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狗
“起来!”刘混一脚踹在了黄清的腚上对他喊道。
黄清油滑得泥鳅似的,刚才也就挨了三下,但是這三下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不知道哪裡飞来的一口浓痰又吐在了他脸上。
“黄清,你现在觉得你的土狗儿值得当几個钱?”刘混看着黄清问道。
黄清抹去脸上的污秽哆哆嗦嗦地說道,“不……不值钱。”
“那哪成!?稀世名狗咋能不值钱!我弄死了你的狗,那不赔咋說的過去?”刘混继续对黄清說道,语气還真就是一本正经。
黄清越听心裡越是犯寒,怎么瞅怎么觉得眼前的刘混跟庙裡的凶神是一個样儿,十個人不但沒收拾得了他反倒是被他给收拾了,现在哪裡還敢要钱,只想把命揣着回家就成,“大哥!大爷!祖宗!您行行好,都是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算计到您头上来了,我以后在也不敢了。”
刘混从周围围观的一個村民手裡买来一根长长的麻绳扔在了黄清面前說道,“這钱咱得赔!听我的,保管你的把钱赚回来!拿着,把你兄弟還有你叫来的狗全部拴柱子上,留一节儿出来。”
黄清這会是知道菩萨是镀金的锅儿是铁打了的,老老实实地照着刘混的话把自己带来的人一并,都给拴在了刚才刘混卖桔子靠着的大柱子上,然后把剩下的一节交到了刘混手裡。
刘混拿着绳子顺手把黄清胳膊拧了過来,两只手顿时就给绑在了他身后,黄清疼得一個劲儿地吆喝,他這一吆喝一扯绳子,那边儿的九個人立时就被勒了個痛,也挣扎着扯绳子,两边顿时就跟拉锯扯锯一样地嚎叫着扯绳子,周围的人笑得是一個人仰马翻。
随后,刘混把死狗踹到了黄清面前說道,“你這稀世名狗只值一把小刀的钱,你跟你兄弟就搁這儿吆喝着卖,谁愿意买走然后给你一把刀,你们就算得救。你觉着我這主意咋样?”
黄清敢說一個“不”字儿?连忙点头哈腰地感谢,活像刘混救了他祖宗八辈儿一样。
“绝!绝了!今儿我算是长了见识了,這两個二球总算是被人给收拾彻底了!我今天就跟這儿等着,瞅着看究竟谁愿意买!”
“您甭說!我還真愿意,我出一根儿筷子!交给他黄清,让他去戳,我看他得戳到啥时候!”
“那卖桔子的還真是個爷们儿!不知道是哪村儿哪店儿的?今天算是帮咱们大家伙儿出了一口恶气了!”
“万宝村儿的能耐人刘混!你知道不?要是以前不知道,今儿就算是知道了!以后啊,他還会干更大的事儿!你们都等着擦亮眼睛瞅着吧!”秦月拎着空空荡荡的竹筐子,一路有說带笑地跟着刘混离开了。
“万宝村儿?最近不是得演社戏了嗎?诶!咱们得去瞅瞅,那可是一年一次的大热闹,顺便啊得打听打听這個能人!”
“……”
在刘混一众人离开之后,黄清等人因为争绳子又演出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直到林德贵儿派人来,才算解救了他们,這集市上的两個地痞从這件事之后便多了一個绰号——“黄死狗”
回到万宝村之后,几個女人都觉得刘混這個卖桔子的方法真是绝了,還打算以后就照着個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但是刘混却不同意了。
“你說啥?不同意?为啥不同意,這個办法不是卖得好好的嗎?”秦月很是有些不理解刘混的想法,她還真觉得這個办法不错。
刘混对几個女人笑了笑說道,“這個办法最多能用一次。你们琢磨琢磨,要是被人发现咱们是一伙的,那這西洋镜不就是被拆穿了嗎?虽然說镇上赶集的人多,但是经過收拾了黄家兄弟俩這么一闹,谁都知道了咱们,谁都知道咱们万宝村的桔子了,以后這個办法就行不通了。”
几個女人仔细一琢磨還真是這么回事儿,但是一次肯定是卖不光這個桔子的,這下就为了难了。
刘混继续又說道,“這不是有两件事儿嗎?一是這桔子咱们得卖,而且得卖光,還得卖给村民们看!”這话還真就是刘混的本意,顿了顿又道,“第二就是這社戏。”
“你打算担着?”芬然对刘混问道,她真觉得這件事叶沧海做的不讲究,直接一推二三五,全部扔在了刘混身上。
“对!我還真就打算担着!不過,這两件事我想一并给他解决了。”刘混对几個女人說着,就开始解释自個儿的想法道,“咱们万宝村儿這個祭祖社戏可不仅是咱们万宝村儿人爱看,這十裡八乡的人都想要来凑個热闹。”
“這白给的事儿,谁不想占便宜。不過,按照咱们村儿以往的规矩,那搭台唱戏的地儿就那么丁点儿,咱们村儿的人全都给搁进去了,剩下的地方也沒多少,很多人都是想看瞅不着的。”秦月接着刘混的话茬就說道,话裡话外還透露着作为万宝村人的骄傲。
“這人来了就是钱来了,今年咱们的改一改往年的旧办法。”刘混說着,就开始解释起来,“咱们把戏台得从村儿口改到庙门口的坝子裡,那样能够让更多的人来看。”
“我這脑袋瓜子跟灌了浆糊似的,压根儿沒明白混子你啥意思?”白莲也是听得稀裡糊涂的,就是不懂刘混的意思。
“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现在咱们得一块做点儿事。”刘混這一脸神神秘秘的笑容,活像是知道啥地方藏着宝似的。
“做啥事儿你尽管开口!”芬然倒是很爽快地接口說道。
“首先這事儿咱们得保密,就只能咱们几個人知道。其次,月姐你去告诉村长,社戏這事儿我担下了,這钱由我来出。這儿距离开戏還有一段时候,咱们還得去镇上继续卖桔子。這次,就搁一個地儿一块五的卖,能卖多少卖多少。最重要的不是卖桔子,而是宣传!”刘混对周围的几個女人說道,這话跟缺了水的粥越說越糊涂了。
“宣传?宣传啥?”秦月皱着眉头对刘混问道,不知道他究竟在鼓捣個啥。
“你们去镇上卖桔子的同时得把咱们村儿今年办戏台子的事宣传出去,虽然往年大家伙都知道。但是這地方有限不是,很多人就是知道想来也不成。所以,這次你们去镇上就宣传說今年咱们万宝村儿的戏台子能弄得大了,来多少人都不是問題。就說這一句话,其他的啥也甭提。”刘混对几個女人吩咐說道,他觉得只要按照他的吩咐来,一步步地就能够把心头的大事儿解决了。
几個女人虽然不太明白刘混要干啥,但是他的话大家也都還是得听的,不過芬然這会又有了個新問題对刘混问道,“混子,当初請林家班来唱戏,這地儿是林家班选的。他们戏班有好些讲究,在哪搭台啥时辰烧香,都是他们自個儿說了算。這要是咱们擅自改地儿,到时候林家班不同意,這可咋整?”
這要不是芬然提醒,刘混還真是忘了這一茬,戏班子规矩很多,有时候還這不是钱就能够敷衍得過去的。想来想去,刘混心裡有了主意說道,“你们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成,林家班那裡我亲自去一趟!”
第二天赶早,刘混坐着石冰玉给找来的拖拉机就去了邻近的东乡镇,這东乡镇颇有点古香古色,听說有多少多少年歷史了,還出過啥啥啥的名人,不過现在最有名的就是镇上的戏班——林家班。
刘混一路问着就找到了林家班,林家班在一個高门大院裡,不知道多少年前是哪個地主乡绅的宅子。
“下腰!往下!你這是驴儿耳朵是咋的?听不懂我說啥?”一個面方方正正的年轻男人脸上带着一些傲色,正在狠狠地压一個半大的小孩。
“你干啥呢?松开!你這不得把他压坏了,他才刚来几天?至于這样嘛?”梳着辫子的年轻女子从男人手裡抢下了小孩,抱在怀裡柔声地安慰了几句,這才让孩子的抽泣声止住。
“我說小师妹,這小树不梳不直溜,我這不是为他好嘛!大家伙儿說是不是?”男人一脸傲然地对女子說道,這一声咋呼,周围的戏班弟子都跟着响应。
“啥事儿都得有個過程,什么都得慢慢儿来,你要是把這孩子压坏了可咋办?”女人是一脸的不满,早就看不惯师兄這种态度了。
“哎呦呵!這是打算教训我了?小师妹,這些话還真轮不到你来說。咱们戏班儿是讲实力的,要么你拿出实力来赢了我,我就服你,你說咋的那就咋的,要不然……你還真甭管闲事。”男人脑袋一昂,活像個才从水裡冒出的王八,一双眼睛就望着天。
“你想比啥?”女人顿时就来了气了。
“嘿!急眼儿了?要比咱们就比硬功夫!這戏台上舞刀弄枪得手裡有劲儿,掰腕子那就最考验手劲儿,来是不来啊?”男人对女人挑衅說道。
“你……”女人气得满脸通红,很显然她也知道自個儿這方面比不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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