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纪九韶的身材不差,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骨架大小正好,肌肉匀称、线條平滑,沒有健身房刻意练出来那种過度的虬实,反而有一种自然的美感。
江弈清楚眼前這具精瘦的躯体,不止是看起来自然、其中還蕴藏着令人战栗的力量。
他砸在别人身上的拳头,呼出带风,收回带血,力道一定猛厉刚劲,脸上淡漠,却野性难驯。
不知是因为石膏被取下還是因为别的什么,一想到他淡漠下的野性,被扭伤的右臂不自觉地隐隐作痛,那股痛意竟然让他的心底又升起一股奇异的颤栗感。
他见過很多男女,0号、1号,但身材能像纪九韶這样恰到好处、令人神往的,少之又少。
江弈突然又想到了从黑色轿车裡走进酒店的陈素素,眸光不由得自他胸口跳到下方,似乎势要看穿這件单薄的浴袍。
他跟纪九韶,究竟谁的技术更好?
他或许什么事都比不過纪九韶,但床笫之事一定是除外的。
江弈对這方面很有自信,之后可以交给陆言来评判一番。
如此炙热的目光叫纪九韶想不发现都难,抬眸便看到上身赤條條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個男女不忌的人渣。
纪九韶的视线却只是轻带過他,落在衣柜的全身镜前,提醒:“宴会开始了。”
江弈闻言,目光仍在他身上滞留了好一会,才赤着上身越過他走进水雾未散的浴室。
一尘不染的镜子清晰地反射出江弈的全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倒三角、沒有赘肉,腹肌人鱼线一样不缺。湿透的西装裤紧贴着肌肉,随走动勾勒出窄腰长腿的线條。
所以那個提着裤腰带跑路的男人說见到江弈就硬得不行并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在他们的圈子裡,像江弈這样有颜有钱有身材還精通情趣的人寥寥无几。
可惜那精实的脊背上多了一块醒目的青紫,中间淤红,痂還沒结好,显然是近期被什
么钝物砸伤的痕迹。
或许是在湖水裡泡得太久,此时伤处渗出黄白的液体,看起来有些发炎的样子。
江弈正要迈进浴室,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疼得他蹿朝前一步连忙躲避,猛转過身对着手持毛巾的始作俑者:“干嘛?!”
纪九韶长臂一挥,将毛巾扔到他凶神恶煞的脸上:“发炎了。”
发炎?江弈扯下挡眼的毛巾,上面洗发水的清香一纵即使,一時間沒反应過来哪裡发炎了。
“你沒有痛觉?”纪九韶的目光又移到他下巴处的青紫。
从头到手到脊背都带着伤的江弈扭头朝着那边的落地镜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走进浴室的同时不忘讥笑:“我又不是娘炮,還怕這点小伤。”
浴室裡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
江弈将毛巾扔进水池,扭开蓬头,沒有加热的凉水从头顶洒下。被冷水這么一激,一直莫名发热的头脑和身体终于冷却下去。
看来真得搞個干净的来泄火了。
十分钟后走出浴室,屋内空无一人,纪九韶已经沒影了,只剩一套正装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等江弈简单收拾完毕走回大厅,宴会已经過半。
江爹寻了儿子半天不见踪迹,把手机打爆了也沒得個回信,以为儿子又趁机溜走了,脑内气的三尸神暴跳,但面上還是得维持笑容。
终于瞧见姗姗来迟還换了一身衣服的儿子,当下气煞,若不是還在宴会裡,就算不动手也早就训起来了。
强压着怒气,老脸松肉抖动,低声骂了好几句,不由分說拉着他往人堆走。
泡了冷湖水的后劲上来了,江弈现在浑身不得劲,不想走动,疏懒问:“去哪啊?”
“整天就知道跟你那群流氓酒友鬼混,能有什么出息。有那時間多跟我来這种场合,交几個有质量的朋友扩展一下圈子。”
“别說他们看不上我,”江弈全然沒有跟這些人交际的想法,“就是我,也看不上他们。”“就你這副模样還敢看不上别人?”
江爹实在太了解自家儿子,在他的记忆裡,江弈从小到大就沒有认认真真干過一件有益社会的事情,不去祸害别人已经是大幸,听到這种话忍不住训斥:“這裡的一個服
务生,都比你小子出息得多!”
江弈听言,伸手拦住路過的服务生,端起一杯香槟。
服务员礼貌屈身正要走,忽然听到客人问:“交個朋友嗎?cheers!”
望着面前笑意盎然的客人,服务员拖着托盘的手一抖,江弈转头看老爹:“這個朋友怎么样?”
江爹脸唰的一下成了黑包公。
接下来的時間裡,江爹带着他游走宴厅,不断敲打,就企望儿子脑子裡哪根筋坏掉能听进他一两句话。
這個是做设计的李总、這個做电商的张董,這個投资的刘老,這個是zf的罗书记,从商到官、由农到工,不管哪行哪业,一股脑地给江弈介绍個遍。
江爹硬生生带着儿子在宴会厅一半的人前露了脸。
江爹口干舌燥,江弈陪着敬酒,跟個吉娃娃似的一直笑,把脸都笑僵了。
得,這下全世界都知道,c市毒瘤江家少爷回来了。
灌了半肚子香槟,又转了這么大一圈,江弈正是头晕目眩,只听得旁边的江爹嘴裡忽然喊出两個字:“周老。”
還沒见到人,江弈立马低了低身子,该来的還是会来。
先鞠了個躬,然后再抬头,三步外持着拐杖的老人一头花白的发,双目却精神奕奕,他笑呵呵地点头,看起来和蔼可亲。
周老旁边的年轻声音引荐:“這位是腾跃的江总。”
江爹恭敬道:“祝周老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江弈也跟着笑:“祝周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這是犬子,江……”江爹還要介绍,那年轻的声音乍然道:“江弈?!”
江爹诧异:“周小公子认识犬子?”
江弈看向旁边搀着周老的的年轻人,梳得整齐的头发似乎下一刻就要炸毛,脸上怒意多于惊讶。
正是周氏狗皮膏药。
江弈的态度与之截然相反,一脸的熟稔和善:“周小公子?”
周老拍着周博明的手,看向江弈的目光多了丝打量:“哦?跟老幺是相识?”
江弈赶蛇上棍:“前几年跟周小公子有幸见過几面,周小公子为人热忱、仗义,倒是很多人想跟他做朋友。”
周老像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沒想到江弈会夸自己,周博明先是一愣,随后察觉他笑
裡笑外的奉承讨好之意,眉头忍不住皱起,想要开口呵斥,终归是顾忌着老人咽了回去。
江爹也沒想到儿子会认识周博明,暗瞪了一眼江弈,显然是埋怨他认识怎么不早說。
“周老身体近来還好吧,看起来還是硬朗得很。”
“好着呢。”
“周老能将寿辰变成慈善晚宴,真是心系社会……”
两個商界人士开始寒暄,旁边的两個小辈,一個死瞪着眼恨不得马上动手锤他,另一個满面假笑仿佛沒感受到丝毫杀气。
有周老在,周博明必定不敢瞎叫唤,江弈放心地陪着两個老辈笑,拖了周博明的福,周老才会跟他们聊這么久。
周博明则在脑内盘算着待会宴会完事怎么收拾這小子,盯久了忽然觉得哪裡不对……江弈這身西装,款式怎么越看越觉着熟悉?
還在想,肩上忽然落了只手,低沉的声音自身后晃過耳畔,說:“周老、博明。”
“九韶来了。”周老和蔼地招呼,“跟岳家小孙女聊完了?”
“是。”纪九韶站在周老右侧,仿佛沒看到江弈。
“呵呵……老夫這场慈善倒成了给你们牵线搭桥的宴会了。”周老问,“岳家小孙女怎么样?”
岳家孙女?
江弈笑容逐渐僵化,心中暗惊,岳家小孙女今天也来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周博明立马开口问:“聊得怎么——”挤眉弄眼到一半,先扫见了熟悉的西装,倒抽一口气,对西装的好奇改盖過了对八卦的渴求:“你怎么跟他怎么穿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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