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抓出偷竊真兇(萬字第三更)求首訂 作者:未知 他說:“有人正在趕往鬱氏的途中,他似乎很生氣你沒有接他的電話。” 聞言,蘇欣欣眸光的視線不由落到自己的手機上,當看到十六個未接來電時,眉心不禁微擰而起。 她習慣上班期間將手機調成靜音,今天發生一些意外,她全副心思都放在查找證據上面,自然沒有注意到手機的動靜。 但她萬萬沒想到,傅西爵居然會找上了鬱仲驍,讓鬱氏總裁爲了她特意過來這裏。 “鬱總,他……”蘇欣欣眼裏的笑意帶着幾絲尷尬。 鬱仲驍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那麼不好意思。既然他過來了,你就收拾東西下去吧!要不然,他有可能將整個鬱氏掀了……” “……”蘇欣欣其實是真的有點擔心傅西爵會上來將整個鬱氏掀了。 看了看桌面上的電腦,蘇欣欣揉了一下眉心,隨即拔出錄像U盤,剛想放進包包裏,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將U盤重新放置到了桌面上。 然而,她站起來離開座位的時候,鬱仲驍卻伸手拿過桌面上的U盤,遞到她的手裏,“你想拿回去看就看吧!” “……”蘇欣欣有點愕然。 鬱仲驍說:“監控像素不高,而且拍的是電腦背面方向,就算外人想通過監控偷取重要信息也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蘇欣欣看着鬱仲驍那張妖孽的臉,抿着脣,隨後還是笑着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謝過鬱總了。” ****** 鬱氏大廈前,傅西爵正倚靠着一輛咖啡色的賓利慕尚,整個頎長的身軀沐浴在夜*色中,更添了幾分迷離之意。 只不過,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眼卻斂着莫名的怒色,蘇欣欣覺得晚風有點涼,不自覺攏了攏雙手。 傅西爵皺了皺眉,可雙手卻脫去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女人的肩上。 他的視線瞥到了從後面跟出來的鬱仲驍,不知爲何,心裏涌起一股不知名的不悅。 男人對於出現在自己女人身周的一切雄性都會抱有莫名的敵意。 “爲什麼一直都沒有接電話?”傅西爵直截了當地問道。 蘇欣欣知道傅西爵工作很忙,不希望因爲她的這種事而分心,所以還是決定將真相隱瞞了下去,“忙着畫設計圖,沒有察覺到手機的動靜。” 她工作的時候一般都特別專心,這種解釋還是他比較能接受的。 這時,他摟過她的腰肢,道:“時候也不早了,先上車!” “好。”蘇欣欣慶幸於傅西爵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找什麼藉口搪塞他,如是任由着他攬着她的腰朝車子的副駕駛座走去。 一個小時後,蘇欣欣趁着傅西爵正在浴室裏洗澡,拿起U盤就快速走到了書房,再次開始查看監控錄像。 監控這種東西,看一次有可能遺漏,那麼就得繼續看第二遍。 其實,按照蘇欣欣如今的情況,除了查看監控也沒有更加有效的方法,她不是警察,沒有權利去詢問其他同事。 所以,她還是把更多的希望落在監控錄像中。 也許看得太入神,她竟沒有察覺到身旁多出來的一個男人,待感覺異樣時,嘴脣不由抿成了一條線。 蘇欣欣不敢擡頭去看他,只是想裝做自然而然地關閉電腦,然而不等她的手有動作,傅西爵骨節分明的手掌竟是覆蓋住了她的手。 “你有事瞞着我。”他說的是肯定句。 她笑,“沒有,傅少你想多了,我怎麼會有事瞞着你呢?” 傅西爵眉目不悅,他鬆開她的手,轉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正視着自己,“蘇欣欣,我從小看着你長大,別試圖欺瞞我。” 頓了頓,他說道:“還是說,你想讓我親自打電話給你的上司,像家長一樣問清楚你的情況?” 話落,蘇欣欣驀然想起了鬱仲驍的臉。 看來,傅西爵跟鬱仲驍已經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有了聯繫,自己沒有接電話居然都動用了鬱氏總裁,這就意味着,他說的話絕不只是開玩笑。 到了這種地步,蘇欣欣自知也不可能再瞞得下去,所以在傅西爵沒有動怒之前,她還是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 五分鐘後,蘇欣欣的眼神顯得有點無奈,“事情就是這樣了。” 傅西爵的視線落在電腦的屏幕上,陷入了思考,不多一會兒,他伸手挪動了一下鼠標,“你看了一整天的監控視頻?” 她如實點頭,“是的。” 他凝視着她,說道:“你站起來。” 蘇欣欣二話不說,直接站了起來,將軟椅讓給了他,自己則安靜地站在椅子的一旁。 傅西爵目不轉睛地看着錄像,修長的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的棱角,薄脣輕啓,“監控攝像頭安裝的地方非常隱祕,而且具有可旋轉性,但偷竊者卻巧妙躲過了監控的監拍,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設計部的資深職員。” 他問:“你在公司有沒有得罪過其他同事?” 蘇欣欣搖頭,“沒有,我一向與人爲善。” 傅西爵瞭解蘇欣欣的秉性,並沒有任何的歧義,“既能夠毫不費力偷出風哲曦的文件,巧妙避過監控的監拍,還能將文件塞入你的私密抽屜,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 她對上傅西爵的眼神,不知爲何,一些始終理不清的思路好似瞬間被疏通,如一股清流般流過,眼睛裏也不由得躍出了幾絲光芒。 他看着她,繼續說:“你在那裏呆的時間也不是很短,相信那個人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 “……”蘇欣欣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 *作者辛勞,淚求支持正版* 第二天,蘇欣欣照常打卡上班,其他同事看着她臉上的淺淡笑意都涌出了幾絲疑惑。 她是一個比較慢熱的人,進入鬱氏也沒有多長時間,所以並沒有特別交心的同事,再加上她遇上了這種事,其他同事多多少少有點顧忌,都會自動遠離她。 不過,也有幾個或男或女同事過來安慰一下她,對此,她表示很感激,畢竟能夠得到同事的支持也是一件很寬心的事情。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沒有再去查看監控錄像,反倒開始做起自己的工作。 其他同事見此,都不禁認爲偷竊風波應該私下解決了。 要不然,蘇欣欣沒有理由那麼快投入正常的工作當中,但是這種風波沒有擺在檯面上解決,大家的心中總會存在或多或少的疑問。 坐在她隔壁的一名女同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終是湊過去,小聲問道:“欣欣,那件事怎麼樣了?” 蘇欣欣臉上掛着平靜的微笑,“解決了。” “解決了?”女同事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了,“欣欣,你能不能把事情的詳細情況告訴我?” 她看着女同事殷切的眼神,搖頭笑了笑,“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應該專心工作,是吧?而且,經理讓我先不要將事情張揚出去,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女同事不能探到事情的真相,臉色顯得頗爲鬱悶,但最後她還是悻悻地轉過頭,重新對上面前的電腦,開始她自己的工作。 這時,風哲曦的祕書劉雪瓷正巧走到她的身旁,對着她說道:“欣欣,經理讓你進去一趟。” “好。”蘇欣欣答道。 話落,她拉開不上鎖的辦公抽屜,從裏面抽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捧到胸前跟在劉祕書的背後,一起朝風哲曦的辦公室走去。 “經理,欣欣帶來了。”劉祕書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風哲曦正低着頭工作,聞言頭擡也不擡,但卻道:“讓她進來。” “經理讓你進去。”劉祕書看了一眼蘇欣欣手中的盒子,有一種想打噴嚏的衝動。 蘇欣欣和她離得有點近,能夠清晰地聽到了她吸鼻子的聲音,不由擔憂地問道:“劉祕書,你感冒了是嗎?” “是的。”劉祕書的表情略顯尷尬。 蘇欣欣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關懷味道,“感冒要多休息纔可以。” “謝謝。”她笑着道。 簡單的幾句話之後,蘇欣欣也不再耽擱,邁步就走向了風哲曦的辦公桌。劉祕書也跟着朝距離風哲曦不多遠的辦公桌走去,坐下去之後,她嫺熟地開始敲擊着鍵盤,然而眼角的餘光卻有意無意瞥向蘇欣欣的身上。 雖然距離並不是特別遠,但是她卻聽不到蘇欣欣跟風哲曦兩人的對話,只能看到女人臉上掛着淺淡的笑意,而他則站起來笑着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最後,蘇欣欣調轉身子,往辦公室的門外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感覺到蘇欣欣在自己的身上落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眼神,莫名讓她的心口跳了一下。 * 晚上九點時分,鬱氏設計部伸手不見五指,然而一個披散着頭髮的女人卻拿着一個亮屏的手機,躡手躡腳走向蘇欣欣的辦公桌。 她小心又熟練地拉開蘇欣欣的祕密抽屜,將那個巴掌大的盒子拿出來,藉着手機的亮光打開盒子,可當看到盒子裏空空如也的時候,她卻擰起了眉頭。 正在這時,辦公室外傳來了細微的聲響,敏銳如她,很快察覺到了那些動靜。 情急之下,她迅速將盒子重新放回去祕密抽屜,並重新上了鎖,接着,如貓一樣離開了蘇欣欣的座位,朝辦公室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蘇欣欣藉着手裏的小電燈,看到了女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雙眼染上了複雜的神色。 她重新打開辦公室的白熾燈,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纖細的雙手打開了私密抽屜。她拿起那個盒子仔細端詳了幾分鐘,當視線觸及盒子裏殘留下來的幾根細絲時,她的眼裏波瀾起了一絲光芒。 * 次日,蘇欣欣看着她走向衛生間後,也站起來跟了過去。 上午9點鐘,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一般人都不會往衛生間走去。所以偌大的衛生間,只有站在盥洗室擤鼻涕的劉祕書以及隨後跟進來的蘇欣欣。 劉祕書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動作驀然一頓,可還是裝做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樣繼續手中的動作,不多一會兒,她已將手中的白紙扔向角落的垃圾桶裏。 蘇欣欣不言語,只是走到她的旁邊,擰開開關,伸出兩手任由清涼的水傾泄下來。 她摩搓着自己的雙手,悠悠的聲音卻響在略顯空曠的盥洗室裏,“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栽贓陷害我?” 此話一出,劉祕書的眉目不由一擰,然而由於長年浸泡在紛繁複雜的職場,她很快就將自己的異樣壓了下去。 也許是感冒的原因,她的聲音顯得頗爲沙啞,“欣欣,你在跟誰說話?” 蘇欣欣的視線看向牆壁上鋥亮的鏡子裏,透過那面鏡子,兩個女人的視線相撞在一起,滋生出意味不明的意味。 她並沒有刻意擠出微笑,也沒有令人反感的冷笑,只是掛着平常的神色,“劉祕書,這裏沒有其她人,你也不必再裝傻充愣了。” 劉祕書一臉茫然狀,“欣欣,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不願意承認,蘇欣欣也不急,只是緩緩烘乾自己的手,戴上手套,隨後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那個巴掌大的盒子,她指着盒子裏那兩絲泛着彩色的毛料。 見此,劉祕書的心裏猛然一緊。 蘇欣欣這時卻開口說道:“質地緊密厚實,表面還看得出有細密的絨毛,手感溫暖、豐滿、富有彈性,這是粗紡呢絨布的顯著特點。” “……”劉祕書還晾在盥洗盆裏的一雙手莫名顫抖了一下。 蘇欣欣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她的一雙手,臉上不動聲色,嘴裏卻繼續說道:“現在正處於夏季,天氣極其炎熱,我們辦公室的所有同事都穿着統一的化纖職業西服,可是,盒子裏卻殘留着呢絨布料。” 說到這,蘇欣欣轉過臉,看着劉祕書已經變得極其僵硬的側臉,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感冒了。” “……”劉祕書不自覺吸了一下鼻子。 “你跟副經理同在一個辦公室辦公,不能隨便調控空調的溫度,所以你隨身帶着一件粉色的呢絨衣,方便感覺冷的時候披一下,是吧?”蘇欣欣說,“昨晚你離開的時候,雖然我沒有當場抓住你,但還是從你意外留下來的證據裏發現了偷竊真兇。” “……”劉祕書也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由於感冒,額頭上竟冒着細密卻清晰可見的冷汗。 蘇欣欣知道劉祕書不肯輕易鬆口,如是繼續道:“本來我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指控你,可是你昨晚逃跑消失的地方卻讓我幡然醒悟,那裏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監控。” 說到此,蘇欣欣抽出了她的手機,湊到劉祕書的面前,一段短視頻驀然震驚了某人的視線。 短視頻的時間顯示的是星期六的下午,監控剛巧拍到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的劉雪瓷經過走廊,而那處正是副經理辦公室和設計部辦公室的直通走廊。 她看着手機中的那段視頻,滿臉驚愕,“那裏怎麼可能會有監控?” 她的情緒終於被擾亂,蘇欣欣總算更添了幾分底氣,“那裏有沒有監控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隱祕的監控攝像頭拍到了你偷取副經理的原文件的視頻,證據確鑿,你想再否認也無濟於事了。” 她看着劉祕書,說道:“我還沒有告訴副經理,所以我希望你將背後的原因告訴我,如果情有可原,我願意向副經理求情。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只好請求副經理將你送上法庭,畢竟你讓我承受了莫須有的罪名,嚴重損害了我的個人名譽。” 劉祕書的臉色顯得極其崩潰,她咬着脣看向了蘇欣欣手中的短視頻上,神色躊躇至極。 蘇欣欣不動聲色,“你無須抱有僥倖心理,我既然敢單獨跟你私聊,並把短視頻給你看,就證明我做了備份,就算你現在想方設法將我的手機弄壞,我依然還可以繼續指證你。” “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了。” 她凝視着劉祕書的側臉,視線不曾移開分毫,似是想要透過她的臉看穿她的心思。 也許蘇欣欣的視線太過熾烈,又或者她被眼前的證據徹底震驚到了,所以她終是轉過身子,正對着蘇欣欣。 “我今晚再將真相告訴你,可以嗎?”她的聲音帶着不容忽視的乞求意味。 蘇欣欣忽視她的楚楚可憐之態,直接搖頭道:“不行,今天是我最後的限期,如果你不說出來,我只好直接上報。” 見蘇欣欣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劉祕書只好點頭道:“好。” 話落,劉祕書卻轉身朝衛生間的正門走去,蘇欣欣不明所以,可看到她的包包還在盥洗盆邊,也就沒有追過去,只是靜觀其變。 只見劉祕書小心翼翼關上了衛生間的正門,確認不會輕易被人撞開之後方纔重新轉過身子,回到蘇欣欣的身旁。 “現在可以說了吧?”蘇欣欣主動開口問道。 劉祕書面露難色,“真的要說嗎?” 蘇欣欣眸色不變,“嗯,如果你不說,我待會兒出去就會上報,說與不說,我不逼你,但是你也要做好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 蘇欣欣說得那麼堅決,劉祕書自知無論如何乞求也無濟於事,不由紅了眼眶。 見此,蘇欣欣心裏莫名一動,劉祕書的年齡比她大幾歲,行爲舉止一直都落落大方,基本不會表露出這種小女人的神情。 如今看到她竟然紅了眼眶,蘇欣欣的內心難免不是滋味。然而,她終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劉祕書,不再言語。 氣氛沉寂了幾分鐘,劉祕書仍然沒有行動。 蘇欣欣知道她還抱着僥倖的心理,想及此,面色不由冷了幾度,“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想強迫你。” 說着,她將手中的盒子重新塞進包包裏,可剛拉好拉鍊,她的手便被劉祕書抓住。 不等蘇欣欣開口說話,劉祕書已啞着聲音說:“你先別走,我告訴你。” “好,我等着你告訴我,如果你這次還是扭扭捏捏不想說,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說實話,劉祕書表現得楚楚可憐博她的同情,讓她極爲反感。 她不是男人,這種計謀對她起不了任何效果。 “……” 劉祕書看着蘇欣欣,深吸了口氣,隨後伸起右手湊到臉上,原本精緻好看的右臉龐隨着她的動作卻被慢慢撕出了一片人皮,人皮扯下,灼燒得面目全非的傷疤赤衤果衤果地暴露在蘇欣欣的眼前,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不得不承認,蘇欣欣的內心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劉祕書看着手中的人皮,眼中流溢出了苦澀的淚水,“高中的時候,我曾經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戀情,因爲不想耽誤學業,主動跟男朋友提出分手,他不願意便跟我鬧,氣上心頭,他拿過一瓶硫酸就潑向了我的臉,把我的右臉龐灼燒得面目全非。” “……”蘇欣欣抿着脣,眉頭不自覺攏在了一起。 “我身在單親家庭,媽媽含辛茹苦把我帶那麼大,自然不希望我的前程就這樣毀了。所以想方設法醫治我的右臉龐,可是我媽媽身體本身並不好,爲了我的臉起早貪黑工作。後來,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有了賺錢的能力,就不再需要媽媽爲我勞累了。可是,她的身體卻在早年被熬壞了。前段時間,我媽被檢查出患了乳腺癌,如果不動手術就會有生命危險。” 她的聲音變得極其哽咽,“其實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拒絕讓新聞報導出去,那麼我就有可能得到善款治療我的右臉龐,媽媽也不需要爲了我如此辛苦勞累。可是我無法承受世人看到我臉上可憎的傷疤時會表露出來的那種異樣眼光,我更加不希望走在路上被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所以我寧死也不願讓大家看到我的臉被毀的樣子。” “因爲我的自尊心過於強,最後苦的就是我媽媽。她這一輩子爲了我受了太多苦,還沒有好好享受好生活,就得了這種病,一度讓我不能接受。” 說到這,她拿出紙巾再次擤了一下鼻子,紅着臉哽咽着道:“我出來工作也有兩三年,但是賺的錢基本都用在生活開銷和右臉龐上,根本負擔不起媽媽昂貴的手術費,那個時候,我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了。” “但是,就在我茫然無助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找上我,他告訴我那樣做,那麼我媽媽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 “那個男人是誰?”蘇欣欣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分分鐘可以拿出昂貴手術費的男人。 聞言,劉祕書卻搖頭了,“我不知道,我當時是被帶到一家包廂,由於他背對着我,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正臉,連支票也是他的助理遞給我的。” 蘇欣欣不自覺擰起了眉頭,“你仔細想一想,那個男人身上有什麼特殊的特徵?” “沒有。”劉祕書再次茫然地搖頭。 蘇欣欣看着劉祕書一臉茫然的模樣,心裏多多少少猜測到她並沒有全部坦承,如是說道:“你跟在副經理身邊也快兩年時間了,作爲一個祕書,最擅長就是察言觀色,你沒有理由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身上有什麼不同之處。我很同情你的處境,但是你也要明白,我也想知道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要不然,這更加有可能上升到竊取商業機密的層面,到那個時候,就算向副經理求情也是無濟於事的。” 劉祕書咬着牙,似乎徘徊在說與不說的邊緣之中。 良久,她終是開口繼續說道:“那個男人跟鬱總差不多高,目測應該有183,只不過他的頭髮並不是隨意蓬鬆在頭上,而是往後梳起,顯得成熟優雅。” 但是,僅僅如此完全不夠,畢竟衿貴優雅的男人基本都具有這些特點,完全沒有辨別性。 她見劉祕書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由再次問道:“還有什麼?你仔細想一想,我覺得你應該也想知道自己的恩人到底是什麼人吧?不管他是用什麼方法,但你不能否認他讓你擺脫了困境。” 蘇換欣這話有點激將的意味,其實不管那個男人如何,他讓自己蒙上不白冤屈就是不容否認的事實。那個男人很想讓自己身敗名裂,所以此時此刻的她對他產生不了一絲的好感。 劉祕書好像被蘇欣欣說動了,眼珠子轉了轉,陷入了回憶,“他的右手食指戴了一枚翡翠色的指環,是的,沒錯,是翡翠色的指環。” 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翡翠色指環…… 蘇欣欣眼眸裏劃過了濃濃的詫異和不解的神色,“劉祕書,你確定嗎?” “確定。”劉祕書點了點頭。 “……”這一下子,蘇欣欣反倒陷入了沉默之中。 蕭梓墨爲什麼要收買別人陷害自己?她只是拒絕了他的重新追求而已,難道他就要讓自己身敗名裂?她跟他曾經好歹做了一年的戀人,她自問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爲什麼他要那樣子對她? 她想不明白! 劉祕書站在蘇欣欣的對面,看着她陷入了思考中,心下又擔憂又愧疚,“欣欣,對不起,我實在是逼不得已才那樣做的。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看在我媽的份上,替我在副經理面前求個情,他對你很是器重,如果你能夠開口替我求情,我也許就不用被送上法庭了。” 說着說着,劉祕書又忍不住紅了眼眶,“我媽媽明天就要進行手術了,手術之後需要人照顧,我跟她相依爲命,我放不下媽媽。如果媽媽醒過來之後知道我有可能要坐牢,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 “求你看在我媽媽的份上,替我求求情,可以嗎?”劉祕書握住蘇欣欣的手,眼神極其懇切。 說實話,蘇欣欣剛開始一直想着抓到兇手之後一定要讓Ta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劉祕書的臉遭到重創,媽媽又患上了乳腺癌,這種事情擱在誰的身上都會讓人承受不了。 她自問自己不是同情心無限氾濫的人,但是碰到了這種事情,她實在狠心不起來。 蘇欣欣看着她,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她的手上,“先把眼淚擦乾吧!” “欣欣,你……” “你不用擔心,我會替副經理求情的。”蘇欣欣說,“你當時應該也是不希望把事情做得太絕,纔會在客戶沒有來到之前找出副經理的原文件。如果當時你等到客戶經理離開,丟了合作之後再找出來,那麼就算我求情也是沒有用的。這事沒有造成損失,相信副經理不會狠絕將你送上法庭的。” “欣欣,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劉祕書剛擦乾的眼淚又不受控制流溢了出來。 蘇欣欣微嘆了口氣,“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謝你自己當時沒有狠狠踩我一腳,不致於讓我沒有證明清白的餘地。”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此時的她,完全沒有祕書的架子。 蘇欣欣的視線落到劉祕書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疤時,內心還是劃過了一抹憐憫之意,只不過她盡力不在臉上表現出來,畢竟劉祕書很在意別人的異樣眼光。 不過,她還是提醒了一句,“劉祕書,你先把面具戴上吧!” 蘇欣欣的語氣顯得很平常,沒有夾雜着任何的異樣意味,劉祕書感激一笑,隨即對着鏡子重新戴上了親和肌膚的人皮面具。 “劉祕書,你的人皮面具價格應該也不低,與其天天這樣子麻煩,爲什麼不直接去整容呢?這樣不就是一勞永逸了嗎?”蘇欣欣問道。 聞言,劉祕書的眸色暗了暗,“人皮面具需要錢,整容需要更多的錢,我沒有能力一下子湊齊整容費用,只能用掙到的錢先買人皮面具……” 蘇欣欣抿起了嘴脣,心裏本想勸她卸下面具坦蕩面對外人,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如果她不戴人皮面具,那麼她基本找不到好工作,更別談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此時,她不禁想到了蕭梓墨,心裏不由得五味雜陳。 因爲她的緣故,讓兩個陷入絕境的母女得到了轉機,拯救了一條人命。雖然不是她出手相救,但她卻是事件的中間人,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複雜呀!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掃把星,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噩運,傅西爵因爲自己沒了一個腎,傅芷嫺因爲自己至今生死不明,上官晴因爲自己喪失了寶貴的生命。 可是,蕭梓墨卻讓她知道自己存在的另外一個意義,原來有人還是可以因爲她而得到重生的! 此時,她終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蕭梓墨,剛撥通,手機另一邊便響起了略顯激動的聲音,“欣欣,回來A市那麼久,你還是第一次願意打電話給我,說實話,我真的很高興。” 接收着蕭梓墨如此殷切的語氣,蘇欣欣還是被震了一下。 他買通劉祕書陷害自己,不就是想要自己被送上法庭身敗名裂嗎?爲什麼接到自己的電話還會表現得如此高興?是因爲劉祕書說了假話,還是他隱藏得太深? “梓墨,你別裝了。” 此話一出,坐在辦公桌前的蕭梓墨卻擰起了眉頭,心中好像有了一些眉目,但並沒有立即出聲迴應。 蕭梓墨沒有說話,蘇欣欣也不生氣,只是說道:“你收買別人陷害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三年前,你無故離開我,如今卻故意接近我,表面想跟我重修於好,暗地裏卻想讓我身敗名裂。實話說,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瞭解你。” 劉祕書剛剛整理好整張臉,乍一聽到蘇欣欣手機裏傳來那道熟悉的男聲,她也不禁好奇地屏息凝聽。 “欣欣,我只想跟你重修於好,從沒想過讓你身敗名裂。”蕭梓墨眉心微擰。 “其實你承認想讓我身敗名裂,我也不會怪你的。”蘇欣欣的臉上竟然浮起了笑意,“梓墨,你知道嗎?如果你恨我,能夠爲這個世界做那麼多好事,我真的挺樂意你繼續恨下去的。” 蕭梓墨右手拇指不自覺開始摩擦着食指上的翡翠色指環,“欣欣,你誤會了,我不恨你。” “你不想承認也無所謂,說了,我不會怪你的,打電話給你只是想謝謝你恨我。”蘇欣欣忽然間有種自己瘋了的感覺,被人暗算居然也會開心。 “欣欣,我不恨你,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只想你重新跟我在一起。”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通過無線波迅速傳入了她的耳朵裏,讓她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他說:“既然你知道了真相,我也不想再瞞着你。我收買她陷害你,是想讓你不能再在鬱氏呆下去,但是我絕不會讓你身敗名裂。我只是想讓你離開A市,遠離傅西爵,跟我一起回去G市。” 蕭梓墨繼續說:“欣欣,你自己也知道,你跟傅西爵是不可能的,爲什麼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梓墨,我跟傅西爵不可能,但我跟你也是不可能的。”蘇欣欣的語氣顯得很淡。 女人平淡至極的話落入他的耳中,染紅了他的一雙眼眸,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沉痛不已,“欣欣,我不會放棄的,就算讓你恨入骨髓,我也要把你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