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瓦裡安 作者:燃烧的小米 类别:玄幻小說 作者: 书名:__ 直到第二天来临,哨站仍然沒有受到攻击。无弹窗哈德裡莎却并沒有高兴起来,此刻她更清楚地意识到了真相,部落只不過在执行他们计划的下一阶段而已。不管他们的灰谷指挥官究竟有什么打算,她知道這人一定身居高位,肯定是由新任大酋长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亲自指派的。 拂晓后一個小时,哨站大门洞开,一队骑豹的哨兵在弓箭手和徒步战士的掩护下冲了出来,准备迎战可能遇到的任何敌人。哈德裡莎亲自带队冲锋,她座下的夜刃豹闻到了兽人的气味,于是发出渴望的吼声。 然而尽管他们发现到了弓箭手留下的痕迹,却沒有看到任何部落在场。好像他们一旦完成自己的邪恶使命過后,就立刻融入了阴影消失不见似的。 戴妮脱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們该在夜间杀出来的。我就知道我們该那么做。” 哈德裡莎并沒去理会她对自己所做决定的轻蔑。指挥官再次考虑了一下自己可行的選擇。所有哨站当中,以哈德裡莎的驻地最为重要。這很大程度上是由其位置决定的。在勾画出联盟控制范围的一系列哨站中,它大致处于中间位置。再一個就是银翼哨站。银翼哨站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敌对领地上的一座防御要塞,东北方不远就是部落的碎木岗哨。即便兽人已经在别的地区全面推进,银翼哨站却依旧屹立不倒。它的巩固靠的是守军将士们的勇敢,以及将哨站与其他联盟领地连接起来的一條狭窄通道。 她们和银翼哨站已经失去了联系,但這并不意味着它已经失陷。她们之前所看到的烟柱位置更为偏北。而银翼哨站位于弗伦河对面更加偏南的地域。哈德裡莎猜想那烟可能来自于一座较为次要的哨站,比如林歌神殿。她希望那裡的防卫者们能够守住阵地,特别是眼下她无力前去帮助他们。 沒有迹象表明银翼哨站已经陷落,這让指挥官大受鼓舞。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行动起来。要是他们能和银翼哨站联系起来的话,就能够在部落面前构成一道更为坚实的前线。 用不着再等待达纳苏斯的回信了。尽管补给车队并未发现艾拉德裡娅的尸体,但她显然已经牺牲了。恢复通讯需要一段時間,而在此之前都无济于事。哈德裡莎已经往西边派出三名夜刃豹骑手,但想来不管部落指挥官有何打算。他都一定会在首都派出援军之前付诸实践。 “银翼哨站……戴妮,我需要把军队一分为二,一支在這裡防卫,另一支则随我們前去银翼哨站。立刻行动。” “我們今天就去” “這取决于你。”哈德裡莎并不在意她的话或是语气是否伤到了戴妮。指挥官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的副官必须明白到底谁說了算。 像是为了证明哈德裡莎低估了自己一般,戴妮在一個小时之内就将哨所驻军分配完毕。尽管如此,這段時間感觉上還是太长了。指挥官一直防备着部落再次突发袭击。他们并未出现,但她也說不清這是否是個好的征兆。 她考虑過让戴妮留下来负责哨站,但最后却選擇了另一名军官。 此时哈德裡莎需要她最精干的军官们在前线效力。而抛开她的野心不提。戴妮无疑是個中翘楚。 哨兵们排成纵队谨慎地踏上征途。骑豹的斥侯们在前方打探并按时回报。他们寻找着部落留下的痕迹,却只看到不同方向的脚印混杂在一起,根本无从追踪。 哈德裡莎并不喜歡部落近来這些难以预测的战略。這并不是她所习以为常的战争。不管是谁在协调敌人的行动,他总是出乎哈德裡莎的意料之外。她只能希望自己的决策能够对他们的计划反戈一击。 尽管世界发生剧变,至少令人舒心的是战争仍在继续,哈德裡莎阴暗地冥思道。她希望此刻他们已经到达银翼哨站,這样不管部落接下来還有什么阴谋,他们都能做出适当的抵抗。想到這一点使她大为宽慰起来。最好是给她一场往常那种干净利落的战争,而不是现在部落突然使用的令人迷惑的诡计。 给她一场真正的战争。 战争爆发……而瓦裡安毫不在意。 他的儿子离开了他。安度因离开了他。 昔日他竞技场上的对头们一定会嘲笑這位前角斗士此刻的哀伤之态……要是他们還活着的话。了不起的拉喀什此刻为了儿子泪眼朦胧。 一名信使把战争的消息带给了瓦裡安和他的人民,与此同时联盟的其他成员也都得到了通知。高阶女祭司想要组织一支军队赶赴灰谷。并且要求其他国家尽可能提供能够立刻筹措的一切援助。暴风城自然会伸出援手,但這对瓦裡安来說一点都不重要。对他来說,整個艾泽拉斯都失去了意义。安度因离开了他……而他知道這全都是因为他的過错。 這是他遭受的再一次失败,再一次证明了他最好是回到那些失去记忆的时光,日复一日与世界上的其他人渣拼死战斗。要是父王驾崩时他也一同死去那就更好不過了;這样蒂芙妮就不会嫁给他,不会沦为他那受诅一生中的又一個牺牲品。這样安度因也就安全了,因为他—— 他根本不曾存在過。 瓦裡安咒骂着自己,一边将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他渴望能喝点暴风城威士忌之类的烈酒,而不是暗夜精灵的甜果酒。然而,就算這东西喝得够多也能暂时麻醉他的大脑。为了达成這個重要的任务。瓦裡安命令他沮丧的卫兵们去给他多找些果酒或是矮人麦酒。而他则坐在椅子裡,朝着安度因不久前睡過的房间无休止地责骂着自己。 王子已经如他所言和德莱尼人一起离开了。瓦裡安则暂时推迟了自己的归期。他不想独自返回暴风城……至少现在不。 我失去了他,蒂芙妮……我先是失去了你,现在又失去了他…… 有人在门上敲了一敲。瓦裡安皱起眉头。他的双目仍然凝视着安度因的房间。他已经向侍从们下令,把所能找到的一切酒类直接带来给他。這意味着他们可以不顾礼节径直走入主子的视线。他只求喝到烂醉忘记一切,而且越快越好。 “该死的,给我进来!”他们還是沒有进门,于是他咆哮起来。“赶快把你们找到的酒拿上来!” 门终于开了,随之传来的却是一個瓦裡安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我沒带什么酒。但我想有個法子能让你提起神来。”(译注:此处一语双关。spirit同时有“烈酒”和“精神”之意。) 国王的目光依然不离儿子的住处。“請原谅,我现在不想要人陪着,就算你也不行。” 玛法裡奥从瓦裡安身边走了過来挡住他的视线。“安度因不会希望你成为這個样子,特别是因为和他争吵的缘故。你的亡妻也不希望如此。” 国王皱起眉头。“請离开吧。大德鲁伊。”玛法裡奥执拗地說道。“要是你不想說话,或者你会愿意找個更能发泄自己沮丧的方式。” 瓦裡安不由来了兴趣。“如果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再胡思乱想的话,尽管說吧。” “比在這喝闷酒好多了。我們去打猎。” “打猎”他坐直了身子。“你作为一個德鲁伊想要带我去打猎這不是违背了你的信條嗎” “狩猎是维持自然平衡的一個重要部分。我們并不谴责熊——或是狼——捕食它们的猎物。而如果人类,暗夜精灵或是其他人但取所需并且尊重自然的恩赐,那就一点都不矛盾了。艾泽拉斯养育着我們。而我的同道们则倾尽绵薄之力回报于它。” “‘倾尽绵薄之力’……我知道你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大德鲁伊。” 玛法裡奥耸了耸肩。“我固然被赐予了能力,但责任也随之而来。” 瓦裡安点点头。“真正的领袖必须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也清楚這一点。” “不過,话已经說得够多了。我到這来只是請你打场猎放松一下。要是你沒兴趣的话……” 国王站起身来。“哦,我很有兴趣。” “很好!我們去召集你的手下——” 大德鲁伊這句话只得到了嘲弄的一哼。“我可不想某些脑满肠肥的君主,打猎的时候得要一百名侍从去把可怜的野兽从灌木丛裡吓出来,好让他和手下可悲的弄臣们能围上去把它乱刀砍死或是射成刺猬!這不是在打猎,這是连兽人都不能接受的野蛮行为!不……我更喜歡带弓潜行独自狩猎。成功的话,我满载而归。不成的话。說明那头野兽比我更强。” “說的有道理。”暗夜精灵朝门口做了個手势。“那就只有你我二人。” “你也要去打猎你可以直接把野兽叫到自己面前了!這算是哪门子的打猎” 大德鲁伊轻轻一笑。“要是你觉得我会把力量滥用在這样的场合,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来,让我們看看谁的收成更好。” 瓦裡安急于做些什么来忘记安度因的离去,于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拿出自己的弓和箭袋,在暗夜精灵的带领下满怀感激地离开了他的住处。 当他们出门的时候,两名国王的侍从走了回来。两人都成功地弄到了一些果酒或是麦酒。 “放到裡面去吧,”国王决定要是暗夜精灵的提议不能有效缓解烦恼的话,這些酒還能派上用场。“我和大德鲁伊要单独出去走走。” 侍卫们看着他手中的弓箭,但和平常一样沒有提出异议。瓦裡安跟着暗夜精灵的脚步而去,全然沒把他们放在心上。此时他已经逐渐心生疑惑。要是单独行动。狩猎正合他的胃口。但如果有暗夜精灵时刻待在左右,他就沒法去追踪他的猎物。這样只会让瓦裡安更加郁闷。 正当他打算转身回去继续喝酒的时候,两人来到了一片森林前,四周看不到任何暗夜精灵的建筑。玛法裡奥任他的客人默默地观看着這個地区。 “看上去像是個打猎的好地方。”瓦裡安承认道。他看着大德鲁伊,发现对方只拿了一根法杖。“你准备就用那东西” 作为回答,玛法裡奥把它靠在了一棵树上。“不,我更喜歡以动物的方式来打猎……而且化身为动物。” 瓦裡安现在终于明白暗夜精灵的打算了。“你要变成一只猫科动物!” “這样打猎不公平是嗎” 瓦裡安笑了起来,這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如果你是說会不会比我更成功的话,這還不够呢。我們是在一起狩猎嗎” “我想我們到时候在這裡会合。我去這边打猎。”他朝北方微微一指。“而你可以朝那边去。我保证那有的是你可追的猎物。” “正合我意。” “那就祝你好运了!愿你能有求必得!”說完,大德鲁伊便转换了形态。他往前一扑四肢着地,双手变成了长有利爪的肉掌,身上的外套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光润的黑色毛皮。他的面部变宽,鼻子和嘴变成了粗短的兽口。 一头强壮的夜刃豹站在国王身边。 “想赢我你還需要点运气才行。”瓦裡安挑战地說道,现在他已经全神贯注投入其中。 大猫发出一声被逗乐了似的低吼声,然后冲进了树林当中。 “哈!”瓦裡安并沒有让他的对手捷足先登。国王猛冲进自己那片森林当中,他一面跑着,感官也随之变得活跃起来。他张弓搭箭,除此之外只在腰间配着一把匕首。要是他的弓出了什么問題,或是猎物在箭下一息尚存,需要迅速结束它的痛苦,這把匕首也就足够满足需要了。 他的耳朵捕捉到了移动的声音。瓦裡安闻到了野鹿的味道。他无法言述自己为何会在狩猎中变成這样,除非国王自己变成某种更加……自由的东西。 自由。 野鹿就在附近。瓦裡安拉紧了弓弦,他只需一箭就能放倒猎物。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尽可能在猎杀中表现出敬意,正如那個暗夜精灵所說的那样。 瓦裡安对玛法裡奥的怒气消失了大半。大德鲁伊找到了一個让国王感到宽慰的法子。稍后他会向玛法裡奥表示感谢—— 那头野鹿突然冲进了他的视野,径直朝這边跑了過来,而不是按着瓦裡安所预计的方向。這是一头年轻的雄鹿,它冲向国王迫使他跳到一边。 就在這时,他面对面碰上了另一名猎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