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等我妹妹
于雅和冷笑,“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明面上帮我找东西,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你自己洗脱嫌疑,今天要不是我翻了你的书包,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不是嗎?”
她气的嘴唇都在抖,质问声极大,仿佛亲眼看到她拿了手链一样。
温停雪不善言辞,自然說不過她。
办公室顷刻静下来,无声对峙着。
文笛思来想去還是觉得温停雪的嫌疑比较大。
毕竟,于雅和是他亲自带的学生,品行如何他最清楚。
断不会做出污蔑陷害的事,肯定是温停雪。
从鹿城七中转来的問題学生更有可能做出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文笛深吸口气,压住火对温停雪說:“看在你是初犯,给雅和道個歉,這事儿就算了了。”
温停雪霍然抬头,黑眸裡满是震惊,“凭什么?我沒拿她手链,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她說话声音一直是软的,根本就沒什么威慑力。
文笛愈发觉得她矫情,言辞自然严厉些。
“你沒拿?你沒拿那手链是怎么跑到你书包的?!难道它自己会长腿嗎?温停雪,昨天我就跟你說過,别惹事!
“你怎么做的?开学第一天你就偷拿同桌东西,還不承认!”
温停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眼眶都红了,“老师,难道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嗎?从我书包裡拿出来的,就一定是我偷的嗎?怎么就不可能是她放的呢?”
到最后,声音带了点尖锐的委屈,听的文笛皱眉。
“她平白诬陷你干嘛?再說雅和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說谎,還为了一個刚转学過来的人說谎。”
文笛觉得荒谬,温停雪却憋红了眼圈,声音都带着颤。
“成绩好就能代表人品好嗎?老师,您這种评判方式未免太過狭隘了吧。”
“……”
文笛默了一秒,烦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胡乱曲解。总之你道歉,這事儿就算完,不然就請家长。”
請家长三個字一出,温停雪瞬间泄了气。
她不想让父母知道這件事,她才刚来,不能惹事,更不敢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
她贪恋现在的生活,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我……”
温停雪在妥协边缘徘徊,于雅和等不及地讥讽道:“敢做不敢认?我的手链可比你脸面值钱多了……”
這话文笛听的火大,正要发作时,门口的阳光暗了暗,衬进来一道修长剪影。
“有多值钱?”
郁温礼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场。
文笛也教一班,郁温礼是他迄今为止带過的最满意最喜歡的学生,脸色自然好些。
“怎么還沒回去?”
郁温礼走到温停雪身边,淡淡道:“等我妹妹。”
“妹妹?”文笛跟于雅和同时愣住。
温停雪也有些错愕地抬头,视线正好停在他干净流畅的下颌线处,带着独属于少年的味道。
她从未想過他会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她這個妹妹。
她以为他自称哥哥,不過就是为了哄她开心,做不得数的。
沒想到……
温停雪委屈了一路的心裡渗了点别的东西进来,搅合搅合,竟少了苦涩。
眼眶一下子就润了。
“你說我家妹妹拿了你的手链?”郁温礼面无表情地看着于雅和。
眼神裡是十成十的陌生。
即便他们同班同学,甚至前后桌那么久,他都不记得她!
于雅和有些受伤地捏了捏掌心,姿态强硬道:“对!就是她偷拿了我的手链!”
她故意咬中偷這個字,郁温礼眉头轻皱,带着点不悦,却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于雅和有些失神,以至于郁温礼走過来时,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嘶~”
后腰骤然磕在尖锐的桌角上,疼的她脸都绿了。
郁温礼嗤笑一声,办公室的桌角可比教室裡的桌角硬多了。
他从不喜歡礼尚往来,更喜歡,加倍。
于雅和意识到他這是在给温停雪找场子,脸色更加难看,眼裡隐约還闪着嫉妒。
郁温礼毫无波动地睨着她,随后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弧度。
“于同学,你干嘛要偷拿我的校牌?”
他說這话时慢腾腾的,讥讽拉满。
“什么校……”
于雅和本能反驳,却又极快闭嘴。
文笛眼睁睁地看着郁温礼从于雅和的口袋裡夹出校牌,修长指尖微蜷,露出校牌上的名字,正是:
高二一班,郁温礼。
文笛想起温停雪之前的话,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于雅和你拿温礼的校牌做什么?”
“我沒有!”
于雅和咬着牙辩解,“根本就不是我拿的!是……”
她想說是郁温礼自导自演的,但她根本沒有理由,更沒有证据。
那一瞬间,她脑海裡闪過温停雪的委屈。
郁温礼指尖把玩着校牌,退回到温停雪身边,神色淡淡,却带着嘲弄。
文笛看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刚才确实是我不够严谨,即便从你书包裡找到了手链,也不能证明就是你拿的……”
“就是她拿的!”于雅和咬死,“除了她沒人会拿,我之前从不丢东西,她一来就丢……”
這话說的不算直接,但已经很明显了。
带着侮辱意味。
郁温礼眸色微沉,“那就請家长,调监控吧。”
于雅和本想让温停雪低头认错,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经无法退缩。
“請就請!到时候丢脸的肯定不是我!”
温停雪脸色发白地看着她离开,郁温礼将校牌丢进兜裡,柔声安抚。
“放心,叔叔阿姨肯定是站你這边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脸更白了。
郁温礼心疼地蹙起眉,他才进来时,她脸色也是這么白,衬的一双大眼睛又黑又沉,满满都是委屈和倔强。
看的他难受,恨不得把她抱怀裡哄着。
“怎么了?害怕叔叔阿姨不信任你?”
他总是一针见血,总是能猜到她的心思。
温停雪强忍的泪花再度泛滥,杏眼红了一圈,像极了兔子,嗓音更是软的不像话。
“奶奶从小就跟我說,我只有乖了,爸爸妈妈才会喜歡,但我一来就给他们惹了事,他们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把我重新送回去?”
她微微仰着头,眼底满是水光,颤颤巍巍的晃动着,连带声音都是抖的。
无助的让人心尖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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