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莱州城内早就有传言,秦家嫡幼子就是为了赵璇弃文投武。如今秦赵两家,早已不怎么来往,秦家长媳在清仪面前提起赵璇,也是厌恶得紧。
等送走几人,也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太子和韫儿這对父子二人也终于回来了。
清仪从厨房出来时,正撞见太子殿下一脸严肃,对着抱着孩子的乳母說话,吓得乳母瑟瑟发抖。
“殿下這是在做什么,怎么這般吓人?”她一面走過去,一面问到。
“无事。”太子回头见到清仪,面色一僵。
第83章
“殿下怎么這么一副心虚的表情?”清仪狐疑地看了一眼,然后去看乳母怀裡的韫儿。
“咳”太子右拳抵唇,左手拦住清仪,“别看了,韫儿睡着了,莫把他吵醒了。”
“睡着了?”清仪看了一眼乳母怀中抱着的孩子,见他脸蛋红扑扑的,小脸蛋睡的十分香甜,嘀咕了一声,“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平日這個时辰正精神着呢!還是把他叫醒了,省得晚上又不睡觉。”
太子低头温柔道:“韫儿要睡就让他睡吧!让乳母把他抱回西屋。本王有点饿了,叫人传膳吧!”
清仪被他揽着往屋子裡走了几步,然后忽然在他身上使劲儿地嗅了嗅,嫌弃到:“好大的酒气,殿下快去换身衣服。”
太子神色略松,揉揉她的脑袋应下:“小坏蛋,居然敢嫌弃本王。”
清仪眼睛眯起来,盯着他的脸庞看了许久,忽然回头叫住往西屋走的乳母,“等等,我亲自把韫儿送回去吧!”
“让乳母去便是,你伺候本王更衣。”太子揽住清仪细腰的手劲略微加大,将她往屋子裡带。
“殿下是不是干了坏事,怎么這般心虚,不叫我抱韫儿?”清仪拉下太子的手,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乳母面前伸手去抱孩子。
“殿下,這……”乳母一脸为难地看着太子。
清仪眼睛一瞪,凶巴巴道:“怎么,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奴……奴婢不敢。”乳母吓得低下头。
“把世子给王妃抱吧!”太子在清仪身后,以手扶额,不敢去看清仪的脸色。
“是。”乳母屈膝行了礼,将韫儿递给清仪。
清仪把韫儿一接過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殿下!這是怎么回事!”她使劲儿闻了闻,脸色一变,尖叫了起来。
“韫儿身上哪来的的酒味?怎么這么浓?”她脸色黑如锅底,缓缓扭头看向太子。
一向淡定自若的太子殿下对上她的眼神,神色立马变得有些慌张,他眼神游离:“咳,都是你三哥干的,和本王无关。”
“……”
“我把韫儿交给您,您就是這样带孩子的?”清仪此时的目光简直能吃人。
“您還试图欺骗我!”
“!!!”
太子殿下绝不承认,自己此时有些慌张,他薄唇一抿道:“本王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韫儿喝了多少?請大夫了嗎?”清仪打断他的话。
“则成就用筷子蘸了一点,本王也已经让大夫看過了,大夫說只碰了一点无事,韫儿睡一觉就好了。”
太子殿下觉得有点冤枉,他也沒想到陆三会给韫儿喂酒,等韫儿中午睡的一直不醒,则成才笑呵呵的将实情告诉自己,他便立即請了大夫。
清仪:“殿下什么也不用說了,今夜殿下自己去睡书房吧!妾身要陪韫儿。”
“清清……本王知错了。”太子也是能屈能伸,立马拱手认错。
“殿下知什么错了?”清仪半点眼神也不想分给他。
太子摸摸鼻子,义正言辞到:“不该沒有阻止住则成。”
则成是陆三哥的字。
清仪哼了一声:“我知道三哥那個酒鬼沒個正经,可沒想到韫儿他才四個月大,你们竟然就敢给他喂酒。”
太子殿下义正言辞到:“本王已经斥责了则成,想必他也已经知错了。”
清仪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她冷哼一声不接太子的话,抱着韫儿从太子面前走過去,进了正屋。
太子扭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心中委屈,明明是大舅子干的,自家王妃却把账算到了自己头上,真是忧伤。
若是旁人,早就叫他好好收拾了,可偏偏這是大舅子,得罪不起。
夜裡,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成功地被关在了门外。
“清清……這已入秋,夜色寒凉,书房有点冷……”太子殿下站在门外,无奈道。
“小莺!去给殿下加床被子,再放盆炭火在书房!”屋裡传来清仪凶巴巴的声音。
“哎!”见清仪毫不怜惜自己,太子殿下叹口气,慢慢地向书房走去。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如此惯着她。
可這次是自己的错,清清她如今在气头上,一时半会是不会让自己进屋的。
好在韫儿晚上就醒了過来,傻乎乎地对着清仪笑,半点也不知道自己下午被亲爹和舅舅坑。
纵然如此,清仪還是生了太子殿下许久的气,一连几日都沒有理会太子殿下。
故而太子殿下的下属们发现,這几日太子殿下眉间一直有几率忧愁散不去,似乎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张彻便问林钦,“可是荆王与长广王那边为难郡王殿下了?”
“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张彻不懂道。
林钦神神秘秘道:“說了大人也不懂,這几日還是小心行事吧!”
省得太子殿下将一腔闺怨发作到了他身上。
“林兄别卖关子,還是告诉兄弟我吧!也让我等为殿下排忧解难!”张彻拍拍胸口,一脸豪气道。
林钦闻言,左右观望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道:“殿下這几日与王妃之间……不大融洽。”
“原来如此!”张彻一脸顿悟,“這简单!我有法子!定能让殿下一解愁眉!”
林钦意外,沒想到這糙汉子居然也懂得讨好女子?
张彻冲林钦挤挤眼睛,“看我的!”說着便往太子处理公务的地方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时节,太阳快要落山了,衙署的大人们都要下值了,张彻冲进屋子,便见太子殿下蹙眉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先行了礼,不等太子问话便迫不及待道:“殿下,听闻您近日心情不佳,属下有办法可为殿下排忧。”
太子意外地问:“哦?你可知本王的苦恼?”
“林钦兄弟已经告诉了属下。”
“說說看。”太子這才正眼看他。
谁知张彻却一脸神秘,“殿下随属下去個地方,去了就知道了。”
太子想了想,起身道:“若是你真有好法子,本王定会重重有赏。”
张彻一脸正色,“为殿下排忧解难,乃属下份内之职。”
见他如此,太子殿下满意地颔首,随他一同离开了府衙。
夜色漆黑,一家灯火通明的花楼裡,太子殿下坐在座位上,一脸铁青地看着张彻,“這就是你說的法子?”
张彻笑呵呵道:“怎么样,殿下可還满意?”
他還半点也沒有察觉到太子脸色的不对劲,得意洋洋道:“這楼裡新来的灵犀姑娘美若天仙,一直不肯见客,還是听闻殿下到来,才肯出来呢!”
太子殿下眯起眼睛,“本王還得深感荣幸了?”
“哪裡哪裡?灵犀姑娘能伺候殿下,乃是她三生有幸!”
见太子面上并无兴色,他又說:“若是殿下对灵犀姑娘不感兴趣,這裡還有别的姑娘,殿下定能找到合眼缘的。”
說着,张彻喝了一口酒,一脸入迷地看着屋子裡的歌舞,手中還打起了拍子。
再說清仪這边,這几日让太子睡书房,早就叫她心中的气去了许多,准备今夜给他個机会,让他好好反省,却见他迟迟不归,心中疑惑便叫了张护卫去府衙看看情况。
“王妃娘娘,不好了!”清仪正在灯下一面看话本,一面吃橘子,便见小莺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小莺你怎么跟有鬼撵你一样?”清仪往嘴裡扔了一瓣橘子,头也不抬道。
小莺一跺脚,恨铁不成钢道:“這都什么时候了,娘娘您竟然還在這裡看话本!您不知道,殿下……殿下……殿下他竟然去了花楼!”
“去就去呗!”清仪懒洋洋道。
“娘娘!殿下去了花楼啊!您怎么還于动无衷?”小莺不可置信。
“花楼?”清仪抬起头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過来花楼是什么。
她猛地站起来,把书往桌子上一拍,大吼一声:“什么?他竟然去嫖了?”
“娘娘,這可怎么办啊!奴婢早說叫您不要和殿下置气,容易伤了夫妻情分,可您就是不听,這下殿下都去逛花楼了!”小莺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去把章护卫叫来,让人备车!”清仪沒管小莺在說什么,一面忍住心肌梗塞,一面咬牙切齿到。
做好了他纳妾的准备是一回事,可见他去嫖又是一回事,她今天就亲自去看看,若是他真的去嫖,那自己也就把话說开,带着蠢儿子回长安去!
“咚!”清仪一急,膝盖就撞到了凳子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娘娘,您慢点!”小莺连忙扶住清仪。
“我沒事,你快去传话!”清仪摆摆手,瘸着一只腿一蹦一跳地去穿外衫。
“是……”小莺担心地看了一眼清仪,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
坐在花楼裡的太子殿下,完全不知道他的王妃娘娘已经提着四十米大砍刀在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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