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赖
“齐婶,你咋不要?”刘混有些不解地问道。
汪大脚干瘪的两片老嘴一撇,就跟打开了茅房门似的,难听的话就出来了,“我說混子,你這是欺负我婆子是不?你当我是瞎呀聋啊還是傻?”
“齐婶,你這话啥意思?”刘混看着汪大脚问道,村子裡這些個老娘们儿每一個是省油的灯。
汪大脚一听刘混的话,顿时就咋呼了起来說道,“混子,我问你,我家地裡跟秦月家地裡种的都是白萝卜是不?我家是两亩地,秦月家是一亩地,为啥我就拿一千五百八十四?为啥秦月就拿一千八?”
“?G!好像是這回事儿,咋汪大脚就只拿這么点儿?秦月一亩地還反倒多了两百多块?难不成是混子搞了些啥猫腻吧?”
“你可拉倒吧!混子哪有搞啥猫腻?混子是最实诚的人,我要是混子,我一毛钱都不给汪大脚。你可知道不,這地汪大脚一天正经的都沒伺候過,拴一條狗估计都比她强,還蹬鼻子上脸了。”
“我听說混子也沒用啥农药肥料的,這么多的地他也沒劳费過多少心思,换别人儿早就累趴下了,他弄咋就收成這么高?”
“……”
周围的人一人一嘴就开始叨叨了起来,刘混听在耳朵裡,也让他们說了一阵沒有制止,今天他故意让嘎子敲锣打鼓地叫全村人来就是为了宣传推广,大家伙儿越是叨叨嘀咕,這目的就越能够达到,把六万多块钱全部摆在桌子上也是這個目的。
“大家伙儿瞧瞧這個!”刘混說着就拿出了一张一早跟這些個老婆子们立的字据說道,“我之前跟齐婶她们都說清楚了,她们的地我可以种,但是得抽七成。這是你们摁的手印儿,不会不认识吧?”
虽然之前是說好的,但是眼瞅着手裡的钱少了,心裡就是不痛快不舒服,金姨這個时候站出来帮腔說道,“混子,你也忒黑心了吧!就是解放前的地主也抽不到這么高啊!何况咱们還是相邻相亲的,你自個儿已经得了那么多了,就让点儿出来又咋的了?”
“啧啧啧!大家伙儿听听!听听!這是啥话?不是摆明了耍无赖嗎?照你這话,我买了你家粮,吃在嘴裡不是個味儿,吐给你成不?”秦月把脸一傲,浑像是一朵梅花,来多少冰碴子都得给你颜色瞧瞧,“咋說话都不算话了?之前是你们死乞白赖地让混子种你们的地,你们自個儿摸着良心說說,你们出一分钱了嗎?出一分力了嗎?金姨婶子不是我秦月說,就你那块破地跟山坡地有啥区别,也就能种石头,那還能干啥?你问问村子裡的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這钱都算你们捡的,可别不知好歹,天上掉馅饼也得弯腰還当心被砸死了。”
“噗!”杜月灵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真觉得秦月伶牙俐齿带着一股子辣劲儿,既解恨又痛快。
金姨一张老脸跟三月的番茄似的红了一半,又瞅见杜月灵捂着嘴笑话,顿时就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话。
“有一說一,咱们之前咋商议的那就咋来,一亩地产多产少白萝卜我都算的一万二千斤,吃亏的是這些成天都伺候土地的年轻小媳妇们不是你们。這白萝卜两毛二,大白菜两毛,也都是杜老师一笔笔明确记着在這儿的,按照字据来我沒有多拿一分一毛。今天我刘混今天把话放在這儿!要是信我,今后咱们就一起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要是不信我,今天出了這個门儿也就甭进来了,咱们各走各的路!”刘混脸色严峻地把记事本往桌子上一怕,那一身的威严镇得跟乌云压山似的,底下一個個爷们女人们心裡服的叫一声“服”不服的也得认一個“服”!
汪大脚等人虽然心裡還有些疙瘩,但是這钱還是舔着脸拿了。
“哟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看今天有些人怕是要吃屎喝尿了吧!”一個刺耳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了起来。
庙裡的人纷纷转身倒是想看看是哪钻出来的人敢来拆刘混的台,只见来人梳着一抹油腻腻的偏分,戴着金丝眼镜嘴裡叼着一根烟,身后跟着六個人左推右攘地就走了进来。
“這哪来的人呐這是?瞧這模样不是啥好人吧?该不会是冲着混子那一桌子钱来的吧,那可得是好几万呐!”
“我看呐八成是来找混子麻烦的,待会要是這伙人耍流氓,咱们可得给混子撑住场面,收他個狗球。”
“你這不废话嘛,瞧他那副德行,活脱脱一副挨揍样!跟這儿吆五喝六的。”
“……”
周围看热闹的人被推攘开,心裡很是不痛快,但是一個個瞧见這人带着狗腿子,刘混沒发话沒动手他们還真就都是田鸡钻进水裡沒一個敢出头的。
“白老板?!你這是啥意思?”刘混心裡犯着嘀咕,看样子這白大军是来找事儿的了。
“呸!”白大军把嘴裡的烟屁股一口吐在地上,贼溜溜的眼睛在几個女人身上转了两圈然后停在了一堆钱上說道,“哟,你小子行呐,這么快就开始分赃了。”白大军說着,伸手指了指周围几個钱還拿在手裡的人,然后狠狠地敲了敲桌子說道,“我丑话說在前头,刚才谁分了我的钱,赶紧的给我拿出来,哼!要不然,等会让你们知道啥叫后悔!”
“哟,麻杆儿過大秤沒几两重的货還敢在這儿生事儿?也不去打听打听,谁在咱们万宝村生事落了一個好?”秦月斜眼瞅着白大军,轻蔑地看着他跟柴火似的身材,還真担心他等会挨不了刘混一下。
“白老板,我刘混究竟是哪得罪你了?還有這钱可是我們大家伙从地裡幸苦刨出来的,怎么又說是你的?”刘混对白大军问道,他還真不知道這白大军究竟是冲什么来的。
“啪!”白大军把刘混之前摁手印儿的字据给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說道,“這字据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小子卖给老子的菜要是出现了坏菜烂菜那就得照价赔偿!”
白大军這话刚說完,身后的一個喽??桶岩焕?沒频拇蟀撞烁?釉诹說厣希?艚幼虐状缶?退档溃?俺蚣?寺穑渴?蚪锊耍?凑占鄹裎迕?唤铮?闼愀枚嗌偾?俊
“白大军!你是穷疯了還是脑袋给门夹了?這么想钱你咋不去抢啊?当初咱们送菜上拖拉机的时候,那可是一颗一颗看得清清楚楚的,哪有啥問題?你现在扔一颗烂货给這儿放着就要咱们赔十万斤,還得五毛钱一斤,谁搭理你啊?”芬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這会叶沧海在身边,她就真想揪住叶沧海问问在哪去找這么個东西来。
“甭扯那些沒用的,反正這字据在這儿,今天要么你们主动把钱交出来,要么我让你们把钱主动交出来!”白大军這话一說完,立刻就朝着后面摆了摆手。
“噌噌噌!”
白大军带来的几個喽??追状涌阊??习训冻榱顺隼矗?骰位蔚目车渡磷藕?猓?嗡?戳硕即蚨哙隆
杜月灵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目无法纪,這就把管制刀具给亮出来了,正在担心的时候,忽然感觉手心一暖,原来是刘混伸手握住了自己。
“到我身后去,等会跟月姐她们躲远一些。”刘混压着声音对杜月灵說道,顺手就把杜月灵给拉在了身后。
杜月灵温顺地躲在了刘混的背后,歪头看了看這個男人的侧脸,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也是這样的情形。
“小子!咋样?是打算学個乖呐還是打算让我叫你学乖?”白大军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脸上就是两個字——嚣张!
刘混点点头說道,“当然是我自己学乖,哪能让白老板动手。這样吧,這裡人太多,光线不好数不清楚钱,咱们一块儿出去,庙门口宽敞也亮堂,白老板你数数這钱差多少我就给你补多少,你看這样成不?”
“哎哟!這可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找到了??√?埃?蔷驼饷醋牛≡勖浅鋈ト梦宜镒痈?沂?卑状缶?蹲派ぷ右簧?埃?米约旱娜颂ё抛雷右徊⑸厦娴那?统隽嗣砻拧
“混子……”秦月刚想开口就被刘混给拦住了。
“秦月姐,帮忙护着杜老师,這些粪球我来收拾,你们瞅着就成免得脏了手。”刘混对秦月說了一句就跟着出了庙门。
庙裡的村民有的算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可担心在這裡出岔子伤了自己,有的则是怕刘混有三长两短纷纷都跟了出去。
刘混站在庙门口的坝子朝着周围看了看,這還真是個打狗的好地方,要是刚才在庙裡面,很有可能会伤到村民。
“儿子!给也点点钱,大声点儿,爷想听听!”白大军大摇大摆地就走到桌子边上,瞪着刘混說道。
刘混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几万块钱对白大军问道,“白老板,這么多钱吃下去不怕撑着?”
“瞧瞧你,這可不是失散多年了嗎,连你爹多大胃口都不记得了,再多十倍爷爷都吃得下去。”白大军哈哈大笑着对刘混回道,一双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钱心裡就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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