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疗伤 作者:贵族丑丑 如果說如今的明珠地头上,還有什么地方能够让旗蛮顾忌,不能为所欲为的,那也就只剩下租界了。 如今青年社的大佬们,为了避开旗蛮威胁,大都選擇在租界安家,轻易不会出去半步。 林公馆很大,铁雄几人并沒有被安置在林卫东所住的主楼裡。 林卫东沒带墨白出主楼,直接将墨白請进一间卧室,卧室裡修建有地道,两人沿着地道一路向西。 待出了地道,进入一间阁楼的时候,墨白轻声說了句:“這裡已经不在林公馆范围了吧。” 林卫东闻言,苦笑一声道:“旗蛮虽然不敢明面上在租界乱来,但暗地裡在這边潜伏的人手并不少,就连我家裡,也不敢說就一定沒有旗蛮的眼线。为以防万一,就沒将铁兄弟安置在家裡,這裡是我秘密购下的一间宅子,虽然防守上沒那么严密,但目标也相对沒那么大。” “嗯!”墨白似乎并沒有多想,只轻轻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墨白心裡是清楚的。 林卫东的解释,并不尽然,之所以沒将铁雄安置在林公馆,恐怕更多的是害怕受到牵连。 虽然有租界当局的压力,但如果旗蛮一旦得知铁雄在林公馆,那么哪怕冒着与租界当局冲突的风险,也一定不会放過抓捕铁雄的机会。 如此一来,林公馆就必然要遭难了。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林卫东沒有出卖,或者撒手不管,而是冒着风险帮助铁雄,就已经很不错了。 阁楼裡只有两個守卫,见到林卫东過来了,都连忙行礼。 墨白因为戴着帽子,這两個守卫也认不出他来。 林卫东也沒介绍,挥手打发两人先下去之后,就带着墨白进了房间。 一进去,就只见屋裡一张床上躺着一個三十来岁的受伤男子,男子一條腿上正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是有伤在身。 不過這男子却并非是明王府的人,墨白只一眼就明白了,這是林卫东布置的又一层障眼法。 墨白又盯着他那缠着绷带的腿看了一眼,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分辨這男子的腿的确是真伤,心中不禁暗暗点头,林卫东确实小心。 “东爷!”那男子一见林卫东进来,已经坐起身来,朝着林卫东抱拳行礼。 “嗯!”林卫东点点头,随即朝他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见状,看了一眼林卫东身边的墨白,就从床上爬了下来,拿起床边的一根拐杖,朝着床尾方向走去,在床尾某处,按动了一個机关。 墨白顿时就只见床板骤然一個翻转,一條石质楼梯露了出来。 “盯着点。”林卫东对男子說道。 “是!”男子点头,朝着门口走去。 林卫东当先走下楼梯,墨白紧随其后。 楼梯并不深,也不到三米的样子,然后就是一條不到一米宽的通道。 直行约十米左右,就见一個拐弯,然而林卫东却并沒有拐弯,直接站在尽头,伸手在对面的墙壁上敲了五下,三长两短。 然后直接伸手向头顶上方,一块青砖上按了下去。 只听嘎吱一声,這裡竟然是一扇石门。 墨白站在他身后,望着石门开启,這连番设计,他基本上都看懂了,即使上面出了事,追兵追到地下来,受限于通道狭窄,也不可能一下子涌进太多人,能够尽可能的拖延追兵的速度。 然后故意设個弯道,追兵肯定是沿着弯道追,匆忙之下,不会想到這直道尽头会有一扇石门。 墨白心中很有些感触,這些人能够活到今天,着实不是侥幸。 石门打开,待林卫东走进去,两名黑衣卫忽然闪出身形,目光看了一眼林卫东,随即直接望向林卫东身后的墨白。 两人眼神一亮,当即行礼道:“六爷!” 墨白眼神在两人身上一扫,见他们行动无碍,沒有受伤,点点头道:“沒事就好,铁雄呢?” “這边!” 两人当即前面带路,不多远,就见地下室中摆着四张床,三张床上均躺着人,還有一张床上一人盘膝坐着。 此时听到动静,那坐着的人率先朝着墨白看来。 “殿下!”见到墨白,老道浑身一颤,想要起身,却是脸色微微一白。 墨白身形一闪,就到了他身边,抬手道:“坐着就好!” 說罢,伸手抓起他的手腕,一刻不耽搁,当即拿脉。 老道苦笑一声:“殿下,老道无大碍,您還是先看铁雄那边……” 墨白不语,只眼眸微眯,不一会放下他的手,直接从怀裡掏出一個丹瓶递给他:“服下!” 老道见状,也不再多言,直接服下丹丸,墨白眸光下垂,看向他腰间,此刻一柄短匕仍然插在其腰间部位。 “伤你的人,你认识嗎?”墨白沉声问道。 老道眸光微凝,略作沉思,却還是缓缓摇头:“当时我并沒见到那人相貌,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就被他一记飞刃伤了,随后只顾着逃,也沒敢回头看,不過可以肯定,此人修为绝非寻常宗师可比,应该已经踏足大宗师境。” “殿下,我倒是知道此人。”突然,跟着走进来的林卫东开口了。 墨白和老道都朝他望去,林卫东点头道:“百草堂出事之后,我曾派人调查過山卫所那边,旗蛮之前的确从苏南战场调回了四名宗师,其中地位最高的,是一名叫做蓝震山的修士。” “蓝震山?” “蓝震山!” 墨白和老道几乎同时开口,只不過墨白的语气是疑问,而老道却似乎知道這人。 墨白看向老道,老道点头道:“二十年我曾随父亲参加天下论道,当时旗国那边出席的就有一個宗师叫蓝震山,当时我只是远远看過一眼,不過這個人我记的很清楚,因为他曾参与那一届的宗师论战,而且对战的乃是连家的宗师。能与四大家论战的宗师,都是实力极为强大的存在,所以這個名字我一直都记得。” “二十年前他只是宗师境?”墨白確認道。 “是,两百年前起,大宗师以上就不亲自动手论战了。”老道点头,說到這裡,又不禁有些苦笑道:“沒想到短短二十年,此人居然已经踏足大宗师境了,实在是……” 墨白却无心去感叹什么,知道那人二十年前還不是大宗师,心中就有底了。 直接走到老道身后,沉声道:“忍着点。” 老道闻言面色一肃,盘膝做好,手掐法诀,闭上了眼睛。 林卫东和两名黑衣卫见状,也退开了几步,紧紧盯着他们两人。 墨白抬起右手,掌上顿时闪现一抹青光,沒有犹豫,直接印在了老道后心。 一会后,只见老道脸色开始红润起来,墨白左手瞬间探下,快若闪电般一把拔出了其腰间短刃。 “噗呲!”一道道血箭直接从腰间喷射而出,恐怖至极。 “哼!”老道也同时一声闷哼,整個人剧烈颤抖起来,刚刚红润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 林卫东和黑衣卫站在一边,眼神顿时紧张起来,看老道這样子,很难挺過去啊。 不過墨白却未曾变色,按在老道后心的右掌青光越发明亮了起来,同时左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三根银针,闪电般的刺入老道伤口周围。 喷涌的鲜血立刻止步,老道急促的呼吸也随之渐缓。 不一会,老道与墨白均是额头见汗,老道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收摄心神,全力运功!”忽然,墨白口中喝道。 老道條件反射性的坐直了身体,墨白按在老道后心的右掌,陡然眼色一变,转化为刺目金光,直接化拳,一拳击在其背上。 “噗!”老道受此一击,顿时眼眸圆凳,一口黑血直喷,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不過墨白却是缓缓吐出一口气,收了功,轻声道:“你体内那缕罡劲已经拔出来了,我开個方子,你好生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谢殿下搭救!”老道脸上强行浮现一丝笑容,声音虚弱道。 墨白沒再多說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這次若非为救铁雄,你不会伤這么重,我心裡有数。” 老道闻言,眼神苦笑中又带着一抹惊喜,的确,最后为了救铁雄,他强行承受了爆炸震荡,但他当时也确实是沒办法,两名宗师都几乎是被铁雄一人干掉的,他怎么着也得出点力啊,說起来他比铁雄還早证宗师。 如今看来,這伤受的值。 老道开始盘膝运功疗伤,墨白這才开始看向黑衣卫与铁雄。 這三人均是昏迷状,不過墨白早就从他们气息知道,他们都還活着,所以才率先救老道。 不管怎么說,這次老道是尽力的,他怎么着也不能寒了人心。 两名黑衣卫伤势不轻,身上刀痕剑痕遍布,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早就失血過多而亡,不過他们服下過墨白留下的保命丹丸,本身底子也强,倒是沒有性命之忧。 只是失血過多,墨白开個方子,让他们调养一段日子,便可复原。 看過铁雄的伤势之后,墨白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望着那张苍白却满是细痕的脸,墨白眼中闪過一抹怒意,转身对着林卫东道:“我给铁雄疗伤,時間怕是不短,你先回去吧,帮助注意明珠的动静,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說着,对一名站在林卫东身边的黑衣卫道:“你也跟着林先生出去,我开张方子,你准备一些汤药,另外,安排一個宗师,今后就留在林先生身边,保护林先生安全。” 林卫东闻言眼中不禁微微闪了一下,他不知道墨白此举,究竟什么意思,是监视他,還是作为這次帮助铁雄的回报。 不管因为什么,林卫东都很清楚,自己不能拒绝。 等這两人离开后,墨白拨开铁雄上身衣服,双手各执银针数枚,刺入铁雄体内。 粤州。 上清山一系自从投靠了南军之后,就再沒有从前独镇一山的风光了。 闽粤地区的名山胜地其实也不少,可如今的形势,他们又不敢离群,独居山野之外。 所以一些山门,就商量着暂时就在上清山如今所居的白云山四周,先寻個小山头暂时落脚。 這样一旦明王府来寻仇,他们也好依托上清山,联手反应。 至于今后,就看以后的局势,如果南军這边形势大好,那他们便再寻名山,再立门楣。 但這事,他们自己說了不算,毕竟白云山是上清山划定的地头,他们留在這免不了要分走一部分上清山的资源收益。 所以此事還需上清山同意,众山门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上清山商量。 却沒想到上清山对此不但沒有表示反对,反而十分鼓励大家就在白云山安家。 并且让大家安心,承诺今后会从白云山的资源收益中,拿出一半来分配给各家的修炼资源。 一见上清山如此好說话,众山门放下心事的同时,也不禁在心裡嘀咕了起来。 上清山真能有這么好說话? 這其中沒点其他意思? 這猜来猜去,忽然,一個念头蒙上众山门人的心头。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