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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杳杳云瑟
只不過他的脸肿成了個猪头,還是那种吓人的猪肝紫,被随从搀扶着,呲牙咧嘴地指着寺裡方丈破口大骂,周围香客都被吓退到了门外。

  白妗立在门槛外,看得发笑,努力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呀,這不是那個赖噶若嗎,他怎么变成這样了,怪吓人的。”

  姜与倦皱眉,此人症状明显是被人下毒,可看他身边随从,身形稳健脚步有力,一個個都是不俗的高手,怎会被人近身下毒?還是這种近乎戏弄的毒药?

  赖噶若拍了拍腰包,鼓囊囊好几個,并且颜色不一。异国商人独身在外,难免不遭人觊觎,他却浑然不觉,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钱,贼有钱,操着一口奇怪口音大声說:

  “老子听說你们這裡有個大师,擅长医术,快叫他来给本大爷解毒!你要多少金,尽管开口,本大爷给得起!”

  白妗霍地明白了,這就是個憨傻富二代。

  方丈只是规劝:“佛门清修之地,施主請勿喧哗。”

  见這秃驴油盐不进,赖噶若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嚎:“大师,大师你在哪,快来救救本大爷,给本大爷解毒啊!”

  方丈一迭声“阿弥陀佛”,皱眉看他撒泼打滚,“施主中的這是‘夜陀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毒药,等一刻钟便会自然消退,施主何必如此?”

  赖噶若才不听,捂着满脸胡子,一直嚷好疼好痒,要死了要死了。白妗却想,這人御下倒是有些手段,方才,他的一個随从暗暗对着方丈拔了刀,這赖噶若不過一個眼风,便将人制止。

  只這人哭声着实难听,既像青蛙呱呱呱又像鸭子嘎嘎嘎。

  白妗扭過头问姜与倦,“少爷,這人虽然可恶,但這样,看起来也好可怜,我們要不要帮他?”

  她眉心微蹙,一副隐隐担忧的模样。

  姜与倦转過脸,看白妗一眼,便取出一個瓷瓶给她。

  白妗走向赖噶若,倒出药丸,却在手裡捏去了一半。她蹲在赖噶若面前,不无同情地說:

  “公子,疼么?”

  他的随从怀疑地盯着她,又要拔刀。赖噶若却說:“缘分啊,我們又见面了。”

  旺盛的毛发掩盖下皮肤紫肿,完好的地方却是小麦色,琥珀般的眼珠子中闪烁着光:

  “不過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来为我解忧的嗎?”

  他要来握她的手,白妗赶紧避开,偷眼看向门口的姜与倦,他却正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白妗便专心应付赖噶若:

  “我家公子略通医术,且为人宽容,不计较你之前的无礼之举,特给你赐下缓解的药物,只可惜出门匆匆,只带了一半。”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随从接過瓷瓶,嗅了嗅,向赖噶若点头。

  “這药丸不能全解,”白妗接着道,“不過可以辅佐以别的方法……”

  她欲言又止。

  赖噶若感动地看着她,“是什么,快說。”

  白妗捂住唇,讷讷道:

  “需得以大力气,左扇八耳光,右扇十嘴巴,再倒立一柱香,一柱香后,便可浑身清爽,完全解毒啦。”

  她神色很是认真,一副全心全意为赖噶若着想的样子。

  赖噶若愣愣的听完,然后,有点僵硬呆滞地点了点头。

  喜歡装,那你就装到底吧,白妗笑得更温柔了。

  “公子一定要照做啊,否则毒不解,蔓延到全身……到时候满地打滚,有失你们边月男人的英俊威武啊。”

  “……”

  奉常寺多植翠木,高林参天,阳光在绿叶上镀一层金光,鹅卵石的曲径通幽。

  姜与倦忽然停步。他淡淡道,

  “赖噶若的毒是怎么回事。”

  白妗心虚,无辜地眨了眨眼:“小人不知晓啊。”

  她将夜陀罗下到花瓣上,這种毒药极易挥发,却可以溶解于水,赖噶若距离最近,自然将未溶的粉末全数吸入口鼻之中,一柱香后发作……還敢自称太阳?夜叉還差不多!

  而且她下的剂量很微,若非用特殊手段,根本无法察觉。

  白妗可不信,姜与倦知道是她动的手脚,毕竟,她是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姜与倦仍不回头,削肩长身,黑发泼墨一般垂至腰际,水晶白珠冠剔透如冰。

  白妗忍不住问,“不過殿下,您看到赖噶若那個样子,难道不觉得解气么?殿下又为何让妾送去解药?”

  未免也太滥好人了吧?

  姜与倦悠悠地举目,“他口中要找的擅医之人,正是从前照料孤的僧人。”

  所以他让她去解毒,不過是为了给故人一個清净。

  白妗恍然。

  他忽然說,“這世间有可为之事,有不可为之事,過犹不及。白妗,若你再犯,孤决不轻饶。”

  他第一次唤她名字,唇齿间咬出的“白妗”,落玉坠珠般的声音,夹杂一种叹吟的口吻,令人心颤。

  白妗猛地回神,姜与倦已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疏离淡漠了许多。

  僵在原地的白妗却十分悚然,难道当时,她对赖噶若說的话他全都……

  可距离那么远,她還故意把声线压低,那么嘈杂的环境,他怎么听见的?

  她牙齿微微发冷。

  毓明太子姜与倦……

  這個人,還真是……深不可测。

  望着那舒朗挺拔,孑然独行于林间的背影,白妗心口翻涌。

  二人终于停于一间清幽竹屋前,四周翠意盎然,只有扫地的沙沙声。

  一小沙弥正在竹屋前握着扫帚,慢悠悠地扫着碎石落叶。

  姜与倦上前,有礼道:

  “小师父。善水大师可在?”

  沙弥见了二人,先是对二人喊了一声佛号。

  “這個时辰,家师正在瀑布下练功,不知二位可需小僧领路?”

  姜与倦道,“无妨,我亲去寻他。多谢。”

  白妗忙上前:“少爷,我也要同往么?”

  姜与倦暼她,颌首。

  路上,白妗有些心神不宁。从那小沙弥只言片语,瀑布,练功,那么,這個善水大师很有可能是一個武者。

  若此人武功高過姜与倦,甚至更为强横,她還能伪装自己会武的事么?况且,她還有任务在身,得想個办法开溜。

  索性一闭眼,拽住身前人的衣角。

  “少爷,我有点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說:来啦来啦~以后十点到十一点更新哦~

  第13章狡诈

  她摇摇欲坠,一手抚着小腹,满脸痛苦。姜与倦倒沒怎么避嫌,直接转身,搀住了她的肩,“可是方才在马车上受凉了?孤看看,”

  他语气温和,仿似之前那疏离冷漠都不复存在。

  声音放低,“从前山中枯燥,曾同善水学過一些医术。虽是皮毛,或也能派上用场。”說着一边虚扶着她的背,便要去探脉。

  白妗想起之前胡诌扯她家少爷略通医术……真是瞎猫撞到死耗子……

  立刻讪笑着躲避,“殿下千金贵体,還是不劳烦了。”

  补充:“妾忍一忍就好。”

  她轻轻推开青年的身体,体贴道:“還是殿下的事要紧。”

  姜与倦笑了笑,一抚她的头,白妗正半弯着身子装病,来不及躲,只感觉好似一片羽毛从头顶掠去,她有点呆,去看他,青年含笑的眼中有种近乎溺爱的亲昵,只是很快便消散无踪,好像是她的错觉。

  足足有一刻钟,白妗默默地跟在姜与倦身后,還在满心思琢磨。

  莫名其妙……

  从来也只有师父会摸她的头,沒有一個男子对她做過這种举动,连师兄也不曾。

  她可不相信毓明太子真对她动了心。像他這样的人,沒有那么容易对一個,尚且沒有摸清底细的女子倾心相许。突然转性,迷恋上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一個人无故向另一個人示好,会是什么原因呢?要么,他想得到什么。可她好像也沒什么值得觊觎的宝物吧?

  要么,那就是一种安抚,或者說麻痹她的信号,想让她放下警惕。

  再联系一会要见的人,整件事就很可疑了,

  她一瞬间充满了危机感。

  可姜与倦所想却大相径庭。他蜷了蜷手指,手心刚刚触碰過少女乌发,软软的手感很不错。方才怎么就上手了呢,他想,大概是见她垂着头,看似很好摸。便摸了摸。

  然后,她眼睛瞪圆,不可置信的样子,倒是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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