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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

作者:杳杳云瑟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他不怜惜她了,真的是下了死力在对付她,咬她的齿也沒有放松,像是恨极了。白妗本打算屈膝顶他,趁他吃痛再鱼跃而起,忽然一阵酸麻遍布全身…

  该死!他点了她的麻穴!

  “白妗,你心知肚明,”他脸色红得不正常,慢慢地起了身来,盯着她的眼睛。白妗瞪回去,身上又疼又麻,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我不知道!你要滥杀无辜,也该给個由头吧!”

  “无辜,呵…”

  他在她唇齿间研磨,“你哪裡无辜呢?他有沒有亲過你?是這裡?還是這裡?”

  他還咬。白妗真恼了,冷冷地說:

  “我只跟你亲過!”

  在他动作一停的时候,深吸一口气,紧挨着他的唇角,吐字清晰:

  “我白妗活了十五年,就只跟你一個人亲過!满意了吧!”

  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谁,但肯定的是,除了你,沒有人敢這样亲我…”

  白妗突然想到一個人。

  她脸色黑了,该死,难道是那個王八蛋?

  今天太子收到小侯爷拜帖,来不及追究她那些银子便离开了东宫。结果,回来就给她赏了一碗元宵,又突然宣侍寝。

  她還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魏潜請太子吃酒,還邀請了边月大王子…所以,是那個家伙說了什么吧?

  到底說了什么,给人刺.激成這样!

  “相裡昀說了什么。”她冷静下来,立刻从最关键的一点着手。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姜与倦就像疯了一样撕咬她的唇瓣。

  白妗毫无办法,有种挖坑自己跳的绝望,口中血腥弥漫,他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几乎有种饥饿吞咽的错觉。

  她开始害怕了。

  驱赶潮水般漫上的麻意,努力地调整呼吸,伸手环绕他沉重而精瘦的身体,试着一下一下地安抚。

  怀疑崔常侍给她拿了假酒,不是說杨花落尽,太子一碰就倒?那现在是個什么情况?饮過量,反弹了是嗎?

  大概毕竟本性温和,姜与倦并沒有撒疯太久,渐渐变成用自己的嘴唇,吮她的唇角。

  等他吮了一会儿,白妗便温柔地說,“殿下,妾觉得這其中肯定有误会。”

  “妾进宫就是为了殿下,又怎么会自断后路,跟别的人勾勾搭搭呢?”

  “妾对殿下一心一意。”

  “相信我,殿下。”

  她深情地看着他。

  用那双天生澈然、能蛊惑世人的眼眸。

  姜与倦的头愈发晕,一下是她含情脉脉的眼眸,一下是她冷若冰霜的神情。

  白妗的手心在他脊背上下抚动,安抚青年躁动的情绪,委屈道:

  “殿下…你不要相信别人的鬼话…那相裡…相裡狗贼之前欺负了妾…”

  他身体一僵。

  “他轻薄妾…”

  那人亲的是她易容之后的脸,白妗当时只当被狗啃了一口。

  她的思路是這样的,假使個一向自诩高手的人,被狗咬了一口,那需要到处宣扬嗎?有脸到处宣扬嗎?

  所以,白妗根本沒打算告诉姜与倦,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沒有必要。

  可现在,却不得不說清楚。否则,她真怕被他先女干后杀了。

  他還看着她。

  “对不起,妾不敢告诉殿下,他是边月的大王子,而妾位卑,妾不敢…”

  白妗眼圈泛着红。

  “殿下,殿下如此待妾,是不是嫌妾脏了…”

  她扁扁嘴,根本不需要挤,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姜与倦抬起手指去擦,一下一下地擦,却越擦越多。他索性用指腹按在她眼角的小痣,缓缓地摩挲。

  “并未…”他终于低声說。

  敏感地捕捉到语气裡的一丝心疼,她立刻乖觉地将脸蛋偏過来,给他:

  “殿下你亲一亲,就干净了。”

  鸡蛋白一般的皮肤,還透着淡淡的红晕。

  他不知怎么就凑上去,恶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明显的齿痕。

  “!”還咬?

  白妗不可置信地瞪他,恼恨得胸脯起伏,可這一起伏就觉得不妙…

  他好像有点古怪地僵硬住,视线往下,不知看到什么,眼角渐渐染上赤红。

  睫毛遮盖下来,瞳孔阒黑如暗夜,其中的意味勾心动魄。

  白妗吓得一激灵。

  第六感告诉她不妙,大大的不妙,如同野兽一般的警觉,当完全处于劣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

  他已经将手滑入她的下摆。

  被掌握的感觉,白妗一個激灵。

  却隐忍着,不能激怒他,怀柔,怀柔。

  他又俯低下来:

  “那么,那晚,那個男人又是谁?”

  他的怒气還沒消。

  晚上…只有赴宴前的那個晚上他来找過她…他…白妗猛地想通,莫非,自己那么不小心,让姜与倦看到那件宦官的玄衣了?

  又颇感郁闷,怎么到如今才抖出来!這是在心裡藏了多久?

  白妗忍受着衣服裡的异样,迅速揽低他的颈,附在他耳边。

  “……”不好意思,只能卖你了。

  他呆了一下。

  “是他…”

  果然奏效,姜与倦立刻收了手,从榻上起来,走出三两步,赤着脚踩住了懒狐白毯。

  白妗也随即起身,下意识往衣裡一看。

  指痕…

  她默默地笼好衣衫,见姜与倦那副尊容,她真是又生气又好笑,捂了捂脸:

  “殿下,您穿靴啊!”

  她刚說完,姜与倦便折返了回来,坐在她身边,也不让她伺候,自己穿起了靴子。半天穿不好,他一脚踢开,坐着不动了。

  白妗看一眼,得,是反了。

  她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去拣来靴子,帮他穿回去。

  明明已经脱离了魔爪,她還要嘴欠地问一句:

  “殿下要去干什么?”

  问完又觉得,你蠢啊管他干嘛,难道還真打算献身啊?

  白妗抿了抿唇。

  他不搭理,静静地看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站起来直接往書架走去。

  取下了墙角的,问君剑。

  “……”

  背影看起来杀气四溢,如果不是转過身的时候,是用抱的。

  他怀裡抱着宝剑,很冷静地走向她,神色却不冷静。

  他垂下眼睫,淡淡地說:

  “孤這就。去把那個奸人宰了。”

  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說最狠的话。

  可别,真让你把人宰了,醒過来就要宰我了。

  白妗眨了眨眼,一把将他拦腰抱住,试图点破真相:

  “殿下你醉了,妾伺候您安寝。”

  他摇摇头,按着她的额头推开:

  “孤不醉。孤千杯不醉。”

  “殿下你就是醉了。”白妗仰着脸,很笃定地說。

  姜与倦猛地俯身,离她面颊只有分寸。

  他眸裡压抑着沉沉的怒火。

  怒得不行,把她扒拉了开,忽然拔出问君剑,长掷而出!剑光雪亮,弧若破银,直直插在了毯上,离她裙边一寸,剑身還在震颤。

  剑鞘也掉了,姜与倦摇摇晃晃,指着她說话,手指却在抖:

  “孤就是不醉!”

  “好好好殿下。”

  “殿下是妾的夫君,妾以夫为天,您說什么都对。”

  白妗沒办法,看来杨花落尽的后劲来了。

  她苦笑,今夜太漫长!

  姜与倦還指着她。他一伸手指她,她就不由自主想去握。他倒是学乖了,立刻收回去。

  隔了半晌,又颤颤巍巍地指過来,

  大概是指不准,索性放弃,一甩袖子,低低地說:

  “你们女子,果然不能轻信。”

  他转過了身,背影有点萧瑟。

  白妗忍不住问:“谁說的?”

  “娘…娘。”

  “皇后娘娘?”

  摇头。

  管她什么娘娘,白妗只觉得這是個千载难逢的机会:

  “殿下乖。娘娘說的是别的女子,不包括妗妗。”

  她温柔地蛊惑:

  “妗妗可以信。”

  “…妗妗?”

  对呀对呀,就是我。

  白妗转到他面前,冲他眨眨眼。

  信我信我,给我一個贴身腰牌,或者免死金牌也行呀。

  姜与倦把脸别开:“妗妗是谁。”

  得,上一刻還用那种想跟我困觉想得不行的眼神看着我。

  這会子,立马翻脸不认人。

  呵,男人。

  “是,我也不认识你。”

  白妗耐心耗尽,要跟他一拍两散,管他去砍谁,她要睡她的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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