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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血红的回忆

作者:扶梦
张小玉吸吸鼻子,有些生气地說:“我在家裡啊,我一直在家裡!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只带弟弟走不带我走……”

  說着說着,她孩子气地大哭起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们是不是都不爱我了……为什么不带我走……我好想爸爸来带我走啊……”

  电话那头的张爱华很是疑惑,慌乱地哄道:“别哭别哭,我也在家裡啊。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你?爸爸来接你了,爸爸這就来接你……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煎饼,哎?我煎饼哪儿去了……”

  “我不要煎饼!我要你来接我!”张小玉哭得打嗝,“妈妈打我……她說你不要我了……我知道妈妈是生病了,可是我好难過,妈妈不给我饭吃,還打我……你来接我走呀,你快接我走啊!你为什么只带弟弟走啊……”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隔墙裡传来。

  有人跑下了楼。

  沈容闻声望去,却看不见人影。

  “爸爸来了,你在哪儿啊?我在客厅呢,我怎么看不见你,你在家嗎?我好像听见你声音了。”

  张爱华的语气急切起来,“妈妈怎么打你啊,我這就去骂她!爸爸不爱你爱谁啊,你就是咱们家的小公主啊。爸爸在外面打工的时候,给你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呢……小玉,你藏在哪儿了?快出来啊。”

  张小玉抱着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就在這儿……爸爸,你在哪儿啊?我想跟你走。”

  “好好好,我带你走,我带你出去下馆子,咱们最近都不要理妈妈了好不好?除非她给你赔礼道歉!”赵爱华焦急道,“小玉,你到底在哪儿啊?快出来啊。”

  沈容能听见张爱华的脚步声就在客厅来回跑。

  他迫切想见到女儿的心情光听這脚步声就能让人深切感受到。

  然而明明同处一個地方,父女俩却仿佛隔了一道天堑,看不见彼此。

  广盛家想起自己的女儿,低着头直抹眼泪。

  “我在這儿,爸爸,我在這儿。”张小玉想要站起来找爸爸,身上包裹着的布却限制住了她。

  她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即使刘菊那样虐待她,她都知道說妈妈是生病了。

  如今只用张爱华一句“爸爸来接你了”,她身上的怨气就全都散了,像個普通孩子一样哭着要见爸爸。

  沈容冲出302,跑到402砸破那些符咒,解除对张小玉的控制。

  回到302,就见张小玉在客厅裡乱转。

  她叫着爸爸。

  张爱华叫着小玉。

  他们的脚步声数次重叠在一起,却依旧找不到彼此。

  怎么回事?

  符咒不是已经破了嗎?

  沈容思考片刻,跑到房间拿出那把压在枕头下的剪刀,终于明白了它的用途。

  回到客厅,她拉住张小玉:“你先别动,我帮你解开這些布。”

  沈容剪开布头,将张小玉身上泛黄染血的硬布一层层撕开。

  张小玉的身体逐渐显现出来。

  她肤色呈黄褐色,干柴得像個木乃伊,只剩皮包裹住骨头,细看,能看见她生前遭受虐待时留下的那些不可磨灭的伤口。

  有烫伤,烟头疤,還有割伤……

  看得沈容心都揪起来了。

  她的两條腿還沒沈容的手腕粗,只剩一把骨头,像两根竹竿。腰细得肋骨和盆骨都仿佛变形似的突出。只穿了一件破旧泛黄且不合身的T恤,不停地四处看,寻找爸爸。

  广盛家看不下去了,背過身去捂着脸哭。

  聂诗珊和闻露也低低抽泣。

  随着布條全部掉落,房屋开始变化。

  老旧的墙壁变成了贴米黄印花墙纸的墙壁,老式大屁.股电视成了液晶电视,钨丝灯也成了水晶灯,水泥地变成了木地板……

  两個世界在交融,時間仿佛在刹那间飞跃。

  从上個世纪,来到了未来。

  刹那跨越数十年,只为见到想见的人。

  一抬眼,沈容看见张小玉背后站着個身形佝偻,脸上长了老人斑,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一手捧着旧电话,一手拿着听筒,满目慈爱地看着张小玉的背影,开心地道:“小玉,爸爸来接你了。”

  张小玉回過头,愣了半晌,委屈地嘟起嘴,大声哭喊着,一头扑进了老人的怀裡。

  她還是孩子的模样,爸爸看上去却已经比她的爷爷還要老。

  她扑在爸爸怀裡大哭。

  张爱华拍着张小玉的背哄她:“不哭,不哭,爸爸這不是来接你了嘛。你看,這是什么……”

  他从口袋裡拿出一個头花,那是箱子裡他为张小玉买的数十個头花之一。

  “爸爸给你在大城市买的头花,好不好看?在大商场买的呢!”

  张爱华仿佛看不到张小玉形如骷髅,堪称可怖的样貌,用苍老的皮干枯的手擦去张小玉脸上的泪:“不哭了,妈妈欺负你,咱们就不理她了。爸爸带你去下馆子,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玉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公主,再哭就不漂亮了。”

  张小玉吸吸鼻子,双手捧住布娃娃,委屈地看着张爱华:“你为什么不接我走,只接弟弟走。”

  张爱华用手指梳她干枯稀疏的白发,用头花扎起,困惑地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会只接你弟弟不接你呢?”

  他像孩子一样說悄悄话,对张小玉道:“爸爸最喜歡小玉,弟弟也比不上小玉!”

  张小玉破涕为笑,摸摸头上的头花,牵住张爱华的手。

  张爱华拉着她,仿佛看不见沈容四人,带张小玉离开。

  阁楼上的磁带机仍在唱: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依然怀念你……”

  “你一言你一语,都叫我回忆……”

  “就在就在秋天的梦裡,我又想起你……”

  “总是不能忘记你……”

  在渐渐消失的歌声中,他们慢慢地走下楼,就像正常的父女那样。

  只是张爱华已经太老了,眼睛都看不清了。

  张小玉领着张爱华走,道:“爸爸,你变老了,也不如以前帅了。”

  张爱华佯装生气道:“胡說,爸爸年轻着呢!比刘德华郭富城他们還帅!”

  张小玉嘿嘿笑。

  她笑,张爱华也笑。

  猪头鬼慢慢从楼上走下来,她表情茫然地走,看着那对父女。

  默默地目送他们手牵手走出大楼,然后自己走了出去,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一起,在阳光下走着,渐渐化作光点。

  那些小孩也欢呼雀跃地一窝蜂冲出了大楼,或许是去找他们的爸爸妈妈了。

  总之,他们都解脱了,都自由了。

  广盛家站在楼梯口,控制不住,情绪爆发,泣不成声地哭出個鼻涕泡来了。

  他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聂诗珊和闻露也被他逗笑了,一边笑一边用手抹眼泪。

  沈容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好了,不要哭了,咱们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广盛家三人点头,随沈容上二楼,进入钱奶奶家。

  现在,只剩钱奶奶和王家的事沒处理了。

  “王小姐”已经醒了,冷淡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钱奶奶。

  一见沈容回来,立刻到她面前,担心地检查她浑身上下:“你怎么穿成這样?是不是哪裡受伤了?谁伤到你了?让我看看?”

  沈容忙压住外套。

  她脖子上的缝合伤已经愈合,脑海中出现了复活成功的消息,只不過她现在顾不上细看。

  但被人扒衣服,感觉怪怪的。

  她暗自奇怪,“王小姐”這时候不该和女儿痛哭流涕地相认,情绪激动嗎?

  怎么他的激动,全在她身上了?

  沈按下心中疑惑,道:“我沒事。王小姐,小兰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小兰?”封政迟疑了几秒,看向小兰飘浮的头,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小兰,我是個开明的人,被杀的是你,你自己說原不原谅钱奶奶。”

  小兰:“……”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這人不是她妈。不過如果她妈不在這儿,就說明她妈已经逃出這裡了,她也能够接受。

  但這個伪装她妈.的人,就不能装得敬业一点嘛!

  她配合地道:“额,那個……原谅了吧。”

  反正本来钱奶奶也沒真的杀她,而且還把她的尸体收起来,不然她的尸体可能已经被处理干净,渣都不剩了。

  這裡的事,解决的速度出乎沈容想象的快。

  儿子一家還有钱奶奶的老伴,作为她的家人,這么多年看着她疯疯癫癫地表达对他们的爱,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虽错,但真。

  他们已经死了,而且鬼魂默默地和钱奶奶陪伴了這么多年,责不责怪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会一直陪着钱奶奶,直到钱奶奶在這個世界死亡,然后一起离去。

  沈容和广盛家三人同他们打了声招呼,要离开公寓楼。

  封政站在楼梯口,依依不舍地看着沈容,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你……要照顾好你自己,還有……会记得我嗎?”

  沈容愣了一下,觉得“王小姐”对自己真是热情過头。不過還是道:“你对我很好,我不会忘记你的。”

  聂诗珊嘴角抽了抽,对沈容道:“哇,這NPC也太差别对待了吧。這难道也是S级的特权嗎?”

  沈容:“大概吧。”

  四人走出公寓大楼的瞬间,都被白雾笼罩。

  ……

  封政目送沈容消失,不舍地靠在门口好一会儿。

  回過头,他瞬间变脸,打了個响指。

  密密麻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

  是刚刚解脱的小孩,张爱华一家人等。

  他们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封政。

  封政唇角一扯,神情阴鸷残暴,嗓音阴沉地让人仿佛跌入了恐惧深渊:“来,咱们算下总账吧?”

  众人(鬼):?

  小兰這两天暗中观察這么久,立刻就看出了封政的意思,慌乱道:“這,這不合规矩!你就不怕……”

  封政打断她的话,斜扯着唇角道:“不合规矩?我就是规矩,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是为林小姐报复你们哦,這不关她的事,只是我個人看你们不爽而已。”

  “那么,谁碰過林小姐,谁看過林小姐洗澡呢?主动站出来,我就看在林小姐对你们感官不错的面子上,只把你们的手全部剁烂,眼珠子一個個扣出来踩爆。”

  “要是被我揪出来。”封政脸上的笑意加深,却更显可怖,“我就把你们的灵魂全部捏着玩,玩腻了就丢进冥狱,受永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苦。”

  众人(鬼):艹!你她妈分明就是为了她!

  小兰在张小玉耳边嘀咕了两句。

  张小玉哆哆嗦嗦地挺身而出:“等,等一下,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

  封政刹時間想到了什么,收敛了那股压得鬼都要窒息的威慑。

  他把梅任行的灵魂重聚在手边,像捏爆爆珠一样把梅任行反复捏爆又复原,如此折磨,像玩玩具似的笑道:“好啊。”

  众人(鬼)看着梅任行被折磨得惨叫都发不出来,然后又被随手丢进了封政身后凭空出现冥狱门中,恐惧地咽了口口水。

  “你就帮我把這個发给她吧。”封政竖起手指,沉思片刻,在空中写下只有张小玉能看见的金字。

  然后,张小玉就看见他眼神热烈地写下满屏的: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等等!”张小玉整個鬼都傻掉了,“你這样她会以为你神经病吧?”

  话說出口,张小玉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嘴。

  封政手顿住,忆起从前发生的事,沒有发火,只眸光黯淡道:“也是……那就……”

  ……

  沈容被白雾环绕,眼前出现透明面板。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大魔王。

  大魔王把奔向幸福新世界的小可爱们召回来,要为了某某人折磨他们,砍他们的手,挖他们的眼珠子,把他们灵魂捏爆,還要把他们全丢进冥狱!

  這时!机智的小可爱A和小可爱B挺身而出,和大魔王达成了交易。

  小可爱B利用自己作为主角,可以向外来客人提问一次的特权,打算帮大魔王完成一件事。

  所以……

  問題来了!

  你会同意什么样的宠物和你睡觉?一定要回答!按你的喜好回答!】

  沈容:?這是個什么問題,和游戏有关系嗎?

  她忍不住深思起来:

  难道還有一個隐藏BOSS是她沒有发现的?现在她是不是要慎重回答?

  她想了想,答道:“摸着毛茸茸的,舒服,但是不掉毛,可爱又乖巧,体型小不占地方的吧。”

  既然說按她的喜好来,那就如实說吧。

  【谢谢同志!你拯救了世界!】

  面板上出现這么一行字。

  沈容想:這应该代表她答对了吧。

  随后金光一闪,评级出现:

  底端有获得S评级的关键点:

  【击杀梅任行】

  【他们得到了解脱】

  金光耀眼,一张金灿灿的卡牌出现在她眼前。

  沈容拿起卡牌。

  卡牌正面有一张吐着舌头的嘴巴,舌头上有繁复的金色花纹。

  【言灵】

  S级道具,可无限次使用,每天可使用一次。使用效果视玩家本人能力和对手能力而定。若和对手能力差距過大,则使用失败。若无对手,则只视玩家個人能力判定。

  (奖励属性:威慑+5)

  (听說過言灵嗎?

  就是一种可以让說出的话成为现实的强大能力!堪比神力哦!

  一言之间可杀一城人,一言之间可救一城人。

  只要你足够强大。

  你說出的话,无不可成真!)

  使用方法:将指尖血抹在舌上,舌上会出现金纹,代表言灵生效。使用言灵后,金纹自动消失。

  PS:单体使用失败无反噬,群体使用失败会遭到反噬,切记不要太贪心哦。

  读完信息,卡牌自动从眼前消失。

  趁着還沒回休息区的等待時間,沈容回想脑海裡之前就出现過复活提示:

  【残缺的复仇者升级至lv3】

  【觉醒——海幽种的触须】

  又是海幽种的触须?

  沈容想着,左右两手的食指都幻化成了冰蓝水母色的触须,灵活地摇晃。

  拇指上的戒指闪烁白光。

  闭上眼睛,被传送回休息区的瞬间,她想:两根触须也不错。

  以后她不仅可以玩“双鞭”,要是头再被砍下来,她還可以用右手战斗,用左手触须把头提起来,想提多高提多高,想提多远提多远,扩展视野,敌人想从她眼皮底下跑掉?

  沒门!她身体来不及跟上去,头可以!

  完美!

  沈容回到房间,一睁眼,竟看见一個毛茸茸的小东西在她床上对着她摇尾巴。

  她愣了一下。

  小东西巴掌大小,长得和奶猫类似,但耳朵尖尖上有毛乎乎的须须,细看看得出這小东西不是奶猫。

  他身上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贴有礼物二字标签,跟個牛奶糯米团子一样,在床上蹦蹦跳跳,一边摇着细细小小的尾巴,一边对她叫唤:“nia~nia~”

  沈容神情平静地提起小奶团命运的后颈脖:“你从哪儿来的?”

  内心:淦!好可爱!

  不過這是哪儿来的?

  别人送给她的礼物?

  沈容想起自己回答的那個問題。

  ——這個巴掌大的不明生物小奶团十分符合她的答案。

  难道說,那個問題其实是为了给她一個礼物?

  至于那個奇奇怪怪的故事……

  根据沈容多年接触小孩子的经验来判断,有些小孩子确实特别会幻想奇奇怪怪的东西。

  沈容這时也明白了:那個透明面板的問題其实不是游戏提出的,而是游戏副本裡主角提出的。

  也就是說——她在第一個游戏裡回答的,其实只是芙蓉或者酒楼老板对她提出的問題,跟后来的游戏评级沒多大关系。

  她是靠自己让游戏评级感受到了她对剧情的领悟。

  小奶团在她手中,不仅不挣扎,用小爪爪抱住她的手腕,伸出粉嫩的小舌舔她经络,用头在她手腕处蹭,发出“nia~nia~”的细软叫声,像在撒娇。

  他毛茸茸的脑袋,又软又暖又小,被蹭的感觉极好。

  沈容便任他蹭去,目光被他腹部的四朵淡粉小花吸引。

  這四朵小花极好看,是沈容从未见過的。

  两朵分开长在胸前,两朵合在一起在后腿间。

  她把小奶团平躺放在掌心,小奶团害羞地抱起小爪爪,遮住小花花。

  沈容把它摊开,摸了摸他胸前小花,又揪了揪,花瓣软软嫩嫩的,揪不下来。又去摸他腿间的,揪了揪,還是揪不下来。

  “嘤……”小奶团发出娇软的叫声,在她手裡浑身僵硬,耳边红成了粉色。

  她手指间揪着的软软花瓣也逐渐变得……难以描述。

  沈容:“……”

  她還以为這花是黏在他身上作装饰的,寻思這粘得也太紧了,孩子多受罪啊。

  结果這竟然是他的……那個和那個?

  反正就是只宠物而已,摸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沈容面不改色地把小奶团翻過来,让他腹部朝下,自己缓一缓。

  小奶团在她手裡蜷成了一团,像個小球。

  尾巴都夹起来了,成了颤抖的粉红糯米团。

  沈容揉了揉小奶团,道:“你就叫……”

  還沒想好叫什么名字,她的房门被敲响。

  沈容不知道這裡能不能养宠物,放下小奶团,把他藏在被子裡,透過猫眼看,门外竟然站在一個她认识的男人。

  ——是彭进!

  他身后還跟着三名陌生男人两名陌生女人,正在說說笑笑。

  彭进怎么会到這儿来?

  他难道知道她顶替了林湄的身份了?

  沈容假装不在,透過猫眼观察彭进。

  却见彭进和他身后的人說了几句话,几人一起走进了她对面的那间房,而且沒有关上门。

  他们這是打算在這儿蹲守她?

  沈容做了個深呼吸,把各种猜测的可能性想了一遍,最终還是决定。

  ——开门,面对彭进。

  她想:他不一定是因为想找林湄才找到這儿来的。

  也可能是……

  他每天只能花十個金币,沒钱住六层了。

  她躲着藏着,反而显得怪异。

  打开门,沈容听见对面房间裡有個女人說:“哎?开门了……”

  藏在被子裡小奶团探出小脑袋,凶狠地盯着对门的人,仿佛要撕烂他们。

  他们打扰了她给他取名,简直该死!

  沈容余光瞥见小奶团的头冒出来,又跑回去把它塞进被子裡,叮嘱道:“别出来,乖。”

  让他躲起来,让他乖……所以她是打算养他的嗎?

  四舍五入等于可以一起睡觉!

  小奶团眼裡的凶狠烟消云散,“nia~nia~”地抱住沈容的手指舔。

  作者有话要說:23:50還有一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傅人20瓶;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咸鱼咸鱼、Yo10瓶;月咏、浅绛、一元二次方程5瓶;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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