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真相（萬字，還欠五萬。）
那維萊特看着對方，冷聲說道。
不過語氣中，也沒有什麼殺意，敵意倒是很明顯。
“所以，您的意思是，到此爲止？”
阿蕾奇諾語氣輕緩，試探的詢問道。
那維萊特沒有繞什麼彎子，直接開口：“不，這次襲擊中出現的損失，應該由你們承擔，另外，我會驅逐愚人衆。”
聞言，阿蕾奇諾微微蹙眉，但語氣依舊平緩：
“損失可以承擔，但驅逐愚人衆，這不是一個好選擇。”
“您當然可以強制驅逐，但您也無法讓楓丹和至冬斷交，這是芙卡洛斯纔有的權利，
所以，哪怕您驅逐了愚人衆，他們也可以換一個身份重新回來，
商人，遊客，冒險家，楓丹不是一個封閉的國家，想回來，太簡單了。
這些隱藏了身份的愚人衆，或者比現在的愚人衆更加危險。”
阿蕾奇諾一副我爲你考慮的樣子。
甚至她對愚人衆的稱呼，都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在愚人衆體系中，能得到阿蕾奇諾認可的，只有壁爐之家。
其他的愚人衆，可不是阿蕾奇諾的家人。
但用他們來稱呼愚人衆，還是潛意識的拉近她和楓丹的關係。
說着，阿蕾奇諾忽然笑盈盈的看向那維萊特：
“最高審判官閣下，我們可以合作。”
那維萊特說要補償，要驅逐愚人衆，
她反而不擔心什麼了。
不僅不擔心，阿蕾奇諾還想趁這個機會，達成更多的目的，比如說她原有的計劃。
那維萊特冷着臉：“一個犯罪組織，和審判官說合作？”
“不不不，犯罪的是潘塔羅涅，可不是我，更不是我們壁爐之家。”
阿蕾奇諾輕輕的搖了搖手指：“我的人制止了銃槍隊繼續傷害別人，準確的說，我們是見義勇爲的好人。”
“最高審判官不應該因爲我們的出身，便將罪惡強加在我們身上。”
“如果你要打擊潘塔羅涅的麾下，我可以幫忙，前提是您得分清楚，愚人衆內部，也是有不同派系的。”
如果不是知道愚人衆在野外到處搞破壞，
阿蕾奇諾這一通話，都要讓那維萊特懷疑是自己冤枉愚人衆了。
不過，阿蕾奇諾確實有一個事情說對了，
確實不能用出身去衡量一個人是否罪惡。
哪怕這個人是愚人衆。
沉默了一會，
那維萊特又想起和王昊合作，逐漸變得不對勁的芙寧娜女士，內心的無力感一閃而逝。
他內心微微嘆氣，表面上依舊面無表情，但語氣卻緩和了下來：“說吧，合作的事宜，你能給出什麼？”
阿蕾奇諾露出笑容，伸出一個手指：
“沒有人能否認愚人衆在大陸上首屈一指的物資調度能力。”
“預言就要來了，你我都清楚，作爲楓丹人…”
那維萊特直接打斷道：“你不是楓丹人，不要在我面前說這個謊。”
一個人是不是楓丹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被拆穿，阿蕾奇諾也不尷尬，笑了笑，繼續道：
“那就換個說法，作爲一個在楓丹長大的孩子，我也想拯救這個國家。”
“預言就要來了，或許是今年，或許是明年，但無論是什麼時候，它都會來。”
“所以，我提出合作，我們會以成本價爲楓丹提供物資，
無論是建飛艇也好，造船也罷，甚至是研究讓楓丹人不融化的藥劑也行，
總之，用一切可能實現的方式，讓楓丹度過這次危機。”
阿蕾奇諾給出的合作條件很有誠意，看上去一心爲了楓丹好，
是爲了楓丹可以渡過預言危機。
但那維萊特卻沒有直接答應，
在人類的社會待了這麼久，他太明白一件事了，
那就是，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更不會掉下餡餅。
他看着對方，直接問道：“代價呢？至冬不是慈善家，代價是什麼？”
“很簡單，水神的…神之心！”
阿蕾奇諾伸出手，做出握住棋子的姿態。
那維萊特的神色瞬間冰冷：“你在找死！”
“別那麼激動，對於神明來說，神之心不算什麼，或許你把條件告訴那位水神，她也會同意呢。”
阿蕾奇諾輕鬆的說道，
風神之心，巖神之心，
這兩顆神之心的成功獲取，讓她知道，神明對神之心其實不怎麼看重。
所以，
水神之心寶貴是寶貴，但比起楓丹衆生來說，就算不了什麼了。
阿蕾奇諾的話讓那維萊特微微沉默。
好一會兒後，
他才搖搖頭：“我無權做出答覆，合作依舊失敗。”
“這樣啊，那就換一個代價好了。”
阿蕾奇諾卻沒有繼續勸說，
她站起身來，一臉輕鬆的道：“那就換伱不要驅逐我們好了，讓愚人衆爲拯救楓丹多出一份力吧。”
愚人衆出錢出力來拯救楓丹，
代價只是不要驅逐愚人衆。
這個合作簡直…
用慈善形容都有些低估了。
可那維萊特卻知道，阿蕾奇諾依舊覬覦着水神的神之心。
所謂的不要驅逐，本質上就是讓那維萊特不要攔着她去和水神完成交易。
從頭到尾，阿蕾奇諾一直很真誠，
她就是想用交易的方式，完成對水神之心的收集。
只可惜，她唯一沒有料到的大概就是——芙寧娜手裏壓根沒有水神之心。
這個交易一開始就是不成立的。
“驅逐愚人衆的事情，可以作罷。”
那維萊特鬆口了。
算是接過了阿蕾奇諾給的臺階。
拯救楓丹纔是最重要的。
就像阿蕾奇諾說的那樣，
有愚人衆的幫忙，多點飛艇，多點船，甚至多做一些研究，
就可以在災難面前多救一點人。
因爲芙寧娜不願意和那維萊特透露拯救楓丹的計劃，
考慮到芙寧娜一向不怎麼靠譜的行爲，
那維萊特只能自己去做更多的準備。
到時候，芙寧娜的計劃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最好。
可一旦芙寧娜失敗了，
他現在做的準備，就可以用得上了。
“既然合作達成，那我可以問一個題外話嗎？”
阿蕾奇諾露出一絲好奇。
“什麼問題？”那維萊特沒有拒絕。
阿蕾奇諾問道：“爲什麼沒有經過審理，就對北國銀行的船隊降下了審判？”
最高審判官直接出手，略過審理，就降下審判，
這是不符合那維萊特性格的。
阿蕾奇諾也是因爲這個奇怪的舉動，才親自過來見那維萊特。
經過之前的交談，
阿蕾奇諾大概知道了，那維萊特不是在針對愚人衆，甚至可能不是針對北國銀行。
“第一，因爲他們確實有罪，你的同事，潘塔羅涅，是槍擊案的幕後黑手，包庇轉移犯罪，本身也是犯罪。
第二，我需要展示實力。”
那維萊特說完，
不等阿蕾奇諾思考，直接站起身來，
“好了，阿蕾奇諾女士，今天的交流到此爲止，希望你們的人接下來可以遵紀守法。”
說完，那維萊特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阿蕾奇諾沒有動，
依舊坐在會議室裏。
“需要展現實力？”
她細細的思考着。
……
“他在向我示威。”
德波飯店的客房中，
王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對着彈幕們說道，
“我的存在讓他不安了，特別是我和芙寧娜的交流，讓他感覺到不對勁。”
“他在示威，希望用這種方式展示他的實力。”
“他在告訴我和芙寧娜，他有能力保護好楓丹。”
“而潘塔羅涅，只是正好犯了事成爲了靶子而已。”
【666666】
【尊嘟假嘟，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真要示威的話，爲什麼不直接和你打一架？】
【確實，戰鬥一次，不是最好的示威嗎？】
【難道他覺得自己打不過你？】
【……】
彈幕對王昊的分析，不怎麼認同。
“很簡單，他不能和我戰鬥，先不說我的身份是璃月的使者，
光是我和芙寧娜的合作，他就不能在戰鬥中和我示威了。”
王昊笑着說道。
【爲什麼啊？】
【不懂啊，有沒有懂哥？】
【你直接讓王昊自己說就是。】
【王昊快解釋清楚，不然我們就是生氣了！】
毫無威脅的威脅。
王昊輕笑了一聲，但還是繼續解釋：“因爲他怕芙寧娜真的有一個拯救楓丹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卻要我幫忙。”
“如果他打了我，我生氣了，不幫忙了，導致這個拯救楓丹的計劃失敗。”
“嘖嘖嘖，他會愧疚死的。”
“五百年的時間，這條水龍王，已經完全是人類的形狀了呢。”
“所以，爲了芙寧娜可能存在的救世計劃，他只能從側面敲打我。”
“而這個時候，潘塔羅涅做出一個不怎麼好的舉動，所以，他就成了最好的靶子。”
“作爲愚人衆執行官，他的身份也足夠。”
“於是，一道巨浪，覆滅一支艦隊。”
“狠狠的打了潘塔羅涅的臉，也在警告我，他是一個強者。”
王昊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潘塔羅涅也在艦隊上。
所以分析的時候，還是差了一點。
不過，這不妨礙王昊繼續分析那維萊特的警告，
“他在警告我，不要在楓丹胡作非爲，他有力量鎮壓我。”
“他在警告我，讓我儘快離開楓丹。”
“也在警告我，讓我好好配合芙寧娜的計劃，不然他也有力量報復我。”
王昊笑着，給彈幕們仔細分析，
“這種警告，完全看我能理解多少，而越聰明的人，想的越多，能看出的警告就越多。”
“他知道我是聰明人，所以，他甚至沒有主動和我說巨浪覆滅艦隊的事情。”
這是聰明龍給聰明人的警告。
【所以，有人心疼一下潘塔羅涅嗎？】
【心疼個屁，資本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潘塔羅涅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弄個小動作，卻正好送到了那維萊特的手裏。】
【潘塔羅涅會肯定會報復那維萊特的。】
【怎麼報復？】
【攻擊楓丹的經濟吧。】
【經什麼？】
【艹！】
彈幕很快歪樓，互相飆車罵人，不再關注這件事情。
而王昊的注意力，卻沒有被轉移。
“所以，有我作保，那維萊特可能相信了芙寧娜真的有救世計劃…”
王昊思考着。
“那我算不算已經改變了命運？”
……
與此同時，
阿蕾奇諾回到了布法蒂公館，
在孩子們尊敬的‘父親’聲音中，去了祕密的房間。
一臺和女士在蒙德使用過的投影儀器一樣的裝置被擺放在這裏，
啓動儀器，
半分鐘後，
一道投影浮現，
“阿蕾奇諾，你的計劃順利嗎？”
皮耶羅的聲音從儀器中傳出。
對於丑角，阿蕾奇諾還是比較尊敬的，
對方可以一眼看破自己的身世，而自己卻看不透對方，
這種人，都值得尊敬。
“出了一點小意外，潘塔羅涅被水龍王攻擊了。”
阿蕾奇諾說道。
“嗯？怎麼會？按照你的計劃，他只會犯一點小錯而已，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逃離了。”
皮耶羅的聲音中出現一絲波動，
“你的計劃出錯了？”
“不，是水龍王出於某種考量，直接略過了審問，對潘塔羅涅發動了審判。”
阿蕾奇諾平靜的回答，似乎對同事的生死並不關心，
“一支艦隊覆滅，潘塔羅涅如今生死不明。”
投影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另一邊的皮耶羅做了什麼動作，
“某種考量？”
皮耶羅的聲音帶着疑惑，
“水龍王說，他需要展示實力。”阿蕾奇諾回答道。
微微沉默，
皮耶羅再次開口：“這樣啊，我知道了，放心吧，潘塔羅涅沒有死，這次你的計劃算成功。”
頓了頓，他繼續道：
“我不在意你想要拯救楓丹的想法，也不在意你消耗多少物資。”
“甚至是同爲執行官的潘塔羅涅，也可以被你利用。”
“這些都是小事。”
“但神之心，你必須拿回來。”
他的聲音很緩慢，卻給阿蕾奇諾很大的壓力。
等他說完後，阿蕾奇諾才微微點頭：“我會的。”
皮耶羅沒有再說話，投影閃爍了一下，消失不見。
關閉儀器，
阿蕾奇諾才露出一絲失望：“果然沒死啊，真是可惜了。”
雖然皮耶羅讓她放心，潘塔羅涅沒有死，
但對阿蕾奇諾來說，潘塔羅涅死了就死了，死了還更好呢。
這個和【博士】合作的資本家，阿蕾奇諾沒有任何好感。
“不過，也虧得有他‘配合’，這下在楓丹的行動，就可以光明正大一些了。”
阿蕾奇諾目光微閃，露出一絲滿意。
潘塔羅涅作爲執行官，總不能隨隨便便來楓丹吧。
他會出現在這裏了，
就是阿蕾奇諾計劃的。
她去過璃月，自然知道北國銀行的高層出現了問題，
將北國銀行的叛徒透露給潘塔羅涅，
當然，也可能潘塔羅涅早就知道了，反正就是讓潘塔羅涅想起來，在璃月的北國銀行，還有那麼些叛徒在。
挑動他的怒火，激發他的殺心。
而作爲資本家的他，必然會選擇報復這些叛徒，
可女皇有命令，不能和璃月繼續衝突。
潘塔羅涅不會違背女皇的命令，
他不會自己去解決這些人，也不會派自己的人過去。
所以，這個時候阿蕾奇諾只要透露出自己可以出入璃月，
那潘塔羅涅就會非常自然的來找他了。
等潘塔羅涅來楓丹，發現王昊也在這裏，並且阿蕾奇諾還拒絕他‘誅殺’叛徒的提議後，
內心一向不大的資本家，十有八九會挑撥離間，借王昊的手去對付阿蕾奇諾。
以資本家的手段，肯定也是一些陰毒的下作辦法來挑撥。
這些手段，就肯定會觸犯楓丹的律法，
阿蕾奇諾就正好‘大義滅親’，賣了潘塔羅涅，換取楓丹執政的一部分信任，
包括她派人幹掉銃槍隊，派人消滅掉北國銀行的輿論手段
這些行爲本質上都是爲了更好的獲取信任。
最終的目的，就是爲水神之心的交易達成基礎。
一個並不複雜的計劃，
而阿蕾奇諾幾乎將潘塔羅涅的每一步都算死了。
就連潘塔羅涅會跑，阿蕾奇諾也有預料，
她本來就準備讓潘塔羅涅跑遠一點，然後再去把他賣掉的。
唯一出現的意外，
就是那維萊特居然沒有等阿蕾奇諾賣掉潘塔羅涅，就直接發動了審判，將艦隊覆滅。
這纔是阿蕾奇諾沒有想到的。
堅守了五百年原則的水龍王，居然今天就不遵守先審問定罪，再進行審判的原則了。
他的動作，甚至相當於私自宣判死刑。
完全不在他本人的行爲邏輯之中。
不過還好，阿蕾奇諾第一時間去見了那維萊特，將計劃給板了回來。
和水神交易神之心，依舊有了合理合法的基礎。
甚至，這位水龍王也不在會阻攔了。
交易最後的門檻，就是和芙寧娜女士的交流了。
想到這裏，阿蕾奇諾信心滿滿，
以愚人衆全力幫助楓丹渡過預言爲籌碼，換取對神明來說不怎麼重要的神之心，
阿蕾奇諾相信，水神一定可以做出合理的判斷！
畢竟，魔神都是愛人的啊。
……
第二天，
王昊並不知道昨天的風波，其實都是阿蕾奇諾導演，
不過，知道了他也不會太奇怪。
畢竟，阿蕾奇諾不是好人，這個王昊一直都知道，
雙方的合作，也僅限於【孩子】。
他現在正陪着行秋給人家送賠禮呢。
行秋是說做就做的性子，
今天一早，他就拿着錢出門了，
然後買了很多禮品補品，
要去醫院給人送賠禮，
王昊和石傑沒有辦法，也都跟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