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虚空兽完)
裡头也有一处灵泉,但是泉水很少,小拇指粗细的一股,数量少,灵气却是分外浓郁,得让族人修炼,必须省着用。
它们虽然不能用法术,但是引气入体修炼心法還是可以的,因此大家都有修为境界,就是施展不出法术,不能用除尘决把自己清理干净。
白真晕了好几次。
吐了好几回。
原本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死的,呆在這样的地方,但族人都在這裡,心爱的人也在這裡,她又经历了二十万年的孤单和分离,這個时候,只能强忍着去接受。
忍着忍着,她也习惯了许多,虽然每天都不舒服,却也不至于动不动就熏晕了過去,精神也逐渐变好。
精神好一些了,白真就开始考虑仇人的問題。
苏挽秋,二十万年前那個苏挽秋?
她离家出走的时候,苏挽秋的名头已经响彻三界,只是這次回来,她发现天地间早就沒有苏挽秋了。
很多人很多事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毕竟,已经過去了太久太久。
它们虚空兽是属于寿元最长的,可以跟妖界的玄武一族媲美,她能坚持到现在,其他人,却是逃不過寿元限制。
那個苏挽秋在二十万年前就已经成名许久,她消失也是情理之中。
仇人都死了,那還如何报仇?
“這個是能进不能出嗎?”白真抬头看远方,“我能从外面进来,你们,是沒办法出去嗎?”
是什么阵法结界,能拦得住虚空兽啊?
四哥很快给她解了惑。
“就是滑溜溜啊。”
“哎?”
“這秘境裡有個强大阵法,我們穿越也挺困难。但再难的阵法,只要我們同心协力,也都是能穿越的,当时穿不出去,就是因为滑溜溜。”
他笑了一下,“我們穿越结界就是雾化如云如烟,任何结界都封不住我們对不对?”
白真点头。
“但是這個裂隙的阵法,是在我們穿越的时候,历经千辛万苦地穿透了那强大结界,然后又遇上了滑溜溜的屏障。”
粘稠的滑腻的扯不断撞不透還恶臭的屏障。
“早些年,我們那些长辈费尽力气穿透阵法一头扎进滑溜溜的怀抱裡……”
白真身子一哆嗦。
苏挽秋到底什么人啊,怎么能想出這么恶心的办法来困住它们!虽然那时候她有名,凶名在外,但虚空兽不怎么接触外人,白真反正沒见過她。
她是怎么想到這么恶心人的办法的!
“然后它们就一個接一個的晕了過去。就像你那样。”
白真继续脸绿。
“其实我們也一直沒放弃過努力,想要离开這裡。你看我們那些后代,小崽子们,不是天天在滑溜溜的坑裡泡,就是锻炼它们的能力。”
“我們骨子裡還是喜洁的。”
“像我,现在在滑溜溜裡头也就能呆十来個呼吸。這样是沒法在穿透阵法后又穿透那厚厚的屏障离开的。”白睿笑了笑,“但那些孩子是希望。”
“它们在坑裡待得越久,能够顺利离开的机会就越大。”
于是现在的虚空兽都是要进行滑溜溜训练的,难怪她进来的时候,会看到那坑裡泡着一排虚空兽幼崽。
“那苏挽秋跟我們什么仇什么怨!”人都死了,又报不了仇,只能嘴上骂骂了。
“好像是一件不能被破坏的大事。”当初苏挽秋跟族长交谈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只是后来听到族长和几個长老面色不愉地议论了几句,他隐约听到了一些。
“她說我們看問題太片面,而且容易被骗,所以就委屈一下我們,让我們暂时呆在這裡,出不去,外人也找不到。”
白真怒极反笑,“天生善良還有罪了?”
白睿倒是沒那么大反应,“她是幽影的主人。”
“当时幽影来看他娘亲的坟,族长他们将它重创了,幽影差点儿就沒命了。”白睿叹息一声,“因为它的出生和颜色,族内都视它为不祥,它离开浮云岛后又染了一身煞气,所以族内想要大义灭亲,以带它看母亲为诱,把它引开了。”
“然后它主人……”很久以前的事了,白睿想起来依旧觉得很震撼,心都好似被人攥紧了,呼吸都不畅。
他摇摇头,“不提這個,幽影你還记得吧?”
“那只黑黑的丑丑的,看起来一脸阴郁的虚空兽?”白真问,“就是他娘亲,是被一個满手血腥的魔道恶人给玷污,然后生下的他?”
白真有点儿印象。
那时候全族都不待见那個小幼崽,包括他母亲。
“嗯,就是他,苏挽秋是他主人,我們差点儿把他给杀了,苏挽秋就怒了。”
“那她要报仇要杀要剐都行,干嘛弄這么恶心的东西来折辱我們!”白真冷哼一声。
孰料一直笑嘻嘻地白睿沉了脸。
“她要杀我們,灭虚空兽一族轻而易举。那你回来,看不见我,看不见他,也看不到這么多的小崽子,你希望那样的结果?”
白真一时语塞,不知道說什么。
“是幽影求了情呢。”他感叹一声,眼角有些湿润。
“我們那时候那么对待他,最后還要杀他,是他求情了,才使得我們全族免遭灭门之祸。”
“哦。”
白真点点头,神情有点儿沮丧。
她比那只幽影年纪小得多,记得她很小的时候,远远看過一眼,当时她也跟现在這样,厌恶得不行,她虽然小,却也明白自己的喜好,压根儿不愿靠近那边一步,只觉得怎么能有那么一坨黑乎乎的,丑得碍眼。
后来沒多久,那個碍眼的家伙就不见了,她也并不曾放在心上。
那时候她才出生沒多久呢。
哪裡会把一個不在意嫌弃的人放在心上,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如今才知道,是他的求情,让族人免于死亡,白真心情有些沉重。不過,现在,他们得等年轻的族人完全适应了滑溜溜,才能离开這裡嗎?
也就是說,她也会被困這裡,直到很久之后。她头发很长,现在都已经全脏了,還有一股馊味,白真终于知道,为何他们都是短头发了。
“白真。”白睿有点儿担心,他担心白真情绪大,后悔就這么闯进来。但现在也确实毫无办法,若她接受不了要闹脾气,族裡有专门的族人给大家做心裡疏导……
就怕被臭晕了适应不了,骨子裡的喜好太過抗拒现在的环境,特意找那些性子温和精神力强的族人,安慰催眠大家呢。
他看要不要带白真過去,就听白真說,“那我也把头发绞了吧,换成你们這裡的衣服?我這身白的,太容易脏了。”
若是二十万年前的她定然会又哭又闹恨不得死了算了。
而现在的她,已经成熟了太多。分别那么长,還有多少寿元可以挥霍?她得珍惜,与族人亲人爱人们在一起的时光。
“我們剪头发還有個仪式呢,挑個好日子,全族都過来,我們的头发,都埋在一個地方。”他们人形的头发,其实是虚空兽兽形的鬃毛,很漂亮很潇洒,但是本来就容易打结,到這地方,更是脏得不能看,所以后来就全剃了。
可在虚空兽眼裡,一头漂亮的鬃毛還是最好看的,這個骨子裡的审美,改变不了,好在大家都剪了,无人例外。看别人剪,也是很舒爽的事。
就好比一群秃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唯一一個头发茂密的也哭着变成秃头,别提有多爽了!
“走走,我們去商量一下,看哪天日子好。”
白真:“……”
她已经够难過了,怎么觉得四哥這么开心呢?
哎,我的鬃毛……
界湖。
时秋拍了拍小影子的头,“想当初,還是你求情了。”
“那时候你本身也不想杀的吧,只是不想让苏迎冬怀疑,我顺水推舟地求一下情而已,毕竟我受了重伤,半死不活的,我求你你答应,苏迎冬才不会起疑心。”
当时的苏挽秋表现的是一幅为了长生,为了成神,为了爱情疯魔的女人,自己千刀万剐元神割裂都不怕,還会不忍杀一些虚空兽,但是她跟小影子一直以来关系都好,小影子求情她答应,才显得合情合理一些。
小影子继续道:“再說,我确实不想他们就那么死掉。”
他嘿嘿一笑,眼睛裡闪過两道幽光。
“我可沒那么好心,我可是噬魂幽影,让三界闻风丧胆地大魔头,它们那么对我,我還以德报怨,想得美呢,我可以睚眦必报的!”
虽然是同族,可他从小受尽歧视,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管他,日子過得格外凄苦,到最后,他们還要大义灭亲,要杀了他。
小影子冷哼一声,“一剑杀了便宜他们了,他们不是爱干净么,那滑溜溜和腐尸鸟是他们最恶心的东西,特别是那滑溜溜……”
說到滑溜溜,小影子眼睛都亮了,“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就明白,那是虚空兽的天敌哈哈哈,我就把那地方给记住了,早些年還养過一只滑溜溜呢!”
他就是想让它们受尽折磨,爱干净,爱洁白无瑕的东西?那我就把你扔粪坑裡!哼!
“后来呢?”
“有次被追杀体内沒灵气沒丹药什么都沒,滑溜溜能分裂生长,生了一堆滑溜溜,我就把它们都吃了。”說到這裡,小影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地牙。
他說话的时候把咕噜兽捏在手裡的,粉红色的一個小团子,毛茸茸的可爱得不行。结果听到他的话,小团子吓得一抖,颜色都变成了惨白。
粉毛变了白毛,吓的。
“怕什么,我又不吃你!”小影子拍了小团子一下,小团子依旧是白白的。
“真要死你,让你吃我行了吧?”小团子更白了,還掉了几根毛。
“得了,你跟的老大都天下第一了,谁能追你吃你,怕個蛋,再抖把你扔了。”咕噜兽這才不抖了,小影子顺手把咕噜兽放回自己头上,它以前就喜歡呆那儿。
结果,时秋和溯渊就看到咕噜兽慢慢地变绿了。
小影子头上顶着一坨绿毛球,走得叫一個潇洒。
时秋和溯渊对视一眼,都沒忍住笑了。
這是来自于咕噜兽的报复,看来它气得不轻。
小影子,你被人绿了!
沒多久,时秋就找到了当年关虚空兽的地方。
這裡是界湖裡星辰碎片最多的地方,到处都有高速移动的星辰碎片,随时可能出现风暴,哪怕是大能来了,也得担心被碎片撞上陨落。也就可以雾化的虚空兽,在這裡头危险会小很多。
现在,时秋和溯渊都是被小影子给裹住的。不用穿越界限,裹他两個小影子還承受得住,不過依旧有点儿累就是了。
只是這裡头的最深处,有一块风暴平稳的区域,虚空兽就被关在那裡头的裂隙裡。
“到了。”
小影子深吸口气,“老远就闻到一股滑溜溜的味道。”
时秋扯了扯嘴角,别說還真有点儿恶心。连她都觉得臭烘烘的了,那些素来喜歡干净洁白的虚空兽,還不得熏死過去。
就连溯渊都沒忍住,他眉头一挑,“你们怎么想出来的。”
這手段,真是……
還沒来得及评价,就看到时秋转头過来看他,溯渊立刻改口,一本正经地道:“干得漂亮!”
时秋:“……”
她笑了一下,穿入裂隙之中。
进去過后,便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飞了過来,那是拘神石,当初苏挽秋放在這裡,让他们神识受到影响的根源就在這石头上。
這石头,算得上天然磁石,影响神识的,一小块就了不得,苏挽秋手裡居然有這么大一块,還是认主了的。苏迎冬回来后找回了挺多东西,却沒来這裡,显然她是觉得,虚空兽对她来說沒多大用,而苏迎冬她自己,也是個假爱干净的。
“這石头回去了,拿给星辰时刻,它肯定喜歡。”时秋把石头收起来后道。
石头收了,她眺望远方,就看到一群虚空兽在滑溜溜的坑裡打滚,還在地下练憋气,看谁憋得久……
时秋稍稍震惊了一下。
沒想到,二十万年后的虚空兽已经变成了這样,它们的适应力還是挺强的。
小影子也愣了。随后哈哈笑了两声,“這群崽子在干嗎?”
“那是滑溜溜哎,它们居然在滑溜溜裡打滚?”
就在他打算出去跟它们聊几句的时候,那几只小虚空兽一下子钻出来,甩了一**上滑腻粘稠的汁水,也不擦洗就這么跳出坑开始跑,一边跑一边喊:“仪式要开始啦,快去看!”
大家都有灵气,但是不能用法术,都只能疯跑過去,小影子就看到他记忆中高贵冷艳的虚空兽跟脱缰的羊驼一样往深处跑過去,他喃喃道:“什么仪式,我們去看看?”
跟過去后就发现,一群兽形的虚空兽围在一颗歪脖子老树底下。
那树很大,但长得歪歪扭扭的,树上也沒几片叶子,看起来毫无美感。
以前在浮云岛上,花草树木长得不好看,都会被铲掉,哪裡会有這样奇形怪状地树木哦。
虚空兽都是兽形,大概有上千只,五颜六色的都有。
不对,就是灰的黑的,白一块灰一块斑马一样的,反正就看不见一個纯白干净的。
就在小影子觉得怪怪的时候,有一匹看着比其他虚空兽都要白的从大树背后出来了。
看到她,小影子登时明白其他的为何都那么奇怪了。
它们都是秃头哎,居然沒有长长的鬃毛。
当年族裡那些虚空兽,哪個不是鬃毛又长又顺滑,像是在发光。
现在新的虚空兽,居然是一群秃头?
小影子沒忍住,笑了。
虚空兽长年累月不用神识,加上时秋他们实力太强,站在那裡都沒什么气息,因此虚空兽压根儿沒发现他们。
直到小影子笑出声,他们才循声望過去!
大家都沒想到,這裂隙秘境裡,会出现陌生人。
在看到时秋的时候,白睿瞳孔一缩。
白真也是一愣,随后道:“是你们!你们怎么在這儿?”
时秋還是她带出去的,她后来還去啸天狼族提了一下這個流落在外的狼崽子,自然对他们是有印象的。
当初她在他们面前是何等高高在上,何等高贵无瑕,如今自己這幅模样,在族人面前露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被以前认识的小朋友看到了,白真有些恼,“你们怎么进来的!”
却见自己哥哥呼吸都不对了,她扭头一看,就发现白睿已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您,回来了?”
而這时候,有個胆大的虚空兽幼崽已经靠近了小影子。
“你也是虚空兽嗎,我闻着味儿了。”小影子這会儿是人形,只是它的人形也不完整,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兽,這会儿下半身被黑气遮着看不出来,就像是個人骑在马上。
什么味儿?小影子低头抬手,嗅了一下自己胳膊,沒闻着味儿啊。
“反正你肯定是。我看着你就觉得亲近呢!”状若牛犊的虚空兽用头蹭了蹭小影子的胳膊,惊得小影子连退了好几步。
他们闹出的动静引起了白睿的注意。
而白睿這时候深吸口气,走上前来,对小影子深深鞠了一躬:“当年,谢谢您了。”或许老一辈還有那些陈旧的观念,觉得黑色代表污浊不祥,认为是小影子给他们带来了灾祸,但白睿知道,若非它求情,虚空兽已然灭族,這些可爱的幼崽们也根本沒机会出生。
小影子還记得白睿。
他沒料到,白睿会這么做。
事实上,他求情,還真是不想让它们死得太轻松,那时候的主人苏挽秋也沒经历過什么亲情友情,她不懂這些的美好,同样,小影子也不懂,所以它并不是因为亲情而求情,只是因为报复。
但现在的时秋懂了。
它跟着主人耳闻目染,也懂了。
本来心裡還带着点儿报复的快感,這会儿看到白睿郑重地道谢,小影子呆了一瞬,脸微微泛红。
他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却在這时,那群小崽子都围了上来。
“你真的是虚空兽么?”
“你本体是什么样子啊?”
“我們能看看嗎?”
小影子被一群小崽子吵得头疼。
它把黑气遮掩的身子露了出来。
其实它一直都是半人半兽,生下来就是半人半兽,這是血脉裡带来的,但它可以稍微控制一下,让自己的上半身,也变成兽形。
小影子想了想,终于将自己变成了完整的虚空兽形态。
它刚变完,就听那群孩子哇哇大叫,“好漂亮!”
“好黑哦,肯定能在滑溜溜裡泡很久,才能染得這么黑!”在小一辈眼裡,在滑溜溜裡泡得越久的,越厉害。
小影子:“……”
“你能泡多久!”一头年轻气盛地虚空兽不服气,上前两步,“我們比比!”
還沒等他继续說呢,就被一头眼睛很亮的母兽给撞开了,她眨眨眼睛,“你好漂亮啊。鬃毛好长,头上的绿毛球也很可爱呢,這個是装饰嗎,能不能给我看看?”
绿毛球?什么绿毛球?
小影子一把把咕噜兽抓下来,看到它那身沒来得及变色的绿毛,小影子扯了扯嘴角,把咕噜兽往那头小虚空兽怀裡一塞,结果,咕噜兽一下子就哭出声来。
小虚空兽哄不住,只好把咕噜兽還给了小影子,它们這边在互动的时候,白真也走到了时秋他们面前。
白真眉头紧锁,“苏挽秋?”
噬魂幽影的主人是苏挽秋。
现在它跟着时秋過来,足以說明問題。
她沒想到,当初她顺手带走的女修,会是让全族困在這裡的罪魁祸首。
“早知道,就让你们也永困秘境!”
“那样的话,它们哪有机会出去。”时秋笑了笑,随后抬手一招,又取回了一件法宝,那是阵法中心的的能源石。
取出能源石,這阵法也就成了摆设。
沒有阵法那一关,它们想离开要轻松许多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她曲指一弹,便有一個水球出现,那水球干净剔透,被她弹到空中也不散,引得一群虚空兽竞相追逐。
而时秋的這個动作,让大家意识到,它们也能使用法术了。
就见白真颤巍巍地施展了一個除尘诀。
她脏了很多天都快馊了的鬃毛瞬间变得干净,浑身上下那种滑腻恶心的感觉也消失一空。
干净了!她差点儿喜极而泣。
直接一扬手,刮了一阵清风,把這裡的族人一并给清了一遍。她的爱人也变得跟从前一样,浑身上下都在发光了。
族人都還很高兴,但小孩子们却愣了。
“哎呀,我好不容易泡那么黑的,怎么就白了呢!”
黑色是功勋!
身上越黑,证明在滑溜溜裡浸泡的時間越长,是能力的象征,越黑的越受欢迎,然而现在,一身功勋都被洗干净了……
“哇哇哇……”
哭声此起彼伏,让白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影子也被吵得头疼,它用身上的黑气裹住了那几個哭得最凶的小崽子,一裹住,它们就都不闹了。
其他的也不依,纷纷涌上来,裡三层外三层底围住了小影子。
小影子从未被這么多族人包围過。
它们都喜歡他。
小影子一脸嫌弃地用黑气包裹它们,看着很是不耐烦。
但时秋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她知道,小影子其实很高兴。
它心底深处,其实一直有一丝渴望,被族人认可的渴望,這一天,终于来了。
虚空兽打包回浮云岛。
要走的时候,不少虚空兽兜裡偷偷装了滑溜溜。
白真看得眼角直抽。她难以想象,以后的浮云岛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
带就带吧。
谁叫他们喜歡呢。
就见一只虚空兽紧张地捏了一下兜裡的滑溜溜,发出吧唧一声响,它一下子愣在那裡,紧张地看着新来的白奶奶。
白真抿嘴一笑,“走吧,回家。”
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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