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曲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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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战况,白蓝蹙眉,如此下去,城中守卫迟早死光光。
“有沒有古琴?马上帮我取来,快!”她对站在身后的一员小将道。
那小将应了一声,转身飞快而去。
一柱香后抱着一架古琴上来。
白蓝迅速接過,走到城楼的最高处,席地而坐,素手轻抚琴弦,一曲《破阵子》,夹着她的七成内力,声声刺耳传向楼下攻势正猛的南楚军。
琴声忽高忽低,却清冽刺骨,让那些南楚军听在耳裡,纷纷觉得一阵刺痛,忙用手掩耳,行动缓下,最前面的南疆军因为掩耳,手上拿着的盾牌掉落在地,而迎面的箭雨破空而来,飞速插入他们的身体。
不多时,他们的攻势减弱,南疆军的伤亡惨重,楚军也因琴声而乱了阵脚,一时前进艰难。
反之,秦军一点也不受琴声影响,看到敌军势弱,箭羽越发迅速地飞驰而来。
远处观战的楚歌与亲自出征的南疆王安庆斯,两人安坐在马上,琴声清晰入耳,饶是两人都有着深厚的内力,却仍被琴声乱了心神。
两人心中惊异,到底是何人,拥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能够弹奏出這样从未听過的乱人心神的曲子?
两人远远望向城楼上那一抹蓝色的小小身影,看身形像是女子。
楚歌怔怔地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难道是她来了?她不是在襄城与夜轻寒成亲么,怎么那么快就到了這裡?
她果然還是在乎秦国的,毕竟她的家人都在那裡,为了救家国,她還是奋不顾身,一成亲就马不停蹄,日夜不休地赶来了。
他心裡冷然一笑,呵呵,红惜,這一战,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
安庆斯看到自己打头阵的那两万人马,在琴声起一刻钟内死伤近半,再不敢前进,都在节节后退,他惊讶地问楚歌:“那個蓝衣女子是谁?居然有這等功力?她弹的那是什么曲子?怎么好像从来沒有听過!”
楚歌嘴角含笑,“她是墨家少主白蓝,也是秦国蒙泊之嫡女蒙红惜,秦皇的义女红惜公主,如今的齐国寒王夜轻寒之妻寒王妃!至于她弹的是什么曲子,无从知晓,只怕是她自创的。”
安庆斯皱眉,道:“這么多重身份?還每一個身份都不简单,楚二殿下,此女必须除掉,否则于我們的攻城大大不利!若被她拖延時間,等到蒙泊的二十万援兵赶到,我們就更无胜算了。”
南疆虽說只是秦国的一個小小的诸侯国,全国兵力不足三十万,此次应楚歌之邀,起兵背叛秦国,出兵十万,南疆王還亲自出征,可见是对中原的秦国,早起了不臣之心。
楚歌的目光透過千军万马,始终落在那抹蓝色的小身影上,“除掉她?怎么除?派高手去行刺是行不通的,因为就连我也曾伤在她手上,军中无一人是她对手!我在墨家庄与论道大会上见過她,此女才华高绝,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精通奇门阵法,不知是否也精通兵法,极不容易对付,看来這场战事,比想象中的有意思!今天就攻到這裡吧,继续下去,我們也是徒增伤亡,有她在,我們很难再靠近城墙!”
三十多岁的南疆王安庆斯,后宫佳丽如云,可說是阅女无数,還从沒见過這样特别的一個女子,拥有多种不凡的身份,還拥有這等高深的武力,小小年纪,却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安坐弹琴,纤纤素手轻扬间,杀敌于无形。
安庆斯转身大喝道:“鸣金收兵!”
白蓝一曲终,看到敌军如潮水退却,盈盈一笑,站起身,运起内力对着远处的两個主将道:“楚歌,南疆王,最好收起你们侵略中原的野心,否则,本姑娘要你们三十万联军有来无回!”
楚歌听到那個熟悉的声音,朗声大笑,“哈哈!红惜,你果然来了!有你在,咱们這一战才算是真正开始!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内力可以消耗?弹奏這样的曲子,不用一天,你必将内力耗尽,深受内伤!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挡不住本皇子的金戈铁马!”
“楚歌,你果然是奸狡无耻之人!故意在秦皇寿宴上向我求婚,明知我不会答应,便以此为由,让我背上祸水的骂名,让你师出有名,可惜,遇上我,你注定会失败而归!拭目以待吧,别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战场,会让你明白何谓真正的军人!真正的战争,不是人多就是胜利者!”
白蓝迎风负手而立,小小的蓝色身影,在满是守卫的城楼上,在那样的男人堆裡,显得单薄弱小,說出的话却铿锵有力,霸气外露,即使面对着的是千军万马,那一身凛冽的气势,让人忽略了那笔直挺立的人儿,只是一個不满十六岁的少女,都潜意识地感觉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军人,那才是一個军人所拥有的气度!
前世七年的军人生涯,她做了一年的新兵,然后是六年的特种兵,期间的艰辛可想而知。
她一步步从一個新兵走进特种部队,承受着那些非人的训练与折磨,早让她练就一身军人那种铁骨铮铮的气质,這一世,身为墨红楼主,墨家少主,不知觉间,她已拥有许多男子所不及的那种上位者的霸气。
站在她身后的,城楼上的秦军士兵,不自觉地,都被她的强大气场所慑,纷纷以异样的钦佩眼光看着她。
站在她身旁的吕方才与众位将领,看到了她刚才的惊天一曲,伤敌无数,倾刻退敌,再看到她此刻的强大气场,此时方明白,她承诺的五日退兵,未必不可能。
一時間,众将心裡都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能有這样一個惊才绝世的人可以拯救他们的家国,還是该失落,一旦真的退了兵,他们就把自己输掉了,从此身不由已,全都要听命于這個年纪比他们都要轻的小小女子。
即使看不清她的脸,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字字铿锵,楚歌与安庆斯仍是感觉到心中一凛,此女好强的气势,仿佛她天生就是军人。
转念一想,安庆斯便深觉楚歌說得有理,等到白蓝的内力耗尽,她拿什么来阻挡他们的大军?他哈哈一笑,运功将声音传送出去:“白少主,以你红惜公主和寒王妃的高贵身份,本该坐在宫殿中安享荣华,何苦如此抛头露脸,来這边关苦寒之地,受這战争的风沙血腥之罪!战场是属于男人的世界,不是你這個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儿可以涉足的。况且你现在已嫁人,不再属于秦国的人,你這個妇人還是回家去相夫教子吧!免得平白丢了性命!”
安庆斯话落,白蓝身后的七万秦军将士面色一变,全部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一身素雅的少女,她居然就是蒙泊将军之女,秦皇刚收的义女红惜公主,齐国寒王新娶的寒王妃?她不是墨家少主白蓝么?怎么会是那個秦国人尽皆知的无才无德的墨颜丑女蒙红惜?
众人都大惑不解,吕方才忍不住问:“白少主,南疆王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蒙将军之女蒙红惜?如今的寒王妃?”
白蓝回首,看了众将士一眼,盈盈浅笑,“他說的是真的,我是如假包换的蒙红惜,也是白蓝!呵呵,不好意思,我本无意隐藏那個身份,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我出门在外时,一般都只用白蓝這個名字,毕竟蒙红惜的名声并不好,如果我說是蒙红惜,各位一定不会开城门让我进城,对不?”
众人释然,但看向她的目光复杂了好多,大约是想到十五年来,蒙红惜虽然低调不常出现在人前,但是因为她那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让天下人的目光都不肯放過她,至于天下人所知的蒙红惜无才无德,墨颜丑女,如今看来,传言是大为不实,只怕那传言也是她刻意伪装所造成的。
从她今天表现出的强大气场,及十多日前秦皇寿宴上,三位皇子争相求娶她的事件,齐国惊才绝艳的寒王强势娶她为寒王妃,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无才无德,墨颜丑女,只是为了蒙昧世人的眼睛。更或许,只是为了让秦太子同意退婚,如今婚退了,她不再是未来的秦太子妃,而是齐国寒王妃,所以,也不再需要继续伪装下去。
众将士大多想到這一点,对她的钦佩更深一层,能够十五年来把天下人都骗了,能够在秦皇;秦太子与蒙泊的眼皮子底下,伪装十五年,可见她的心思之深沉,完全不似一個十五岁少女所有。
白蓝转向对面远处的安庆斯,嗤笑着朗声道:“南疆王是看不起女子么?莫非南疆王与众不同,生你的是男子不成?难怪长成這样,你也好意思出来吓人,敢情是变异种类!哈哈……本少主劝你還是滚回你的南疆弹丸之地去吧!别在這裡丢人现眼了,若是一不小心,败在了我這小小女子手上,那你的样子就更会变异得见不得人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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