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她真實地被氣到了,好不容易纔跟江聽寒在一起,自己暗戀的日子好不容易纔結束,結果薛子聰說希望她倆分手？他算哪塊小餅乾？
薛子聰被程閱這一通語氣不善的言論給說的愣了愣，有人推開大門從外面進來，好奇地看了他們兩眼，便等着電梯準備離開。
“我......”薛子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閱又笑了：“那你是什麼意思？得，原來希望我跟她分手的背後還有隱情是嗎？”
薛子聰回答的很肯定：“是。”
“那又關我們屁事。”
程閱說完又覺得,自己今天說的不文明的話超標了,但她已經努力地壓着自己那些想要脫口而出的髒話了。
“我高二的時候跟江聽寒在一起,現在她大一了，我......”
雖然打斷別人說話不禮貌,但程閱還是那樣做了：“停,我不感興趣，你怎麼想的我是真不想知道，我也有希望的，希望你離開。”
其實她心裏還有點犯怵,不論怎麼說薛子聰也是個男人，而且曾經還是打架的小混混的角色，程閱還挺怕他一會兒黑了臉就擡手揍她了。
那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了，對方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她怎麼打得過？
等到程閱說完了，薛子聰才揉了一下自己的額角，問：“說好了嗎？”
程閱一愣：“嗯？”她點頭，“好了。”
“可以聽我說的嗎？”薛子聰深呼吸了兩下，又問道。
程閱搖搖頭，她搖了搖手機：“我得去跟聽寒見面了。”她努力保持着好的態度，“再見。”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薛子聰又伸手想要拉住她，但程閱這次學聰明瞭，一甩手就溜，然後快速拉開大門跑了。
外面雪花飄揚，程閱跑了好一段路，有雪落在她肩頭，她戴上自己衣服後面的帽子，將腳步放緩，接着平復着呼吸。
她彷彿被捲入了什麼感情漩渦，而她抓不住任何東西，只能被江聽寒和薛子聰牽着走。
他們的曾經的感情裏，沒有自己的出現，她不過是個在街上看見他倆親近的路人的而已。
至於複合......這更跟她沒有關係了，她只不過是江聽寒的朋友而已，在他們複合當晚就可以知道這件事的朋友而已。
現在跟江聽寒在一起了，但想起薛子聰這件事，程閱不失落是假的，不傷心也是假的，而且江聽寒到現在也還沒有正面說過關於和薛子聰複合的問題。
程閱有時候又會忍不住想，會不會江聽寒是看自己可憐才跟自己在一起的呢？但沒幾秒她又立馬打破自己的胡思亂想，怎麼會呢？江聽寒對她的那些表白也不是假的。
只是難免會被失落感包圍。
程閱知道，她倆的感情有時候彼此都太過小心翼翼，也可能是因爲沒有曖昧期，直接就在一起了，所以其實潛在問題挺多的。
情侶間該有的矛盾她倆都沒有，程閱也不知道這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她漫無目的地在小區外的道路上走着，想着這些事情到最後，又忍不住開始吸吸鼻子。
怎麼辦呢？她又想哭了。
暗戀江聽寒的時候就總是哭，在一起那天也是哭，現在她居然又想哭了。
她可能是眼淚做的，程閱這樣調侃自己，但笑不出來，最後只有眼眶又在慢慢變紅。
手機在衣服兜裏放着，在她剛到一個拐角口的時候，響了起來。
程閱整理了一下心情後，才接聽了江聽寒打過來的電話。
程閱用着輕鬆的語氣，說：“聽寒。”
“閱閱，你在哪兒？”江聽寒問。
程閱這才緩過神來似的，她看了眼四周，說：“我好像快到長安公園了。”
不知不覺，她居然走了這麼久。
“......我到你家小區外了。”江聽寒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對勁，“那你在亭子裏的椅子上先坐着等我，我馬上過來。”
江聽寒新家離程閱的家有點遠，不像以前坐車沒多久到了。
程閱“嗯”了一聲：“嗯，等你。”
她擡頭看了看天空，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兜裏，順便把手也放了進去，擡腳往長安公園走。
上次來這裏，是半年前，她快過生日的時候，江聽寒約她到這裏來，最後送了她十七歲的禮物。
過往歷歷在目，程閱慢悠悠地走到了當初那個位置，接着坐下，看着公園裏的四周，最後倍感疲倦地皺皺眉，閉上了眼睛。
冬天很冷，程閱鼻尖被凍得有點紅。
她閉着眼睛想着一些事，而這些事情的主角只有她和江聽寒，偶有幾個朋友出來露露臉。
過了一會兒，她的下巴被人摸了一下，對方的手冰涼，程閱瞬間被驚醒。
是江聽寒，她到了，但程閱想的太忘我，沒聽見她的腳步聲，也沒感受她坐在了自己旁邊的動靜。
江聽寒重新站在她面前，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關心，她問：“不舒服嗎？還是困了。”
程閱看見江聽寒的臉還是會覺得心動，她把身子坐正了，搖了搖頭：“沒有。”她說，“只是在想事情。”
小亭子遮住了雪，但擋不了風，程閱握住江聽寒的雙手，說：“又沒戴手套？”
江聽寒搖了搖頭：“出來的有點着急。”她在一旁坐下來，手反握着程閱的捏了捏。
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又好像沒什麼好說的。
程閱垂着眼瞼，看着她們交握的那雙手，心裏安靜地嘆了口氣。
江聽寒還是沒開口，程閱被失望侵襲，但她好像也該做點什麼。
程閱抿着脣想了兩秒，接着在江聽寒詫異的眼光中，把被握着的手掙脫開來，然後傾身過去抱住了江聽寒的腰。
她開始委屈了起來，把臉埋在江聽寒的頸間，隔着江聽寒的圍巾，她悶着聲音說：“哄哄我。”
她卻怕自己聲音太小江聽寒沒聽見或者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哄哄我。”
再不哄的話，她真的要淚灑公園了，可是這麼多人，程閱覺得哭起來真的好丟臉，因此在拼命地忍住。
江聽寒彷彿聽見了什麼滿意的話一樣，她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接着她說：“好。”她轉頭在程閱的頭髮上吻了一下，“哄你。”
程閱沒答話，她在等待，等待着江聽寒哄自己。
她的不開心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了，江聽寒若是還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話，程閱......程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聽寒把她抱得也更緊了一點，她輕聲地“嗯”了幾秒後，才緩緩開口：“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跟薛子聰在一起是因爲我想氣我媽，所以答應了他的追求，因爲他雖然成績不好還是個問題少年，但在我的審美範圍內，那時候還真是膚淺。”
程閱沒說話，靜靜聽着，還沒到她說話的時候。
江聽寒繼續：“他後來也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歡他，所以就想要跟我分手，以爲我起碼得傷心難過一下，但我挺開心的，他爲了氣我就又不分了。”她嘆口氣，“分手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啊......正好他後來家裏出了點事情，舉家離開了柳城，自此我就再也沒跟他聯絡過。”
程閱動了動腦袋，還是沒說話。
江聽寒挑了下眉，笑着問：“你都不好奇他怎麼知道你的嗎？”
沒等到程閱的回答，江聽寒低低地笑了聲，說：“我繼續。”她說，“回柳城的時候我不知道，直到他又找人有了我的手機號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他回來了。他知道你是因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最親近的那一個，雖然他人沒在柳城，但還拖了人一直關注我的動態。”
程閱終於有了點動靜，她輕輕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
“知道你是因爲，我曾經在他面前無意提過你，我說想要高中的時候跟你一個學校一個班級，這個被他記住了，並且後來我也真的跟你成了朋友。我的喜歡錶現得沒那麼明顯，但他一眼就看穿了，說我喜歡你，我這樣適合一個人的人，會跟另一個人關係這麼好的話，除了是愛情就沒別的情況了。”
“......”程閱被氣到，擡起頭來，“他好煩，怎麼咒你啊。”
“我沒承認。”
“嗯？”
“我沒承認我喜歡你。”江聽寒別開眼睛，“他不信，還說要去找你，如果我不跟他複合的話。”
她又轉過頭看着程閱：“我記得那一天晚上他要跟你家一起喫飯的吧？我擔心他真的跟你講了，儘管當時我覺得你不喜歡我，但我怕我們的友情也會因此沒有。我不敢讓你知道，就答應了他的複合。”
“這件事我不提的原因就是這個，因爲當時連承認喜歡你的勇氣都沒有，這樣膽小的過去，我自己覺得很羞愧，如果我當時......”
程閱擡起手來，又把江聽寒戴着的帽子摘下來，擋在兩人的面前。
她把頭湊過去親了一下江聽寒，放開後才舔了一下脣，說：“哄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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