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完結章·求婚(双更合一)
卫怀琛轻轻地捏了一下时颂的脸。
紧接着他就看到时颂拽了拽领口。
“喜歡的。”
這三個字的声音有点低。
但是說完之后时颂就直接踮起脚尖,仰起脸亲了一下卫怀琛的下巴。
“那我真的走啦。”
……
时颂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
他直接猫进去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然后将书在面前摊开。
正值初春,最近教室裡還是有些清冷的,时颂犹豫了一下,最终還是沒有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去。
卫怀琛带着凉意的气息就笼罩在时颂的鼻息之间,就好像是被他抱着一样。
這种感觉给了时颂极大的安全感。
他满足极了。
正巧這节课李岩也来了,看到时颂后他刚想打声招呼,紧接着目光就放在了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上面。
时颂的身形其实不算矮,是男生裡很标准的身高,但因为身材清瘦面容秾丽,所以看上去会有点小只。
但那件风衣却完完全全地将他整個包裹了起来,连袖子都是长的,就像是什么人在宣誓领地一样。
啧,這是秀恩爱来了啊。
李岩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拿起旁边的手机,发了一條消息给时颂。
“你這恋爱谈得挺滋润?”
想到时颂的恋爱对象,李岩就觉得這可真是深藏不露。
其实之前时颂就跟他们介绍過卫怀琛,也說過他不是自己的亲哥,但李岩觉得他俩关系這么好看上去跟亲兄弟也沒什么区别,所以一直拿他俩当亲戚看待来着。
谁知道现在,亲哥竟然变成了情哥哥。
但如果再仔细想想之前他们相处的蛛丝马迹,李岩又觉得好像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时颂本来正在认真听课记笔记,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之后就点开。
竟然是李岩的调侃。
时颂耳垂微微地红了,飞快地回了個“当然”過去。
說话之间,李岩已经忍不住脑补出来了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
“你今天這衣服……不对劲啊。”
“是不是卫总怕你在外面招桃花,所以强迫你穿上他的衣服出来?”
“好强的占有欲,我也磕到了哈哈哈哈哈。”
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颂的脸又红了一层。
他飞快地打字回道:“滚滚滚,不要在這裡编排我。”
這就是炸毛了。
李岩憋着笑:“哦对了,最近老杨让你去交毕业材料了嗎?我看他们有些人在订花束了已经。”
他又喋喋不休地說了不少關於毕业的东西。
窗外的风慢悠悠地吹进来,把窗帘拂开了些许层层叠叠的波浪,将时颂额角的碎发吹得有些乱了。
看着李岩一條接一條发過来的消息,时颂忽然有点恍惚。
是真的要毕业了啊。
……
……
……
“這是放进毕业册的最后一张照片了,大家开心一点啊!”
“快快快准备好。”
“后边的同学往這看,真的要拍照了。”
“三二一——”
“咔嚓!”
闪光灯定格了同学们脸上灿烂的笑意,等拍完之后大家笑着四处散开。
一转眼,時間就到了京市大学毕业典礼的這一天。
這几個月說是平静,但其实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自从林奕铭进去之后时颂的生活终于重新变得平静,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跟踪了,属实是松了一口气。
不過卫怀琛倒变得有点紧张,他让时颂尽可能被司机接送,若是有時間的话他自己就来,虽然說确实是有点黏糊了,但时颂還挺喜歡這种跟他腻在一起的感觉的。
卫怀琛之前在網络上公开了一次還不算,后来又在一场盛大的酒会上表示时颂是他的爱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卫家的几個人本来還颇有异议,但是刚想提出反对一件就被卫老夫人說了一顿,面对众人卫老夫人掷地有声。
“我們家孙儿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只是谈個恋爱而已,用不着你们這群人来指挥他。”
如今卫怀琛几乎已经掌握了卫家的大部分事业,众位只能从這种事情上找存在感的亲戚被卫老夫人這么一怼,這下彻底沒有了声音。
卫舒芸仍然将事业干得风生水起,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孤单,所以如今时颂和卫怀琛经常回卫家的老宅子去陪她。
她嘴上說着不用,但是当他俩在的时候,情绪還是显而易见地变好了。
对于时颂和卫怀琛谈恋爱這件事情,她再沒有干涉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但平日裡,她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宅子裡到底還是有些孤单,时颂本来還有些担心,但就在前两天,她一個青梅竹马的朋友忽然从国外回来了。
青梅竹马的朋友這些年来一直都沒结過婚,一回国他就对卫舒芸展开了追求,說当年早就喜歡她了,到底是在浪漫的f国待過的人,各种花样倒是层出不穷。
卫舒芸暂时還不想跟别人在一起,但面对他的时候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以后的事情谁也說不准。
苏唐倒是被抢救過来了,但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之后基本是离不开药物的。
如今苏家和林家都完全败落了,這两家曾经风光的企业被人蚕食殆尽,相关负责人都被捕入狱,连带着跟他们关系好的周家赵家等都遭了殃,呈现出一种气力不济苟延残喘的态势。
倒是卫氏在卫怀琛的带领下又进军了几個朝阳产业,可以說是越来越强大了。
如今苏唐家道中落,甚至连造价高昂的特效药都买不起,只能勉强支撑着一口气。
据說他還是经常去看林奕铭,但私下裡又发生了什么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而时颂的工作室则刚刚办了起来,起步阶段有些艰难,但好在有卫怀琛的帮助,整体发展的态势非常不错,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时颂漫不经心地回忆了半天,思绪又终于飘回到了现在。
学生时代转瞬即逝,如今他是真的要跟那段青春洋溢的日子告别了。
“时颂?”
看到他之后,李岩一把勾搭上了时颂的肩膀:“怎么了這個表情,舍不得哥几個啊。”
“确实有点。”
时颂笑了一下:“之后小刘要出国,你要去海市读研究生……咱们這算不算要分道扬镳了?”
“說的什么话!”
李岩直接笑了出来:“虽然毕业了,但我以后肯定還是会回来找你的啊,别伤心。”
“谁伤心,”时颂搓了搓胳膊,瘪瘪嘴,“好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岩嗤笑了一声。
他张了张口正要說些什么——
结果就在這时,有一個女生忽然打断了他们。
“时颂,有人找你!”
顺着女生来的方向,时颂看了過去。
只见人群之外有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站在斑斑驳驳的树影之下,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整個人都透露出了一种温和的气质。
“咦惹,”李岩看到了来人,“好像是你家那口子,那你快去。”
时颂直接被他的称呼搞得耳朵有点红。
“說什么呢你。”
之前卫怀琛专门請過李岩他们吃饭,李岩那個土狗沒去過那么高端的场所,自此之后就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卫怀琛那边。
时颂還从沒见過他那么狗腿子的一面。
时颂穿過层层叠叠的人群,走到了卫怀琛面前。
他嗓音轻快地招招手:“哥!”
卫怀琛张开手臂。
时颂直接扑了上去。
他身上還穿着宽大的学士服,那是肃穆的黑色,将时颂整個罩在裡面,衬得他愈发清瘦,小小的一团。
“看到你那边太多人了,怕影响到你,所以就沒過去。”
卫怀琛嗓音温和,說话之间還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时颂的腰。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地想把时颂养得胖一点,但直到现在他都還是那一副瘦瘦的模样。
虽然腰比之前软和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到卫怀琛满意的程度。
“嗯嗯!”
时颂点点头:“刚刚我們正在拍毕业照,哥你来得正好。”
卫怀琛的公司裡最近在搞一個很大的项目,每天忙得不行,时颂都沒想到他竟然会来。
忽然看到旁边站着的吴助理,时颂瞬间羞耻地从卫怀琛怀裡退了出去。
吴助理在心裡念叨着非礼勿视,等卫怀琛叫他才终于把头转了過来。
如今的他似乎更秃了。
吴助理把手裡的鲜花递给卫怀琛,卫怀琛又递到时颂面前。
“颂颂,毕业快乐。”
他鸽子灰的眸子微微垂着,表情看上去很郑重。
时颂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谢谢哥!”
“這裡风景真好,”就在這时,吴助理忽然主动开口道,“今天這個时机难得,要不我给你们拍张照片吧。”
“好啊!”
时颂连忙把手机递给吴助理。
他们身后也有不少跟家长合影的,吴助理让时颂和卫怀琛站在学校的河边,背对着宽阔的校园。
不得不說他们两個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模特,连吴助理這种不会拍照的直男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怎么会有這么得天独厚的相貌。
第一张照片,时颂不小心看向了卫怀琛。
第二张照片,卫怀琛正垂眸看着时颂。
直到第三张照片,他们俩才一起看向了镜头。
吴助理松了一口气:“卫总,小时,拍好了。”
照片裡,卫怀琛一身成熟的西装,头微微朝时颂那边侧了一下,而时颂则笑得开心,甚至唇角還有一個小小的梨涡,再搭配上学士服,整個人看上去青春洋溢。
时颂很满意這张照片,并且打算回家之后洗出来挂在墙上。
等拍完照之后,卫怀琛重新看向了吴助理。
“接下来都沒什么事,你可以先走了。”
“行。”
吴助理挠了挠头,然后也笑了:“真好啊,小时毕业,還能给我放半天假,那我就回去了。”
等吴助理走后,时颂轻轻戳了戳卫怀琛的腰:“你一会是要去听我的毕业演讲嗎。”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面带着几分雀跃和骄傲的情绪。
他们学院的毕业典礼是允许家人或者朋友来的。
京市大学的美术学院非常有名,但时颂之前刚刚拿到了一個非常非常厉害的世界性大奖,优秀毕业生演讲的机会自然就给了他。
“嗯。”
卫怀琛点点头:“当然。”
在等着毕业典礼开始的這一段時間,时颂带着卫怀琛在京市大学校园裡溜达。
今天学校裡的人大多集中在京市大学几個有名的标志性建筑前,时颂知道卫怀琛喜歡安静,所以特意带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了些。
当来到一道红墙外的时候,时颂忽然扬了扬下巴:“喏,這轻易都不会来人,以前我画画沒有灵感的时候就会一個人跑到這裡待着,可安静了。”
顿了一下,时颂的眼睛忽然轻轻眨了眨,神神秘秘地說:“我在裡面藏了一個礼物,你要去跟我看一眼嗎?”
卫怀琛莞尔,他点点头:“嗯。”
时颂带着卫怀琛来到了长长的红墙后头,這裡的建筑形成了一個完全隐蔽的夹角,墙后则是喧闹的人声。
时颂扣住卫怀琛的手腕,然后将他推到了墙上。
他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卫怀琛的唇,嗓音轻快。
“礼物在這,還满意嗎?”
卫怀琛垂下眸子看着时颂。
他鸽子灰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裡面的情绪有些沉。
“满意。”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应当礼尚往来?”
說完,卫怀琛反为主,直接把时颂逼到了最角落。
他低头含住了时颂的唇。
卫怀琛微凉的舌尖触碰到了时颂的唇缝,然后轻轻启开。
他的手垫住时颂的后脑,舌尖抵住时颂的舌尖,加深了這個吻。
时颂被迫仰起头承受着卫怀琛的吻。
虽然并不激烈,但却透露出了一种牢牢的掌控欲,就好像一张细密的大網,要将时颂整個人都包裹住。
慢慢地,时颂几乎产生了一种喘不過气来的感觉。
“唔……”
时颂本来是想配合一下卫怀琛的,但架不住他感觉自己肺裡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终于還是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推了推卫怀琛的胸口。
终于,卫怀琛将他放开。
时颂的唇都有些红肿了。
他喘了两口气,然后压低声音对卫怀琛說:“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卫怀琛微微挑眉。
时颂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卫怀琛直接扣住时颂的手腕将他拉了回去。
“不想你走。”
說完,卫怀琛又一次吻了上来。
這次的他更過分,一條腿都抵在时颂的腿间,动作狎昵,這让时颂愈发产生了一种退无可退的感觉。
耳边就是同学们在墙后的笑闹声。
时颂连声音都放得有点低:“让你亲一下就算了,你怎么還得寸进尺呢?”
他的眼角都弥漫上了几分水汽。
看上去又可怜又凄惨,一副被骗了似的模样。
“颂颂,你不应该是最清楚我怎么得寸进尺的那個人嗎?”
卫怀琛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时颂的唇角。
他勾起唇角,嗓音柔和道:“我忽然觉得在這裡也挺刺激,之前来学校接你的时候怎么沒想到?”
他的手慢條斯理轻轻揉弄着,仿佛带過了电流。
语气裡似乎還带着几分遗憾。
這种异样的触感让时颂的脸更红了一层。
他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說:“還好你沒想到。”
卫怀琛弯起眼睛笑了。
虽然還想在這裡待着,不過今天毕竟是时颂的毕业典礼,他還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所以這之后他就放开了颂颂。
两個人一起来到了美术学院的礼堂当中。
京市大学的美术学院歷史非常悠久,就连礼堂都是以前的好几位著名设计师一起做出来的,所以這裡装修得典雅漂亮,传统元素与现代元素融合得极其巧妙。
两侧的聚光灯齐齐照在讲台上。
等到了時間后,美术学院的毕业典礼就彻底开始了。
首先是校领导和院领导讲话,然后就到了优秀毕业生发言的环节。
时颂走到了讲台上。
他在学院裡人缘极好,一走上讲台瞬间就有人起哄着鼓起掌来。
看着脸上都是笑意的同学们,时颂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
“大家好,我是毕业生时颂,感谢大家给了我這样一個机会,让我能走到這裡代表同学们发言……”
时颂穿着的学士服宽大,当走到演讲台上后就衬得脸愈发小了,下巴尖尖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已经有许多人来给他拍照了。
前半段时颂是低头念稿子的。
說到后半程他渐渐脱离了稿子,开始即兴跟大家分享一些在京市大学念书的感受。
“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于教授跟我說……”
他本来讲得很顺畅。
但是当不经意间对上侧面的位置的一道目光之后,他的脸忽然红了红,嘴上卡壳了一下。
卫怀琛正认真地看着时颂,他的人影混杂在一群中年家长中间,显得格外明显。
时颂的這点异样当然不会有人在意。
但卫怀琛却笑了。
时颂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连忙调整好状态,继续自己的演讲。
“走到今天,我也尤其要感谢我的师长,我的同学们,以及……我的爱人。”
时颂话說得飞快。
他的恋爱经历在学院裡面也是一段传奇,公开后不少人都曾在私下裡磕過他俩。
所以這话一出,在场瞬间有些窃窃私语。
时颂脸愈发红了。
他强装镇定地继续說道:“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一個很幸运的人,能够来到京市大学拥有今天的一切,所以我觉得与你们的每一天都很难忘。”
“感谢一切相遇。”
說完,他后退一步,深深地在讲台上鞠了一個躬。
时颂說得感人,也有不少同学察觉到他话裡面的异样感觉,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于是等他讲完之后,掌声格外热烈了起来。
卫怀琛也在慢悠悠地鼓掌。
他的颂颂如此耀眼。
时颂快步走下讲台,坐到了同学们中间。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面颊。
烫的。
他的唇角不自觉弯起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很想去看一眼卫怀琛的表情,又怕被人发现不对劲。
就在這时,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显示是有新消息来了。
时颂连忙打开它看了一眼。
是卫怀琛。
“颂颂,能遇到你,我也很幸运。”
时颂心念微动,抬头侧眸看去,刚好对上了卫怀琛柔和的眼神。
……
接下来就是毕业典礼最后几個环节。
毕业典礼的時間有点长,等开完时颂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坐得有些酸痛了。
同学们都走完之后他坐起身来往四周看了一圈,但是竟然沒捕捉到卫怀琛的身影。
他出去了?
时颂以为卫怀琛是被人流冲散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四处看着,等到礼堂外正打算给对方打個电话——
结果就在這时,他忽然捕捉到礼堂的角落,卫怀琛正手插着兜等在那裡。
越是走近,时颂越觉得对方今天实在是太帅。
对方穿着一身西装,白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衬得喉结微微凸起,下颌到锁骨的线條干脆利落,头发细碎的散乱在耳边,整個人带着一种温和又疏离的气质。
因为看到时颂,对方的眼睛裡显而易见地闪過了几分笑意。
时颂快步朝那边走去。
“哥你怎么……”
提前出来了?
话刚說到一半。
结果就在這时,卫怀琛忽然弯起嘴角笑了。
“颂颂,你還记不记得,之前你說過想一毕业就跟我结婚的。”
时颂微微睁大了眼睛,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說過。
不過……這倒确实是他内心的想法。
卫怀琛一看到时颂的神色,就明白他应该是忘记半梦半醒之间被自己套出来的话了。
“不记得也沒关系。”
卫怀琛莞尔:“那我今天重新问你一次。”
一边說着,卫怀琛一边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這边人還是不少,大家如今都认识卫怀琛了,看到他如今這样的姿态,他们都要磕疯了,甚至還有偷偷拿手机拍照片的。
不過卫怀琛一概沒有管這些。
他姿态优雅矜贵地从口袋裡拿出了一只戒指。
“颂颂——”
“你可以跟我结婚嗎?”
如同小石子扔进湖面,激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时颂脑子裡轰地一声炸开了,心跳的速度過于快,他瞬间睁大眼睛,甚至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喉口发干。
耳边,则是同学们起哄的声音。
“答应他啊答应他啊!”
“這都不上!”
“时颂,你别怂!”
时颂张了张口。
半晌之后,他眼睛都有点红了。
卫怀琛沒有催促他,只是眼神温和地看着。
“好。”
终于,时颂从嗓子裡挤出来了一個字。
因为過于仓促,他甚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卫怀琛笑了。
他站起身,一点一点地把指环套到了时颂的手上。
他的手上也有枚一模一样的。
当戒指被推到指根处的时候,时颂忽然产生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周围的同学们愈发兴奋了。
“啊啊啊啊!”
“好甜啊!”
“亲一個亲一個!”
时颂仰头看向卫怀琛。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卫怀琛极其温柔地吻了一下时颂的额头。
他的嗓音低低的,含混着几分缱绻的笑意。
“颂颂。”
這两個字很快就融入到了暖融融的空气当中。
微风缓缓拂過,蝉鸣扰人心智。
西垂的落日泛着耀眼的金光,已经有大半浸入到了连绵群山当中,染得周围的云霞明明暗暗,将人的胸口都灼烧得有些烫了。
茂密的树木将光影都切乱了,洒了人满身的碎金子。
原来已经是夏天了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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