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为她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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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辰时,当白蓝憔悴疲倦地从那间房子裡走出来时,她原本单薄的身子,更显赢弱,苍白的小脸上黑眼圈挂着,一向灵动的墨玉眼,失去了原本的光华。
刚刚跨出那间房的门槛,迎面而来的阳光晃花了白蓝的眼,她一时不适应睁不开眼,双眼一闭,竟是软软地晕倒在地。
一直守在门外院子裡的夜轻寒与九位将领,看到她晕倒,個個吓得脸色大变,纷纷飞奔而来。
夜轻寒焦急地横抱起她,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院子裡,往白蓝所住的房间而去。
只远远地丢下一句话:“医家的家主冷莫一近日来到了這城中,就在城中街的那间最大的客栈,請吕将军派人速去将他請来医治蓝儿!”
众将看着夜轻寒那着急的模样,想跟他說秦军中有资深的军医,会来得快一点,但转念一想,医家家主的医术天下独绝,红惜公主的身份高贵,只有請他来一趟了。
徐云与陈中两人匆匆展开轻功,飞奔而去城中街,幸好那城中街与将军府就只隔了两條街,片刻后,果然把冷莫一請来了。
在白蓝房裡,冷莫一随着那九位将领走进来,他看到床上那個闭着眼的脸色苍白的女子,有些微怔忡,不是說請他来为寒王妃蒙红惜看疹么?怎么会是墨家少主白蓝?难道說最近名动天下的白蓝,竟然是天下皆知的丑女蒙红惜?也难怪,会有楚歌与枫王;寒王,三個皇子争相求娶丑女這一出戏。原来是秦太子错把珍珠当鱼目了,他是了解夜轻寒的,只有不凡的女子才会入得了他的眼。
冷莫一上前看着床上的女子,很难把這样虚弱的白蓝,与一個多月之前在蓝灵谷论道大会上,那個清丽灵动,绝世风华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当时,虽然冷莫一沒有与白蓝有過交集,但对她的一举一动,也是留了心的,這個女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人一眼难忘,何况還是在那样的擂台上,轻易破了天下第一阵时,那淡然浅笑,宠辱不惊,如闲庭信步的气度,那一身的风华无双,即使为人冷漠如他,也对她印象深刻。
夜轻寒与冷莫一原是多年的朋友,所以,冷莫一在参加了他的大婚后,得知他悄悄来了這嘉禾关,闲着无事便从后面追着来了,只是冷莫一走得较慢,才刚到半天,還沒有来得及去找夜轻寒,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就被他叫人找来给他的新王妃治病。
夜轻寒此时沒心情与冷莫一叙旧,一见到他进来,忙把床前的位置让开,让冷莫一坐下为白蓝把脉。
看到這样柔弱的白蓝,夜轻寒心裡沒来由的一阵抽紧心慌,更是对楚歌咬牙,就是因为他兴兵来犯秦国,才会导致他的蓝儿這样日夜不眠地劳累,整個人又消瘦了一圈,才会此刻這样昏迷不醒!楚歌,這仇,他夜轻寒是记下了,它日必将加倍奉還。
“莫一,她怎么样?很严重嗎?”见冷莫一把完脉后,眉头微皱,沉吟不语,夜轻寒忍不住焦急问道。
冷莫一起身看着他那焦虑的神色,想着一向不近女色的人,這回是真的在乎他的這個新王妃,许是真的动了情。
冷莫一沉吟片刻,淡然道:“轻寒,你不必太紧张,她沒什么大碍,只是连日奔波劳累過度,缺乏休息,加上她一直运用内力支撑着,导致内息损耗過度,气血两虚,,才会晕倒,她睡一觉后就可自然醒来,我先开些药给她调理一下,不過她的身体還是過于虚弱,不宜再劳累,半個月内不可以再动用内力,以后還需要慢慢吃药调理身体。”
闻言,夜轻寒与那九位将领都松了口气,還好沒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动用内力而已,這场战争虽然還未完,但如今看来是不能让她再上战场了。
冷莫一到书桌旁提笔开了個方子,徐云马上接過,跑出去抓药了。
另外八位将领见白蓝熟睡,相继告辞出去。
冷莫一此时也不好再打扰,加上他一路奔波,也累极,便也不回客栈了,下去让吕方才在将军府安排了住处,就住在白蓝這個院子裡的隔壁房。
半個时辰后,徐云亲自煲好了白蓝的药,端了进来,夜轻寒接過,轻轻喂她喝下,徐云才告退。
夜轻寒坐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发觉她的长发上沾了一些细碎的木梢,身上也是一种浓浓的木质气味,显然這三日闭关在那個房子裡,她一直在捣弄木材,虽然不知道那些木材能够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但能让她這般不辞辛苦,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打开门,喊出一直隐在暗处的莫辰,让他去准备一些热水给白蓝沐浴。
待莫辰准备好热水,夜轻寒轻柔扶起白蓝,为她脱下那一身沾了很多小木梢的脏衣裙,抱起她光裸的身子,来到屏风后面的大木桶旁,轻轻放下,为她清洗身体。
虽然之前已见過她的半個身子,但此刻看着這样不着寸褛的她,夜轻寒還是不可避免地烧红了俊脸,尤其是当为她清洗身体,触摸到那如雪如玉的肌肤时,他心神一晃,久久无法回神。
若是她此刻醒来,见到如此情形,只怕会气得跳起来和他打一架。
想到她生气时那可爱的凛冽模样,夜轻寒收起暇思,轻轻一笑,认真为她擦拭洗好身子,抱回床上,找出一套干净的裡衣,为她轻轻穿上,用干毛巾擦干她的长发,然后上床拥抱着她躺好。
看着她沐浴后,那清透无暇的睡颜,他忍不住轻轻偷吻她的红唇,轻柔辗转,久久不舍得离开,可又怕把她弄醒,终于還是放开。
想起在寒山崖下那一幕,他溺水,她吻他为他度气,他說她偷吻,她气极,解释說那是为救他的“人工呼吸”。
然后两人在崖下度過的那十天,偶尔斗嘴时,他故意逗她,而她生气得想要跳脚,乱爆粗口,偶尔,他也同样被她的话语气得不轻,两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那时候的每一夜,他们同床而眠,互相用体温取暖,相拥着醒来。
那些時間,现在回头去看,却是他二十年人生裡最美的时光,令他初次懂得,快乐的含义。
忽然转念一想,她的脾气還真的是很坏很臭,天下哪有女子如她這般我行我素,冷冽如刀,随时都可能烧伤刺伤人,却又嚣张得那么理所当然,霸道得让人无法直面其锋芒。
可是這般坏脾气的嚣张霸道的女子,却对他這样一個从不近女色,更不把天下女子放入眼裡的骄傲男子,有着不可思议的,该死的致命吸引力。
遇到她之后,他便再也不想离开她身边,即使不被她所喜歡,即使被她厌烦,他也甘之如怡。
也许,這就是爱情,毫无理由地,他陷进去了,并且为之追逐,放下尊严与骄傲,厚着脸皮地追着她的身影跑。
在短短的两個月時間裡,他们一起相伴走来,共過生死,互相拥抱,他虽然算计了她,让她从此对他沒有好脸色,但最重要的是,他娶到了她,以后的人生裡,他還有大把的時間来与她相随,终有一天,他会让她也爱上他。
他是应该庆幸的,至少现在,他站在她的身边,躺在她的身旁,都是名正言顺的,天下间,任何男人,再沒有理由来与他争夺她,即使是她心中的那個名为安之的男人,也再沒有理由来把她抢走。
而那些依然胆敢觊觎她的男人,他不会放過,他会一個一個地收拾他们,让他们明白,他的蓝儿,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在這样的思忆中,夜轻寒不知何时,也沉沉睡去。
白蓝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的辰时,她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她慵懒地起身梳洗,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换過,一身清爽,显然是沐浴過的。
看着外面的天色,她无暇去追究是谁帮她洗浴换衣的,匆匆走出房门,门外有個小丫头,见她醒来,忙见礼,给她端来早膳,她匆匆在院子裡的小桌上用了膳。
从小丫头口中得知,今天南楚联军又继续攻城了,现在将军府的各位将领们都在城楼上守城作战。
白蓝得知,心急如焚,今天已是她与那九位将领打赌五日退兵的最后一天,她必须要在今天内彻底击退楚歌与南疆王,拿下這支七万人的军队,在這個战乱的时代,只有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力量与兵力,才能立足于世。
念及此,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体還很虚弱,不宜动用内力,還是运起轻功匆匆飞奔到城门楼上。
夜轻寒,吕方才与那八位将领都在指挥作战,冷莫一也站在一旁观战,看到白蓝来到,夜轻寒与冷莫一走到她面前,白蓝对于医家家主冷莫一出现在這裡,有些奇怪,但此时也沒時間去探究,只是对冷莫一礼貌性地点点头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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