,于和于宝元到太湖洗澡,到了水裡头啊,他就把老师告诉的话忘了,越洗越高兴,越玩越来劲。分水,踩水,乘风破浪,他就奔湖心游去。等游一阵儿,他把脑袋探出水面,往四外看看,你看水怎么這么宽阔呀!然后缩进去继续往前游,他是沒有目的地在水裡瞎玩儿。有一次把脑袋探出水面,他一看,哟,怎么這么多的船?再往船上一看,打仗呢,真刀真枪连蹿带蹦,“爹呀!妈呀!”直叫。這傻英雄就爱打仗,见着這個他拿不动腿啊,离达他看不真,他又往前游了一段,這才看清楚,发现有几十只船把三只船搭在中间,一边打,還一边吵吵:“童林,你往哪裡跑?小子,你走不了啦,我叫你葬身湖底喂王八。侯廷,你跑不了啦,投降吧!”叮当、哎呀、噗噗、咔嚓……

  你看于和呀对别的事不注意,唯独对“童林”這两字他印像挺深,因为老师走這一道,尽向他灌输這個了。他一想,童林不是我的饭东嗎?我老师說了,他是我师兄啊,从今以后叫我跟着他,他管我饭吃。我老师還說,這是领我去找他呀!怎么在這遇上了?原来這小子傻是傻,实心眼儿,有时候傻着傻着還冒出一股奸劲儿来,這叫傻中奸,明在心裡。备不住我师兄得罪了人,在這被人家给包围了。啊!我来得正合适。让我师兄也看一看我牛儿小子也不是光白吃饭,他师弟也有两下子。

  因此,這才大喊一声,来在船上,跟童林见面,這就是以往的经過。单說于和跳到水裡,把喽罗兵杀散,直接就奔双头蛇吴大兵来了。吴大兵一看,不由得火往上冒,心說:“看你,挺好的事,半道杀出個程咬金!他妈的!這小子是谁呀?仨鼻子眼儿多出這一口气,跑到這裡来管闲事来了,我把你整死就得了。”

  偏赶上牛儿小子奔他来了,在水裡刚往上一露面,吴大兵這小子够狠的,后把一立,前把一送,奔牛儿小子就是一下,他恨不能把牛儿小子扎個透心凉。其实于和這家伙傻中奸,他一看兵刃奔面门来了,一扑棱脑袋,狼牙川走空,他一伸手把狼牙川的杆儿抓住了。“哎!下来吧!”他往水裡一-,這一下的劲有多大啊。吴大兵站立不稳,拿着兵刃掉在水裡了。当然喽,吴大兵的水性也够好的,等到水裡头跟于和一伸手,当然他傻了,他发现对面這人不是人,這位纯粹是天神,那手跟铁钳似的,一下子把他的后背抓住,吴大兵想摆也摆脱不了。两個人在水中大战了两個回合,吴大兵是落荒逃走啊,干脆招架不住。他這一跑,旗倒兵散,喽罗兵四散奔逃,有的跳水,有的摇船。牛儿小子還想要追,童海川在船上喊话:“壮士,不必追了!赶紧回来,不必追了!”牛儿小子才喊了一声:“便宜了他妈的你们!饭东不說话,我把你们黄子挤出来。”一调头這才回来爬到童林這只船上。童海川一伸手,把他拉上来,重新问他是谁,他這才报告:“我叫于和于宝元。”童林对他非常喜歡呀。“那你怎么管我叫师兄呢?”“我师父說的。”“你师父是谁?”“我师父嗎?想一想,我师父是谁来的?”

  震东侠差点儿乐了,這位连师父都不知道是谁:“你好好想一想,别着急。”“我师父,嗯,哎,对了,我师父,庙裡的老道,姓庄叫庄道勤。”童林一听,“哎呀!那不是我师伯嗎?”他拉住于和的手问他:“贤弟,要這么說,师伯现在何处?”“嗯,就在那边上等着呢,我上這儿洗澡来了,咱们才碰上。”“哎呀!贤弟,快领我去拜见师伯。”

  震东侠也早听說過庄道勤的名望,沒见過也知道,那是老前辈。

  三只船這才赶奔岸边进发。简短捷說,船靠了岸,抛锚搭跳,把车、马匹全都弄下去,心這才放下,打发三只船回太湖暂不提。单表震东侠到了岸上,查点镖银,分文不少,看看人,一個沒伤。让大伙在這儿休息,他陪童林、于和来找庄道爷。這于和找了半天才看见:“哎呀!饭东看见沒有,树底下坐的那老道就是我老师。”

  童海川第一次跟师伯见面啊,一看庄道爷比自己的师父高着一拳,面如姜黄,两道红眉,花白胡须,顶道冠,灰布道袍,背宝剑拿斧刃,背后背着個包袱,五官慈祥,飘飘如神降世一般。

  那童林赶紧抢步躬身過去施礼,撩衣服跪倒在地,口中說道:“师伯在上,徒侄童林這裡有礼了。”

  庄道爷一看就知道了,他還沒见過童林。童林庄稼人打扮,土黄土布长衣,左大襟古铜衣扣,紫微微的面孔,脑袋裡早有深刻的印像,赶紧站起来,用手相搀:“海川,免礼,一旁站下。”“是。”

  童林在旁边一站,于和乐呵呵地過来:“老师啊,您沒赶上,刚才可有意思了,打了個热闹的仗,遇上一帮小子正打饭东,饭东叫我伸手,我稀裡哗啦三下五除二都他妈给打跑了,后来饭东不让我追,不然,我把他们肠子都挤出来了。”

  “哎,行了,少說两句,少說两句吧。海川啊,這是怎么回事儿?”一個庄道爷,一個傻小子,大家全都愣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书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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