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通神塔一层6
它们本以为就算不合规矩,祂也懒得管。
因为以前都是這么過来的。
沒想到,這次祂竟然来了。
下一秒,方才那些扬言要杀沈容的鬼群体爆裂成血雾,血和内脏横飞。
随即却又被复活,然后再次被捏死。
如此反复,餐厅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它们飞溅出的血将整個餐厅都染成了红色,墙壁上甚至有血珠在不断往下滴。
所有鬼和玩家身上,都无法避免地挂上了那些被神捏死的鬼的血或肉渣。
他们被吓得面无血色,两股战战。
有玩家简直难以置信:這是什么神?神为什么会這么残忍?
沈容旁观,身边干干净净。
她总觉得有股温柔的气息安抚住了她的情绪。让她即便看着那些水鬼被毁灭又重组,也沒太大感觉。
神给予了惩罚后,将消散的水鬼们再次组成形让它们继续完成任务。
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讲,眨眼间离去。
威压瞬间消失。
鬼和玩家们满身是那些死了无数次的鬼怪的血,抖如筛糠。
接引沈容的那位船员還沒控制住颤抖,道:“我早提醒過,不要乱来。這位神可不像其他神那样。祂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要想保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坏了规矩,免得碰上祂想管的时候!”
其余水鬼一言不发,双眸怨愤地盯着沈容。
一只水鬼张口,章鱼触须从它长满钉螺和微生物的话口中爬出。
它两眼翻白,含糊不清地道:
“那咱们就等吧。”
“他们无法离开這裡。”
“等他们死了,他们照样要成为我們的东西!”
說罢,一只只水鬼晃晃悠悠离开餐厅,接二连三地跳进海裡。
船员们依旧留在船上,幻化成先前正常人的模样。
只是已经暴露了身份的它们,此刻在玩家眼裡就算装得再好,也都是恶鬼!
玩家们挤在一起,无法再心平气和地同水鬼们交流。
餐厅内恢复华丽敞亮。
可那腐朽残破的场景已经深深刻在所有玩家脑海中。
再看水晶吊灯与那些精致装饰物,自动就能联想到那些尸骨。
呆在這儿,浑身都不自在。
“我,我還是回小船上去吧。”
有玩家调头往外走。
也有玩家认为既然神指引他们上了游轮,游轮就必定和通往通神塔二层有关。
沈容像无事发生般,掏出口袋裡的糯糯摸了摸。
這個小东西,刚刚宁死也要陪着她呢。
糯糯在她掌心打滚,像一個糯米团子,依恋地黏着她。
沈容捧起他,在他小脑袋上亲了一口,无事发生般叫来船员,道:“给我上点人能吃的东西。”
玩家中有人讶异:“你還敢吃?!”
沈容:“那不然呢?饿了不吃东西嗎?”
她掌心的糯糯把自己蜷成一小团,变得粉嫩嫩的,過了会儿又扬起小脸,向着沈容靠近。
沈容疑惑地对他侧头。
他飞快地在她脸上啾了一口。
沈容含笑拍了拍他圆圆的小屁.股。
糯糯整個瘫在她掌心裡,像一小块的粉红糯米糍。
船员们深深看了沈容一眼,各司其职去了。
服务员很快为沈容拿来罐头。
罐头表面生锈糙手,有湿滑的海藻附着,
沈容拿起罐头,问道:“這個,是能吃的?”
她把罐头翻過来看了眼底部生产日期,再看挂在餐厅墙壁上显示日期的电子钟。
這個罐头,二十年前的了。
服务员微笑道:“是能吃的。”
已经撕开了伪装,服务员的笑也不再那么真切礼貌,透着一股阴气森森的意味。
左蓝過来,对沈容低声道:“這玩意儿就别吃了吧……都成這样了。我哥那儿還有吃的,我拿给你啊。”
沈容放下罐头,瞳孔飞速幻化,扫视全场,而后同左蓝左航一起离开了。
离开人群,走在安静的长廊上。
左蓝从左航处拿了面包给沈容,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沈容边啃面包边环视四周。
途径她身边的船员们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似是仍在记恨她,只是现在无法对她做什么。
刚刚在餐厅,沈容看见那股黑气依旧沒有散。
這說明,所有人還是会死。
要想不死在這儿,就只能尽快通关游戏进入通神塔二层。
沈容同左家兄妹說了她的猜想,与左家兄妹分头行动,去调查游轮。
之前在那群鬼怪尚未撕破脸时,它们曾喊過:“船长干什么吃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不组织大家逃离”。
沈容认为,這与游戏剧情有关。
或许,這次的游戏,是要她调查出這游轮的沉海原因?
她走上高层的观景台眺望。
果见从高层看到的景象,不是先前看到的血雾弥漫,而是——月夜下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片风平浪静。
游轮正乘风破浪向着目的地前进。
游轮的玩乐区人头攒动,灯光绚丽,不少人穿着泳衣在泳池旁享乐。
当真如广播提示的那样,船上的都是“旅客”。
沈容离开观景台,正下楼。
忽见几個小孩子从楼梯口看到她,慌乱地跑开了。
沈容走到孩子方才玩闹的楼梯平台处。
這裡一片狼藉,不少奇奇怪怪的金属零件散落在地上,墙面也被蜡笔涂得不堪入目。
沈容蹲下身查看這些零件。
多是螺丝钉子之类的。
但是,有几颗螺丝上竟然带着机油。
這是在游轮上,這群孩子从哪儿得来的带机油的螺丝?
沈容脑中一根弦绷紧,立刻找到船员,道:“你们检查過游轮的动力室了嗎?”
船员闻言,懒散道:“当然,我們每天都有人在各個重要岗位值班看守。小姐,請问你有什么事嗎?”
沈容拿出那几個零件,道:“我刚刚看见几個孩子在玩這种东西,希望你们能查清他们是从哪儿得来的這些金属零件。”
船员接過零件看了几眼,扔到一边,拿起一本泳装杂志道:“知道了。我会通知其他船员广播一下,让各位旅客看好他们的孩子的。請问你還有事嗎?”
沈容:“沒有。”
看船员的這幅无所谓的态度,沈容心知他不可能去调查零件的問題。
只能她自己找机会去问问那些孩子是从哪儿得来的零件。
沈容拿走零件,船员也沒管,乐呵呵地盯着杂志傻笑。
她回到楼梯口。
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更加混乱,像是有人又画了几笔。
咚咚咚——
“嘻嘻嘻……”
空旷的楼梯裡响起杂乱脚步声,還有小孩子带着回音的笑声。
沈容循声追過去,却见一個個打扮得像小淑女小绅士的小孩子们围成一圈,正堵着什么东西在玩。
她走過去,孩子们听到动静,立刻就跑了。
只剩地上坐着一名少女。
她大约十五岁左右,头发像狗啃過似的。衣服上满是脏污,表情痴傻地歪着头。
听到动静,她好奇地抬脸盯着沈容看。
“你,你是谁……为,为什么吓,吓走我朋友。”她磕磕绊绊,非常用力地对沈容說话。手漫无目的地乱晃,很明显与正常孩子不同。
朋友?
“他们是你的朋友?他们刚刚在对你做什么?”
沈容看那架势,那些孩子跟她可不像是朋友。
倒像是在霸凌她。
“在,玩游戏。”少女吃力地說话,头随着语气上下晃动的。
沈容想了想,对她笑道:“我来陪你玩游戏怎么样?”
少女坐在地上不知道起来,开心地拍手道:“好呀好呀。”
沈容把零件拿给她看,问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少女用用手指着一個個說:“這個是螺丝,這個是螺钉,尖尖的,這個圈圈……”
沈容耐心地听她說完,温和道:“這是我刚刚在楼梯上捡的,你知道這些东西是哪些人丢在哪儿的嗎?”
“啊?”少女脸上浮现出落寞,扁着嘴拿起螺丝道:“這些,是我拿了,送给朋友的……他们,扔了……”
“這些是你的?”沈容讶然,问道:“你是从哪儿拿的?”
少女手舞足蹈地比划道:“有好多机器的地方。轰轰轰……一直响,我偷偷拧下来的,嘿嘿嘿嘿……”
沈容心裡咯噔一下。
這种地方,应该就是游轮的动力室?
所以游轮会沉海,是因为這個智力低下的少女?
沈容表情依旧保持平和,问道:“是谁带你上的游轮呀?你爸爸妈妈在哪儿?”
少女道:“妈妈,妈妈不见了……爸爸和哥哥,带我上船玩。船上好多小朋友,和我一起玩……”
沈容问道:“能带我去找你爸爸和哥哥嗎?”
“好……”
“小惠!你怎么又乱跑!”
楼梯旁的门突然被打开,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话。
沈容闻声望去,对上男人略微诧异的目光。
沈容:“是你啊。”
是之前接引沈容的船员!
這名船员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
沈容:“你是她的哥哥?她叫小惠?”
船员点头,表情带笑,眼神深沉。
小惠指着自己点头:“对,我叫,小惠。小惠,是我。”
又指指船员,道:“他叫,小胜,是哥哥。”
小胜把小惠从地上拉起来,目光触及到小惠身上的脏污,眼神阴郁。
沈容道:“我来的时候她就是這样了。”
小胜颔首,对沈容礼貌地微笑:“我知道。小惠的智力和普通人不一样,船上有些孩子看她特殊,总是欺负她。我已经碰到過好多次了……但那都是客人的孩子们,我也不好做什么?”
“我和我爸都在游轮上工作,家裡沒有其他亲人,只能把小惠带上游轮。但是……”
小胜摸了摸小惠毛糙的头发,道:“我和我爸工作都很忙,顾不上她。”
他深深叹了口气。
沈容了然地点头,拿出零件道:“小惠說這是她从一個有轰轰声的地方拿的,我怀疑是从动力室拿的,你去检查一下吧。”
小胜接過零件,含笑道了声谢,带走小惠。
沈容看着他们两位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一丝违和感。
她静在原地细思片刻,再次回想起之前在餐厅的震荡,還有安抚游客的广播。
她立刻追上小胜,问道:“刚刚游轮突然震动的事,解决了嗎?”
小胜道:“這個不归我管,我只在甲板上接引旅客。你可以去服务台找人问一下。”
沈容遵照指引去了服务台,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见沈容過来,立刻放下手裡的小說,坐姿端正地笑道:“当然解决了,請旅客放心。您可以安心去参加贵宾厅正在举办的舞会。”
這已经不是一個游轮工作人员表现出对工作的自由散漫了。
他们這种态度,她怎么可能放心?
不過,舞会?
沈容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来到舞会。
发现所有玩家都在這儿,包括左家兄妹。
她询问左家兄妹怎么也到這儿来了。
左蓝道:“我們听你說的,去看了住宿区。果然住宿区一下子都住满了人……不对,是鬼。不過他们现在似乎正扮演着他们的角色,沒有对玩家做什么。”
“我們碰到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他让我們沒事的话可以来参加舞会。我們以为有线索,就過来了。”
左航道:“其他玩家也差不多,都是被指引着来到舞会的。而且……你看時間,我們来到贵宾厅后,眼睁睁看着時間一下子跳到晚上十点。”
沈容想:時間会跳跃?
之前她离开餐厅看电子钟,那时的時間是下午三点。在她登上观景台后天是黑的,這說明登上观景台,可能也是一個時間跳跃点。
突然船身震荡,贵宾厅的音乐戛然而止。
地面倾斜,桌椅板凳滑撞到墙面上。
玩家与“旅客”们全都像玩具盒裡的珠子,随着“盒子”的摇动,在“盒”内被晃来晃去,接连撞到墙壁上。
“旅客们”开始大骂。
叮咚——
广播声响起,传出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背景音裡,有小女孩一样的哭声。
沈容隐隐听出那哭声很痴愣,像是……小惠的声音。
“各位旅客,很抱歉,我私自带智力低下的女儿上了游轮。我女儿什么都不懂,误拆了动力室的机器零件,导致现在动力室进水,机器损坏……”
“真的很抱……”
中年男人的声音被打断,有道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請各位旅客听从船员安排,尽快乘上救生艇离开游轮。我們已经向总部发出求救信号,請大家不要惊慌,总部会尽快派人来救援。”
“請各位旅客有序离开,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旅客们一边慌乱,一边骂骂咧咧地跟随船员指引离开贵宾厅。
沈容却见,有位船员从外面跑来,向指引的船员說了句话。
随即那名船员脸色煞白,浑身僵硬,指引方向的手微微颤抖。
而說话的船员跑开,似乎又去通知其他船员了。
沈容与人群逆行,走向指引船员,问道:“刚刚那個人对你說了什么?”
指引船员额头有细密的冷汗,竭力地保持微笑道:“沒什么,請您跟上其他旅客的脚步,尽快离开游轮。”
沈容深深地看他一眼,跟随人潮来到甲板。
船身已小幅度倾斜,正在迅速下沉。
沈容看见几名妇人正神情严厉地训斥着他们的孩子。
她默默靠近。
听见那几名妇人对孩子道:
“别瞎說!”
“闭嘴!以后不许出去乱說,听到沒有!”
“這不关你的事!”
几個孩子年纪都不大,害怕地抓着身边大人的衣袖,满面忐忑不安。
突然,巨大的船身再次震荡。
游轮以九十度倾斜,把船上的人像下饺子一样倒进海裡。
沈容猝不及防与其他人一起坠落。
坠落的瞬间,她看见海面上空荡荡的。
說好有救生艇的呢?
为什么這么长時間,都沒有准备好?
扑通——
冰凉的海水包裹住她全身。
她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字幕:
【是什么害死了游轮上的人?】
【請在窒息前回答。】
她环视四周,所有玩家都飘浮在海中,目视前方。
似乎是所有玩家都看到了這個問題。
沈容开启海幽种的自由呼吸属性,从容地飘浮在水中。
回忆起游轮上的剧情以及最后的广播,這些好像都在提示答案是小惠一家。
可坠船前妇人们的话,游艇上船员们自由散漫的表现,還有本该放着救生艇的地方空荡荡的……
這些都让她感到违和。
直觉告诉她,罪魁祸首不是小惠一家。
沈容思考许久,周围的玩家纷纷窒息沉底,她才回答:“是……怠慢?”
之前有船员說過,他们的控制室等地方都是有值班人员的。
如果值班人员好好守值,小惠就沒有机会溜进去拿零件。如果船员在她提醒過后去检查問題,沒准儿就能提前预防沉船。
而且,如果游轮是因为小惠拿零件沉沒的。
那么先前在餐厅感受到的强大撞击又是什么呢?
沈容不相信那接连的撞击和下沉感是毫无意义的。
回答完毕。
沈容面前跳出字幕:
【错误率%,正确率%】
【玩家還有两次机会,請将正确率提升至百分之六十。】
沈容愣住:
這是什么意思?
眨眼间,冰凉的海水消失。
她回到小船上,带着血腥气的海风拂面而過。
血雾中,游轮开過来,发出汽笛声,放下了梯.子。
小船上众玩家大多满脸惊恐,捂住胸口。
左蓝也不例外。
她近乎贪婪地呼吸着,目光呆滞道:“我刚刚回答問題错误,在海裡溺死了。”
左航脸色难看。
似乎是也“死”了一次。
唯一沒有体验到窒息死亡的,只有能够在水裡自由呼吸的沈容。
周围的玩家一边恐惧,一边又迫不及待地顺梯爬上游轮。
就连先前那些主动跑下游轮的玩家,也再次爬到了游轮上。
沈容与左家兄妹混在人群裡上了游轮。
她小声问左蓝道:“你的回答正确率是多少?”
左蓝苦着脸:“只有百分之。”
左航闻言,沉声道:“我也是百分之。”
沈容沉吟:大家都是百分之?
那么這個正确率……
沈容思考片刻,跑去找接引的船员,道:“能不能给我看下登记表?”
這位船员還是那位小惠的哥哥——小胜。
他把登记表递给沈容,道:“按照规矩,可以。”
按照规矩,可以。
這說明,登记表是可以给玩家求证的。
有這么個设计,代表登记表可能是個很重要的提示物品。
沈容,翻看登记表。
每页登记格前都有数字。很快,沈容就数出了登上這艘邮轮的人数——400人。
百分之,恰好就是1。
沈容现在能够肯定,正确率不是說的個人回答的正确率,而是代表了全体玩家的正确率。
登记表就是对此的相关提示。
第一次提问,只有一個人回答正确,所以是%。
要想通关游戏进入二层,需要保证240個人都能回答正确。
沈容面部抽了一下。
所有玩家心都不齐,让他们统一回答,這可难办了……
她思考须臾,决定先弄清楚正确答案是什么。
游轮今晚就会沉,沈容一刻也不愿耽搁。
与左家兄妹直奔昨天发现過关键剧情的地方而去。
可能是来得太早,楼梯口空无一人,墙上也還沒有涂鸦。
沈容听见有孩子的笑声,循声推开楼梯口对应的安全出口门,门连接的是一條昏暗的通道。
几個孩子围着中间個高的孩子,正从她手裡拿东西。
听见动静,他们立刻把东西藏着身后,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
沈容逼近他们,道:“你们手上拿的什么?”
“关你屁事,臭八婆。”有個小男孩不屑地轻哼。
手一摆,像山大王似的招呼其他小孩经過沈容三人身边,往楼梯口去。
并对缓慢跟上他们的小惠道:“傻子,你快点!再這么慢我們不带你玩了!”
沈容留意到這时小惠的衣服上還沒有秽物。
眼眸一沉,她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道:“你手上拿的是不是螺丝之类的东西?”
又问小惠道:“是他们叫你去拿的嗎?”
小惠懵懂地点头:“他们,要玩。”
男孩翻起了白眼,嘴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多管闲事!我本来不想杀你们想去玩的,你们自己找死!”
它的眼珠子翻得直接沒了瞳仁,一條條细小的沙虫从他眼眶裡爬出。
它脸上的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逐渐露出白骨,白骨上又生长出青苔和微生物。
其余小孩的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腐烂。
“嘻嘻嘻,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通道的地毯在腐朽,墙面墙皮脱落,海生物的尸骨出现,死鱼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左蓝紧张地抓住左航,对小孩鬼们道:“你们可别乱来!别忘了之前神来教训過你们的事!”
为首的小男孩张嘴,舌头像一條章鱼触须,吸附着它自己的面颊向脑后蠕动,逐渐缠住沈容抓它衣领的手。
“之前那是不合规矩。”
“现在,合规矩了。”
小孩们将沈容三人包围。
小惠也变成了水鬼模样。
半個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寄生海螺,眼裡长出海藻,缠绕着包裹她从眼眶裡掉出的、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眼珠子。
只是她依旧呆呆的,似乎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着其他小孩鬼转。
沈容的手默默化成水母色,掐住男孩的后颈。
滋——一阵油煎的声音自男孩后颈发出。
“啊!!”它捅得面目扭曲着尖叫,仿佛踩在了刀尖上一样乱蹦。
但沈容把它掐得紧紧的,它根本挣脱不开。
沈容一根手指偷偷化作触须,隐在它的衣领裡移动,缠住了它的颈脖,不断收紧。
男孩鬼痛苦地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喉间发出“嗬嗬”声。
它嘴裡的章鱼须也开始失控地乱甩,像碰到了盐的蛞蝓,不再缠着沈容。
其他小孩鬼面面相觑,都奇怪地看着它。
左蓝和左航则看着含笑的沈容
沈容像個幼儿园老师一样,表情温和道:“小朋友,你爸妈沒教你不可以随便骂人嗎?很危险的,万一碰上脾气不好的大人,可是会挨揍的。”
“不過我脾气好,我不揍你。来,告诉姐姐,是你们叫小惠去拿零件的嗎?還有,你說现在合规矩了,是什么意思?”
“妈!妈!救我!”
被沈容掐住的男孩鬼大叫起来。
突的,安全出口门被一條巨大的章鱼触须撞开,那触须直奔沈容方向而来。
左蓝和左航躲闪不及,被沈容一脚踢倒,才沒被触须击中。
沈容另一只手也化作水母色,保持手的形状,抓住章鱼触须。
滋——
被抓住的触须冒出一阵黑烟,楼梯口裡爆发出一声女声惨叫。
沈容抓着触须转手腕,把楼梯口的裡女鬼一点点抓出来。
那女鬼嘴巴裂到耳根,下巴掉到脖子,口中大腿般粗的触须占领了她整個口腔。
此刻触须正被沈容抓在手裡。
女鬼拼命地甩头想收回触须,然而沈容抓得死紧。
她把女鬼拉到面前,手移动到触须根部,五指尖利地刺进去,霎時間黑绿的血像淤泥一样从女鬼口中涌出。
女鬼撕心裂肺地惨叫。
男孩鬼大喊:“妈!”
沈容仔细端详,认出女鬼是第一次沉船时,在船边训斥儿子說“别瞎說”的那位。
看来這位也是剧情重要人物。
沈容勾唇轻笑,对女鬼道:“你說說你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教唆别人去动力室偷零件,還骂人家小姑娘傻子。”
“不過我不为难孩子,你让你儿子给小惠和我道個歉,再回答我几個問題,這事就算了,行不行?”
女鬼喉间发出嘶吼。
沈容手指更深入地刺进它触须裡,在它耳边轻声道:“你要是同意,我就放了你。你要是不同意,就别怪我当着你儿子的面拔掉你的舌头。”
“你要是爱你儿子,就不要逼我给你儿子留下這种回忆,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說:今晚……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二更……
反正小可爱们早点睡吧,啵啵啵~
我有点点累,尽量吧……_(:з」∠)_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德福20分的天选少女、无尽泽、万恶的圣光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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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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