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咫尺千裡
“你也沒闯過去?我們這是死了?”
我好笑的看着她迷蒙的眼神,淡定說道:
“你见過這么英俊的死人?”
“啊!”她注意到身上的衣服,赶紧捂住胸部。
“别嚷嚷了!影哥把你救了!衣服都给你了還不满足……”张毅戏谑的对她說。
尤美這才发现自己衣不遮体,她艰难的直起身子,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們說道:
“你们转過身去……”
“呃……好……”我和张毅知趣的扭過头去,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了!”尤美弱弱的說道。
我回過头,看见她把我的上衣裹在身上,两只袖子系在腰间,临时做了件连衣裙。此刻的尤美楚楚动人。
“你的伤怎么样?能不能走路?”我捎带关心的问道。
“沒有什么大碍了,皮肉伤!在裡面我遇到一只穷凶极恶的野兽,样子像是恶虎,但却又一对翅膀,像是神话传說裡的穷奇!”尤美活动了活动手脚說。
“嗯,你說的沒错!”我把伏生的信给她念了一遍,她久久合不上嘴巴。
……
“情况就這样了!来路肯定走不通,我們只能试试伏生說的最后的通道……”我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状况,冷声說道。
张毅满脸的无所谓,他收拾了下随身物品,站起来走向那尊女神像:
“走吧!還磨蹭什么?還等着神仙下凡来救咱们?”
我扶着尤美,缓缓走到女神像前,果然发现神像的手中握着一把武器,是一把权杖。权杖通体只有半米长,整体是由一根通透的水晶制成,最令人吃惊的是,顶端的杖头是一只水晶骷髅头,雕刻的惟妙惟肖。
骷髅头晶莹剔透,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荧荧的白光,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空洞的眼窝裡像深藏着一個漩涡,只看一眼便让我觉得要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這种感觉,竟像前面洞穴裡的魂尸。但這只骷髅头却沒有魂尸的那种邪异,只有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张毅好奇的摩挲着這只水晶权杖,手微微一动,骷髅头突然一扭,神像后面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赫然是一個漆黑的通道!
“看来這就是伏生說的通道了!我在前面,尤美中间,蛋爷押后!”說完我带头走进通道。
……
通道看起来有些简陋,這裡不再有铺天盖地的玉石,只有地面是用简易的石板铺就,好像是修墓的工匠通道吧!
“尤美,借你一根头发!”我回头說。
他轻轻拔下一根长发递给我,我捏着头发悬在空中說道:
“不要动,也尽量摒住呼吸!”
只见悬在空中的发丝微微向后飘动,一刻也不曾静立。
“這條通道沒错了!八成通往外界!”我高兴的对他们說。
“好啊!老子终于能出去了!”张毅精神振奋。
手电筒一闪一闪,映着我們的影子时有时灭,通道裡面不知为何异常干燥,時間一长,狭窄的空间带给人的压抑感越来越重。渐渐的,我感到自己心中急躁异常,而前路漫漫,一点也看不到出口的迹象。
“暂时休息一下!”我长吐了一口气說道。
看着张毅变幻的脸色我感到有些不妙,虽然他沒有受什么重伤,但這條通道却貌似能带给人负面的心理暗示,加上我們都带伤,我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大家心裡就崩溃了!
仔细检查了下物品,食物已经完全耗尽,水壶也空了,只剩下一点药物和我們手中的匕首了,這條通道是我們最后的希望!
张毅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极力做出一副自信的神情:
“放松一点!前面就是出口,通道裡的风已经能感觉出来了!”
“老子真他妈够了!”张毅突然暴怒,我定定的看着他,极力安慰着。片刻,他缓缓吐了口气,情绪稳定下来。
尤美的状况好得多,只是嘴上带着点殷红的血,大家都渴得要命!
定了定神,我們继续出发,一路乏味枯燥,压抑的通道裡沒有丝毫的活物和声音,只听见我們粗粗的喘气声,而在這时,手电筒忽闪了几下,终于灭掉了!幽深的通道瞬间变得漆黑,我們只能摸索前进。就在手电筒灭掉的那一刻,我却看到一道人影闪身而過!
“你们看见了嗎?”我语气发颤的问道。這种情况下,在這個狭小的通道裡,任何意外都可能会导致我們丧命!
“看……看见了……”尤美声音文弱却平静。
我大着胆子,耳朵贴在墙壁上,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奇怪!
“继续前进,大家小心一点!”我小声說。
此刻的通道裡静的要命,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我在前面摸索着带领大家慢慢前进着。走了大约两個多小时,前面隐隐透来光亮……
“到出口了!”我激动的喊道,說完立马提起精神向前跑去。
跑到前面一看,顿时大失所望!這哪是什么出口,只不過前面的墙壁已经变成了凹凸不平的石头,像是在山岩上挖出来的洞,洞壁很多石头闪烁着明亮的荧光。
我瞬间感到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张毅和尤美跟上来,看到這個景象也立马垮下了脸。此时我們的力气已经接近透支,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說继续前进……
脸庞的微风轻轻拂過,带着青草的味道,我贪婪的呼吸着,心却越坠越深。等等!带着草味的空气?這风也明显加大了,皮肤已经能感觉到风的气息,难道說马上接近出口了?
“你们快起来!這风裡有新鲜植物的味道,咱们马上接近出口了!”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张毅闻言大口呼吸了一下,瞬间激动起来:
“沒错!這是草的味道!我最熟悉不過了!老子都累迷糊了,這么明显的山风都忽略了……”
我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艰难的站起来,我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甩下,只留了一把匕首,轻装简行。双腿虽然已经走的脱力,但一想到前面就是出口,我咬着牙一步一挪的向前蹭去……
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有個弯,山风正是从那裡涌进来。但就是這短短的十几米,却胜過万裡长征,身上到处传来撕裂的疼痛,一点力气也发不出来,好似肌肉已经释放完全部的能量,身体此时完全怠工!到了這個时候,我們已经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全都趴在地上,重重呼吸一口再用力向前爬一下,一点一点蹭向弯道……
我脑中一片混沌,手脚早已不是自己,只是维持着机械的动作,一点点向前方挪动着,终于,慢慢接近了那個弯道,我一探头,瞬间一片刺眼的阳光直射下来!我赶紧伏下,任由狂烈的山风刮在背上,身体却激动的发颤,终于出来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出洞口,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再次不受控制地晕了過去……
……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我艰难起身,浑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张毅和尤美却早已醒来,正在架着一個小火堆,上面烤着几條鱼,滋滋作响。
“你们哪裡弄的鱼?”我挪到跟前,肚子早已饿瘪。
“這個山坡下面有條小河,河边有一洼水,裡面有不少鱼,都是野生鲫鱼!我就下去叉了一些!”张毅直勾勾的盯着烤鱼,嘴角留着哈喇子。
“不错啊你!這几年勘探员沒白干啊!”我打趣道。
“那是,在外面别的不敢說,弄吃的我還是有相当丰富的经验的……”他得意的說。
我拿起一只鱼,反复看了看:
“就這么直接烤的啊!這怎么吃……”
“爱吃不吃!谁他妈還随身带着调料?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张毅一把抢過去。
我舔着脸凑過去:“别啊,蛋爷!你做的我都爱吃……”
“去去去!真恶心!”张毅厌恶的把我推到一边,尤美见状“咯咯”的笑起来……
从来沒有任何时刻让我感到如此的满足,死裡逃生,有兄弟相随,有野生鲫鱼吃着,满地的青草绿树,呼吸着醉人的空气,還有美人相伴……
片刻烤鱼传来清新的香气,虽然沒有任何佐料,但在此刻,却可以媲美天下任何美食佳肴,我們早就饿的眼睛发绿了!
风卷残云般吃完几條鱼,喝着山下的纯天然无污染的小河水,我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坡上:
“我說蛋爷,咱们出来的地方是哪裡你看了嗎?我怎么觉得這裡的山有些不一样啊!”
“還沒有,醒過来都饿死了,光顾着找吃的了!”
“你個吃货!還是個吃不胖的废物吃货……”我逗他道。
“一边去!你吃的鱼可是我逮的!给我吐出来!”张毅白了我一眼。然后他打量着周围的花草树木,脸上突然大惊失色!
“這他妈是哪?這百分百不是C省那一片了!”张毅怪叫。
“這有什么吃惊的,說不定到湖北了呢!咱们进去的地方本来离省界就很近……”我不以为然的說。
“你小子瞎了吧?你看山下那些树!你再看看這裡這些草!還有空气,這他妈压根就不是C省那一片!這分明是北方的植被和气候!”张毅越說越激动。
“恩?還真是……”我看了看說道,一抬手却发现手上那块户外手表還在,上面数字闪烁,還能用!
“东经112°,北纬34°是哪?手表上面這样显示的!”我问张毅。
“啥?你說多少?”张毅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又重新报了一遍。他夺過手表看了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大哥!你這破表准不准?照那上面看,咱们可是在H省啊大哥!”张毅表情夸张的說道。
“是的!沒错!這裡是H省!”半天沒說话的尤美突然开口道,說完从破烂的裤兜裡掏出一张纸,展开一看,是一张简略的地圖。
“這是山洞,這是墓道,這是万尸坑,這是魂尸地,這是墓室……”她指着地圖一一說道。
我看着這张简略地圖,笔画简单,却标示详细,在墓室位置有一棵大树,上面标了個问号,然后就是一條虚线,虚线的另一头只有两個大大的汉字:汝阳!
這他妈真是H省!虚线是什么意思?难道代表我們走出来的通道?为什么是虚线?還有那個大大问号是何意?我大脑越来越混乱……突然脑中冒出個词语:咫尺天涯!
這时,尤美悠悠的說道:“你听說過虫洞嗎……?”
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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