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我与他的重遇
“不可以!”姨姨断然打断了我。
“为什么?我是她妹妹啊,她现在遇到困难了,我去看看她,都不行嗎?”
姨姨生气的直拍大腿,“你去干什么啊,你還嫌受的教训不够多嗎?你還嫌叶先生罚你罚的不够狠嗎?”
看姨姨這么气,我习惯性的咬着下嘴唇想了想,尽量用商量的语气跟姨姨說:“我偷偷去,爸爸发现不了的,他现在不是不管露雪姐姐了嗎,不会注意到的。”
“你怎么這么听不进去劝呢,就算你偷偷去见了,那你又能做什么呢?你能救她嗎?什么都做不了你去了也是白去!”
我知道姨姨苦口婆心的劝阻是为我好,但是我是真的担心叶露雪,她当时走的那么伤心,這些年又一直過的不好,我不见她一面实在是心裡放不下。
我沒再跟姨姨争辩,心裡难受的紧,“姨姨,如果你在外面過的不好,我也会想办法去看你的,你们对我来說都是很重要的人,再說了,我還沒有见到她,我怎么知道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姨姨听的连连叹气,“你這個傻孩子,又傻又倔,我還能拿你怎么办!”
最后姨姨拗不過我,只能同意我去。
但是我俩都不知道叶露雪到底在什么地方,城市裡那么多酒吧,总不能一個一個往過找,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所以想知道叶露雪在哪儿,唯一一個办法就是问叶玉雪。
怎么才能让叶玉雪告诉我,但是却不告诉爸爸呢?
我和姨姨陷入了這個难题。
第二天我起床上学,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叶玉雪正施施然下楼吃早餐,我和姨姨对视了一眼,出门了。
我俩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姨姨在家裡留心叶玉雪的一举一动,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候我出面和她交换叶露雪的地址。
我心事重重的走进教学楼,连站在教学楼入口处的萧景灏都沒看见。
上楼梯的时候后脑勺被拍了一下,吓得我差点尖叫出来。
“想什么呢你。”萧景灏痞痞的笑着看我。
“啊?”我一下子沒反应過来。
萧景灏把一個长方形的垫子塞到我手裡,“這個给你。”
“這是干什么的?”
“绑在凳子上,软一点,坐久了屁股不会疼,我看我們班有的女生用,就去帮你也买了一個,你快去教室吧,我先回去了。”萧景灏說完摸了摸我的头,转身走了。
我抱着那垫子走到教室,绑在凳子上,本来硬梆梆的凳子果然变软了许多。
“你這個哪儿买的?”我那個高冷的同桌主动问我。
我心裡得意,忍不住炫耀,“别人送的。”
“哦,你帮我问下他哪儿买的。”同桌似乎一点都不好奇是谁送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想与人分享的喜悦就這么被轻飘飘的打回来,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毕竟是高中的学生,哪怕我和萧景灏成为了男女朋友,不在一栋楼,在学校裡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上晚自习前萧景灏来找我,把我拉到安全通道那裡,问我,“周六有新电影,出来看嗎?”
他亮晶晶的眼睛裡满是期待,但我却不得不打破這期待,“我……我爸爸不让我出门……”
“就說有同学约你出去都不行?”萧景灏郁卒道。
“男同学不行。”我实话实說。
萧景灏顿时就有了主意,“這就简单了,我們把郝一佳也叫上,我在我家影院裡面等你们,到时候你俩一起来,這不就行了嗎。”
“……应该沒問題。”
“好,那我去跟郝一佳說,下晚自习的时候你在楼下等我們一下,我們约個時間。”
我看着萧景灏修长的腿几下跳下台阶,消失在了拐角处,久久沒回過神。
“老英今晚晚自习要随堂小考。”同桌不知道什么站在我身后,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瞥了一眼她手裡拿着的英语语法书,连忙走进教室开始复习。
考试好烦啊。
晚上我回家,姨姨跟我說,傍晚她假装擦桌子的时候,看到叶玉雪给爸爸倒水,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叶玉雪用脚碾碎了。
“是什么?”
姨姨压低了声音,“我等她上楼后假装去放抹布,蹲在地上仔细看了下,本来干干净净的地上有一点白色的粉末。”
“她用脚碾了?白色的粉末?”我总觉得哪裡不对劲,但是又說不上来。
“对,我看的很清楚,她用脚碾了好几下。”姨姨也很困惑。
“她的避孕药嗎?”我灵光一现。
姨姨敲了敲我的头,“那是拿给叶先生喝的水,你是說叶先生喝避孕药嗎?”
我泄气的趴在床上,“那到底是什么呢,如果知道的话,說不定就可以和她交换露雪姐姐的消息了。”
“這才一天你就想把人家的秘密挖出来,你這小脑瓜子怎么想的呢。”姨姨笑着摸我的头。
我挪啊挪,挪到姨姨的大腿上趴着,“姨姨你对我真好。”
姨姨沒再說话,只温柔的一遍遍摸我的头。
后来我才知道,那個时候,她其实已经渐渐把我当女儿一样对待了。
第二天早晨吃早餐的时候,爸爸和叶玉雪一起下楼的,不知道叶玉雪跟爸爸說了什么,爸爸看起来很开心。
等到他们坐下早餐都吃了一半,我才心裡打着鼓跟爸爸請示,說郝一佳约我出去看电影。
“嗯。”爸爸沒什么表情,冷淡的嗯了一声。
“谢谢爸爸。”
司机送我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郝一佳已经到了,我告诉司机不用等我,我晚上打车回去,司机看了我和郝一佳一眼,走了。
“害怕,你家司机怎么那么看我啊。”郝一佳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說。
我心裡清楚司机是爸爸的传话筒,但不能跟郝一佳說這個,只能笑着开她玩笑,“估计想看看你是不是男扮女装吧。”
“我天,茹雪你现在怎么跟萧景灏那家伙一样,就知道开我玩笑!”
我抱着她胳膊哄她,“哪有哪有,逗你玩呢,走吧,我們赶紧进去吧。”
直到我俩和萧景灏碰头,郝一佳還噘着小嘴气呼呼的。
“怎么了?”萧景灏问。
“你家茹雪欺负我,你還管不管!”郝一佳佯装生气。
萧景灏长长哦了一声,简短道:“不管。”
“你们两個!拿我当幌子就算了,還联合起来欺负我!哼!我不管!作为精神损失,你得赔我一大桶爆米花和一大瓶可乐!”
“只要你吃的完,赔你十大桶都行。”
“你自己說的啊!”
他们两個仿佛只要站在一起就能斗嘴吵架,郝一佳气鼓鼓的跑去卖爆米花的地方,指着萧景灏不知道对服务员在說些什么。
服务员皱着眉头,难为的看着萧景灏。
“這個傻逼,我過去帮她弄。”
最后郝一佳如愿以偿的抱着两大桶爆米花和加大杯可乐,雄纠纠气昂昂的进了我們要去看电影的5号厅。
萧景灏到底不再是小时候那個萧景灏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整個5号厅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萧景灏你這大傻逼可以啊,包场把妹,牛,很牛。”
“傻逼闭嘴。”
萧景灏带着我走在了正中间的位置,郝一佳本来也坐在我們附近,過了一会儿突然又說,在我們旁边当电灯泡太难受了,气呼呼抱着两大桶爆米花上后面去了。
从进电影院开始,萧景灏就一直拉着我的手,我心跳的飞快,被他拉着的那只手满手心都是汗。
“很紧张?”
我抬起头看他,影院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光晕裡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真好看。
“你再這么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