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真相
两個警察也有些无奈:“這封信字迹潦草,大概是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写的,应该对不出来吧。”
颜格推了推眼镜:“不過,如果只是這封信,還惊动不了警察吧?”
在场的人几乎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女孩儿只是为情所困而割腕,那也只是她個人的選擇,江亦的所作所为只能算是道德层面上的,還犯不上把警察也找来。
那個年轻些的警察终于說出了实情:“其实,除了在她的出租屋裡发现了這封信,還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东西。
“這胸章是你的嗎?”
江亦拿過一看,心中惊疑:這的确是自己的,而且上面還写着自己的名字。
這個胸章是去年自己参加金融系大赛获奖时主办方送给他的,只不過是自己早在几個月前就丢了!
“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出租屋的地上,应该是谁不小心掉下来的,”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今天下午你去了哪儿?”
“图书馆,”江亦回過神来,“你们怀疑是我去出租屋害了她?”
“沒有,只是问一下。”
其实警察第一眼看到江亦时也觉得他做不出這么多坏事,所以心裡還是偏向于相信他的。他们也不愿意凭着這一两個所谓的“证据”就认定他犯了罪,弄不好把人家的名声都毁了。
只是既然出了警,就必须把事情搞清楚才行。
“我要求查一下监控。”江亦道。
這也是他们比较为难的一点。林霜所住的地方是一处上了些年头的筒子楼,除了正对着马路的地方安装了一個摄像头,周围還有许多监控死角。
他们也查過监控,只是沒发现什么人进了林霜的出租屋。
此时,江亦心裡已经大概猜到是谁做的了。
“简单,她住的地方沒有,我們学校有。你们完全可以去看一看我下午有沒有出校门。”
林霜爸爸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江亦的鼻子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也和你有直接的关系,不要想着逃避责任!”
江亦冷笑了一声:“是我做的我当然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你们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点一下头。”
见江亦嘴硬,林霜妈妈开始对两個警察施压:“你们還不把他抓起来?不好好审审他,他是不会承认的!”
刘主任听了江亦這么笃定的话,心中也有了底,于是对林霜父母道:“行了,现在什么都還沒确定,你们也不要這么无理取闹!”
林爽爸爸气红了眼,整個人都在发抖:“你說我們无理取闹?你们……你们就是怕坏了自己学校名声!”
林霜妈妈更是气红了眼,她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身子一斜,直接扑倒在林霜的旁边。
众人正要去扶,就看见她伸出胳膊扒着床沿哭喊着:“乖女儿啊,你快醒醒吧,好让這些欺负你的人早点吃官司!”
医生从病房外走了进来,看到吵闹的众人,沒好气地批评道:“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你们要闹出去闹!”
林霜妈妈這才停止了哭闹,可依旧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不停地抹着眼泪。
“這样,你们几個先跟我回去备個案。”其中一個警察道。
“带走我們可以,不過還得加上一個人。”周明朗道。
“谁?”警察问道。
“邱少山。”
“他是谁?”林霜爸爸问道。
“呦,您還不知道吧,”周明朗故意大声道,“他可是您女儿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呢,人家是混社会的,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就因为你女儿给江亦送了情书,他還带人要打我們江亦呢。”
看着林霜父母震惊的表情,周明朗接着道:“你们看到的信上的內容,像什么辱骂啊、暴力啊,保不齐全都是那小子做的!”
“不可能,不可能!”林霜妈妈摇着头,“我女儿乖得很,不可能认识這样的人!”
“呵,乖?你知道你女儿都流了几次……”
他還沒說完,就被江亦一把拉住了胳膊。
江亦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毕竟林霜還是個大学生,若是名声就這样坏了,以后出去难免一辈子抬不起头。
警察问了周明朗邱少杉的一些信息,就联系警局的同事去找人。
那些同事办事效率很高,等江亦一行人到达警局的时候,邱少山也到了。
“這位同学,能不能先把你的晾衣杆放一放?”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提醒萧玄。
“他正在正晾着衣服呢就被叫走了,有点急……”江亦說着,把他手中的晾衣杆拿了過来,交给了一旁的警察。
萧玄见红毛也在场,而且就坐在江亦旁边,有些不放心地站起身,把江亦拽到自己的位置上。红毛见到萧玄靠着自己坐了下来,有些紧张的侧了侧身子。
“說吧,你们几個和林霜是什么关系。”
“沒关系。”江亦坦然道。
這回答让负责记录的圆脸警官抬头看了他一眼:“沒关系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毫无关系,如果非說有的话,同校算嗎?”
对方怀疑是自己太年轻,气势压不住对方,于是坐直了身子警告道:“你最好老实回答!”
周明朗看不下去了:“他說的就是实话,你還要怎么老实?!”
“啧,问你了嗎?!”
江亦见两個人都是暴脾气,忙道:“我的确沒說谎,你要不先问问這人?”他指了指红毛。
圆脸警官见他态度這么坚定,只好先曲线救国,问红毛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红毛支支吾吾:“就……谈了一小段時間恋爱。”
“你管三年叫一小段時間啊?!”周明朗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你们分手了?”警官继续问。
红毛点头,之后又补充道:“我們之后再也沒联系過!”
“那你最近有沒有找過她?你知道她住哪儿嗎?”
红毛连连摇头,肯定道:“沒有,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沒有,更别提知道她住哪儿了!”
圆脸警官看着他们回答得都這么肯定,有些发愁地挠了挠头,看向了自己的师傅:“說不定真是她自己一时想不开呢……”
满脸络腮胡的中年警官“啪”得一下打在了他的帽子上,帽子在他头上转了半圈,很快又被他扶正了。
“你起开,我来!”
想让這些小年轻說实话,稍微吓唬吓唬就成了。
他坐在了椅子上,拿過圆脸警官的记录本,翘起了二郎腿。
沉默了片刻,他头也不抬道:“江亦是吧?听說你在学校可是個学霸啊,不想为了這件事背上处分吧?”
“不是不想,而是本来就不该我背。”
对面的人這才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以他多年的经验,這小子還真不像是在說谎。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思考了片刻,转而对红毛道:“听說你大学都沒上完,现在在一個电子厂上班?工作挺认真吧?”
红毛点了点头。
“哦?可听你老板說,你下午旷工了。”
红毛脸色微变,急忙辩解:“我那是不舒服去医院看病了!不信……不信我還有医院的收据……喏!”
他从口袋裡掏出收据,给众人展示。
胡茬警官接過收据,看了看上面的時間,還真和林霜出事的時間差不多,但他還是道:“保管的這么好,应该不是专门为了给我們看吧?”
红毛神色更加慌张了:“当然不是!我只是還沒来得及从口袋掏出来!”
這时,对面的警官笑了笑:“怕什么,开個玩笑!”
還是颜格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這個医院,离林霜的出租屋有点近啊。”
“近又怎么了?我又沒去找她!”
“可是你可以从电子厂出发去找她,之后再顺路去医院啊?”
“哪裡顺路?她租的房子和医院的方向恰恰相反好嗎?!”
不用他再說下去,此时安静地气氛表明众人已经明白了。
圆脸警官最后一個反应過来,激动地指着他道:“你不是不知道她住哪儿嗎?!”
红毛知道自己露馅了,一時間想找借口圆回来,可是越着急嘴巴越不利索。
胡茬警官把记录本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還不說实话嗎!”
他這一动作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只是最害怕的還是红毛。
“我……我只是喝醉了……然后……”
“然后什么,快說!”
“然后我就去找林霜复合,可是她死活不愿意,我很生气,最后不知怎么的就动起了手。”
“她拿着修眉刀威胁我說要自杀,這是她惯用的手段,我沒信,谁知道争执到最后,她真的……”
“那封信和胸章是怎么回事?”
红毛咽了口唾沫,语无伦次道:“她說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還說那胸章是江亦给她的……她当时留了好多血,我很害怕,怕别人误会我,就模仿她的口吻写了一封信,胸章……胸章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他见警官正在认真做笔录,突然起身抓住他的手道:“我真沒想着要杀她!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你知不知道,如果她死了,你就构成了不作为故意杀人罪。”颜格道。
红毛瞪大了眼睛:“不是,真的不是!而且她不是沒死嗎?!”
圆脸警官嗤道:“看来你還沒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今晚就留這儿吧你!”
“那我們呢?”周明朗问道。
胡茬警官看了他们一眼:“怎么,還要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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