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纪迦蓝被问得一懵,“你怎么知道呀?”
“我出电影院的时候看到了。”禾幼托着脸笑眯眯的,“我還看到他给你系鞋带呢。”
她這句话让纪迦蓝很突然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不能称之为吻的吻。
一瞬间她有种做贼心虚般的心慌,嘴巴张了张犹犹豫豫的开口:“你看到啦?”
“对呀。”禾幼捂捂脸,有点激动的样子,“男生给女生系鞋带真的好喜歡哦。”
听她說完,纪迦蓝紧绷的心一下子就平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說到這儿禾幼挺好奇的想起一件事儿,“对了妞妞,那你现在是已经和陈斯梵在一起了嗎?”
這么直白的說這种事情,纪迦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她其实是一個很清醒而且有原则的的姑娘,而且太乖了,从小遵守纪律,早恋這种事情对她来說太离谱太超過了。而且沒在一起就有些东西不会突破,就能把心思更多的放在学习上,毕竟归根究底,他们终究還是学生。
高三的時間总是過的飞快,临近期末学习的压力更是加重了一层。
這段時間班级裡学习氛围也很浓重,一到下课讲台上、办公室裡都是围着老师将作业的同学。
陈斯梵是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进来的,头发有些乱,衣服领口也不规整,模样看起来困倦又颓废。
今天的早自习是背文综,纪迦蓝一看到他坐下就眼睛亮亮的从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糖给他,像是奖励小孩一样的,“今天沒迟到!”
尾音刚說完,纪迦蓝就感觉的手心被他重重捏了下,他拉起眼尾一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哄小孩呢?”
纪迦蓝小声嘟囔:“還不是你上次的棒棒糖太多了呀。”
時間其实過的很快,一张一张的试卷往下压,時間也被推着往前走。偶尔晚自习结束,遇见路征他们闲聊两句,等打了声招呼走后,又能听见路征能够和苟子辉骂几句脏话感叹:“真他妈绝了,阿梵是真栽了,天天游戏也不打课也不逃了,他以前谈恋爱哪這样過啊?!”
“還三天两头给我炫耀纪迦蓝送他的那個木雕,還神他妈取名陈牛逼說是他俩儿子。我真他妈服了,我就沒见過一大老爷们這黏糊劲儿,我真的要笑烂了。”
纪迦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了耳朵裡,舔舔唇去偷偷看陈斯梵,就瞧见他看戏一样的注视着她弯着唇笑。
可她觉得是真的很好,這种一起前进的感觉真的很好。
期末考试在眨眼间就彻底结束。到了高三,寒假的時間不长但也沒有太過于苛刻。
放假那天,教室裡闹哄哄的,季昭昭早就把东西收拾完了,這会儿从后排窜了上来,笑嘻嘻的,精神头特别好,“话說大伙儿假期怎么安排啊,這离過年還有好几天呢,我們出去玩啊?”
禾幼摇摇头有点为难,“我不行啊,今天我們家得去外婆家過年了,明天就得回乡下了。你们去吧……”
“啊?”季昭昭一下丧了脸,“這么早就走了啊。”她撇撇嘴又去看纪迦蓝,“迦迦你怎么样?”
纪迦蓝想了想,“我应该可以吧。”
“太好了太好了!”季昭昭眼睛又亮起来,“那陈草你呢?迦迦去你也得去吧。”
陈斯梵很受用的笑了声,反倒是纪迦蓝有点恼的喊了声昭昭。
“這次他還真去不了。”路征不知道从那裡冒出来了,半边屁股坐在桌子上,模样看起来挺开心的,“我們明天就旅游去了。”
季昭昭一愣:“過年旅游?去哪儿啊?”
路征一脸的得得瑟瑟的:“当然是我們的大美新疆。”
闻言纪迦蓝怔住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朝陈斯梵那边看過去,“你要去新疆啊?”
陈斯梵向后靠在椅子上,嗯了声。
纪迦蓝捏紧手指莫名有点不开心的感觉,声音很小,但却沒表现出来:“你怎么突然要過去玩啊。”
瞧着她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陈斯梵不禁失笑,去捏她软的不行的手指,哄似的开口:“下次告诉你。”
……
纪迦蓝整個春节都呆在家裡沒有走动,日子有点无聊的但也還算好。春节前事多,时不时的会被纪母叫着帮忙打扫卫生或者打下手。
“你把這個菜洗了,然后把你妹妹也叫過来。”纪母皱眉往地上看了圈,“這地都成什么样了,和你爸一样就知道躺着,让她過来把地扫了。”
纪迦蓝抿唇偷偷笑了下,乖乖的說好。
她刚出了厨房的门,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纪迦蓝小跑過去拿起,是陈斯梵的电话。
她小心的躲到了厕所裡,有点不太敢大声說话,声音轻的和飘在空气中一样,“陈斯梵。”
“做贼呢?”对面的人低笑一声,好坏的调侃。
纪迦蓝鼓了鼓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半响沒吭声。
听着她浅浅的呼吸他心裡痒,又抱不到人,猛吸了口气才问,“在干嘛呢?”
纪迦蓝很乖的回答:“在帮我妈妈洗菜。”說完又想了想,“你在干呀?”
“想你啊。”
纪迦蓝蹲在地上,脸埋到膝盖裡,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心跳,好半晌才哦一声。
他那边不知怎么的笑了声,混着点电流声,好听极了。
“那你想我沒?”
纪迦蓝有点害羞,但還是实话实說:“有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啊?”
被他问的气息都有点急起来,纪迦蓝指尖戳了戳瓷砖,磨磨蹭蹭的开口:“就是一点点。”
那边忽然低低闷笑起来,“那我和你不一样。”
“什么?”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纪迦蓝被他的话弄得指尖发软,有点受不住的去摸脖子。
隔着一堵墙的距离,厨房裡的纪母半天沒看到人過来,忽然大声喊了句:“妞妞!”
纪迦蓝被吓的一下子挂了电话,等看到那個界面时又懊恼的小声叫了声。
她慢吞吞的站起来,前面就是洗漱台的镜子。
镜子裡的人,红唇粉面,眼睛裡波光粼粼,真的很像是热恋中的小女孩。
“我操!我真的麻了!”看到陈斯梵那边挂了电话,路征受不了的直往胳膊上搓,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飞了。
“阿梵你真的太骚了太骚了啊!”
陈斯梵此刻心情好得很,沒和他搭腔,转着手机只问他,“人找到了嗎?”
“啊?”路征一下子沒反应過来,顿了两秒才答:“找到了,我打听了,我們住的這家客栈老板就是個能手。”
陈斯梵思索片刻:“行。”
……
纪迦蓝家的亲戚大部分都住在一個小区了,過年的时候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就混在一起打牌去了。
纪父纪母在房间裡收拾东西,他们家有一個算不上习俗的事儿,每年除夕夜都会去寺庙裡求新年的一炷香,给未来的一年讨一個好的彩头,不過往年的时候都是他们夫妻俩去,毕竟求头炷香的人太多,好多人下午就去寺庙门口排队過夜了。
纪迦蓝进来的时候,他们刚刚收拾好。
“妈妈。”纪迦蓝站在门口,有些踟蹰,“今天晚上我也想和你们去。”
纪母看她一眼有点奇怪,“你去做什么,太冷了,要呆一夜呢。”
她咬咬唇,不太自然的搅着手指:“快高考了,我也想去求一炷香。”
纪母還想說什么就被纪父拦下了,“孩子想去就去嘛,多带点衣服就行。”
纪迦蓝眼睛一下就亮了,踮了踮脚,“谢谢爸爸!”
看着跑走的人,纪母嗔了纪父一眼,“這個天气,感冒了怎么办?”
纪父笑了声将人搂紧怀了,“哪就那么娇气了。”
……
农历的除夕夜,无论在哪個地方都是热热闹闹的。
在客栈裡,路征和周理早就和来這旅游的人打成了一片,张罗着吃吃喝喝,玩游戏、打麻将。
陈斯梵定了11:55分的的闹钟,闹钟响的那一秒,他撂了牌。
路征见他动作蒙了瞬,“怎么了?這把還沒结束呢?”
陈斯梵沒多解释,抖了下外套穿上,往旁边安静的地儿走,“有点事儿你先打着。”
对于陈斯梵的這种操作路征早就习以为常了,翻了個白眼直接继续打了。
他走到了窗边,外面是皑皑白雪,一点灯光落在雪地裡,无端的,陈斯梵一下子就想到了纪迦蓝的眼睛。
水水亮亮的,漂亮的让人好心动。
他顶了顶腮,低头去看手机,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小姑娘守不守岁,电话打過去会不会吵醒她,然后黏糊着鼻音,骂他,陈斯梵你好烦呀。
想到這儿他忽然就笑了,心口好像有一股雪水化开。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
手机裡蓦然跳出了纪迦蓝的消息。
他怔住,点开。
那是一张图片。
白烟红香,氤氲在夜色裡。
她发来一條消息——
【新年快乐,十八岁的陈斯梵。】
那天夜裡,纪迦蓝踩着新年的第一场雪,爬了一百层台阶,在寺庙门口和万千的人等了一整夜,只为他求得新年的第一炷香。
希望她的少年,永远意气风发,张扬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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