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家裏跟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他們回來之前,沒有給程閱發消息具體的時間。
本來以爲回來的時候程閱在家，但現在看來……好像沒在？
廚房沒用過，外賣袋子一個也沒有，就好像程閱沒回來過一樣。
馮慧心下詫異，一邊捏着手機，一邊擰開了程閱臥室的門。
平時她會敲門的,但今天心裏面已經以爲程閱不在了,因此沒敲。
卻沒想到,人是在的，還不止一個。
馮慧眼神確認了一下,確認了另一個人就是跟自己女兒許久沒有聯繫的小江。
兩個人挨着睡的正熟,小江還摟着自己女兒的脖子。
秋季了，天也早就涼了起來，房間裏沒有開空調，兩個人蓋着不厚不薄的被子,遮住了肩膀以下的身體。
兩位少女的脖頸和肩膀瓷白的肌膚讓馮慧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還行，她保養的還算不錯。
雖然還在意外爲什麼江聽寒會出現在家裏出現在程閱牀上，但現在喊醒她們兩個小朋友肯定不行。
又沒有着急的事情，打擾人家睡覺是極其招人討厭的，馮慧纔不希望看見自己女兒一臉鬱悶地看着自己。
她輕輕關上門，離開了，接着喊上程世安，兩個人去買菜。
程閱醒來的時候天色將暗，她眯了眯眼，適應了一下環境，才完全從渾沌中出來。
而下一秒便感覺到身旁沒人，被窩是空的，程閱打了個激靈，立馬掀開被子穿上鞋開門。
她挺怕的，怕江聽寒不見了。
開了門之後，程閱卻看見江聽寒和馮慧正在沙發上坐着看手機上的視頻，不知道看的是什麼，馮慧捧腹大笑，江聽寒在一旁笑的靦腆。
畫面和諧，和諧到程閱想要重回臥室，事實上她也那麼做了，她轉了身就想進去，卻還是被馮慧看見了身影：“閱閱，你是豬嗎？還要睡？”
程閱爪爪自己的頭髮，側着頭說：“我去把睡衣換掉。”
“等會兒出來喫飯了，你爸掌廚。”
“知道了。”
她進了臥室，靠着牆大口的呼吸。
剛剛江聽寒和馮慧相談甚歡的畫面在程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天知道她現在有多緊張。
因爲……因爲江聽寒身份變了啊，而媽媽還是自己的媽媽。
她在衣櫃裏找了衛衣和牛仔褲出來，正在解着睡衣釦子的時候，門被敲響了，聲音也傳了進來：“是我。”
程閱把櫃子重新拉開，說：“進來吧。”
她正在換着衣服，衣櫃在右邊，而櫃門打開的話還能遮擋一點自己的……身體。
沒有別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爲程閱害羞而已。
江聽寒開了門進來，就看見程閱裸着的背部，她沒忍住地笑了笑，轉頭看向了書桌，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安靜中有着窸窸窣窣的聲響，程閱一邊看着江聽寒的背影一邊換着衣褲，沒多久，她就換好了，把櫃門合上。
程閱重新坐在牀上，問：“你什麼時候醒的？”兩個人中午才睡醒，後來收拾了東西就出去喫飯了，回來後又接着睡。
而爲什麼呢？現在明明跟江聽寒在一起了，也還是會緊張。
會不會是因爲沒習慣？程閱不禁微微蹙眉想到。
江聽寒把頭髮別到自己耳後，看這程閱桌上的鬧鐘，回答道：“比你早一會兒。”
“噢……”程閱慢慢點了點頭，又問，“我媽她沒說什麼吧？”
江聽寒搖搖頭，回答：“沒有。”她說，“就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時候跟你……和好的。”
她們這一問一答的模式讓程閱覺得有點搞笑，這麼一想，她倒是真的輕聲笑了出來。
江聽寒不解的轉頭看向她，沒兩秒也跟着笑了出來。
笑需要什麼理由嗎？看見喜歡的人笑自己不也會跟着笑嗎？
當然，如果非得給她倆現在安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心情好，因爲人逢喜事精神爽。
江聽寒站起來走過去在程閱的右邊坐着。她左手撐在了牀上，右手輕輕抓住程閱的胳膊。
程閱滿心滿眼都是江聽寒，她拋開羞澀，輕輕地把腦袋湊過去，和江聽寒額頭貼額頭，鼻尖貼鼻尖，彼此呼吸交錯，最後……親了一下江聽寒的脣角。
跟八號那晚一模一樣的位置，不一樣的是味道。
那晚苦澀，現在甘甜。
江聽寒彎了彎脣，低笑出聲，她捧住程閱的臉，找準位置吻了下去。
喫飯前兩個人在屋裏開了空調，對着空調的風吹臉，想要以此來散去臉上的熱度。
程世安做好了飯過來喊兩個小朋友出來喫飯，他敲了敲門，說：“閱閱，小江，出來喫飯了。”
程閱摸了摸自己涼涼的臉，又把手探到江聽寒的臉上感受了下，一樣冷。
她朝外說：“好，知道了，爸。”
她開了門，冷氣直往門外衝，還沒走遠的穿着拖鞋的程世安腳踝被冷到了。
他轉身對着女兒露出一個寵溺的笑：“現在這天氣不用開空調了，小心着涼。”
“嗯嗯！知道了！”程閱狂點頭，企圖“萌”混過關。
喫飯的時候，程世安和馮慧對於江聽寒表現出了十分的好奇。
“小江，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啊？我跟你程叔叔都不知道呢。”
“跟閱閱一個專業。”
“可憐孩子，學什麼不好，學數學。”
“……還行，目前還不算難。”
一頓飯喫下來，程閱幾乎都在憋着笑，在江聽寒遇見“難題”的時候出來幫忙回答一下。
最後聽見馮慧問江聽寒是不是7號回雲城的時候，她就笑不出來了。
“對，7號早上回去。”江聽寒悄悄看了眼程閱回答道。
“哎，閱閱也是7號回學校。”
估計是因爲下午補眠太久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爲再過兩天就要分別，程閱在吹乾了頭髮以後，心情也還是有點低落。
“我當初爲什麼不跟你去雲城呢？”程閱無比後悔，她頗爲懊惱地抓了抓自己頭髮。
江聽寒比她洗澡要早一點，她已經先在牀上躺下了。
本來她是住酒店的，但程閱不放心啊，昨晚就跟她回了酒店把行李拿過來了。
至於爲什麼江聽寒不回家……江聽寒說她媽媽已經在這期間二婚了，她不想去打擾她媽媽了。
聽見程閱這個問題，她挑了下眉：“你怎麼不說你當初爲什麼不拆開禮物呢？拆了可能就不會異地了。”
“……”程閱啞然。
昨晚江聽寒說她其實早就表白了，但沒有得到回覆。
程閱就懵了，問什麼時候，江聽寒說在生日禮物裏。
而當程閱拉開書桌下的櫃子拿出了上面還有層淺淺的灰的兩個盒子的時候，一切都真相大白。
“你沒拆。”江聽寒苦笑地重複了一遍，“你沒拆。”
程閱也顧不上什麼乾淨不乾淨了，直接用手抹掉外面的一層灰，接着撤掉粉色盒子的蝴蝶結——這是第一個禮物，補給她的十七歲的。
她拆開，裏面裝着的是精巧的手鍊，而在旁邊還豎着一截小小的粉色的紙，上面寫着：生日快樂，等你拆開下一個。
下一個要寫的內容是什麼，程閱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她動作放緩，把黑色的盒子也打開。
這裏面是一罐香水，打開盒子程閱就聞到了一絲甜甜的香味。而紙的面積要比上一個裏面裝的大一些，寫的內容也要多很多。
就在程閱要仔細看的時候，江聽寒紅着臉走過來，把手覆蓋在了紙上。
程閱揚了揚脣角：“你別遮了，我看見‘情書’兩個字了。”
是的，就是情書，江聽寒十八年以來，第一次寫情書。
原本她計劃的是八號晚上表白，如果程閱夜喜歡她，那麼九號程閱拆開禮物的時候，會不會有多一些驚喜呢？
而現實如此骨感，拆開她帶着小心思的禮物時間居然是在四個月後。
盒子外面有層灰，可是裏面沒有，相反，還算很乾淨。
江聽寒手不挪開，她甚至還一把奪了過來，就在程閱以爲她要不讓自己看的時候，江聽寒卻說：“我給你念。”
念情書，在當事人面前，就當是補一個四個月前的告白。
“閱閱，你知道喜歡嗎？就是我喜歡你這樣的喜歡，或者……你喜歡我這樣的喜歡。”
“但可能，你並不喜歡我，但可能，你對我只是友情，可我還是要說：我喜歡你。”
“當你看見這封情書的時候，或許我已經在回雲城的路上了。”
“如果你也喜歡我，那麼請記得告訴我，如果……那麼也請給我發消息告訴我，否則沉默我也當做拒絕。”
沒有華麗的文字，也沒有多深情的語句，短短几行提到最多的就是“喜歡”兩個字。
江聽寒唸的聲音輕輕的也低低的，程閱聽到最後，心裏一個咯噔：天……
所以是，當初她爲了逃離江聽寒而做出的斷聯，卻讓江聽寒誤以爲自己拒絕了她？
江聽寒唸完最後一個字，已經委屈到不行了。
“我手機沒了電，充電後看見你給我打過電話，我還以爲你會打過來，但你沒有。”
“對不起……”程悅覺得自己除了道歉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江聽寒搖頭安慰道：“不用道歉，歸根結底，因爲上天對膽小的人好像不怎麼友好，才讓我們兩個都受到了折磨。”
說完她把情書放在一邊，站在了程閱面前，眼神溫柔地說：“閱閱，我們以後勇敢點好不好？”
程閱自然是點頭了，但此刻想到曾經的錯過還是感到萬分的無語和心痛。
“別糾結了，快睡覺吧。”江聽寒揉了揉程閱的腦袋，程閱頭髮軟軟的，還有點微潤，摸起來很舒服。
程閱搖頭：“不想睡覺，我現在睡不着。”
“那我睡了。”
“你別。”程閱抱着她脖子，眼睛亮亮地帶着期待地看着她，聲音軟糯，帶着誘/惑，“你都不想親親我再睡嗎？”
江聽寒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答，她不自覺地動了動喉嚨。
可能因爲心有雜念，她此刻嘴脣乾燥，讓她很想舔一下，但程閱比她更快。
她一邊挨近江聽寒一邊說：“哎，聽寒，你是不是得買個脣膏了啊？”她閉上眼睛，“你先試試‘閱閱’牌，好用記得給好評。”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
我已經很久沒寫甜了（嗚嗚嗚）
已經不知道發揮的怎麼樣了
（這章的我可以擁有破百的評論嗎）
（我準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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