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赌石大赛(中) 作者:未知 赌石交易会场离得很近,以至于徐青手裡的烧鸡還剩大半只沒啃完就到了。下了车也不舍得丢掉,就這样咬着油腻腻的烧鸡一路走到了五十六号摊档。 摊档内果然堆满了毛料,就连看档的工作人员也把桌子搬到了外面,徐青正好吃完了半拉烧鸡,施施然在毛料上擦了擦手,眼睛一眨向成堆的毛料上扫了過去。 咦!徐青双眼一亮,脸上浮起一抹喜色。這一大堆料子果然如孟士诚所說的是下了血本的老坑货,十块中居然有两块含有翡翠,不過以花青种和豆种居多,找了半晌才翻到了一块不错的金丝种料子。 金丝种,指的是翡翠颜色呈丝线状分布,并非满绿,分别带色翡翠有一点尤为重要,颜色條带所占的比例大,颜色鲜艳,水头足的价格也自然要高,反之就要便宜上许多了。 徐青发现的這块金丝种料子种水颜色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個头大,一块至少五十公斤的料子裡面三分之二都是翡翠,就是拿去参赛至少能保本了。 围着一大堆毛料又走了一圈,還不时动手搬动几下,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别說是玻璃种了,就连冰种或者蛋清种都沒找到一块。 同时徐青也发现右眼的透视能力只能看透一米左右的石料,若是超出范围便只见朦胧一片,除非把重叠的石料搬开才能继续下去,选毛料对他而言倒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力气活,還好阿罗阿豹两人主动上前帮忙,半小时過后,三人均是汗流浃背,就好像从水裡捞出来的一样。 “抹岗老坑,坑爹呢!”徐青郁闷的搬开一大块石料,从裡面挪出一块篮球大小的料子,整個人突然弹了起来,一個劲的甩手。 “怎么了?”唐国斌急忙跑了過来查看,徐青龇牙咧嘴的捂着手背,眼神中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麻痹的,被虫子叮了一口……”徐青苦笑着松开了手掌,右手背已经红肿了一大片,眨眼工夫就肿得跟個发面馒头似的。 孟士诚目光一扫,指着地上一只蜷缩成团黄绿色扁虫,叫道:“是毛癞子,這玩意怎么爬到石头上去了!” 被毛癞子蛰了刺痛难忍,皮肤就像被火灼烧一样,徐青现在哪裡還有心情选料子,恨不得把整只手伸冰箱裡冻上,只能一脸苦涩的站在一旁。 唐国斌把一腔怒火转移到了地上的毛癞子身上,抬脚就要踩爆這罪魁祸首,不料孟士诚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拦住。 “慢着,這东西就是治蛰伤最好的药,踩烂了上哪儿找去?” 說完孟士诚赶紧用手指捏起地上的毛癞子走到徐青身旁,捏着虫子凑到了蛰伤的手背上方,手指用力,直接将毛虫捏了個肠穿肚烂,将淡绿色的液体滴在了伤处。 “抹匀了,待会我再去找些万精油擦下就沒事了……” 說来也奇,抹上毛虫挤出的绿水儿后徐青就感觉手背上的刺痛减轻了许多,只可惜虫子身体实在太小,都挤成一张皮儿了榨出来的液体也不多,只能勉强够涂抹患处。 這时一位反应极快的工作人员拿来了一盒万精油,孟士诚打开盒子挖出一大坨万精油涂在徐青手背上,做完了這一切后才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在了一块毛料上。 “好了,這就送你去医院瞧瞧?”孟士诚耸了耸肩,眼中似有一抹不甘心神色,毕竟徐青才选定了一块毛料,而且照他继续翻找毛料的情形来看,对选定的料子似乎并不满意,现在選擇去医院就等于放弃了這次赌石大赛。 “你沒发烧吧?被條毛虫蛰一下用得着上医院么?”徐青站起身,又向那堆毛料走去。当他路過孟士诚身边时,无意间瞟了垫坐的毛料一眼,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他脸上的表情霎時間变得怪异起来。 玻璃种帝王绿……竟然又被老孟垫了屁股,徐青真无语了,双眼出神的望着孟士诚‘八月十五’下的那块毛料。 “老孟,挪开你肥嘟嘟的‘八月十五’,把這块料子和选好的放一起去。”徐青笑着指了指孟士诚垫坐的毛料說道。 “什么?”孟士诚懵了,一時間愣沒反应過来,屁股也沒挪窝的意思。 唐国斌上前拍了拍孟士诚肩膀叹道:“老孟啊!哥還真羡慕你有個好屁股,還记得昨天么?” 孟士诚恍然大悟,心說,昨天我随腚一坐就就开出块五千万的帝王绿,這小子感情又想故技重施了,横竖是個赌,但愿青子還有昨天的好运气。 选定了两块料子,徐青松了口气,剩下的一块料子也不准备亲自选了,拿来支大头笔在毛料上写下两個繁體数字,贰号,叁号,然后画了個大圈,连切割线也一并画好,将损耗减少到最低限度。 “唐哥,你去选块料子,当心别被毛癞子蛰了。”徐青见唐国斌跃跃欲试的模样,索性让他去选最后一块料子。 唐国斌乐呵呵的跑到毛料堆前,手扒脚踢鼓捣一阵,终于选定出一块表皮上缠绕着几條带环状蟒纹的黄砂皮毛料抱了過来。 噗通! 唐国斌顺手把毛料丢在地上,怪笑着說道:“青子,帮哥瞧瞧這块大又圆,我觉着它有点像老孟那八月十五,嘿嘿……” 徐青眯眼瞧去,心头猛然一动,這块毛料裡面竟然有一团拳头大小的盈盈绿意,那水头绝不逊于昨天开出的紫罗兰,俨然又是一块高冰种艳阳绿翡翠,看起来唐大少的手气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不错,就让老孟的八月十五打头阵。”徐青点头一笑,挥笔在毛料上写下個壹号,他之所以用繁體标数字,为的就是和其他毛料区分开来,同时也标明了解石的顺序,压轴的玻璃种翡翠一定要到最后开出来才够震撼。 “唉!老子活了几十年,那啥還是原装货呢!沒想到今天坏在你们手裡,晚节不保啊!”孟士诚故作幽怨的說道。 呕呕——徐青和唐大少很有默契的低头一阵干呕,就在這时会场中响起一個经過扩音器放大的浑厚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