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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番外(12)荔枝,甜酒,该喊声哥哥

作者:月初姣姣
周五上午采访,下午有课,当天晚上回了宿舍,江软就把视频剪辑好,发给了新闻部的学姐了,听說她采访到了严迟,有不少人都挺羡慕的,還有平时不太熟的都来和她打听某人的联系方式。

  江软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如果有人骚扰严迟,那就是自己的锅了。

  反正左右都要去严家,周六她就发信息给严迟,說自己有空,约好傍晚时分来接她。

  “你去我們学校的东门,那边有家烤鱼店,你把车停在那裡就好了。”

  “烤鱼店?”

  严迟当时也沒多想,以为那裡离她宿舍近,等他到了约定地点才知道……

  不是距离远近的关系,而是這地方足够偏僻。

  這家烤鱼店门上,已经贴上了【转租】的信息。

  严迟提前到了,沒想到江软比他更早一些,今日倒是沒穿旗袍裙子,牛仔蓝的长裤,搭配简单白T,扎着马尾,清爽干净。

  他鸣笛示意,江软立刻笑着小跑過来,钻进他的车裡,见面就是一句:

  “严叔叔好。”

  “……”

  严迟低咳着,淡淡应了声,示意她系上安全带。

  “我們能不能先去趟商场?”江软试探着开口。

  “你要买什么东西?去哪個商场?”他们学校离市区比较远,虽然裡面有超市,肯定不及市区的大商场,每逢周末,会有很多学生前往市区改善伙食或是采购生活用品。

  “刚开学,沒什么需要买的,只是今晚不是要和叔叔阿姨一起吃饭嗎?我想去买点东西。”空着手不礼貌。

  江软觉着自己做事還是非常得体的,结果严迟转头看她:

  “谁告诉你,今晚要跟我爸妈一起吃饭了?”

  “难道……不是和叔叔阿姨一起……”江软有些懵。

  她今天還穿得特别乖。

  严迟却說:“只有我。”

  江软心尖有個地方轻柔塌陷,难道說……她今晚要和严迟单独吃饭?

  說是什么故交旧识,其实他们的关系和陌生人沒两样,于他来說,這就是個陌生,危险,自带侵略性,却又有着吸引力的异性,還是学校风云人物,跟他独处,难免局促。

  “你以为今晚要跟我爸妈一起吃饭,所以才答应出来的?”严迟看穿了她的心思,认真看她,“你是……”

  “不想跟我单独出来?”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這种事怎么会承认,江软急忙矢口否认。

  “那就好。”

  严迟语气忽得柔软,惹得江软又是一阵心慌。

  “今晚想吃什么?”严迟转移话题。

  “我都可以。”

  “有什么忌口的嗎?”

  “沒有。”

  “那我安排,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再和我說。”

  江软点着头,偏头看着车窗外,车子行驶在跨海大桥上,斜落的夕阳洒在海面上,风吹水动,金光潋滟,而她此时的心情,也如這海面般……

  颇不平静。

  对于严迟来說,此时倒沒想太多。

  他记得小时候因为乌龙拐卖的事,后来沒带她玩,也不爱搭理她,她当时应该是很难過的,此时想来,也觉得自己那时幼稚可笑。

  她到南江读书时,司家還特意打来电话,嘱托他照顾江软,当时他也忙,加上家裡邀约,江软也沒出现,也就把這件事忘了。

  既然遇到了,严迟也该尽地主之谊的本分,才有了這次的邀约。

  **

  抵达市区时,夜色已悄然降临

  严迟定的餐厅,临海,在沙滩上還搭了几张桌子,不远处還有人在烧烤狂欢。

  海风,涛声,篝火,用餐的地方,气氛极好。

  严迟对這裡比较熟,也是他负责点单,仍旧点了两瓶汽水,江软是就着吸管喝的,她今天的汽水是不冰的、

  她瞧见严迟找店家要了個玻璃杯和冰块,将冰块放在杯子裡,才注入汽水。

  大家喝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莫名的,觉得他那杯……

  更好喝。

  像成年人的喝法。

  夜色充斥,霓虹亮起,店家支起的灯光昏暗,严迟仍旧穿着白色衬衣,袖子不知何时卷至臂弯处。

  他本身模样生得极正,五官稍显凌厉,尤其是平素穿着正装,個子又高,便会让人觉得有侵略性,而他此时慵懒随性,居然和他一般,喝着汽水儿,眸底落了灯光,好似有火,透着股說不出的不羁恣意。

  许是注意到她的注意,抬眸看她,“怎么了嗎?”

  “沒事。”江软低头喝汽水儿。

  稍一用力,就把吸管咬扁了。

  “二位,久等了,菜来了。”老板亲自上的菜,看向严迟,显然和他很熟,“前几天刚到的荔枝酒,要不要尝尝?”

  “不了,晚上要开车。”

  “那行,你们慢慢吃。”老板笑着看了眼江软,也沒多說什么。

  “荔枝酒?”

  江软听着,就觉得這酒肯定很好喝。

  “学生别喝酒。”严迟看穿她的心思。

  “我成年了,是大学生。”

  “女孩在外,尽量别喝酒,很危险。”

  “跟你在一起,也危险?”

  “……”

  此时老板正好来上菜,听着两人对话,就說弄一杯让江软尝尝鲜,不收钱。

  严迟刚要拒绝,江软就笑着說,“谢谢老板。”

  江软心底清楚,女孩子在外面,尤其面对不想熟的人,最好别喝酒,她也就想尝個鲜。

  一小瓶荔枝酒,偏乳白色,一股浓郁的荔枝味扑面而来,似乎闻不出太多的酒精味儿。

  “尝一口就行。”严迟提醒。

  “我知道。”江软并不好酒,自认为不贪杯。

  只是尝了一口之后,发现這根本不算是酒,說是荔枝甜汤也不为過,入口都是浓郁荔枝的香甜,沒有一点酒的辛辣。

  她成年时,曾经和祁家兄妹跑去酒吧喝酒,刚喝了一杯,被呛得不行,然后……

  被他爸抓回去了!

  她只喝過几种酒,上次喝酒,還是過年时,去霍家蹭了一杯梅子酒,那酒闻着清甜,结果入口却烈得呛喉,哪儿有這荔枝酒,入喉還回甘无穷。

  严迟提醒了好多次,她好似把酒当饮料喝了,不知不觉半瓶沒了,還是他强行让老板把酒撤了,方才抱着汽水儿喝了几口。

  顿时觉着,這汽水,沒什么滋味儿。

  严迟看着她,其实還有些气哼哼的,顿时觉得好笑。

  方才自己信誓旦旦說,只尝一点,沒想到年纪不大,還挺贪杯。

  幸亏這不是什么烈酒。

  严迟可能不知道,這东西啊……

  遗传!

  某人父亲曾经就很爱喝酒,并且……酒品一般。

  **

  吃了饭,严迟准备送她回学校,两人准备穿過沙滩去停车场。

  白天阳光肆虐,入了夜的海边,风从海上来,带着水汽与凉意,吹在身上,倒有些微冷,只是江软今晚喝了半瓶荔枝酒,這酒回甘,但毕竟有酒精,不至让人醉得昏沉,却仍觉得浑身发热,脚步有些虚。

  沙滩本就不若平地,沒那么平稳,严迟瞧她走路有些虚晃,便提议从另一侧去停车场。

  “走這裡,海风吹得很舒服。”

  她浑身燥热着,海风吹着,自然舒爽。

  严迟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在她身侧,跟着她的步伐,不紧不慢。

  “……南江還有哪裡东西的好吃嗎?這家店挺不错的,价格也公道,下次可以和室友一起来。”

  “和室友?”严迟低着声音。

  江软在学校,虽不似某人那般叱咤风云,就是生了张漂亮脸蛋,在学校也少不得被人议论,她的事不难打听。

  “嗯,正好有個室友快過生日了,可以选在這裡庆祝。”

  “不跟男朋友一起来?”

  江软偏头看他,“我還沒有男朋友。”

  “是嗎……”严迟就是在学校论坛逛了一圈,就看到了七八個關於她男朋友的帖子,“沒人追你?”

  “沒有。”江软摇头,那模样倒不似說谎,“本来以为上大学,远离家裡,就可以谈恋爱了,结果沒人追,严叔叔,你上大学时谈過恋爱嗎?”

  已经吃過两顿饭了,加上某人今晚喝了些荔枝酒,說话也随意了些。

  “我也沒有。”

  “不可能,那么多人追你。”

  光是江软听說某人毕业时,就有好多优秀的学姐和他告白過,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她低头踢着脚下的砂子。

  她是沒人追,某人是一群人追,却愣是看不上,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心底想着是,加上海滩沙地,本就不平稳,她脚下一崴,差点摔了……

  严迟皱眉,眼疾手快,想抓住她的小臂,帮她稳着身子,而江软动作也很快,他的手刚伸過来,她就一下子抓住了……

  结果就是——

  严迟手指還沒抓住她,她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紧紧攥住。

  不同于昨日握手的情景,今日他的手微凉,而她的滚烫……

  江软是本能要抓住一個可以稳住身子的,不是故意要拉他的手,只是那时他的手恰伸了過来,一切都是刚刚好。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该松手时,严迟的手忽然用了力。

  反握住她的——

  微凉的触感,似乎在消弭她手心的热度。

  他個子太高,手长脚长,稍一用力,江软身子一轻,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拉扯,朝他趔趄一步,两人之间還隔着一步之遥,只是呼吸好似忽然撞到了一处。

  荔枝,甜酒,回甘着一股无穷的甜味儿。

  “還站在原地不动,鞋子裡沒进沙?”严迟低声道。

  江软方才崴了一下,半边鞋子都沒入沙滩裡,她今日還穿着小白鞋,很容易吞进些细沙,所以他才扯了自己一把。

  “好像沒有。”江软闷声点头。

  若說方才是她抓住了严迟,此时两人的手指就算是互相紧扣着的,他的手心好似被她灼上了一层热度,好似温度比她的還高一些。

  背着光,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让她呼吸都瞬时变得不畅快。

  “谢谢叔叔……”江软道谢,松了松手指,以为可以顺利将手指从他手中抽出,不曾想……

  她松了!

  可——

  严迟握着她,力道却不曾松懈半分。

  他的力道不重,只是不轻不重的紧箍着她的手,两人手心热度交融着,好似温度俨然一体。

  “严……”她手腕略微用力,想把手抽出。

  “严叔叔?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不是這么叫我的。”

  “其实……”他声音低沉着。

  “你喊我一声哥哥也不過分。”

  哥哥?

  這让江软瞬间想起了那個梦,脸上微微发烫,比熟透的荔枝還鲜嫩诱人。

  海浪吹打,一如他的声音,一個鼓噪耳朵,一個震荡心神。

  严迟說完,便松开她的手,手心热度抽离,海风一吹,身上温度不降反升,直至上了车,江软還觉得手心残存着他的热度。

  ……

  热天进入车裡,空调温度沒有上来时,自然是又闷又热,更况是喝了点荔枝酒的江软,只觉得空调风吹来,浑身還燥哄哄的。

  這荔枝酒是不是后劲太烈了。

  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严迟,他之前卷起的袖子似乎落了下来,正在慢條斯理卷袖管,优雅从容,他右手手腕,還有明显的红痕,可能是她方才抓得太用力了,居然在他身上留了印。

  海边太暗,因为沒什么疼痛感,严迟也是上了车才注意到手腕上被她抓出了红印,他低低一笑:

  “昨天你在我衣服上留了水痕,今天……”

  “就在我身上留下印子了。”

  這话說得也太那個什么了,什么叫在他身上留下印子!

  某人神情太正,倒是搞得好似江软自己想多了。

  脸红得不行,又烧又热……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荔枝香味儿,而她脸上的热意更是经久不散!

  喝酒都沒把脸烧红,反而被他一句话,臊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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