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拆穿
叶沧海心裡一跳,不知道這個许老板還想干啥,陪着笑问道,“许老板有啥要求尽管开口?”
许高望故作有些为难地对叶沧海說,“叶村长,您也是种了多年果子的人了,很多事儿你比我心裡明白,刚才我也在果园裡看了一圈,你這些果子要是不尽快收,那就得全部烂掉。”
“是是是。”叶沧海陪着笑說道,心裡琢磨着,沒想到這個许高望還真是個老狐狸,来就直接去了果园把啥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如果现在就收,這些果子就是半生不熟的,估计除了喂牲口那是沒有别的啥作用的。”许高望对叶沧海慢慢分析,跟逮麻雀一样,用包米粒儿引着叶沧海到自己的圈套裡来。
莫文這时候站了出来,对许高望故作恳求地說道,“许老板,你看咱们两都是那么深的交情了,我又是叶村长一路提拔上来的。您神通广大,能不能就给個价把這些桔子收了去?”
叶沧海一听莫文帮着自己說這话,心裡那是一個感激的不行,再一看刘混跟闷葫芦似的屁都不放一個,心裡有些不舒坦了。
许高望皱着眉毛,跟看星象似的望着天花板好一会,這才开口对叶沧海报出了一個价,“這样吧!看在德田的面子上,每斤桔子给你三毛钱咋样?”
“三毛钱?!”叶沧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斤桔子才给三毛钱,這跟天上掉深坑一样落差太大,他完全接受不了。
许高望见叶沧海似乎有些不情愿,翘着二郎腿高傲地說道,“叶村长,你說說除了我许高望,還有谁会要你的桔子?要么你卖给我,收回些成本,要么就让它烂在地裡,一分钱也落不到好。你自個儿考虑考虑清楚。”
叶沧海现在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這些桔子要是成熟了卖给供销社,少說也能卖到七八毛一斤,品相要是好点上一块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只给三毛,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咳咳咳……”莫文這时候站出来,调子一变就给叶沧海施加压力說道,“村长!這可是你让我找人家许老板来的,许老板的時間可是宝贵得很呐,人家来了你现在又不给出一点诚意,這可怎么說。而且……许老板說的话也是实在话,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儿?”
“我說不是!”
叶沧海想想自個儿也沒出钱出力,横竖都是一個赚,正想咬牙答应,忽然听见坐在身边的刘混发话了,他愣了两秒然后对刘混小声說道,“你跟這儿捣啥乱?刚才咋不吭声?是不是铁了心要把這事儿给折腾沒了?”
“村长!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给我,不会让你吃一分钱的亏。”刘混对叶沧海故意大声地承诺道,這话就是要說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叶沧海一听脸都绿了,眼看就要谈妥的事情被你横插一杠子给搅黄了!這些话他正想說出口就被自己媳妇芬然给拉住了,芬然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眼神他读了很多年意思很明确——给老娘闭嘴。
“哟!丧门星又跳出来了!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啊!”莫文冷笑着讥讽刘混之后又问他說道,“混子!少說大话当心风大闪了舌头,有啥能耐亮出来咱们看看。”
许高望嘴角翘着冷笑也附和道,“叶村长!你這個下人有些狗坐筲箕不识抬举了,谁准他在這儿瞎咧咧的?”
芬然那叫一個气,要不是刚才刘混叮嘱過她要她甭吭声,她现在就想站起来甩莫文跟许高望两個嘴巴子。
众人都瞅着刘混,想看看他如何应对,让人沒想到的是他找来了纸和笔写了一個字据递给了叶沧海說道,“村长,我出一万,這桔子园今年的全部收成无论好坏我一個人担了,你签字摁手印儿,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你看成不?”
“嘿!蠢蛋长啥样我今天還真是见识了,有本事你真掏三万出来把這一园子的烂桔子买了喂猪,一個二球货蠢得出气!”许高望对刘混一阵冷嘲热讽,看耍猴一样地准备看刘混出洋相。
听着许高望這话,在心裡再一合计,叶沧海估摸着這生意稳赚不赔,压根儿就不管刘混能不能脱手,只要自個儿把钱赚了就成,立刻就签字摁了手印。
“德田啊,咱们這趟算沒白来,算是瞧见了蠢货长啥样儿了,沒咱们事儿了,走吧!”许高望对莫文說完,贪恋地瞟了芬然一眼,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
“装了狗還想学人走?!哪那么容易!”刘混說完,一個箭步就蹿到了许高望的身后,摁住了他的肩膀。
“你……你想干啥?”许高望感肩膀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对刘混惊骇地问道。
“干啥?!打狗!”刘混說完,径直一脚踹在了许高望的腿腕上,只听许高望哀嚎了一声,立时就跪了下来。
莫文那是尝過刘混手段的人,之所有刚才敢对刘混冷嘲热讽,完全是仗着叶沧海在场,现在眼看刘混对许高望动手了,立刻就对叶沧海求道,“村长!混子打人了,你咋就不管管呐?”
“村长,這俩已经碍不着你的钱了,再說我打的是狗不是人!”刘混冷冰冰地对叶沧海扔了一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莫文身前,对他问道,“莫文,說你狗還真是夸了你了,狗也比你长记性!上次沒挨够是不?”
“你……你想干啥?”莫文哆哆嗦嗦地已经感觉自個儿腿在发软了,上次被刘混收拾的阴影“嗖”地一下就从脑袋裡冒了出来。
“你不配跟我站在說话,你是跪下呢?還是跪下呢?還是跪下?”刘混铁着脸对莫文问道,這神情谁看谁知道啥叫害怕。
“噗通”莫文脑海裡的阴影加上刘混的压迫,软骨头病发作顿时就跪了下来。
“我說混子……”叶沧海总觉得刘混這手段有些不留情面了,正想开口就被芬然粗暴地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這俩人坏透了,竟然坑了咱们村儿的扶贫金!简直比畜生還不如!”芬然看见刘混动手,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叶沧海一听,顿时就有些懵了,半晌不知道该說啥。
“刘混!你干啥?你個狗东西!居然敢动手打人!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许高望是又疼又气,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就朝刘混的脸上挥拳甩了過去。
刘混冷笑了一声,接住了许高望的拳头,对着他另一边的腿腕子又是一下,许高望再次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刘混在心裡琢磨着,就许高望這种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跟一條死鱼差不多,還真值不当他用气劲来收拾。
“莫文,跪過来。”刘混对莫文招招手說完,莫文乖乖儿地就跪到了刘混身边。
刘混指着许高望对莫文說道,“莫文,今儿這一趟教的是如何认清自我,等会得你来。”說完,刘混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响亮地抽在许高望的脸上,然后对他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老子是你爷…”
“啪!”正手又是一個巴掌,刘混再问,“告诉我,你是谁?”
“你個狗球老子是…”
“啪啪!”正反手二连抽,刘混捏着许高望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老……老子得弄死你……”许高望依旧是一张死鸭子嘴硬。
刘混甩了甩手对莫文說道,“莫文,這会该你上了。”
“不!不不不,混子……飞爷爷,凌爷爷,您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挨不了這個啊!”莫文那是一身骨头沒有一两气,直接就给刘混服软。
刘混指着许高望对莫文說道,“你对你自個儿有清醒的认识,但是他還沒有,所以你得教导教导他,教导成跟你一個样儿!”
“咋……咋個教导?”莫文心裡一阵发憷。
“我刚才咋做的,你照做就可以了,让他找回真正的自我之后,你就可以停手了。现在开始!”刘混說完,优哉游哉地坐到了一边。
莫文知道今儿要是自己不动手,估摸着是得横着出這個门儿了,瞅了一眼已经被刘混打蒙的许高望,抱着一阵阵的侥幸心理站起来捋着袖子就是一個巴掌抽到了许高望脸上。
“啪!”這清脆的巴掌声配合着火辣辣的手热的感觉,那跟大冬天钻进了女人的被窝一样,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尖都透這一個字儿——“爽!”
莫文這一身软骨头顿时就在许高望的地上找到了二两骨气,手裡的巴掌甩起来就不想停,早就把刘混交代的帮助许高望找回自我的事儿给往后劲窝去了。
毕竟骡子不如马好使,莫文的力道压根儿就不能跟刘混相比,抽了两個巴掌還想来第三下的时候,许高望反倒是被抽醒了,顺手就逮住了莫文的手呵道,“好啊莫文!你個狗球,登鼻上脸你還敢打老子!”
许高望顿时就急了眼,咬牙忍着痛站起来身来就跟莫文撕打在了一起。
芬然看得哈哈直乐,忍不住对刘混說道,“混子,你這一手真高!這才是真的狗咬狗,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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