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死无对证
“楼梯下头的是我姐?天黑,看不清楚,我倒是一直不知道。倒是夏月小姐,我姐和你从来沒有见過面,在大家都不知道坠楼的人是谁的情况下,你怎么一口要定了,死的是我姐。”
谭子盛往旁边看了眼贴身保镖,“下去看看,到底是谁。要是不是我姐,安夏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顾礼熙的夫人,我都不会放過你!”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对啊,谁都不知道掉下去的是谁,大家都在楼梯上面呢,看着下面的模糊人影,连衣服颜色都看不清。
顿时,怀疑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安夏月的脸上。
安夏月暗道糟糕。
实在是,找到這样的机会,抓住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了。
她一时竟然忘了。
“我我猜的。”
许小薇笑出声,“你倒是猜的有鼻子有眼。安夏月,你是有多喜歡你姐啊,我和你姐手拉手和大家伙儿看着顾南桀切生日蛋糕呢,你都能看到你姐又是和谭洁争吵又是推谭洁的。你這是做白日梦瞎說话呢。”
当时站安芊芊旁边的人也纷纷道,“是啊,我們就站在她的旁边,如果有什么动静——還是那么大的动静,我們怎么会不知道。”
安夏月涨红了脸,张了张嘴,還不等她想好措辞,许小薇就又笑了,“哦,你不会說是,谭洁故意找来,站在安芊芊身后,和安芊芊低声耳语的吵架,然后安芊芊猛然被拽了一把,然后谭洁不幸被安芊芊拖下了楼梯裡了吧。”
许小薇一向伶牙俐齿,几句话,把本就有几分心虚的安夏月堵得說不出话来。
来宾哪個不是人精,闻言全都笑出了声。
安夏月怒目而视,她知道此时不能乱,乱了就前功尽弃了。
“我亲眼看到谭洁站在安芊芊身后,我看清了她的脸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谭洁就掉下去了。”
“呵,您真是一会儿一個說辞啊,刚才您不是這么說的啊,有鼻子有眼啊。”
安夏月思量了一下,摁下了心中的怨气,掂量了一下孰轻孰重,低声道,“我是嫉恨我的姐姐,我和我姐姐素来不和睦大家都知道的我就不装了。我就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下,我也沒别的意思。我啊”她索性把坏放在了明面上,“我就是看不惯你過得好,不行么?你们倒是好,明明站在我姐身后,和我姐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弄下去的谭洁,居然因为我第一個开口站出来指责,就要揪着我话裡的把柄,要把事情安在我的头上了嗎?你们要点脸好不好?”
她一番话,說的所有人都不說话了,仰起脸,“我告诉你,安芊芊,人死在你的手裡這是铁定的了,不管你怎么抹!我站得可是远着呢。”
安芊芊扶了扶作痛的额头,“我抹什么了?从始至终我說话了嗎?安夏月?你别叫我的名字,叫的人恶心想吐。”
她在几番唇枪舌战之中,已经稳定了心神,似乎忍不住,唇角挑起来了笑一点,“安夏月,你倒是坏的理直气壮啊一句你不在旁边就能洗白了嗎?我告诉你,這事儿,你脱不了干系,警察局你是务必走一趟的了。”
“第一,你第一個叫出谭洁的名字,当时为了给顾南桀庆祝生日,灯火可是全灭了的,只有顾南桀的蛋糕车有亮光,我站在许小薇旁边,都有点儿看不清她的脸,你呢?你为了现在洗脱罪名,可是远远地站在了花园另外一侧啊你說你看清了,你眼力可真好啊,隔着人墙,天色又黑,您看的可真清楚。早知道你眼神那么好能穿透人墙。一米五的個子有一米八的心,你怎么不去做飞行员呢你,在這儿充什么阔太太,你這么厉害顾老太太知道嗎?”
“第二,谁說动手是让自己动手的了,你手下是吃干饭的嗎?我当时是感觉被拽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了掉下去的尸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谭洁自己吃错药了精神病发了要死還拽我一下,還是有心人故意引诱谭洁在我身后,更甚至于交待某個手下去做這些事情,真的是太简单不過了。”
“第三,安夏月,你也知道咱俩关系不好啊,你知道咱们两個关系不好,你還敢大庭广众之下這样张口污蔑我做伪证指认我杀人?我告诉你,就算你沒有杀人,我也会把你告上法庭,告你诽谤陷害!”
“你你!”安夏月被說的哑口无言。
安芊芊从来都是厉害的,她从来沒有忘记。
她懊悔透顶,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蠢,迫不及待地想要害死安芊芊,那么她就不会暴露。
现在被安芊芊按死在案子裡,洗脱不清了。
顾南桀看着刚才還面色惨白的女孩儿现在居然有理有据气势夺人地把安夏月說懵了,心中不由一阵欣慰。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女孩儿的脑袋,以资奖励。
安夏月索性泪流满面,看向了顾礼熙,可是人群中哪裡還有顾礼熙的身影。
她深呼吸,又看向了顾老太太,顾老太太绷紧了脸。
她张了张口。
今天是顾家老宅出的事儿,老太太于情于理,都不会不管的吧。
果然,顾老太太虽然恼怒地握紧了手杖,可還是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两個,闹腾够了沒有?今天是南桀的生日,出這样的意外本就让人心痛,你们還闹個沒完!”
安夏月也不管這是不是给自己下的台阶,慌忙道,“老太太,我姐姐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好了好了。”顾老太太太的眉心深深折拢着,“别說了,警察会来的。我相信你们姐妹都是无辜的,這是個意外。”
一锤定音,意外。
安夏月心裡清楚,只要谭家能够愿意息事宁人,有老太太這句话在,警察是不会深究的。
一個疯子,死了就死了,谁真的在意,真正让人们喜闻乐见的,是這两個姐妹的争吵。
今天,是顾家办宴会,也是给顾家挣面子的时候,不管是她還是安芊芊,都是顾家的儿媳,她這么一闹,不管那疯子的死到底怎么样,顾家的脸都丢尽了。
這是顾老太太最不能容忍的。
安夏月想到這裡,心口一疼。
完了。
她是第一個张口說顾南桀的太太是杀人凶手的人,她還为了自己脱罪,恬不知耻的承认自己信口开河诬赖亲姐姐。
顾老太太的脸色,早就阴沉的好像暴风雪的天空了。
顾老太太不会拿安芊芊怎么样,可是自己她辛辛苦苦在顾家挣来的东西,可是說沒就沒了的啊。
安夏月心口一拧,早先顾老太太让她辛苦做媒体采访,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把以前丢了的面子找回来嗎?
她哪裡来的勇气把自己的脸往地上踩
“老太太”她哆嗦着唇,声音细弱,在风中简直不可听闻。
顾南桀伸手将大衣盖在了安芊芊的身上。
“不管是不是意外,安夏月,警察局這趟,你是必须要走的。”顾南桀眉眼微冷。
安夏月本来被吓傻了,可是回头看到安芊芊的模样,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去警察局,那芊芊呢?”
“芊芊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休息。”
安夏月冷着眸子,“這不公平!”
顾南桀冷冷看着安夏月,“我会带着律师,代芊芊去警察局。”
安夏月握紧了拳头,她也想要律师。
可是,她沒有。顾礼熙不在,顾老太太现在不掐死她就好了,還会给她請律师?
這时候,一個小男孩凄厉的哭声响起。
“妈妈妈妈”
只见一個穿着西装,打扮的十分可爱的男童,朝着楼梯下跑過去。
顾老太太眉心一皱,“谭笙!保姆是怎么办事的?還不把谭笙抱過来。”
谭笙哭的满面是泪,“妈妈妈妈你怎么不动了啊妈妈”
安芊芊听到男孩凄厉的哭声,心中一痛。
所有人哑口无言。
谭子盛闭了闭眼睛,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终還是开了口,“老太太,谭笙是谭家的孩子,她的母亲疯了信口开河可能說了什么让您误会的话。我想把谭笙带回去。”
顾老太太冷冷一笑,“谭笙是我們顾家的孩子,现在母亲又過世了,自然是要交给我們顾家抚养。”
冷风吹過安夏月的脸,她心中不由又有些庆幸。
還好她动作快,现在死无对证,他们又不知道孩子不是顾礼熙而是顾南桀的,只要一口咬定,那些人就翻不出来天。
“孩子的确是顾礼熙的,可是,现在顾少夫妻和睦,平白多了一個孩子是不是不大好?”
冷风飕飕地垂着。
静了好几息,顾老太太才惊讶开口,“你說什么?!”
安夏月本来有了血色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可是在场众人,包括顾南桀、安芊芊,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谭子盛缓缓道,“我們不想破坏顾礼熙和安夏月的婚姻感情,這件事情不過是从前的荒唐,我們谭家也已经原谅了顾礼熙的所为,只求,不要再骚扰我們谭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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