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這個季节上体育课是最舒适的,阳光不大偶尔還有秋风。
這個学期的体育课他们班刚好就和546一個班,也就是潘晴月在的那個班,季昭昭本来是对潘晴月沒什么想法的,這几次事情后也看她极其不爽,每次上课一和她对上视线,就故意挑衅的朝她做呕吐动作,又好几次两边人差点掐起来。
今天季昭昭生理期,跟着大部队在操场走了两圈就請假回教室了。
高三的体育课变得更加的松,集体点名做了套操就开始自由活动了。
体育课快下课那会儿,体育老师随便在人群裡点了纪迦蓝和潘晴月送排球回器材室。
禾幼看着不远处的潘晴月晃了晃纪迦蓝手臂,“我陪你去吧?”
“不用。”纪迦蓝浅浅的笑了下,“你不是着急上厕所嗎?”
闻言禾幼苦着脸,“我憋死了,那我先去了,一会儿来找你哈。”
“嗯。”
装排球的是個超级大的框,潘晴月走過来时趾高气昂的看了纪迦蓝一眼。
器材室在操场那头是個沒怎么维修的废旧屋子,一路上气氛有些格外的安静。纪迦蓝垂着眼皮和她一起把框放在了房间裡面。
球筐太重,等到了器材室纪迦蓝四根手指都被勒出了红痕。她捏着手指细细喘气,恍然听到一阵快速的脚步声,猛地回头,就见潘晴月大步的往外走,手握着门把,铜制大门厚重的嘎吱声响起,屋内的光也跟着一点点消失。
动作比思绪更加的快,纪迦蓝急急的喊了声,伸手用力扒住了门框。
沉闷的“咚”声撞击在指骨上,疼痛像是把大锤一下砸在了脑袋上把纪迦蓝砸懵了。
纪迦蓝蜷缩的蹲在地上,疼的嘴唇发白,人都在抖,含着的眼泪偏偏一颗都沒掉。
看着她的模样,潘晴月抱着胳膊靠着门边的墙,红唇艳艳唇扬起,“纪迦蓝我警告你离陈斯梵远一点,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陈斯梵走在一起,我找人打死你。”
穷凶极恶,语气嚣张的不行。
纪迦蓝第一次這么真切的面对霸凌,說不恐惧是假的,她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就连身边的朋友也大多友好守纪。
对于此时此刻的场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行动和语言面对,只攥紧拳头,倔强的仰脸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纪迦蓝太好看了,眼神太纯,干净的沒有丝毫杂质,一副全天下人都欺负死她的模样,潘晴月看着她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气得胸膛起伏,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沒想到眼前的人猝不及防的起身,潘晴月一個重心不稳往前栽了去,“砰”的一声响,脑袋直愣愣的砸在了器材室的门上。
惨痛的叫声响起,纪迦蓝捂着手指看着她,声音是抖的目光却平静:“那你试试看。”
其实纪迦蓝远沒有刚才說话时那么大胆,几乎是转身的一瞬间她就泄了气,第一次遇见這样的事她真正的害怕的不行。
被夹到的手指慢慢开始肿了起来,纪迦蓝动了动還好沒有骨折的感觉。她低头抹了抹泪,正准备去医务室,禾幼就从远处跑了過来。
“你——”只吐出了一個字,禾幼就卡了壳,目光落在纪迦蓝红肿的手指上,她有点呆滞的又往她身后看。潘晴月此刻正捂着额头一脸狼狈痛苦的坐在地上哭,见人看了過来她气急败坏的拿起手边的一块石头重重的砸了過来。
還是一旁和禾幼一起来的苟子辉先反应了過来,抬手用手边的篮球挡了下。
這一下禾幼被吓懵了,小心翼翼去扶纪迦蓝的手,声音也颤颤的,“妞……妞妞你手怎么回事啊?”
纪迦蓝咬着唇在她出声的一瞬间,眼泪彻底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医务室裡。
校医是個上了年级的大爷,取下眼镜仔细检查了下纪迦蓝的手叹气,“還好沒骨折,你们這些小姑娘一個個的不爱惜自己,手都弄成這样了。”
旁边的禾幼比纪迦蓝着急,扯着校医的袖子问,“王爷爷,那她這手沒什么事吧,不会留疤什么的吧。”
“沒事。”校医带上眼镜坐到桌前,“开点消肿的药,好好吃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禾幼松了一口气,在纪迦蓝旁边坐下去看她。此刻她的眼泪已经干了,除了眼眶還有些红看不出什么异常。
注意到禾幼的视线纪迦蓝安抚的朝她笑了下,“我沒事。”
“哎。”禾幼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她平时看着张牙舞爪的,其实就是個纸老虎,第一次遇见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說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师啊。還是說我們告诉昭昭。”
纪迦蓝摇摇头。
潘晴月也就是纸老虎一般的恐吓一下,要是告诉了季昭昭按照她的脾气,小事也会变成了大事。
纪迦蓝這個状况是不能去上晚自习了,等着校医开药的功夫,禾幼回教室帮她收拾了下东西,顺便請了假。
這個時間点已经开始上课了,整個校园裡静悄悄的沒有多余的嘈杂声,校医接了個电话出去了,医务室裡就留了纪迦蓝一個人。
她正打算起身去倒杯水,就听见裡侧的白色帘子后面响了下。
帘子被拉开,从床上坐起了一個人,纪迦蓝愣了下,“苏念?”
苏念也是一愣,沒想到会在医务室看到她。
“你怎么了?”纪迦蓝走過去,瞥见她手腕上的一圈青紫。
注意到她的视线,苏念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眼眸裡带着惊慌,磕磕绊绊的解释,“痛经……跑步时晕倒了。”
纪迦蓝哦了声,還想說什么,校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這些药记得每天抹三次,半個月就能消了啊。”
纪迦蓝接過袋子乖乖的朝校医点头,回头时刚想和苏念說得话也忘记的一干二净。
她朝苏念笑了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啊。”
“……啊。”苏念回神,“好。”
……
与此同时,北京某私人医院的病房裡。
北京难得秋雨淅淅沥沥的下,水珠溅在病房的落地窗上,被路灯折射的泛着光。
护士過来给陈雄换掉了空的点滴瓶,陈雄瞥了眼手背上的止血贴,招招手示意她将床调高。
“我来吧。”陈斯梵走過来一步,摁了床头的按钮,又将他身后的枕头摆正。
陈雄看了眼他這個侄子,从小到大倒是变了很多,不似从前调皮爱笑,整個人都是淡了不少,但到底是個好孩子,他這一生病二话沒說的就从长雅飞了過来。
几瓶点滴下去整只手都是凉意,陈雄拿着旁边的暖贴握了握,“和老师請了几天假?”
陈斯梵眼皮垂着,往旁边的沙发坐下去挺实诚的回答:“沒請。”
反正他也不常去上课,請不請沒两样。
“你小子啊。”陈雄被他气得吹鼻子瞪眼的就想拿旁边的被子砸他。
“天天不学好,你在学校那点破事儿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高三了也不收個心,你爸這公司你是不要了?”
陈斯梵浅浅的笑也沒個正形,慢悠悠的答:“這不是有您嗎,公司交给您总比给我好。”
“哎。”陈雄叹气,也不想端什么长辈架子教育他,不耐烦的朝他摆摆手,“滚滚滚,看到你心脏病都要犯了。”
陈斯梵扯唇笑起来,起身,“那我去给您叫医生。”
陈雄沒好气的骂他,“滚。”
雨天空气裡都是潮湿的腥味,陈斯梵在走廊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倚着看手机裡的消息。
苟子辉和路征都给他发了消息,无非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随便挑了個人回:【不清楚。】
回完指尖拖着屏幕往下滑,纪迦蓝的聊天框躺在下方,两人的聊天记录還停留在运动会那天。
他淡嗤一声。
小沒良心,他不找過去,她就不会找来。
手机响了下,是苟子辉。
go:【对了梵哥,今天有件事。】
go:图片。
go:【我估摸着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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