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周泰
大量异态虫正在疯狂的啃食医护人员,院长陈青松躲在办公室的柜子裡,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沒想到医院裡竟然有那么多病人被异态虫寄生了。
相比于寄生在正常人身上的异态虫,寄生在精神病人身上的异态虫明显更加的狂暴,更不怕疼痛,甚至行动力都要比寻常的异态虫更强。
医院裡持枪的保安,只来得及开一枪,接着就全都被秒杀了。
现在他只能期望官方赶紧来救援。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暴力推开,一個身穿病服的清瘦男子迈着轻松的脚步进来。
“院长?院长?你在哪?我是周泰啊。”男子放低声音,在办公室裡四处呼唤,最后他来到柜子面前,敲了敲柜子的门,自言自语道:“在嗎?不在嗎?在嗎?不在嗎?”
片刻,他似乎有些失望,嘀咕道:“看来院长真不在,我還想告诉他一個大秘密呢。”
說着他转身离开,陈青松瞪大眼睛,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周泰!
這是他们医院最危险的病人。
周泰患有多重人格症,問題是除了主人格,其余的所有人格都非常恐怖,全是杀人狂、剥皮艺术家、手指收藏控、食人鬼之类的变态人格。
這家伙被关在医院,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被约束带限制活动。
陈青松无法想象周泰是怎么挣脱约束带,而且還不被异态虫袭击,所以无论周泰是人還是异态虫,他都完全不想与对方接触。
不過事与愿违。
正当他以为周泰已经离开的时候,突然柜子的大门被猛的拉开,周泰笑眯眯的看着陈青松,笑道:“找到你啦,我亲爱的院长大人!”
接着他一把将陈青松拽到办公椅上,自己则坐在另一边。
“你想怎么样?你……你最好别乱来,不然……不然……”陈青松惊慌道。
周泰笑着打断道:“不然怎么样?又要把我关起来嗎?哈哈哈哈哈哈,从现在开始,谁都关不住我了!”
突然,他神色一变,从癫狂变得有点懦弱。
“院长,我是不是生病了?你帮我看看,把把脉!”他說话间,将手放在桌子上,期待地看着陈青松。
陈青松并沒有轻举妄动,周泰似乎也不在意,自言自语道:“院长,這個世界是不是很奇妙,一只寄生虫想要寄生我,我好害怕好害怕,但沒想到它竟然选了最沒用的老大,它替代老大之后,反而被我們寄生在它身上,這感觉……這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它的身体太强了!!!”
“你是說,真正的周泰已经被异态虫的意识替代了,但你们這些人格反而因此寄生在了异态虫的意识之中,還将它的意识压制了?”陈青松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周泰连连点头道:“对啊,不愧为院长,短短一句话就把事情捋清楚了。”
“那你觉得你是人還是异态虫?”陈青松额头直冒冷汗,忍不住问道。
周泰脸上逐渐露出笑容,一根根触手从他的五官钻出,那两颗眼球在触手的帮助下几乎要凑到陈青松的面前。
一根触手裂开,发出声音道:“我当然是人!”
陈青松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瞳孔一阵剧烈的颤动,竟然被活活吓破胆,死了。
“真沒意思。”
周泰缓缓收回触手,看着被吓死的陈青松,不由撇了撇嘴。
接着他突然想到有趣的事,笑道:“還有点時間,不如去找那位小哥哥玩!”
說话间,他的神色不断的变化,最后看着陈青松的尸体露出贪婪之色,显然這身体又更换了人格。
如果陈青松還活着,看到這一幕肯定会猜到,也许异态虫本来就拥有某种类似于‘意识網络’的能力,周泰的人格就像是病毒,通過异态虫的意识網络,已经感染了所有异态虫!
他這些人格随时可以夺取某一只异态虫的身体,甚至隐藏在網络中对所有异态虫发出命令。
……
……
银城三中。
余贤背着一個断了腿的学生回到天台。
他小心翼翼将受伤的学生放下,开口道:“老张,你们男生都来帮忙,六楼的异态虫都被我解决了,有不少受伤的同学需要我們帮助。”
“好!”张寿点头道。
接着另外几個男生也咬牙决定下去帮忙。
陈玲开口道:“我也去,這裡留两個同学照顾受伤的同学就够了。”
“那我也去。”诺拉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余贤并沒有拒绝,因为受伤的学生有点多,所以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不過众人下到六楼,刚走进高三六班的教室,一個個就忍不住转身跑到走廊吐起来,教室裡的情况太惨烈了。
有的学生被异态虫吃得只剩下半個身体,有的同学更是只剩下半张脸,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张寿他们作为清澈又愚蠢的高中生,過去哪裡看過那么恐怖的画面。
“他们沒事吧?”诺拉看着陈玲等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余贤反而有些惊讶地看了诺拉一眼,笑道:“我有想過他们会這样,反倒是你,竟然沒有吐出来。”
“我是吸血鬼,根本就沒有呕吐這种能力。”诺拉白了余贤一眼,接着說道。
余贤這才反应過来,难怪他自己明明也觉得教室裡的情况很惨烈、恐怖,但却沒有任何生理层面的不适,原来是因为他是吸血鬼。
這时,一只异态虫从五楼阶梯冲上来,余贤手指立即一弹,一根银线瞬间将冲上来的异态虫切开两半。他敢让张寿他们下来救人,自然有信心保护好大家。
“白银之血!”
诺拉看到余贤的银线攻击,眼睛一下子睁大,看着地上的异态虫尸体,心裡震惊地想道。
這是她父亲一百五十岁时觉醒的大天赋,可为什么会出现在余贤這裡,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余贤,脑子一片混乱。
事实上,她对白银之血的了解并不多,主要是她父亲从未在她面前展现過吞食白银的行为,她只知道白银之血是一种能够制造银色细线的能力,否则她之前看到余贤吞食白银就能联想到什么。
等了一阵,张寿他们总算缓過来了。
余贤带头走进教室,张寿咬咬牙立即跟上,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這边,她還有心跳。”
余贤很快就找到第一個幸存者。
一個少了手脚,脸還被啃了一口的女生。
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女生這一刻都神色沉重。
過去‘蓉城惨案’只是四個字,很多人无法体会为什么要用惨字。
现在亲眼目睹同校同学的惨状,在场的人反而觉得‘惨’字都不足以形容這场灾难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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