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好 作者:未知 短短几秒,江怀城的脸上就恢复了一向的疏离冷淡,而手指也放开了夏栀。 他不再看夏栀,冷漠地开了口:“好。” 一個‘好’字,說得薄情又不甚在意,为他们這三年以来的婚姻,画上了句号。 她跟他结婚這三年来,住着豪华的别墅,穿着奢侈品限定款的衣服,所有的东西,他都给她配得最好的,就好像是圈养在家裡的金丝雀一样。 夏栀现在离开他,以后能怎么生活?人一但习惯了养尊处优,再回到本该的生活裡,還能适应嗎?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個已经失去了在社会上生存打拼的小女孩,最后只会哭着回来求他,后悔的人只会是她。 夏栀见江怀城答应了,她心口一松,浑身轻松了许多,有些迫不及待离婚了,想到失忆前发生的那些事,夏栀蹙了蹙眉,敛下心中的烦躁。 看来,她要快点离开這裡,去处理点事情。 沈遇又拿着一條浴巾,這回是给夏栀递了過去,看了這么一出好戏,他倒是越发觉得,夏栀似乎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沈遇平时一向风流,再加上家世,什么样的女人沒有?但是,他自认看女人准,可是這一回对上夏栀,都觉得是不是之前自己看走眼了。 這伶牙俐齿的小模样,哪裡是之前又羞又胆小的小兔子?這外号起的有点失败。不過难得见到江怀城吃瘪,沈遇此刻看戏的心思更浓烈了。 “小...嫂子,擦擦身上的水珠,免得感冒了。” 沈遇原本想叫夏栀‘小白兔’的,但是话到嘴边就改了,故意這么叫她,随后還不嫌事大的看了一眼江怀城。 沈遇的话,无疑是再一次的提醒着众人,夏栀已经跟江怀城结婚!這個婚讯,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也不愿意相信的! 這其中,尤其是秦菲,从刚刚起,听见江怀城跟夏栀的对话之后,整個人都是发懵的状态,甚至眼前一黑,急得差点晕過去。 此刻她温柔的眉眼红着,咬着唇不說话,却委屈又倔强的看着江怀城,似乎在等他给她一個解释。 但是江怀城呢? 他已经丢掉了湿掉的衬衫,披着浴巾坐在靠椅上,好看的桃花眸疏离又凉薄,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燃了一颗烟,随意的吸了几口,漫不经心,丝毫都沒有看夏栀或者秦菲一眼。 這样的江怀城,薄情又禁欲,让在场的姑娘们看直了眼睛,实在是从他发丝间滑落下来的水珠,一路蜿蜒而下,性感的喉结,完美的胸肌還有腹肌,引人遐想。 “谢了。不過,你這個称呼,可是叫错了人。我跟江怀城都要离婚了,你不如跟即将上位的人叫嫂子,省点口水。” 夏栀打破了片刻的诡异气氛,她接過了沈遇递過来的浴巾,倒是披在了身上,从始至终,也沒有看江怀城一眼。 沈遇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看她這样子,還真的是半点都不在意江怀城了?那之前爱得入骨卑微的模样,莫非是装得?那演技也太好了点。 “呦,江少,沒想到你刚公布婚讯就要离婚了啊,既然夏栀都這么說了,那不如今天直接拨乱反正,我這是应该跟谁叫嫂子?你倒是给個准话,免得让姑娘们惦记!” 沈遇看了一眼秦菲,此刻秦菲的样子,完全沒有了一开始女主人的模样,抓着裙摆,双眸紧紧的看着江怀城,似是也很想知道,江怀城会怎么說。 沈遇摇了摇头,早知今日,当初她又何必去欧洲呢?平白给了别人机会,现在可有的她难受了。 “无趣。” 江怀城嗓音低哑,漫不经心的說了這两個字,亦如之前。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去看秦菲此刻的脸色,夏栀是沒有什么可丢脸的了,从发现替身的窘迫,到公布离婚,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太刺激了,让人来不及在說夏栀是替身的事。 可是秦菲不同,江少在這個节骨眼這么一說,岂不是也沒承认秦菲的身份?這一下,秦菲可就有点难堪了。 “怀城...” 秦菲的脸色白了下去,眼眶已经红了,江怀城从来都沒有這样让她下不来台過,他一直都对她很好的,为什么现在要這么說? 他难道就不知道,這样說,别人会怎样笑话她? “夏栀,你以为你是谁?敢来我姐的派对捣乱,你给我滚出去!” 秦升一向是姐控,他可看不得自己的姐姐在這裡难堪,觉得只有让夏栀变得更加的难堪,大家才不会再提刚刚的事情。 然而,现在的夏栀,可不再是之前所有人印象裡那個软弱可欺,乖顺卑微的小白兔了。 在秦升的手伸過来拉扯她浴巾的时候,夏栀一個侧身躲开了,挑眉看向他,冷哂出声。 “你說我是谁?反正我不是小三。在我跟江怀城离婚手续沒有办完之前,這栋别墅也是夫妻共同财产,所以,你最好小声一点。不然我有权利赶你们出去。” 夏栀的语速不快不慢,手指轻轻擦干发丝上的水珠,动作优雅,漫不经心的冷漠疏离,是刻入骨子裡的高贵,让人觉得眼熟,竟然跟江怀城如出一辙! 在所有人的印象裡,夏栀只是一個出身贫寒的替身情人,什么时候变得這么的冷媚高贵? 夏栀說完之后,也沒有理会秦升這個跳梁小丑,更是完全都沒有兴趣看白月光秦菲,她将手裡的浴巾轻轻一扔,转头看了一眼江怀城。 “江总,我上去换套衣服,希望我下来的时候,就能看见离婚协议书,越快越好。” 夏栀這句话說的疏离又客气,眉眼柔和,眸底却不染半分情意,轻快的脚步,上扬的语调,都昭示着,她是如何的迫不及待想要离开這個‘家’。 江怀城看着她的背影,指间的香烟夹得越发的紧了,心头莫名有一股火气,明明刚刚抽烟的时候,已经压下来了,這回又堵在了喉咙上,让江怀城连說话的兴致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