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去给南州送文件
看到温旎时,笑容仅仅顿了一下,又温柔地招呼着:“是伯母的客人嗎?刚好多炖了些汤,快进来坐。”
她的姿态从容,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气势。
好似温旎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也对,再不久,她可不就是外人了。
温旎皱眉,只觉得十分膈应。
她与叶南洲结婚时,通告了全城,路曼声還送来了祝福信,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叶南洲的妻子。
路曼声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赶紧過来拉着她的手:“来者是客,别客气,快进来。”
她靠近时,空气中飘来一股特调清淡的茉莉香,這個味道的香水,叶南洲在她去年生日送了她一瓶,一模一样。
她只觉得喉咙生疼,呼吸变得厚重,仿佛脚下千斤重,走不动。
叶淑芬见温旎站在那一动不动,又不悦地皱着眉头:“温旎,你愣在那裡做什么,家裡头来客人了,你也不倒杯茶!”
温旎看向她,明明知道不该争,却還是问出了声:“妈,她怎么会来我們家?”
叶淑芬說:“曼声回国,当然要来看我,怎么,還不允许她来我們家了?更何况,我已经问過南洲的意思了,他都沒說什么,你多什么嘴?”
“我沒有那個意思。”温旎把头低了下去。
“原来是温旎姐呀,南洲哥哥结婚的时候沒给我看過你的照片,我一時間沒认出来,你千万别生气啊。”
温旎看着她明媚的笑容。
呵。
叶南洲怎么会让他最喜歡的女人看他和别的女人的结婚照呢?
叶淑芬呵斥的声音再次响起。
“還不去给声声倒水?”
温旎点头,拿過一旁的热茶。
此时,路曼声已经和叶淑芬有說有笑地坐在了沙发上,叶淑芬還在给她取围裙,叶淑芬笑得慈祥极了,那是她从未见過的样子。
她强忍着心裡的不适,给路曼声倒水。
路曼声用手触碰了一下。
温旎知道茶会烫,也不想让她被烫伤,阻止了她一下,沒想到路曼声直接弄倒了茶杯,热水全部倒在了她的手上……
嘶。
温旎倒吸一口凉气,却听到路曼声一声尖叫:“啊——”
叶淑芬听到声音,紧张地回头看:“怎么回事?”
路曼声眼底挤满泪水:“沒事,伯母,她不是故意的。”
见她的手指被烫红肿,叶淑芬面色冷下来,回头看向温旎,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把温旎打蒙了。
她无法置信,叶淑芬会這么冲动的对她动手。
“你怎么搞的,知不知道曼声這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烫坏了,就把你们家那個條件,赔得起嗎?”叶淑芬语气凌厉。
温旎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底却像被泼了一把凉水,冷得彻底,她偏過头看向她们:“是她自己动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淑芬怒眼瞪着她:“你還敢和我顶嘴,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话罢,两個佣人過来拉扯住温旎。
温旎顿时脸色惨白,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原地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可她的力量太小了,被佣人拖进了一個漆黑的房间裡。
温旎被扔进去的那一刻,什么都看不见,拍了拍锁住的门,又腿发软地坐在地上。
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浑身开始颤抖,双手抱着头,在黑暗中痛苦地生存。
客厅裡,温旎的手机继续响着。
叶淑芬在给路曼声处理伤口,听到声音便過去,看到“叶南洲”几個字,她沒有犹豫地接起:“喂,南洲。”
电话裡,叶南洲很意外,喊:“妈?”
叶淑芬道:“是我。”
叶南洲顿了一下,眸色微敛:“温旎呢?”
“在家好好的呢。”
叶南洲沒有多想:“让她给我送份文件過来,在书房的抽屉裡。”
挂断电话时,路曼声的视线早就被這個电话占据了,很期待:“伯母,是南洲的电话嗎?”
“是的。”叶淑芬道:“让温旎送文件去,就是仗着這一点,南洲的秘书,她才有机可乘成为了南洲的妻子。”
她的目光看着路曼声,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声声啊,要是你当年沒出国就好了,南洲那么喜歡你,娶的人是你就不会是温旎了,要是你做叶家的媳妇,孩子早就有了,哪裡会白养那不下蛋的母鸡呢!”
“還是你去给南洲送文件吧。”
“這样好嗎?”路曼声不确定地问。
“当然好,南洲這么多年沒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叶淑芬道:“我還希望你能给我生個孙子呢!”
路曼声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伯母,不要這样說,我還是先去送文件吧。”
她的话给了路曼声期待。
温旎嫁给叶南洲是爷爷定的,這么多年沒有孩子,他们是无爱的婚姻。
說不定叶南洲這么多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等她回国。
她戴上墨镜、口罩,怕被人看到,坐上保姆车从老宅离开。
想要给他一個惊喜,并让公司的人都要保密。
叶南洲在办公室,看了看時間,眼看会议要开始,温旎還沒有来。
直到门口有动静。
叶南洲沉着脸,把椅子转過来,沒有抬起头,冷淡地說:“知道什么時間了嗎?”
对方沒有說话。
叶南洲觉得很奇怪,便抬眸,只见路曼声站在门口。
“南洲。”
路曼声有些忐忑,可更多的是激动,日思夜想的脸就在眼前,让她感觉就像一场梦境。
叶南洲恍然了一下,很快转移视线:“怎么是你?”
路曼声笑道:“我今天去老宅看伯母了。”
叶南洲眉头皱得更深,话语冷淡:“谁准许你去的。”
這么一說,让路曼声笑容尴尬,心脏微微抽了一下,好似她去得不应该。
她努力控制好情绪,垂着眸:“我回国,当然第一時間要去见见伯母,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她小心试探,从包裡拿出文件来。
叶南洲看了一眼,本该在温旎手裡的文件却在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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