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你是我的神
許蓉蓉臉紅了。
此後的星期四,星期五,陳昊依舊會過來買雞蛋餅。
偶爾加點炸食,偶爾不加。
碰到許蓉蓉,他會聊上幾句。
也僅限於家常,比如今天放學這麼早,作業多不多什麼。
可有些事情,一旦成了必然會發生的,那到點沒有發生,就會讓人很不舒服。
又是一個星期四。
今天老師拖堂多講了幾道題,許蓉蓉晚了差不多一小時纔到父親的小攤兒。
一來,她就問:“爸爸,那個……”
纔開口,許蓉蓉發現,她竟然不知道陳昊的名字。
父親正忙,心不在焉的回:“那個什麼?”
她心想父親應該認識的吧:“就是那個經常來買雞蛋餅的先生今天沒來嗎?”
“還沒。”
許蓉蓉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誒?
還好什麼?
她愣了愣。
“蓉蓉,發什麼呆呢?”
“哦,沒有。”單純的姑娘不能撒謊,一撒謊就滿臉通紅。
她心虛的低下頭,放好書包,等父親攤完手裏的餅,讓他去一旁休息,自己接手來做。
到了九點。
父親說:“蓉蓉,回去吧,這裏我來就行。”
許蓉蓉看向附近那一排老房子:“我在等等吧,今天客人挺多的,您多休息會兒。”
客人多?
父親擰起眉頭。
每天不都是這麼多嗎?
“回去吧,早點做好作業,別熬太晚。”夜間女孩子單獨回去也不太安全。
“那……”她猶豫幾秒,“好吧。”
許蓉蓉把攤位讓了出來,脫掉做餅戴着的手套,接着去附近的公用水龍頭洗了下手,再拿起書包與父親說了聲“先走了”,就轉身離開。
途經那一排老式樓房,她頓住腳步。
鬼使神差的,許蓉蓉轉了方向,踏上了通往六樓的樓梯。
他今天沒來買雞蛋餅,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呢?
她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曾經來這裏送過外賣,知道他住在哪裏。
六樓二十二號。
622,是她的生日。
許蓉蓉暗自竊喜,好像找到了兩人之間的聯繫,儘管這種聯繫只是個巧合。
站在門口,她擡起手,想敲門,就在快要扣上門板了,又停下。
等一等。
如果他不在家就算了。
可是在家,見了面,說什麼呢?
她和他好像不是很熟啊。
“不好意思,我找錯門了。”
太假了。
怎麼好好的就找錯到他的門呢?
“我是來送外賣的,請問那邊二十一號沒人嗎?”
更不行。
手裏沒拿着外賣,二十一號也沒點雞蛋餅。
“這麼巧,你住這裏?我是來找人的。”
算了吧。
住這一排的就沒她認識的人。
萬一他問,你來找誰,那就穿幫了。
思索間,門突然開了。
看到站在門口的陳昊,許蓉蓉面露驚訝。
剛纔腦子裏想好的各種假到不能再假的理由,此時一個都說不出來。
“你,你,你……”
陳昊臉色蒼白,看到許蓉蓉,微微出神。
“我,我,我……”
女孩兒不知所措的低下頭。
他笑了笑:“看到我,突然變結巴了?”
“不是,我……”許蓉蓉不敢看他,“我”了之後就沒詞了。
陳昊始終倚在門邊:“許蓉蓉?”
她心頭一顫,擡頭:“在。”
他又笑了。
因爲人好看,他笑得也好看,像春日暖陽,很溫柔。
“那麼嚴肅幹嘛,我又不是你老師。”
許蓉蓉又低頭了。
她心想,見到老師可沒那麼緊張。
“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許蓉蓉微擰眉頭。
還以爲他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呃,我……”
“走錯門了?”
許蓉蓉:……
你是神嗎?
“不是,我……”
“還是來送外賣的?”
許蓉蓉:……
預判了我的預判。
“看來都不是,那就應該是來找我的。”
她緊張的喉嚨發乾,臉頰發燙:“啊,對,來找你的……”
沒別的理由了。
“爲什麼?”
“因爲……你這個點都會來買雞蛋餅的,今天你沒來,所以我……”
陳昊“哦”了聲:“你來拉生意的?”
話音落下,他似有不適,後退兩步,右手捂住左手胳膊,劇烈咳嗽起來。
許蓉蓉見狀,本能的上前扶了一把:“你沒事吧?”
手心裏有粗糙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他左邊胳膊上纏了厚厚的一圈紗布,紗布上隱約透着血跡。
“你受傷了?”
陳昊擡起腿,一下把門踹上。
他推開她,腳步往後,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旁邊有用過的紙巾,染着血跡,很刺眼。
另外還有紗布和剪刀,茶几上還擺着兩瓶藥水。
他一個人住,屋子算不上整齊,除了有這些藥之外,許蓉蓉還看到地上滾動着幾個啤酒瓶。
“你傷的很嚴重。”流了那麼多血。
陳昊喘了兩口氣,態度一下子冷漠:“學校老師教你多管閒事的嗎?”
許蓉蓉無視他的疏離:“你這樣很容易感染的,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突然拔高了音量:“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別多管閒事。”
這是個臉皮很薄的姑娘。
若是有其他人這麼吼,她早就轉身離開了。
不。
不對。
其他人,她也不願意上前去多問什麼。
她站在原地,不上前,怕他會排斥:“那你告訴我,我能幫你什麼,你剛剛開門應該是想出去買東西吧?”
陳昊一秒煩躁。
他踢了下腳邊的啤酒瓶,像孩子撒氣似的:“說了不要你管。”
這時,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陳昊看了一眼,接了:“二爺。”
這個稱呼,讓許蓉蓉驚了。
她只在那些黑道電影上聽到過這樣的稱呼。
“沒事,死不了。”
“我還能喫虧嗎?誰傷我一刀,我砍他十刀。”
“不用,我吃了藥,等會兒就睡了。”
“行,你小心,有事找我。”
如果說“二爺”這個稱呼讓許蓉蓉喫驚,那之後的對話更是讓她驚呆了。
這個人是做什麼工作的?
爲什麼需要去“砍人”?
等陳昊掛了電話,她戰戰兢兢:“你……你是……”
她想問,你是做什麼的。
支吾半天,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你是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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