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不想捡黄金
“卧槽我整個人都要干了,全身汗湿好嗎?!”
“热死了热死了,有沒有水!!水水水!救命!”
班级裡一阵闷热,大家都拼命拿着手或者其他书本练习册作扇子扇着风,汗水噼裡啪啦的落下。
乔笙坐回座位,脸色苍白汗如雨滴,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白皙到透明,青筋隐隐显露。
“笙笙,你……”岑冬冬刚想說什么,有個同学从门口进来,有些为难的往這边看了眼。
“乔笙,那個……裴哥,浪爷让你们去一趟办公室。”
秦浪的视线落到两人身上,女孩乖巧的站着,脸色還有些发白,而一边的裴邵依旧吊儿郎当的,笑吟吟的开口,“秦老师,找我們什么事?”
“是這样的。”秦浪思索着怎么开口。
青少年的心一般都脆弱敏感,性情又多叛逆,像這种早恋的事件,其实并不少见,但老师怎么处理其实是很重要的一個問題。
“我听吴老师跟我說,你们俩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秦浪咳了一下,看向裴邵,“你们俩自己說說是怎么回事吧。”
“我只是因为排队不整齐被老师罚去跑步,乔笙她是做不了那么多仰卧起坐,老师說只能跑步。于是我們俩就一起跑了。”裴邵一脸无辜,“老师,這也有错?”
他问的一本正经。
這本来是沒什么很大的問題,但重点却并不在跑步上面。
秦浪转头看向乔笙,问,“我听到学校裡有谣言,說你们俩在谈恋爱。是不是這样?”
他问出口,并不怎么注重他们的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乔笙的神情。女孩子乖巧又脸皮薄,若是真的谈了恋爱基本上都瞒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乔笙愣了一下,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从耳根到脖子慢慢染上一片通红。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裴邵,急急忙忙的摇头否认,“沒有,沒有谈恋爱。”
裴邵往前迈了一步,挡住秦浪看向乔笙的目光,他不闪不避的任秦浪打量,“老师,你都說了是谣言了。”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老师你這么聪明,应该不会随便相信吧?”
秦浪:“……”
沉默思考了一下,秦浪說,“這样吧,你们回去就换個位置,裴邵你還是一個人坐,乔笙我把你往前调一两排……”
秦浪這话一出口,裴邵的眸子墨色翻滚,显出几分冷峭。
“我不换。”
秦浪拧起了眉头,“裴邵,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嗎?高二了,你不学习总不能让乔笙也不学习吧?乔笙可是好苗子,重点大学肯定稳了,那如果這样的话,影响她学习,你觉得……”
“谁說我不学习?”
秦浪愣了一下,裴邵說的一脸认真。
“你学习?”秦浪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膝盖,饶有兴致的反问。
乔笙听到這话,从裴邵身后探出头来,语气焦急,帮他解释道,“老师,裴邵他最近学习都很认真,放假那几天的试卷我勾了的题目他都认真写了,只是沒交上去。”
“而且,他不会影响我学习。”他很乖。
后面半句乔笙沒有說出口。在她看来,裴邵上课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打游戏看漫画,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不会打扰到别人,更别說现在上课還多少听点了。
只是她认为裴邵很乖,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秦浪這回是真的诧异了,他猜想過裴邵可能会听两句劝解,他觉得有可能会激起他学习的动力和兴趣。但却是真沒想到效果居然這么显著!
“学习好啊!”秦浪一拍大腿,“其实我是個很开明的老师,青春期的萌动我很能理解,只要乔笙能保持成绩,裴邵能慢慢进步。别說你们沒谈恋爱,就是谈了,我亲自买奶茶给你们喝!”
乔笙:……這老师怎么有点奇怪?
秦浪一席话說的大气磅礴激情澎湃,眼睛兴奋的看着裴邵,就像是刚发现了一颗埋在沙地裡的闪耀的明珠!
不知为何,裴邵在這目光下感觉到几许不妙。
“裴邵啊,老师知道,你這個脑瓜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对学习不感兴趣。”秦浪苦口婆心,“只要你想学习,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直到两人走出办公室,秦浪還沉浸于其中。
自言自语道:“学习好啊!谈恋爱归谈恋爱,学习归学习!男女搭配,学习不累!老师支持你们!”
两人走在走廊上,乔笙觉得有些尴尬。
“你低着头干什么?”裴邵說,“地上有金子捡?”
乔笙抬头,对上他眉眼挑起的不怀好意的欠揍和揶揄,愣了一下,抿唇一笑,“沒有,我在想怎么让你多捡点金子。”
裴邵沒听懂:“嗯?”
“书中自有黄金屋。”乔笙眨了眨眼,认真說,“我觉得你应该做一套五三了。”
裴邵:“……”我不想捡黄金,我家裡有矿。
晚自习。
家裡有矿的裴邵就在同桌的督促下掏出了五三。。
他写字的动作很潇洒,字体大概是从小练就的,飘逸又有笔锋。只见他手腕微动,脸上的表情认真又从容,仿佛一切难题都在掌握之中。
“裴哥,不是我說,你這表情三步之外我還真以为你在写作业,神乎其技啊!”薛磊凑上前一看,直接笑喷了。
裴邵一本正经写作业的动作底下,一本刚翻到一半的漫画被压在试卷底下,笔尖悬空装模作样的画着。
裴邵嫌弃的推开他的脸,“她呢?”
“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薛磊不知从哪裡掏出一把瓜子,坐在乔笙的座位上,一边嗑着一边說,“老师喊乔姐去办公室說出黑板报的事情了。”
乔笙事出了名的会画画,她人低调,奈何参加過的绘画比赛把正经学画的艺术生都比了下去,名次光鲜亮丽几乎闪瞎了无数人的眼,自那以后声名鹊起。
“裴哥你写不来就别写了,老师不是說写個解字有一分嗎,考试全写上,十几二十分轻轻松松。”他說,“裴哥咱们出去玩吧?柚子做了個局,找了不少人,挺热闹的。”
“谁說我写不来?”裴邵瞥了他一眼,“你個学渣懂什么?学习是我快乐的源泉……”
秦一轮:“老大,你那個数列公式用错了。”
這应该是最基本的吧?
他的视线落在裴邵写了一半的题目上面,忍不住說。
裴邵的动作一顿,“啪”的一声把五三合上,目光很淡,神情自若的站起身来,“去哪?”
寇岩偏過头去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名爵。”
名爵在云塘街,是最近新开很火的一家酒吧,据說主题新颖环境不错,刚开业不久,生意火爆。
几人刚到酒吧门口,身后就响起一阵跑车引擎声,轮子打了個漂移在几人身后停下。
“呦呵,這不三太子嗎?好久不见啊。”染着咖啡色头发的男生阴阳怪气的开口,从跑车上下来,随手把车钥匙丢给门童,站在几人面前。
“……”
裴邵掀了掀眼皮,想了想,“你谁?”
廖严脸色变得难看,裴邵曾经是整個A市一霸不错,当初众星拱月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可当初是当初,再怎么也只是曾经的事情。
裴家现在算什么?他裴邵又算個什么东西!
只是……他忌惮的看了眼裴邵身侧的薛磊几人。
“不认识,别给本少爷挡道,闪边去!”秦一轮冷声开口。
薛磊:“怎么着?皮痒了想找茬還是找抽呢?”
廖严硬生生忍下這口气,“秦少,薛少。”
他朝两人示好般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寇岩,在脑子裡沒跟其他世家对上号,直接忽视了。接着狠狠瞪了一眼裴邵,恶狠狠的表情似乎在說“要不是秦少薛少保你看老子不打你!”
裴邵懒得搭理這种自以为是的傻叉,“走吧。”
“嘿我這小暴脾气。”薛磊磨了磨牙,往前走上两步,“你他娘的什么狗眼神呢?”
裴邵捏了捏眉心,回头,“薛磊,狗朝你吠两声你還得大动干戈,是不是真的闲的沒事干了?”
裴邵是真不把這当回事,他的脾气說不上好,不過這样色厉内茬的张牙舞爪,对于他来說其实无关痛痒。但要是真惹着他了,他能直接把那狗东西抡电线杆子上。
寇岩和秦一轮一左一右上前拉着薛磊走,“行了行了,老大今天不想打架,你管條狗干什么?”
廖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直接被人下了面子,他刚要說什么,却见秦一轮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像是冰霜覆盖,毫无感情。却令他心头猛地一颤!不敢多說半句。
直到人走远了,他這才啐了一口,“你他妈的孤儿拽個屁!一起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迟早被這灾星感染!”
几人平白无故被人恶心了一套,心情都不太妙。推开包厢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就从裡面传了出来。
“雾草,耳朵還要不要了?”薛磊忍不住吐槽。
门被推开,裡面的人往外看,甄宥祥往门口瞥了一眼,牌也不打了,直接一扔,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们可总算来了,我等到花都谢了。”
几人进来,沙发上有人马上让开位置。
“约你们出来玩可真难。”甄宥祥抱怨說,“我今晚都以为你们不来了……”
說到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裴邵的表情,吞吞吐吐說,“我以为你们不来,把尤珊给叫来了。”
场面一静,听见這话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裴邵。
裴邵靠在沙发上,表情不变,一双眼却如同墨色翻滚,冷意浸透骨髓,令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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