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笨拙
她的確不知道藥王谷是什麼組織，和對方也沒有半點牽扯，但藥王谷曾經聯繫過她，不過那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
那時她成了季垣身邊的謀士。偶然遇上了一個雲遊四方的大夫，對方一開口便說出了她體內鮮血帶着毒性的事情。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偶然，可對於那大夫來說，必然是精心策劃後的遇見。
若不是她那時明面上已經投靠了季垣，只怕藥王谷這個組織根本就不會輕易對她鬆手。
“藥王谷的人想做什麼？起兵造反嗎？”沈決單手撐着額頭，一個側臉都盡顯疲憊。
她只是想要將生命中最後一個親人救出來而已，沒想到這麼艱難。
季垣輕輕一點頭，“不錯，現如今他們已經知曉平德帝到了強弩之末，起兵造反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們贏不了。”沈決語氣淡淡。
若是能打個措手不及也就罷了，現如今藥王谷的動態恐怕都已經在季垣的掌握之中，這麼一個脫身於草莽江湖的組織，想要對抗正規的軍隊，簡直是天方夜譚。
“剿滅叛賊時，麻煩王爺留上一手。”沈決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艱難，“她好歹是本宮的孃親。”
是她前世今生活了兩輩子，都將其當成目標的孃親。
如果不是爲了母親，她根本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現如今母親已經成了她的一個執念，即便這個夢已經破了，她還是想要儘可能保全對方。
“好。”季垣答應的簡單又果斷。
這個回答給的實在是太利落了一點，沈決有短暫的愣神，若公主先前說的話便浮現在她耳邊。
她說，季垣是在這皇宮之中唯一一個真心對好沈決的人。
“多謝王爺。”她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時候不早了，本宮有些乏了，還望王爺自行離開，本宮就不送了。”
她這道逐客令下得實在是太不客氣，而且很有一種用完就丟過河拆橋的味道。
季垣眼眸動了動，他站起身卻未曾離開，而是上前一步主動來到了沈決眼前。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他便主動伸出手，輕輕環住了沈決的肩膀。
“別難過了。”他勸慰人時，語氣依舊是十分冷靜，聽不出半點溫和來，“有本王在，都會過去的。”
沈決愣愣的眨了下睫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甚至忘記要推開季垣。
他明顯從未和人這般親近過，分明是他主動抱住沈決的，現如今他的身子卻更加僵硬。
這是沈決第一次從季垣身上感受到了笨拙。
他非常笨拙的表達着他的溫柔。
沈決心中被一種奇異的感受佔滿了，說不上是酸是澀，又或者是怪異難當。
她活了兩輩子都未曾想過，要和季垣這樣親近。
這實在是一種太過新奇離奇的感受，沖淡了她的震驚和悲傷。
“王爺還是鬆手，本宮……”
沈決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發力，直接把季垣推開了，甚至將他推得向後退了一步。
季垣皺了皺眉毛，順着沈決的視線向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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