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屎壳郎。
三位“娘娘”打游戏的打游戏,聊骚的聊骚,刷微博的刷微博,如练也不說话,闷闷不乐的把食物丢到桌子上,脱下鞋,爬到躺椅裡,抱着双膝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脸朝下埋在椅背上,自闭了。
程音被一阵肉香勾起了食欲,最先反应過来,拔掉耳机,猫着腰走到桌边打开饭盒:“好香,是我好的那一口肉。”
楼梦和陆星儿也闻到了香味,连忙放下手头的事,飘過来找自己的粮食:“陛下回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
如练张了张嘴:“吱……”
程音看出了点端异,端着饭盒走過来,从椅子和脸的缝隙间了瞅她一眼,试探性的叫了声:“小练练?”
小女生蔫着脑袋,无精打采,两排细长卷翘的睫毛半翕,眼睛无神,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沒搭理她。
程音从旁边拉過一张凳子,坐下来,吃着饭,顺便和她东拉西扯。
程音:“小阿练不高兴,是联谊会沒拐到猛男嗎?”
如练:“……”
程音:“被不喜歡的人骚扰了?”
如练:“……”
程音:“哦,那就是告白失败了。”
如练:“?”
如练的小指头终于动了动,声音细细的,像闷在喉咙裡:“我才不喜歡他呢,那么大的一只,跟個块头似的,手又宽又长,腰又硬又结实,性格還恶劣,笑起来和外婆家那只偷了腥的猫一個德行,說话就像被人灌了伏特加,声音哑哑的,一点都不好听,我還怎么打也打不倒。”
操,你這個形容词是在骂人嗎?你那是情窦初开的迹象啊!
程音彻底被這货打败了,挑着眉问:“谁啊?”
如练咸鱼翻身,拍了拍吃得鼓鼓的小肚皮,歪头想了想,過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屎壳郎。”
“……”
程音:“果真又臭又硬。”
看她们陛下這幅样子定是被欺负惨了,程音问不出话来,也不想把如练逼得太紧,别看小妮子這样温吞的性格,真倔强起来,谁也休想从她嘴裡撬出一個字,只能让她一個人自闭一会儿,兴许就想开了。
程音端着饭回到桌前和楼梦星儿一起用餐,留给如练一点個人的自闭空间。
如练窝在躺椅裡,抠着脚丫想事情。
“三步走”战略目前以失败告终,她现在面临着两個選擇,第一重新制定新计划,第二,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当做无事发生,从此和钟斯伯江湖不见。
可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的耻辱画面還历历在目,若真的放弃了,她又难免咽不下這口恶气,几番排除,最后也只剩第一條可以选了。
如练一双库珀色的清眸扑闪着危险的小火苗,奸笑着打开了手机。
她一個人想不出绝世好办法,那不如便借用一下广大人类的智慧,嘿嘿。
想通了的如练单手抱膝蹲在椅子上,右手握着她的大屏肾7,从手机屏幕中反射出来的白光映着她略显面目狰狞的脸,那表情仿佛大反派在给对手扎小人。
她找了個熟悉的匿名论坛,飞快的发了個名为【除了暴力解决問題之外,如何打倒比自己更强劲的对手】的求助帖。
沒一会儿,她收到了十几條回复。
網友的第一條建议:别废话,暴力解决一切,其他都是耍流氓。
小毛驴(如练):兄弟,麻烦請看标题,我也想的,但是打不過。
網友的第二條建议:努力变得比你对手更加强大。
小毛驴(如练):我试過了,這個過程太煎熬,有沒有无耻一点的捷径可走啊?
網友的第三條建议:勾引他,让他迷恋上你,成为他的恋人,让他对你言听计从。(此方法男女适用,亲测有效,過程酸爽,极易上瘾。
如练呆呆的盯着最后一行字陷入沉思,眼睛再也挪不开目光。
程音和楼梦、星儿三人吃完饭闲着无事凑在一起聊了会儿八卦,正巧聊到校花决选的事,而如练因为招新会上清晰可爱的古装扮相不巧入围了候选名单。
三人看了眼摄影师采集的小仙女路照,又瞥了眼自闭完不自觉抠脚对手机发呆的如练,皆是恨铁不成钢的唉声叹气。
楼梦:“你跟她說。”
程音:“我不去,星儿你去。”
陆星儿:“不,你去。”
互相推拖了几下后,還是程音出马了。
她放慢脚步,轻声靠到如练身后,一手搭在她背上,语重心长道:“练练啊……”
如练想事情想得入神,背部忽然被人摸了一下,差点吓得把手机摔了出去。
她稳住身形,拽着胸口的衣领,猛吸几口气:“你……你有话就直說,拍……拍我的背做什么?吓死個人了。”
程音在如练眼前晃了晃手机投票通道:“学校评选的校花候选名单出来了,今天是投票的最后一天,你不打算为校花美眉贡献自己的一份痴汉力量嗎?”
如练后知后觉的哦了声,接過手机查看。
滑着食指把进度條一点一点往下拉,過眼的都是风格迥异的美女,拉到底,居然還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她啊了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点评道:“摄影师大哥把我拍得也太好看了吧?p图的小姐姐也非常专业,我长得好像也有那么一回事。”
点评完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起来:“我长這個样子出去勾引人,会不会更容易一点?”
程音目光往下,看了眼她的飞机场沒說话。
如练抖着脚趾头,烦躁的挠了挠头:“不管了,三分给摄影师,三分给p图师,剩下四分给我自己,投票完毕。”
她美滋滋的把手机丢给程音:“呢,投好了,爱妃们有事請奏,无事朕就出去打电话了。”
她背着手,一颤一颤儿的出了门。
楼梦和星儿瞬移過来,好奇的问:“她投给谁了?”
程音把手机往前举:“她自己。”
楼梦、星儿:“……”
如练丢下后宫,一個人去了楼层阳台,顺手给九思拨了個电话。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在操场玩耍的学生散得差不多了,九思一個人坐在篮球场边喂蚊子。
听到手机铃声响,她拿起来低头看了眼来电信息,举到耳边,喂了一声。
如练挡着嘴,贼兮兮道:“阿思,我问你点儿私人問題。”
九思抓了抓腿上被蚊子咬出的包,哦了声:“說吧,想知道我的罩杯還是内裤的颜色?”
“……”
如练:“谁稀罕你那玩意儿啊,我又不是变/态。”
九思:“那你想知道点啥?”
如练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迟疑着开口:“我就想知道程凛现在是不是特听你的话,打不還手,骂不還口,你让他往东他就绝对不敢往西?”
九思抬眸看了眼球场上来回弹跳,如鱼得水的男人,大手一挥,十分豪爽的說:“那是,老娘现在就是他爸爸,他敢不听话,老娘打断他狗腿!”
如练似懂非懂的点头:“哦哦,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答。”
九思笑:“不客气。”
挂掉电话,低眉发现脚边映着個黑色投影,看起来還特像她“儿子”的轮廓。
九思愣了一秒,宛如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机械而迟钝的慢慢抬起头来。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抱着篮球背光而站,全身散发出冷气,垂眸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抬起右手,长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蹭了蹭她唇角,好看的眼微眯,沉声道:“你想打断谁的腿?”
九思上半身颤颤巍巍的往后仰,张嘴一口咬住他拇指,唇齿不清的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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