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早已物是人非
我浑身酸软躺在萧景灏怀裡,身体的每一個细胞都像是通透了一般,舒服极了。
萧景灏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轻轻摩擦着我的头顶。
“雪儿。”他在我头顶轻唤。
“嗯?”
“說你喜歡我。”他那股子小孩子劲又来了。
我脸红了红,在他宽厚的胸膛裡埋的更深,嘴唇动了动,沒說出声。
喜歡你。只喜歡你。最喜歡你。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過了這一夜春宵,你就又是那個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生活无忧前程似锦,我就還是那個活在最底层的小姐,连未来都看不见。
本以为从恶魔养父手裡逃脱,就能开始自己的自由生活,谁知道,生活又跟我开了個满是恶意的玩笑。
“为什么還不說?你明明就喜歡我。”听着他的声音,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噘着嘴的样子。
我抬起头,在他怀抱裡仰望着眼前這张我曾经朝思暮想的脸,比那时候多了一份刚毅和凌厉,但眼神却依旧那么纯真透彻,漆黑如黑曜石,深邃如星辰大海。
“我喜歡你,你呢。”他嘴唇微动,明明神情充满了虔诚和认真,落在我眼裡全成了诱惑。
“我……也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我断断续续的出声,看着萧景灏的脸在我的声音下变得得意,最后低头变为一個缠绵的吻。
我仰着头接受着他的亲吻,和他耳鬓厮磨。
美好的時間从来都短暂的令人惋惜,我和萧景灏在床上躺着,抱着,直到两人肚子都饿的咕咕叫,才起床洗澡换衣服。
他从冰箱裡取了鸡蛋、牛奶和面包,做了简单的早餐,叫我過去吃。
我刚走過去,准备坐在他对面,就被他一把拉到大腿上,“你坐哪儿去?”
“消耗了一夜体力,刚刚又给你做早餐,我都要累死了,你喂给我吃。”他两只手楼在我腰上,一点都不客气的說。
听到他這么直接的說消耗一夜体力什么的,我整张脸到耳根都红了,坐在他大腿上的屁股更像是坐在一块烙铁上,隐隐发烫。
“啊——”由不得我拒绝,他已经张开了嘴。
我看着面前盘子裡煎的异常漂亮的两片鸡蛋,诧异问他:“這是你做的?”
“不然呢,這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萧景灏扬眉。
“很厉害。”我小声称赞。
萧景灏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這算啥,我会的多了去了,你捡到我可真是捡到宝了,赶紧的,是以身相许呢還是……。”
我撕下一块面包直接塞进了他喋喋不休的嘴裡,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飞快的嚼了两口吞咽下去,虎视眈眈道:“你這是谋杀亲夫!”
一顿早餐在萧景灏各种无理的要求下吃的我不胜其烦,最后在他要求我嘴对嘴喂他喝牛奶的时候我从他腿上跳了下来,一口气咕哝咕哝把牛奶喝了個底朝天,丢下他一個人回到了卧室。
萧景灏随后就跟了进来,把我压在床上兴致勃勃的說着要带我去干嘛带我去干嘛。
我听他說了半天,听到他說带我去他们学校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他,“你现在在哪儿上学?”
“就在A市的商学院啊,我根本沒考上,我爸把我弄进去的,叫我多交点朋友什么的。”
我疑惑的问:“那你为什么不去学校?我怎么感觉你就沒去過学校?”
他满不在乎的說:“沒什么意思,我不爱去,学校根本不管,报個名去不去都无所谓。”
我听在耳裡心裡有些难受,不管怎么說,不管他是什么浪荡态度,他都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学生,而我,不管是我的過去,還是我的现在,都见不得光。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嗎?”他突然說。
我好奇的看着他,“我也一直想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章台?還那么巧,就出钱买了我?”
萧景灏神秘的笑了笑,“我在学校裡有個关系挺好的哥们,有天他說带我去见见世面,我就去了你们那儿,临走的时候他拿了一份名单给我看,叫我看過几天要被拍卖初夜的女孩子,问我有沒有兴趣,我眼睛一扫,就认出了你。”
“一开始我根本就不信,不信那是你,不信你会在這种地方,但我還是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去了那天的拍卖会,然而我怎么也沒想到,居然真的就是你。”
他說完停顿了一会,声音低了低,“確認是你后我又高兴又生气,一肚子的火。”
“所以你就去喝酒了?”我想起那天晚上来时,萧景灏满身的酒味,轻声问。
萧景灏嗯了一声,“我实在是难受。我想過无数個找到你后的场景,但怎么也沒想到是那样。”
“我也沒想到,居然也那种情形下和你相遇。”我苦笑。
過了会,萧景灏疑惑的问:“叶徽那畜生已经被抓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章台那种地方呢?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把从医院出来后我和姨姨他们的生活简单的說了遍,最后說到有人上门抓我,還把姨姨捅了一刀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那是在很长一段時間支撑着我這幅躯壳前行的动力,那是闭上眼睛都能看到的满眼血腥。
“然后你就被带到這裡来了?”萧景灏伸手把我的拳头掰开,一根根手指相扣牵住了我的手。
“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這么多,真的对不起。”萧景灏紧紧的把我搂在怀裡,一遍遍的安慰我。
我靠在他怀裡,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萧景灏的声音的在我头顶响起。
“不行!”我从他的怀抱裡睁开,慌张的看向他。
他顿时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行?”
“……章台有规定,除了死,任何人都别想再走出去。”
萧景灏顿时沉默了,他去過章台,就算沒我這么清楚裡面的规矩,也必定是能从势力看一二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辈子都得呆在裡面?”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還有一條路。”
“什么?”
“成为裡面的头牌,头牌中的头牌。”說出這句话的时候,我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萧景灏,态度坚决。
萧景灏惊讶的张大了嘴,几秒钟后,他才狠命的一拳砸向床单,“我不同意!”
他当然不同意,沒有一個男人愿意自己喜歡的女人去干這种事情,去做這种勾当。
“你同不同意我都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我不能让姨姨白白死掉,我不能让那些把我拉到這個泥坑裡的人看我笑话。”
“你姨姨的仇我可以帮你报,我家裡有人,我去想办法让他们查,一定能够找出凶手。”萧景灏急急說。
我苦笑着摇头,“灏,别傻了,就算你能给姨姨报仇,我也必须得呆在章台,除非当上头牌,否则,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萧景灏颓废的把脸埋在手心裡,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我已经沒有選擇了,但是你還有,如果你想,你可以去学校裡谈恋爱,可以去认识新的女孩子,我不会怪你的,真的。”我伸手摸上他的头,真心实意的对他說。
萧景灏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进他怀裡,咄咄逼人道:“别再說這些话了,我萧景灏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想认识!”
“别……”我刚开口,床头柜上萧景灏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打算接。
我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帮他拿了過来,接通电话放在他耳朵上。
“打扰了萧先生,楚楚還在您那儿嗎?”
电话那头,是烟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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