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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作者:尤四姐
透骨!

  她不是那种懂得乔装自己取悦男人的人,可是不经意的一個动作,一個眼波,就足以叫他无法自拔。中午的那点酒劲早在卿妃家的沙发上消耗完了,他现在很清醒,知道自己渴望什么。他娶了這個女人,過的仍旧是独身时的日子。孤枕难眠,又不愿再像以前那样放浪,他莫名其妙成了婚姻虔诚的信徒。

  现在想想,自己简直有点傻。那么多次了,每次都以为她会派人留意他的去向,至少在他回来后询问一下他身边的副官。女人不是善妒嗎?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在别的女人那裡消磨時間,如果她還有心,她总会吃醋吧?会难過吧?可是沒有,多么奇异,一次都沒有!他早就看透了,她的爱不及自己付出的十分之一。因为她心裡有别人,嫁给他,是多方权衡的结果。她仅仅是需要一個家,或者說一個落脚的地方。

  他在她急欲起身的时候压上去,却不敢用太大的力,“又想跑?跑到哪裡去?”

  南钦沒有娘家,她无路可退。良宴知道她的弱点,她是旧家庭出来的小姐,受的本来是老式教育。姐姐送她出国时說,要把她托付给在美国念书的好友,這個好友就是冯良宴。一個不会英文的女孩子,初到国外人生地不熟,很多地方都要依靠他。相处虽不算热络,感情总還有。后来结婚,她也一心一意同他過日子。新婚的头两個月真的很好,她不善于表达,但是知道爱情多于感激。可惜他看不透,他开始对她诸多埋怨,即便不說出口她也能察觉。

  她力气小,那点抗拒不過是螳臂当车。她只是觉得屈辱,他总不着家,每常听說他和某某名媛相携出入什么场合,听多了人变得麻木,心肠也会变得更硬。所以当他想吻她的时候,她把头侧了過去,說不要。

  她沒有大喊大叫,可是這种冷淡的姿态更伤人。他顿住了,那小小的身躯被他覆盖住,即使他们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即使他们的的嘴唇刚刚相距不過两公分,心的距离始终都是那么远。

  良宴觉得失望,他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一個不愿和你有纠葛的女人,怎么再强迫她做那种事?

  他颓然倒在一旁,两個人各怀心事,分明的同床异梦。平复了半天转脸看她,她背对着他,瘦弱的身型蜷缩起来,看上去无比可怜。良宴只得腾挪开,扯起被子让她进去。

  南钦实在冷,也知道要打发他不容易。如果干熬一整夜,只怕明天的婚宴出席不了。她是個知情识趣的人,沒有娘家做靠山,自己腰杆子不硬,当初进冯家,很受良宴母亲的挑剔。眼下德音婚礼這么大的事,要是缺了席,唯恐惹得婆婆不高兴。所以也不管那许多了,他掀了被子她就钻进去,依然不肯面对他,照旧侧躺。

  良宴坐着有点犹豫,最后還是躺了下来。按理說遭受這样的冷遇,早该拂袖而去了。也不知怎么,這回却按捺住了。也许是太怀念以前,身边有個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說不出的安心和踏实。分房八個月,還是沒有忘记新婚时的感觉。他跟着她的方向侧身,突然觉得就在她背后看着她,似乎也不错。

  她轻浅地呼吸,肩头在被子外面微微起伏。他不自觉把手探過去,那片织锦缎睡衣是暗水纹的,疏疏朗朗的镶上几朵绿叶衬托的花,很温雅的颜色,却還是扎痛他的眼。他的手略一顿,拐個弯去牵她身上的被子,拉高一些,把她齐脖盖住,然后关掉了床头的灯。

  黑暗裡的两個人都冷静下来,看不见彼此,反而更放松。墙上挂钟滴答,不知過了多久,估摸有半個钟头吧!南钦一個姿势保持久了难免僵硬,刚想舒展舒展筋骨。還沒来得及行动,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探了過来。不似往常的莽撞,這回是小心翼翼的。找到她的胳膊,顺着往下寻见她的小指,和她紧紧勾在一起。

  南钦有点惊讶,良宴的性格裡温情占据的成分很少。他是学军事的,AEMC(空中预警和指挥)和AAW(防空作战)說得头头是道,却从来不对她說情话。追求她时一味的张狂霸道,她早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小动作不合常理,让她紧张之余,又莫名的心酸。這样的人,爱不得弃不得,委实令她困顿。她咬住唇努力克制,泪水還是模糊了双眼。很奇怪,似乎只有摒除了外界干擾,他才会让她感动。真要是這样,多希望他们是瞎子是聋子,不听不看,也许就能长远走下去了……

  一丝晨光从窗帘的缝隙裡透进来,南钦睡醒他已经不在了。她下意识摸摸床的另一边,還是温的,他应该還沒有出门。虽然沒什么事发生,一大早见面還是有些难为情。她在被窝裡磨蹭了一阵才起床,梳妆完了换好衣裳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处,赫然发现他還在,戎装笔挺,正背着手在大厅裡踱步。

  想躲是躲不掉的,他抢先一步看见了她,帽檐下的脸沒什么表情,淡淡道:“睡醒了?杵在那裡干什么?下来!”

  她只得硬着头皮下楼,怕显得不自然,故意搭讪,“你還沒走啊?”

  “嗯,等你。”他随口一应,仿佛原本就应该是這样。

  她穿一身青花丝绒旗袍,二月底天還微凉,外面披了件花呢短斗篷。打扮虽素净,但那旗袍裁剪得极好,她又是窈窕的身段,腰臀间的曲线掐起来,两手一扣就能扣個大概。

  南钦担心他又要挑刺,忙道:“今天是德音的大喜日子,我甘当绿叶。”

  他吊起半边嘴角,“绿叶轮不着你来当,我冯良宴的夫人,何至于沦落到那個地步!”

  他拍了拍手,门外的副官托了三只大礼盒进来,往茶几上一放,行個军礼又退了出去。南钦沒有动手,她摸了摸耳上的珍珠耳钉,“這种场合穿洋装好像不大合适。”

  他坐下来揭盒盖,打开裡面的宣纸,拎出一套黑地攒红花旗袍来。掐丝镶滚、鎏金蝴蝶扣,看样子是祥泰公司的最新款。另两個盒子裡装着珠羔披肩和高跟鞋,都是用来搭配這身衣裳的。

  “去换。”他简洁地說,“我還要去空军署。”

  南钦皱了皱眉头,他浪费這么多時間,就是为了检查她的着装嗎?不可否认他的眼光很好,但是這么打扮,是不是太艳丽了些?她看他一眼,想和他打個商量,可是他低头点烟,根本就不理会她。南钦叹口气,无奈进了衣帽间裡。

  良宴等得很有耐心,看她穿他挑中的衣服,本来就是一件绮丽的事。南钦明明有得天独厚的资本,却从来不懂得善加利用。所幸他有发现美的天赋,知道怎么妆点她。他等着她惊艳亮相,一株直而通透的水仙,過年时包裹上红纸,不是比迎春更美三分么?

  鞋跟的哒哒声由远及近,他抬头看過去,眉心一瞬便舒展开来。南钦就在那裡,身材自不必說。披肩拿钻石胸针别着,半袖旗袍下露出一双如玉的小臂。那娇脆的轮廓被绣上了明丽的一笔,竟美得有些不近情理了。

  他心满意足的审视一番,又到她身边看她的手腕,果然青紫的一圈。早就知道会是這样,還好一個早晨能办很多事。他从马裤口袋裡掏出個半圆型物件来,“戴上這個,我就不会上头條了。”

  南钦不明所以,见他把两块镂空的金片分开,那连接处似乎有机簧,轻轻一扭就变成了個镯子。她正赞叹這個设计,被他拉過手,像警察给贼上手铐似的,喀地一声就把她铐住了。

  這镯子宽约两寸,正解决了燃眉之急。良宴愉快地长出一口气,回過身到沙发扶手上取手套,一边戴一边嘱咐她,“早些去也沒什么,多陪陪德音就是了。其他事一概别管,自有下人打理。”

  他的护食在寘台是出了名的,不许别人支使她,即便他们跌跌撞撞走到這步,也還和从前沒有什么两样。這点上南钦很感激他,他的一意孤行很多时候替她解了围,让她在冯家能够有立足之地。

  她送他出门,下台阶的时候他的步子突然慢下来,回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姐姐和金烛的官司打完了,他们现在已经正式离婚了。”

  南钦猛听见這消息愣了下,“怎么离婚了……”

  “据說南葭得了不小的一笔赡养费。”良宴别過脸看东方的太阳,颇有些嘲弄地哂笑,“五万现大洋对普通老百姓来說是天文数字,但是南葭的手面你知道,架得住多长時間消耗,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又回過眼来深深望着她,“金烛和她离婚,是金烛赚了。今天的婚宴他应该也会来。”

  南钦說:“我只想知道南葭现在人在哪裡,她离婚了怎么沒有给我打电话。”

  良宴扶了扶帽檐道:“她打到我署裡了,你不用担心她,她和姓白的公子哥儿去香港了,钱花不完是不会回来的。我在想,早知今日,她是不是后悔当初送你留洋呢?”

  他散漫地一笑,沒有等她回话,上了空军署给他配备的专车。

  作者有话要說:

  感谢33、爱弘、斗草、唫銫姩蕐的地雷!

  感谢大元宝宝、唫銫姩蕐、vonsue的手榴弹!

  感谢波妞、潇湘過客的火箭炮!

  谢谢大家了,鞠躬!

  另外昨天脑子比较糊涂,今天可能出现多次修改。如果看见本文经常浮起来,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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