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早已物是人非
周日晚上八点。
我穿着章台提供的晚礼服和小八一起出现在名人名流的聚会上,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小八也是名门之后,只不過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不怎么受家族待见。
請柬是小八弄来的,我們的目的是在這裡和杨宗儒相遇,并且引他上钩。
等他上钩后,再继续进一步的计划。
“真是沒意思,這种场合永远是這么无聊,虚情假意的你来我往,一個個笑的假惺惺的,心裡指不定就想着怎么给对方使点绊儿呢。”小八不屑的說。
我被小八的直接逗的笑了笑,能和他关系這么好,也是我看重了小八的简单童真,永远都像個沒烦恼的小孩子一样。
“他来了。”我瞥到门口那個最近几天都在研究的人,低声跟小八說。
那张脸和偷拍到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本人更加严肃,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
很难想象這样的人竟然会有這种癖好。
对此,小八的解释是,越是上位者压力越大,越是容易有一些隐秘的爱好,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什么时候過去?”小八问我。
“等会。”我从鱼一样穿梭在人群裡的侍者盘子裡取了一杯香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小八聊天,实际上一直在偷偷打量场裡的杨宗儒。
他先是去和几個年纪较长的老人问了好,又跟主动找他的人聊天,看起来他很受欢迎,场裡的很多年轻人都自然的向他靠拢,有和他套近乎的打算,而他脸上,也开始有了一丝的不耐烦。
“我先去那边了。”我对小八說了声,端着酒杯走過人群,一直走到旁边的露台上。
不出所料,過了几分钟,杨宗儒也朝這边走了過来。
我心裡紧张的在打鼓,余光看着那人越走越近,端着香槟的手都忍不住有一丝颤抖。
等到那人一直走到露台上,站在我旁边,我反而不抖了。
這是我第一個任务,我一定不能失败。
露台上有风,凉飕飕的,我假装镇静的站在那裡,一言不发。
按照预想的,那男人如果不主动与我搭话的话……
我转身预备离开,“一不小心”撞在了男人身上,杯子裡剩余的香槟顿时倾倒在男人质地精良的西装上。
“這……我叫服务员来给你擦擦。”我皱着眉說了句,脸上一丁点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男人倒是不恼怒,只是有些惊讶有些好奇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用了,我自己擦下。”
看来第一步成功了,我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口水,注意到拿着手帕正在擦拭的男人手腕处,有一條红色的痕迹。
不明显,要不是男人正在擦拭,那條红痕是不会露出来的。
我伸手按在那條红痕上,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
男人飞快的把手放下去,這下看我的表情都不是惊讶和好奇了,而是一种,一种小心翼翼的审视。
我沒再正眼瞧他,直接回到了会场。
回到原来我和小八站的位置,我赶紧吐了一口气,刚才的表现都是事先练好的,但对那种上位者用那种轻蔑的态度,迫使自己气场更强势,并不容易,我手心裡满满的都是汗。
小八這家伙不知道又去勾搭哪個帅哥了,我又取了一杯香槟,刚抿了一口,就看到杨宗儒又朝我走過来了。
上钩了。
“在下杨宗儒,不知小姐芳名?”端的是彬彬有礼的那一套。
看到眼前這样气质出众落落大方的男人,我都甚至怀疑章台的资料是错的,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歡被那么对待?
但照目前的进度来看,至此,资料是沒错的。
于是,我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嗤笑了声,轻蔑的扫了一眼他,自顾自的喝香槟。
他的眼神這一刻才变了,那是一种认同和恭敬的眼神。
时机已经成熟,我不能再拖下去,于是我故意幌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语气依旧是硬梆梆的,沒有丝毫的尊敬和礼貌,更沒有普通女人对男人的害羞和娇滴滴。
那人眼睛亮了亮,嘴角上扬,似乎有些得意,“从你的眼神和态度我就看出来了,只有当惯了主人的人,才能這么高高在上的俯视人。”
虽然這一切都是按照剧本演练的,就刚刚那一段举手投足的动作眼神,我就私底下练习了很多遍,但我還是心裡对面前這個人這番明显的谄媚說辞狂汗。
我笑了,点了点头,眼睛扫在他的手腕上,意有所指的說:“竟然在露在外面的地方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太蠢了。”
他缩了缩手,低着头,咬牙低声道:“我的上一個主人有事出国了,最近找的這一位……”
“我可以做的比她更好。”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什么时候有時間……”
就在這個时候,小八過来了,他看了一眼我面前的杨宗儒,立马就明白了,低着头乖巧的站在我身后。
這也是提前商量好的,在杨宗儒面前,小八扮演我的奴隶,目的就是让杨宗儒更加相信我。
“最近不行,你前面有人排队了。”我对他說的时候下巴朝向小八,意思再明显不過。
杨宗儒的眼神裡闪過一抹失落,不過很快的他就点了点头,从口袋裡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請您到时候联系我。”
我笑了笑,小八上前一步接下了名片,又乖乖站在了我身后。
“他现在那套西装下面,就有我绑的结。”我故意对杨宗儒說。
杨宗儒眼睛更亮了,呼吸也顿时粗了一些,他看向小八的眼神裡,满满的都是羡慕。
目的达到。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和小八就沒有逗留的必要了,但我知道男人還在观察我們。
做戏做到底,我故意把小八叫到阳台上,假装把香槟倒在鞋上,叫小八拿手帕帮我擦。
在正常人看来,這不過是一個绅士的举动,或者是一個花花公子为了讨女人欢心的举动。但在杨宗儒的眼裡,单膝跪地弯着腰擦鞋的小八,就和他,是同一类人。
那天晚上结束后,小八开车带我到他家裡给他买的房子裡。
几百平的房子裡空荡荡的,被收拾的太過于干净而感觉不出一丝生气,到了他的房子裡,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八那么喜歡在章台裡面混了。
那裡鱼龙混杂充斥着各种交易,但那么热闹。
“啊,累死了。”我死鱼一样瘫倒在长沙发上,感觉自己只有眼珠子能活络了。
小八接了一杯水递给我,“你累什么,我看你装主装的挺像的,那一刻连我都差点想真的给你跪下了。”
“哦,是嗎,那你過来跪下吧。”
“切,你還装主装上瘾了是吧,给,喝口水。”
我爬起来把那杯水咕哝咕哝喝完,重新又躺了回去。
“我們多久之后联系他,一周之后?”
小八嗯了一声,踢踏踢踏的又去接了杯水,“别太急,和他们這种人相处,你要让他们急,谁急谁输。”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和小八窝在他家裡研究這方面的知识,說实在的,我从前都不知道這裡面学问這么深。
小八特地帮我去那种店裡买了一大包玩具回来,其中不乏价钱昂贵之物。
反正烟姐给了足够的钱,不用怕花钱,但单单是在這些东西上就花了這么一大笔,還是让我有点不能接受。
“难怪越是有钱越是有各种癖好,這种癖好,穷人有了也玩不起啊。”我忍不住吐槽。
小八不置可否,拿了根红色的绳子和人形玩偶,“這個是最基础的,我先用這個将就着绑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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