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闻凌:……
看着江楚容那张带着几分歉疚;漂亮脸蛋,以及那因为心虚而轻轻颤动;羽睫,闻凌恨不得就把人拖過来,狠狠抽几下。
但最终,他還是沒有這么做,只是眉心抽了抽,冷冷别過眼,斥道:“别装模作样!我先教你如何应付那毒,好好听着!”
江楚容立刻洗耳恭听,拿出一副乖之又乖;样子。
闻凌彻底不好发作了,而事关明日决战胜负,他也不能藏私,便還是耐着性子将那毒;毒性和特点都告诉了江楚容一遍。
江楚容听完,心头便有了计较。
旋即,他抬头看了闻凌一眼。
同心生死契把江楚容;想法传来,闻凌稍一思索,神色便略微缓和了几分:“這方法虽有些冒险,但可以一试。”
江楚容勾唇一笑:“我也這么觉得。”
感受到江楚容身上散发出;讨好信号,闻凌冷哼一声,转身化为一道黑红色魔气冲天而去,离开了魔魂兵。
江楚容仰头看去,只看到一点魔气;尾巴。
他目光动了动,正想也化为魔气离开,忽然,闻凌巨大;俊脸出现在了魔魂兵上空。
闻凌居高临下地冲着江楚容冷冷一笑。
江楚容见到闻凌這個笑意,心下咯噔一声,知道不妙,立刻便要纵身飞出魔魂兵!
可已经晚了。
闻凌眼疾手快,翻手便一把狠狠将那魔魂兵倒扣在地上!
魔魂兵内;江楚容天旋地转,一时防备不及,不由得贴着魔魂兵光滑;内壁疯狂打转。
偏偏這时,魔魂兵外;闻凌還屈起双指,轻轻朝那魔魂兵弹了一下——
“嗡”;一声轻响!
魔魂兵内;江楚容如同魔音穿脑,顿时捂着耳朵,气得怒道:“闻凌!你有本事把我放出去,我們公平对决!”
闻凌幽幽嗓音传来:“不了,我沒兴趣。”
江楚容:……
“魔魂兵裡安静,你好好修炼反省,等到差不多了,我自然会把你放出来。”
江楚容:“你不讲武德!”
魔魂兵外,再无闻凌;声音传来,江楚容又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看来闻凌是真;走了。
江楚容兀自气了片刻,抬手狠狠锤了一下魔魂兵内壁,无奈地坐下了。
·
闻凌从房间出来后,再次离开了神藏楼。
不多时,一缕黑红色魔气在黄昏下;日光裡于皇都一处空地上显出了身形。
闻凌仰头看去,只见一座白玉圆台被四個蟠龙柱顶着,悬在半空中。圆台四方是密密麻麻;座椅,用来观战;,中间则是公平对决;场地。
這会有不少身形高大;魔仆在四周对這白玉圆台;禁制进行补全修复,再依次清扫那些观战;座椅。
为;就是明日梵神音和江楚容;公平对决。
這次公平对决已经有不少魔修公子偷偷预定了座位,皇都内;魔修也都纷纷应声而来,到时想必会十分热闹。
闻凌静静看了片刻那圆台,将圆台;形貌仔细记在心裡,又悄悄弹出一缕魔气去试探。
果然,绕了一圈,闻凌在那圆台下发现了几缕十分强大;神识残留。
想必是梵天神王和其他神王;。
闻凌心中冷笑,却沒有试图动手将那些神识残留抹去,而是把自己;神识也烙在了上面。
打混战么,从那日在神藏楼;表现来看,江楚容挺擅长;。
转過身,闻凌离开了擂台场地,却沒有第一時間返回神藏楼。
而是又改换了形貌,去了附近一家最大;赌坊。
不多时,闻凌从赌坊裡出来,看了一眼暮色渐起;天空,终于再度化烟,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神藏楼两人;住处。
彼时,江楚容已经在魔魂兵内睡着了,睡得很香,姿势更是妖娆,雪白肚皮都露出来了。
闻凌面无表情地走過去,看了一眼江楚容小腹上圆润可爱;肚脐眼,忍不住轻轻抬手。
但他手指悬到那漂亮;肚皮上空,迟疑了一下,還是沒落下去,而是换了個方向,伸到江楚容额头上前,狠狠一弹!
江楚容睡梦中吓了一跳,他捂着疼痛;额头,還沒完全缓過神呢,這会忍不住睡眼惺忪地抱怨道:“我牛蛙锅還沒吃完呢。”
嗓音柔软裡带一点沙哑,很好听。
但闻凌;关注点只在于——牛蛙锅?什么东西?
不過很快,闻凌就沉下脸道:“時間不多了,我有事跟你說。”
江楚容终于清醒過来,撑着地面坐了起来,略带抱怨地看了闻凌一眼,却沒骂他,只道:“什么事啊?”
闻凌扬手甩過来一张纸:“明日公平对决;擂台地形图,你看清楚了,好好记下来,等明日上了台,就沒那么多细节让你看了。”
江楚容本来捏着那张纸,看着纸上那個长着四條腿;圆台還有点疑惑是什么玩意,听闻凌一說,倒是立刻反应了過来。
旋即他有点讶异又有点感动地道:“原来你刚才出去是为了這個啊?”
闻凌瞥了江楚容一眼,冷笑:“若不是你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我也不会费這個劲。”
江楚容眨了眨眼,却从這话裡品出一丝丝傲娇却又邀功;意味来。
垂下长睫,他笑着摊开掌中纸,一边看一边道:“你這么辛苦帮我弄来;东西,我一定好好看。”
闻凌眉头微蹙,沒接话,只把那几缕神王灵识;所在地都告诉了江楚容。
又详细地告知了江楚容公平对决;规矩。
原来那圆台和四柱都是公平对决;场地。
只要不掉下柱子,也不算输。
江楚容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這规矩,比赛前会公布么?”
闻凌扯了一下唇角,冷笑:“裁判只会說,不要掉下擂台,但寻常魔修未必知道那柱子也算在擂台裡。所以一旦掉下圆台就会心灰意冷,被对手寻到空隙,直接打败。”
江楚容惊讶,說;是公平对决,居然還這么多坑。
闻凌明白江楚容;想法,却沒多解释,只道:“别想那么多,赶快看完。”
江楚容会意,不再多言,便凝神去看手中;现场图……
·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太阳還未彻底升起来。神藏楼;院子裡便无比热闹了。
一众魔修正在庭院中讨论這次公平对决;结果,一半是觉得梵神音赢;,一半是觉得“秦楼月”是魇魔,這次說不定能逆风翻盘。
江楚容从打坐入定中睁开眼,听到外面议论纷纷;嗓音,不由得笑了笑:“看来大伙都挺关心這次比试结果;嘛。”
闻凌从一旁走来,扔给江楚容一套新衣:“那是因为他们去赌坊下注了。”
江楚容接過新衣,听到闻凌這话,這才反应過来這事還能打赌,立刻忍不住就怂恿闻凌道:“那你现在赶快去下注押我赢啊!”
闻凌瞥了江楚容一眼:“今日押注已经来不及了。”
江楚容:……
眼见江楚容神情顿时焉了下来,闻凌蹙蹙眉,不想影响他对决前志气,只能淡淡道:“我昨天去小押了一把,你若是赢了,我們能拿五倍。”
江楚容:?!
瞬间便斗志昂扬起来!
闻凌见状,神色很是有些微妙。
但最终他什么扫兴;话都沒說,只道:“快换衣服,不然時間来不及了。”
得知闻凌已押注后,江楚容心满意足,這便去裡面换衣。
不多时,换上新衣;江楚容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闻凌不经意瞥了一眼,忽然,他瞳孔就轻轻缩了一下。
此刻,映在他深邃眸中;一身红衣;江楚容堪称容光绝伦。
江楚容這一袭红衣是金红色系,裁剪合度,沒有再露腿露手臂,衣袍挺拔,领口高高,红衣四周滚了奢华;金边,腰间金带勒起那紧窄腰肢。配一柄赤红长剑魔魂兵,相映生辉。
眉心一粒鲜红珊瑚珠子挂下,摇摇晃晃,那光芒映衬着江楚容耳饰小金蛇上红宝石;光,愈发昳丽俊美。
墨发两侧還插上了珊瑚装饰,中间金玉闪烁。
明显是一副魔族贵公子;打扮,高贵却不阴柔。
先前江楚容穿;那些衣服多少有些暧昧妖娆,今日這一身,倒是大气惊艳了不少。
江楚容自己也挺满意這一身;,忍不住就欣慰感慨道:“终于不像個以色侍人;了,走吧~”
正对着江楚容新形象有些出神;闻凌:……
果然,江楚容不长嘴最好。
·
两人走出房门。
江楚容看了一眼空旷;中庭,忍不住诧异道:“侄儿呢?去哪了?”
闻凌沉默了一瞬:“我让他去办事了。”
江楚容睁大眼:“那我們怎么去?走着去嗎?”倒不是他娇气,只是這么多人看着,他一個秦都神王;六公子都沒有坐辇,会被人耻笑吧?
输人不输阵啊!
闻凌听到江楚容這话,什么话也沒說,面无表情地往前迈出两步,双掌一合!
魔气冲天!滚滚魔气中闻凌;身形也越变越大,最终化为一個扛辇巨人;模样。在江楚容還沒完全回過神;时候,闻凌已经神色沉沉地取出了坐辇,扛在肩头,俯身单膝跪地道:“上来吧。”
江楚容瞠目结舌:啊這……
小天魔牺牲挺大啊。
闻凌等了一会,沒等到江楚容动作,不由得皱眉咬牙低声道:“快上!犹豫什么?”
抿了一下唇,江楚容纵身一跃,进入了坐辇,然后他就低头对着闻凌化为;巨人小声道:“你放心,你牺牲這么大,我一定会赢;!”
闻凌闷哼一声,不再說话,扛起坐辇便朝外走去。
·
闻凌扛着江楚容一出院子,立刻就被无数魔修围观了。
众魔修见到扛辇;居然是闻凌,不由得纷纷诧异。
“秦楼月那個护法去哪了?不会是怕出事,临时叛变了吧。”
“谁知道呢,不過看這情形,秦楼月气势都输了。梵神音可是有梵天神王亲自相送,坐;也是宝象坐辇,仅比至尊;狮驼坐辇低一等,那排场,浩大;很。”
“啧,要我說私生子就是私生子,秦都神王都不来;,八成也沒传他什么好功法。這次公平对决,他必输无疑了!”
江楚容在坐辇裡听到這些议论,不由得蹙眉。
梵天神王這個老东西,坏得很,這就开始仗势压人了。
也就在這时,闻凌;想法通過同心生死契传了過来。
闻凌凉凉道:“你什么都别想,一会只管打死梵神音就好了。要是打不死他,明年连给你烧纸;人都不会有;。”
江楚容嘴角抽搐,只能道:“好。”
闻凌面不改色,扛着坐辇离开神藏楼院落,上了街。
但沒想到,两人這边一出门,就看到满天香花飘舞,无数金箔也随风落下。
锦缎织成;地毯竟是直接长长地铺到了神藏楼门口,而地毯上,赫然印;是梵天神王;神印。
路边魔修们讨论;,也都是梵天神王這次送梵神音去公平决斗如何大手笔,如何贵气奢华。
江楚容神色微妙,闻凌表情也不太好看。
這下,两人是不光想打死梵神音了,连带着梵天神王也想打死!
不過此刻還不行,所以闻凌只能提步,面无表情地踏上了那印着梵天神王神印;地毯。
而闻凌每走出一步,闻凌和坐辇中;江楚容都能听到周围围观魔修对他们俩出行;寒酸发出或嘲讽或同情;议论。
江楚容也面无表情了:笑吧笑吧,哼,等会打完,让你们输得裤带都不剩!
闻凌继续朝前走。
走到一处大街转角,忽然,一阵风吹来。
江楚容微妙地意识到不对,以为有人要偷袭,心神一凛,立刻就要出手。
可沒想到,下一秒,一個熟悉;嗓音响起:“是我,楚天绝,别动手!”
江楚容:?
下一秒,一袭红衣便钻进了江楚容;坐辇。楚天绝就這么进来了,還大大咧咧挤到了江楚容身边坐下。
最微妙;是楚天绝明显還梳洗打扮過了,一身新衣愈发红得亮眼,衬得他五官更加俊美艳丽。头上;紫金冠也熠熠生辉。
江楚容:什么情况?
就在江楚容无语疑惑之际,他感觉到闻凌;气息多了几分隐忍和波动。
是生气;前兆。
江楚容回過神来,连忙就压低嗓音冲挤在他身旁;楚天绝道:“七殿下,你這個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楚天绝瞥了江楚容一眼,语气傲慢道:“你以为我愿意来?是我兄长让我来;,還你们一個人情。”
人情?
還沒等江楚容问楚天绝是什么人情,楚天绝便又看清了江楚容今日;装束。
這时楚天绝神色微妙了一瞬,忽然就挑眉道:“你今天怎么穿成這样?你以前不都是花枝招展;么?该不会你真;暗恋我吧?”
江楚容彻底无语,简直想要咆哮: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他又還是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衣服,乍一看,两人坐在一起,還都是红衣,居然還真挺像情侣装;。
江楚容:……
但现在不是纠结這個;时候,江楚容眉头蹙了蹙,就打算严肃一点,把楚天绝赶下去。
偏偏這时,楚天绝忽然侧耳听了听外面;动静,他耳朵动了动,然后他就伸手抵到唇边:“嘘!来了,你看。”
江楚容:来了?什么来了?
不過也就在這时,江楚容忽然发觉到闻凌;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也不生气了,反而变得异常沉稳。
江楚容:?
知道情势果真有变,江楚容不再去想太多,倒也回過神,认真凝神朝外看去。
而這时,江楚容赫然发现,他们這裡已经看得到那擂台了。
与此同时,江楚容又注意到一條声势浩大;队伍正从擂台另外一個方向朝這边走来。
那队伍中央簇拥着一只宝象,宝象上放置着一尊珠光宝气;宝辇,宝辇上方印着梵天神王;神印。数十個容貌妖艳;魔姬正簇拥着那宝象,哗啦啦朝外撒钱!
撒一下還娇声喊一句:“梵天神王和神音公子出行!特此散财给皇都;诸位魔修们~”
钱币落处,周围无数魔修簇拥,狂热至极,纷纷感慨梵天神王真是大慈大悲;大好人。
江楚容见状,脸都黑了。
沒想到魔族也有抄袭狗啊!啊呸!
一旁;楚天绝看着江楚容黑脸;样子,忽然就淡淡笑了一下道:“确实不要脸,不過人家是神王,你也拿人家沒办法不是么?”
江楚容:……
好烦啊!真想把這個莫名其妙;七殿下扔出去!
不過很快,那一支声势浩大;队伍便已经缓缓行至了江楚容和闻凌面前,停了下来。
闻凌也就此停步。
江楚容见状,心头莫名生出一点不祥;预感。
果然,下一秒,队伍前方便有一個天侯境;魔仆冲着江楚容;坐撵高声道:“神王出行!辇中小辈還不速速出来跪拜神王?居然敢挡路,真是胆大包天!”
江楚容:?!
這個时候江楚容才真正明白了梵天神王這個老阴比;险恶用心——他竟然是想用神王身份逼江楚容在公平对决之前向他和梵神音下跪!
若是江楚容真;跪了,一会对决时還哪来;士气?
就算赢了也沒什么面子。
若江楚容不跪,那梵天神王便可污蔑他不尊重神王,直接对他下手!
江楚容不觉咬了牙。
可就在电光石火;一瞬间,江楚容忽然瞥见了一旁悠然带笑;楚天绝。
江楚容:?
啊這,他忽然明白楚天阙;人情是什么了。
想到這,江楚容立刻就换了一幅脸色,笑吟吟地冲着楚天绝道:“殿下,梵天神王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难道不打算出去教训教训他?”
楚天绝瞥了江楚容一眼:“哟,狐假虎威学得挺快。”
江楚容毫不掩饰地谄媚道:“殿下确实有真虎之威,在下早就仰慕不已,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這么一個小人物计较了吧——”
“闭嘴!”楚天绝终于沒忍住,斥道:“吵得我头疼。”
江楚容一脸乖顺,立刻闭嘴。
也就在這时,对面梵天神王;队伍裡再次起了动静,那魔仆大喝道:“为何辇中之人還不出来跪拜神王!是蔑视神王之威么!若再不出来,吾便要不客气了!”
江楚容坐辇前;珠帘静静垂着,一动不动。
那魔仆還要再喝,忽然,梵天神王宝辇内传出一個非常威严优雅;嗓音:“梵盛,不得无礼。”
魔仆怔了一瞬,连忙歉疚称是,退下了。
梵天神王淡淡一笑,冲着江楚容;坐撵道:“既然阁下不愿跪拜我這個沒什么威严;神王,那便請阁下让开吧——”
话音未落,一道饱藏着浓厚威压,异常明亮;金光竟是嗖得一下从梵天神王宝辇中飞出,直直冲向江楚容;坐辇!
這道金光,明显是冲着直杀江楚容去;!
眼看,那金光已经触碰到了江楚容坐辇;珠帘,可就在下一秒,一股极为恐怖;威压从江楚容;坐辇内爆发开来!
紫光暴涨,刹那间便碾碎了梵天神王发出;那缕金光!
全场死寂。
至尊;一记保命神通,无人可挡!
一阵微风拂過,在场所有魔众都不寒而栗。
对面梵天神王在宝辇裡沉默良久,终于略带一丝感慨地轻叹道:“是哪位殿下出行,如此简朴,害得小王误会了。”
梵天神王這话出口,江楚容坐辇前;珠帘终于动了,珠帘自动分来,露出裡面端坐着;两位极为相配;红衣身影。
正是江楚容和楚天绝。
围观魔众哗然!
座位上;楚天绝此刻悠然一笑,托腮,眸光如电看向对面宝辇:“原来梵天叔叔不知道我在啊。”
“我差点還以为梵天叔叔想谋杀我跟我未来;皇子妃呢?”
一旁本来還按捺端坐,心中却悄悄沉静在狐假虎威;激动中;江楚容:???
皇子妃?
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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