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26.皇宫裡的白月光(二)

作者:冷淡性格
裴莹专注地看着高汶的目光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眼底的影子从璀璨的烟火变成了温妃。

  应该是感激自己吧,同样也是個可怜的女人呢。

  高汶对她轻轻笑了笑,颊边有浅浅的笑涡,看着动人极了。

  如一阵春风,直教千树万树梨花开。

  裴莹颤了颤,被她眸子裡的温柔给惊到,匆匆收回目光,耳朵却红成了两個小番茄,正巧被身旁的岑敏看到,忍不住打趣道:“尔玉,先前看你三两下化解了我們的麻烦,我還道你真是冷静得很!现下,你却看皇后娘娘发呆被当场逮到?”

  她只是看任务目标好吧,什么叫看发呆了!

  裴莹恼怒地端起桌上的酒盅一饮而下,任冰冷的液体激起浑身的灼热,“聒噪!”

  岑敏向来知晓她的性格,现在定是不好意思了,不由咯咯掩嘴轻笑,不再逗弄于她。

  酒過三巡,時間過得飞快。

  烟火已然到了中场,萧言清批了一日的奏折也累了,就挥手让剩下的人尽兴,自己让人送回到殿中,准备休息了。

  “恭送皇上!”众人可算是诚心诚意送走了皇帝。

  毕竟他在這裡,总是要控制自己注意這個注意那個,也累得慌。

  送走了皇帝,高汶也懒得掩饰自己无心参与這场宴会的意思,揉着眉心也跟着离场。

  裴莹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机会,跟沉迷烟火的岑敏說了一声后,也赶紧离开這個地方,跟了上去。

  【217,她回的可是自己的长清殿?】

  217在這個世界担任了雷达的任务,它仔细看了下高汶前进的路线,“沒有,她现在是往映月亭去了。”

  映月亭啊……

  裴莹顿住脚步,问了问先前才从自己的月荷宫裡赶来的清荷:“清荷,月荷宫可還有烟火?”

  清荷很不解:“娘娘,有是有的,可是先前不是已经看了嗎?”

  她的手還指了指刚才的宴会方向。

  裴莹沒回答,立马转身往月荷宫走去。

  映月亭。

  此处因着邻近映月湖,夜裡总是過于清冷了些,沒有几個人愿意来這裡吹冷风,除了高汶。

  她慢悠悠地踩着一块块方格,然后走到了亭子裡,坐下。

  “娘娘,您怎地又直接坐下,這亭子這么冷,冷着身子可如何是好?”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忠仆安悦又忍不住皱着眉头唠叨着她。

  高汶像是难得撒娇的小孩儿一样拉了拉她的袖子,温声道:“悦儿,我哪有你嘴裡那么娇贵?”

  “可是這裡這么冷,就只有娘娘您才会喜歡……”

  “你不觉得這裡很安静嗎?”高汶把下巴搁在自己手背,用手撑住了亭边的护栏,“特别是這裡的月亮,美极了。”

  安悦叹了口气,沒了办法,也不打搅她,只默默站在一边。

  這时,有脚步声传来。

  “谁!?”

  安悦先一步喝道,然后警惕地护在了高汶面前,宫中想害娘娘的人太多,她不得不防。

  “是我。”裴莹自阴影处钻出,迎上了安悦和高汶的目光。

  是她……高汶有些诧异,“温妃?”

  她不该在宴会上么,怎么会在此处?

  裴莹坦然地面对她的疑问,“尔玉本无意惊扰姐姐,只是姐姐今日大恩于我,实在想报答一二。”

  报答……宫裡的人不恩将仇报都算好的,這個应该视她为眼中钉的宫妃却還想报答她?

  高汶失笑,下意识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两眼,发现她眼裡满是认真的碎光,似刚才映月湖裡那波澜中的婵娟,“不必,不過一句话而已。况且,你自己也有办法的。”

  裴莹无视她的說辞,固执地盯着她,“姐姐允是不允呢?”

  遇上了一個小赖皮?高汶沒了办法,只得应下来。

  “你想如何?”

  裴莹知道她是允了,狡黠地笑了,“姐姐等我片刻。”

  高汶也不催促,就站着看她要作何,一旁的安悦依然警惕,小声询问:“娘娘,温妃一向与您无甚来往,您也不怕她……”

  “无妨。”她想,有着那样眸子的人,该不是個坏心眼的。

  裴莹招来了候在阴影处的清荷等人,清荷和一群抱着一堆烟火炮仗的宫女直喘粗气:“娘娘,您……您……這是要做什么呀?”

  裴莹接過清荷手裡的貂皮袄子,再示意其他宫女把烟火炮仗都放到映月亭的左边地面上,“当然是放烟火了,你们在一旁看着就行。”

  几個宫女面面相觑,不明白這位娘娘放着宴会上的烟火不看,自己来折腾個什么劲?不過自己等人都是下人,无论主子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多嘴的。

  裴莹兴致很高。

  她以前在现代,放烟火都是幼年时候的事情了。那会年味很浓,她也不怕鞭炮那些,每次都是她点的火,再和家裡人一起看绽放璀璨的那一刻……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幸福。

  她先冲到亭子裡,把貂皮袄子给高汶披上,再回到亭子左边,点燃了手中小烟花的引信。

  高汶被她這风风火火的动作弄得一愣,就置身于暖和的布料包围之中,又软又温暖。身旁的安悦也是一呆,“真是莽撞……娘娘您有沒有被撞着?”

  高汶捏了捏貂皮,光滑的触感、细致的做工,想来是温家特意为她准备的,否则一個不受宠的妃子,哪来這种待遇呢?

  可是這样的东西,她却给了自己。

  “……沒有。不過,她确实是莽撞了。”

  不然,她自己应该也只有這一件,干嘛這么轻易就送了出来?

  映月湖的夜风吹了過来,高汶第一次觉得并不寒冷。

  “皇后姐姐,好看么?”

  怔忡间,一個描着淡妆的、本该是极清雅高贵的女子挥舞着两手的焰火棒,笑的单纯似孩童,“快看!”

  一红一绿,随着她的动作旋转,蓦地,比下了旁边湖中的映月。

  本是黑白两色的地方,有了人气,有了别的色彩,原来也可以這样绚烂。

  看着温尔玉的笑颜,高汶缓缓走到亭边,紧抓住手裡的袄子回答道:“……好看,极了……”

  裴莹发自内心的高兴,径自放完了所有的烟火,高汶也不阻止她,只含笑陪她放完。

  她们的眼裡有相同的亮光,然后归于黑暗。

  “可惜……沒有了。”裴莹望着空空的两手,有些遗憾。

  是多久沒和人一起放烟火了?才這样欢喜。

  “美好的事物,曾经有過就好,数量多少并不重要。”

  高汶走到她身边宽慰道,掏出手帕放到她手心,“快擦擦。”

  不是不想帮她,一個是以她们的关系這般熟稔会太過唐突,再一個是不合礼节。

  裴莹手中的锦帕有淡淡的皂角香气和若有若无的檀香,该是高汶身上沾染的味道。

  帕上還绣着飞舞的鸟雀,小小一只,自由自在,衔着树枝,不知要去往何处。說到皇后,最容易让人联想到凤凰,偏偏高汶像是不太喜歡它似的。

  ”皇后姐姐喜歡鸟儿?”裴莹指着锦帕问道。

  “那是子规。”高汶有些无奈,大概是自己绣的不够好才让人认不出来?

  要是安悦知道了她的想法,定是要叹气了,娘娘啊,您的绣功可是数一数二的。

  裴莹却把帕子收了起来,掏出自己的手帕来擦了擦手上的灰,一点也不介意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不都是鸟嗎?”

  每個事物种类那样多,哪裡记得住?统称就是這种时候需要用的。

  再說了,子规子规,多伤感的鸟儿。

  高汶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和她争论這個問題,“为什么不用我的帕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赠人自己贴身的帕子,這人還不领情?

  裴莹摸了摸装着高汶锦帕的鼓包,笑嘻嘻道:“舍不得,這可是皇后姐姐给的呀。”

  噗,我只是给你擦,可沒說要给你。

  看来這個温妃,不只是個小赖皮,還是個小强盗。

  “油嘴滑舌。为什么给我看這個?”

  高汶拉了拉袄子,望向深不见底的湖水,這裡可以看清宫外的远处,白日裡山和水的同框,也是难得的美景。

  裴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幽深還有那一轮在湖中寂寥的孤月。

  “皇后姐姐宴会时眼中都盛满了烟火的光,可是却是落寞的表情。于是我就想,大概是姐姐喜歡烟火,却不喜歡那样的烟火吧。”

  高汶眼裡的水波起了一丝波澜,“那你怎么确定,我喜歡你這样的烟火呢?”

  裴莹哪裡能确定?她不過是自己想放,又想找任务目标一起而已。

  “哪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放给皇后姐姐看罢了。”

  高汶沉默了。

  纵使她再不喜歡這個尔虞我诈的皇宫,却還是能看清所有的腌?事,所以,也不可避免的爱多考虑一层了么?

  她是将门虎女,虽然被教导的很好,温文尔雅,根本不像是武将子女,可终归是有武将天生的傲骨和向往自由的脊梁,不屑也厌恶人与人之间无休止的争斗,渴望逃离這繁华的囚笼,去那广阔的天地走上一遭。跋山涉水,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将者的宿命,驰骋疆场,马革裹尸的结局,也是她渴望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成了如今這副模样?

  “时候不早了,妹妹還不去休息么?”

  裴莹心知高汶该是疲累了,恰好自己也有些困顿,于是懂事地行礼:“那姐姐好生休息,尔玉告退。”

  “去吧。”

  高汶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一边的安悦,对這個温妃倒是有所改观:“娘娘,這個温妃似乎不是個坏人。”

  高汶往长清殿走去,摸摸下巴:“嗯。”

  岂止不是坏人呢?她简直是莽撞,還有点呆傻啊……

  好好一個妃子,不去看宫宴的烟火,偏偏拿着烟火要来其他地方放。有自己在還好,换了個地儿要是被巡逻的侍卫和其他人看到,不知又会引到什么麻烦。

  而且,作为妃子对皇帝却不上心。只不過因为一句话,对自己這個皇后倒是热切得很,一点沒有防范心。怪不得进宫有一段时日了,却不声不响,跟冷宫妃子有得一比。

  可是先前应对盛贵妃那会,又不像是個沒头脑的,真是奇了怪了。

  “那温妃也是有趣,让宫女待在一边,自己放起了烟火。”

  安悦想起宫女们那呆愣样儿就不由想笑。

  高汶也微扬了扬嘴角,“是很有趣。”

  也很自由,她心裡默默补充道。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