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時與風
“因【不朽】而誕生的本源，提瓦特真正的本源。”
王道一目露驚色，
不是因爲這個真正的本源。
而是因爲鍾離居然知道【不朽】。
看着王道一驚訝的神色，鍾離微微一笑：“很奇怪嗎？”
奇怪嗎？
應該算是奇怪的，
但很奇怪嗎？
好像也能接受，
鍾離的來歷本來就奇怪，
作爲最古老的魔神，基本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跟腳。
最關鍵的是，
鍾離的神體……同樣也是龍形的，而且是真正類似神龍的龍形。
這點和金人描述中仙舟的盟友【持明龍族】非常相像。
最關鍵的是，【持明龍族】就是【不朽星神·龍】的後裔。
從形態上來看的話，你說鍾離是類似於持明龍族的不朽後裔，王道一也勉強可以接受。
“帝君，你不會是不朽後裔吧？”王道一忍不住問道。
鍾離微微一滯，然後沒好氣的瞥了王道一一眼：“魔神都是原初的碎屑，我也不例外，只不過，我因爲在世間的時間長了一點，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了點。”
鍾離否認了王道一的猜想。
不過，王道一對此依舊錶示懷疑，
這個老登藏一手，然後忽悠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鍾離卻不再理會王道一的質疑，自顧自的說着：“你想要徹底殺死天理，首先要做的，就是切斷祂和提瓦特本源的聯繫，避免祂臨死反擊，帶着整個提瓦特一起死。”
鍾離似乎完全不懷疑王道一可以戰勝天理。
“這個本源在哪裏？要怎麼才能切斷天理和它的聯繫？”王道一追問道。
旁邊的蘇爾特洛奇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這種程度的知識，在深淵裏也很少見，甚至是根本沒有的。
“如果是伱，你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裏？”鍾離開口說道。
“當然是隨身攜帶啦。”王道一不假思索的說道。
“嗯？”然後立馬反應過來，眼裏出現一絲無語，“所以，天理將提瓦特的本源隨身攜帶了？”
媽的，難怪之前在世界之外，哪怕丟人現眼也要逃，
要是被王道一奪取了提瓦特本源，那天理可就真的完蛋了。
“天理可以橫壓提瓦特萬千年，不僅僅是因爲祂的力量，更多的，還有祂的謹慎。”鍾離開口嘆息道，“如果不是這份謹慎，祂也不可能將吾等壓下。”
“所以，現在的提瓦特本源，應該在天空島上咯。”
王道一不禁浮現出一絲爲難。
天空島很特殊，它不僅僅是一個浮空島，而是一個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地方。
王道一曾經數次想要飛上去，都失敗了。
“如果要登上天空島的話，目前而言，只有旁邊那個傢伙能幫上你了。”鍾離說道。
旁邊的傢伙，自然不是指蘇爾特洛奇。
說的是蒙德的那位。
“巴巴託斯嗎？”王道一沉吟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之後會去找祂。”
關於巴巴託斯，王道一其實還有事情要找祂詢問的。
關於時間之執政伊斯塔露在這個時間點的消息，想必，只有巴巴託斯可能還知道了。
無論如何，王道一可以肯定，伊斯塔露一定沒死。
不過，肯定也離死不遠了。
因爲伊斯塔露最大的危險，無非就是天理。
而現在，王道一已經不懼天理了。
所以，只要伊斯塔露還正常，祂就應該直接出現在王道一面前，
可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顯然，伊斯塔露可能已經失去了自我行動的能力。
王道一從祂那裏得了不少好東西，還答應了伊斯塔露對抗3000年時間節點上的原初之影，
找巴巴託斯詢問伊斯塔露的下落，也是王道一接下來的行動目標。
“嗯，當初祂將東西交給你，種下的因，終於還是長出了果。”鍾離忽然笑着道。
王道一爲什麼可以獲得【時間之權柄】，一切的起因，都是巴巴託斯將一件聖遺物‘強行’交給了他。
沒錯，是‘強行’，當初王道一不準備接受的時候，巴巴託斯可是展現了神力，‘強行’讓他接受的。
也正是因爲接受了聖遺物【伊斯塔露的鐘擺】，王道一才逐漸感應到時間的偉力，
最後在一次次朦朧的呼喚中，去往淵下宮，真正繼承了伊斯塔露的權柄。
所以，本質上來說，巴巴託斯纔是一切的根源。
是巴巴託斯選擇了王道一，所以，王道一纔會有機會繼承時間之權柄。
“是要去謝謝祂，如果不是祂的選擇，我或許也走不到這一步。”
王道一輕聲說道。
邊上，
蘇爾特洛奇忽然開口道：“風之神巴巴託斯，祂也很古老，據我所知，魔女會曾經想要挑戰祂，但最後的結果，似乎是雙方和平共處了。”
吸引了王道一和鍾離的目光，蘇爾特洛奇頓了頓，繼續道：“或許你們不瞭解魔女會，那是一羣真正的極限者，她們看上去好像很和平，但實際上，被魔女會挑戰，並不是一個好事情。”
“說句最簡單的，魔女R·萊茵多特，造成提瓦特漆黑獸災的傳奇鍊金術師，她也是挑戰風神的人員之一，可這樣一羣人還是失敗了……”
“雖然她們最後和風神一樣，對外統一了口徑，說是風神說不要打架，不如舉辦茶會……”
蘇爾特洛奇神色詭異，語氣幽幽道：“可讓一羣這樣無法無天的魔女安靜下來開茶會，又何嘗不是一種力量的體現呢！”
王道一眼眸微亮，蘇爾特洛奇說的很對，非常有道理。
魔女會的成員，王道一接觸的不多，但無論是艾莉絲女士，還是那位神祕的尼可女士，都是難以小覷的存在。
還有莫娜的師傅【星學者】芭比洛斯，阿貝多的老師【黃金】萊茵多特，
這兩位王道一雖然還沒有接觸到，但從可以觀測到命運的莫娜，以及席捲提瓦特的漆黑獸災就可以看出來，
這兩位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就這樣一羣強大，神祕，高傲，追求各自方向極限的女士，
卻在挑戰風神的時候，被風神三言兩語給叫去開茶會了。
這裏面沒有問題，王道一絕對不相信。
首先，這個故事裏蘊含的最重要的一個信息，
那就是巴巴託斯有能力應對魔女會的挑戰，或者說，巴巴託斯手上有某個底牌，可以讓魔女會放棄挑戰祂。
鍾離也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頷首：“我與巴巴託斯相識千年，曾經的老朋友走了不少，但祂一直存在。”
鍾離是在提醒王道一，巴巴託斯同樣是第一代七執政。
而且，巴巴託斯雖然並非最初代的魔神，可祂的跟腳真的非常高。
千風中的一縷啊。
哪怕在暴君的禁錮之中，還是風之精靈的巴巴託斯，同樣可以吹起一縷自由的風。
想想看，
2800年前的時候，摩拉克斯可以隨意剝奪王道一對巖元素的掌控，展現出巖之君主的威儀。
可作爲風之精靈的巴巴託斯卻可以在當時的風之君主眼底下吹起自由與抗爭的風，
可想而知，巴巴託斯確實沒有那麼簡單。
誰要是因爲祂現在的僞裝而輕視祂，最後的結果估計不會太好，
你說是吧，女士。
因爲溫迪放水嚴重，而在雷神面前放肆的女士，如今最後一縷灰燼，已經葬在騎士團的墓園裏了。
（王道一收集了女士的灰燼結晶，交給胡桃，讓她送往蒙德安葬的，詳情見第三百零一章）
“你們聊完了嗎？”
香菱的聲音出現在王道一耳邊。
轉頭看去，
是香菱和芙寧娜，還有云堇和辛焱。
“道一，好久不見，鍾離先生午安，還有這位先生，歡迎來到雲翰社，希望表演您可以喜歡。”雲堇笑着打招呼。
王道一三人停下了關於巴巴託斯的討論，
鍾離點了點頭：“雲先生的戲，還是那麼好。”
蘇爾特洛奇：“我從未看過這樣的表演，但我可以感受到戲曲中蘊含的情感與信念。”
兩個人都給出非常不錯的評價。
“戲很好，就是我看這個戲，有些尷尬。”王道一苦笑一聲。
女孩們笑着，
辛焱開口道：“這齣戲，我和香菱可幫着改了不少呢。”
雲堇也跟着說：“而且看今天的反饋，這齣戲應該是立住了，道一，你以後在戲曲界的地位，和申鶴小姐一樣了。”
王道一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今天還沒有散場吧，雲堇怎麼就出來了。”
正常來說，雲堇這樣的大角，不應該在沒散場的時候出現在觀衆席上。
雲堇好笑的看着他：“道一肯定沒有仔細看節目單吧，我今天就一場戲。”
“啊，哈哈哈，是沒怎麼看，聽到是你的戲，我可就立馬趕來了。”王道一打了個哈哈。
“哼，鬼才信你。”雲堇翻了好看的白眼。
作爲戲曲大家，她哪怕是翻白眼，也別有一股韻味。
王道一笑了笑，轉開了話題：“你們這是準備去幹嘛？”
芙寧娜立馬跳了出來：“雲堇小姐說帶我去她平常練戲的地方，她教我唱璃月戲，我教她楓丹歌劇，還有辛焱小姐，她居然是一個搖滾樂手，天啊，璃月太棒了，這裏居然還有搖滾樂手。”
芙寧娜的小臉上滿是興奮，神情激動，手舞足蹈的，像一個馬上要偷喫到蛋糕的小孩子。
“去天衡山那邊的一個小坡，那邊沒有什麼人，地形空曠，非常適合聯繫。”雲堇開口說道。
王道一點點頭，目光看向香菱。
香菱抱着鍋巴：“我和鍋巴也去看看，正好那邊有不少琉璃袋和甜甜花，我可以採一點。”
“那你們注意安全。”王道一見狀，也沒有什麼擔心的，天衡山就在璃月港旁邊，山上最大的魔物，可能就是些地脈淤積的丘丘人了。
在魈和蒼的日常清理下，天衡山已經是非常安全的區域了。
再加上四人一熊，三個神之眼持有者，一個魔神轉生。
只有芙寧娜一個普通人。
這種配置，絕對安全了。
就是真的出現危險，這麼近的距離，王道一心念一動就可以閃現過去了。
“放心啦。”
香菱揮了揮手，女孩們嬉嬉鬧鬧的離開了。
戲臺上又上了新角，咿咿呀呀的開始了新戲
鍾離和王道一對視了一眼，
將注意力放回了戲臺上，
觀棋不語，觀戲不言。
蘇爾特洛奇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臺上，
拜託，唱戲欸，深淵裏根本看不到這種藝術表演的好不好。
……
是夜，
雲翰社最後一曲落幕，
王道一三人離開戲曲社，
“這個點，香菱她們應該回萬民堂了，帝君要一起去喫個晚飯嗎？”王道一邀請道。
鍾離搖了搖頭：“下次吧，今日有老友搬來璃月港，我當去爲她接風洗塵。”
帝君的老友？
王道一有些疑惑，但也沒有追問，只是點了點頭：“那帝君下次務必光臨。”
“我會的。”鍾離點點頭，轉身離開。
鍾離離開後，
蘇爾特洛奇也開口道：“我也先走了，有些老朋友的位置飄忽不定，要找到她們，還有些困難。”
之前說的，蘇爾特洛奇會幫王道一召集一些不在意天理的極限者，
這些極限者大多都實力強大，具有凡人無法企及的智慧與能力，
他們將是王道一反擊天理最好的幫手。
而王道一給出的報酬，就是來自世界之外的知識，那些被天理截斷的命途概念。
“不留下來喫個晚飯嗎？”王道一挽留了一句。
蘇爾特洛奇搖搖頭：“不了，美食和藝術並非我的追求，嘗試過就可以了。”
人各有志，王道一自然也不會強行挽留：“那就下次見了。”
蘇爾特洛奇笑着：“嗯，我會盡快找到那些老朋友的。”
互相道別幾句，蘇爾特洛奇轉頭往城外走去。
等人走遠後，
王道一這才反應過來，
好傢伙，聽個戲，來的時候三五成羣，回的時候變成孤家寡人了。
“算了，回家喫飯。”
笑容重新掛上嘴角，王道一轉身往喫虎巖走去。
回到萬民堂，
屋內滿是嬉笑的聲音，
王道一一靠近，就看見女孩們正在戲弄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傢伙。
手腕上沉睡的四足龍蛇微微一震，它感知到了親近又陌生的氣息，
它從王道一的衣袖中探出腦袋，看向氣息的源頭。
一個清秀的小傢伙，被幾個女孩圍住，正在被‘欺凌’。
“哈哈哈，小蒼蒼，快叫姐姐，姐姐給你喫糖。”
“不對哦，他叫道一父親，那應該叫我們阿姨纔對。”
“去你的，我纔不要當阿姨呢。”
……
被女孩們圍住的蒼，一臉的無助。
因爲某位仙人忽然想入世，搬到了璃月港，
作爲好友兼同事的魈，自然也來參與這場接風洗塵的宴席。
而蒼也就一起跟來了。
可仙人們的局，蒼確實也融入不進去，
最後，只能讓瑤瑤帶着他來萬民堂這邊，
將可憐兮兮的目光投向瑤瑤的蒼忽然耳朵一動，
目光迅速看向了萬民堂的大門，
熟悉親切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眼中。
“父親！”
蒼驚喜的呼喊了一聲，
然後整個人化作一縷清風突破了女孩們的包圍，瞬間就出現在了王道一面前。
作爲降魔大聖的弟子，蒼修習的是空中自在法，
這篇法門最大的特點，就是快。
所以，女孩們可以包圍蒼，完全是因爲蒼不好使用仙法來對付她們。
可在看見王道一後，蒼就不留手了。
瞬息間出現在王道一面前，蒼張開雙手，就要去抱抱父親。
“嘶~”
四足龍蛇·淵迅速擋住蒼的身子，發出最原始的威脅聲。
從它誕生以來，都沒有發出過幾次‘嘶嘶’的聲音，
可見，面對來搶父親寵愛的蒼，淵是真的急了。
“爲何擋我！”
蒼神色一變，一縷縷青色開始在他身邊匯聚，
別看他化形的年紀小，實際上，人家真的已經位列仙班了。
真打起來，剛纔圍着他的那些女孩，基本沒人是他的對手。
不過，這次，他的面前是淵，一尊兩千八百年前就完成了深淵化的超級元素生命體。
面對蒼的敵意，淵隨意的甩了甩尾巴，一臉高傲的看着對方，突出一個高高在上。
“噗通”
一人一個腦殼崩，王道一神色不善的看着着兩個‘小’傢伙。
“這裏可是人羣中，你們想在這裏打架嗎？”
萬民堂在什麼地方，這裏可是喫虎巖的鬧市中心，
要是蒼和淵在這裏打架，它們隨意的一道攻擊，就可以讓這裏的普通人家破人亡。
所以，王道一神色很不開心。
“父親。”蒼散去元素力，委屈的去拉王道一的手，卻看見剛纔的小蛇已經纏繞上了父親的右手腕。
“除非是爲了保護大家，不然的話，不可在人羣中動手，明白了嗎？”王道一教訓道。
“蒼明白了。”小男孩低下了頭。
右手腕上，淵昂起龍首：“哼哼~”
看見蒼被教訓，它倒是開心了。
王道一瞪了它一眼：“淵，你是兄長，不可以欺負蒼。”
淵的龍首縮了縮，但還是沒有和蒼說話，自顧自的縮回了衣袖裏。
蒼更是不渝的看着那片衣袖。
兩兄弟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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