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二:对她,我有的是耐心
况且,温停雪内心并不想躲。
但她還是垂了眼帘,试图自欺欺人的当沒看到。
跟温停雪的独身一人不同,郁温礼身边围了一群男生。
他被簇拥在中间,神情淡淡的說着什么,大都与游戏有关。
语气平静的几乎沒有起伏,但嘴角却噙了一抹浅笑。
大概就是這点微妙变化让众人的心思更野,大着胆子约他一起上分。
池泽瑞上次连升两個段位的事,他们羡慕了好久。
但郁温礼为人清冷,平日裡加好友都难,更何况一起打游戏了,几乎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机会,大家自然不想放過,齐齐盯着郁温礼,期待他能答应。
而郁温礼却在盯着温停雪。
小家伙依旧闷头装鸵鸟,距离也拉得很远。
完全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好得很。
躲了他两天還不够,如今面对面撞上了還要躲。
她是宁愿躲他一辈子,也不宁愿反抗一下嗎?
郁温礼简直快要气笑了。
擦肩而過的时候,温停雪内心乱乱的,沒有一丝躲過的喜悦,反而涩的她有些疼。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攥住,灼热的温度烫的她无暇他顾。
等思绪再回笼时,她已经跟郁温礼面面而立,躲无可躲。
但……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是窃喜的。
可一想到于雅和手裡的视频,她只好违心地挣了挣手腕。
结果,他攥的更紧了。
隐约還带着点不悦,温停雪立刻安静了。
旁边,被郁温礼三言两语敷衍掉的一群男生直接惊掉下巴。
我靠!
传闻居然是真的!
江城一中的高岭之花真的栽了!
而且還栽在一個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手裡!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虽然郁温礼最近八卦乱飞,但他们都只当乐子来看,完全沒信。
毕竟,郁温礼是出了名的高冷,平日裡跟男生說话都很少。
更何况是女生呢?
可眼前這一幕……妥妥打脸啊。
就在众人看的津津有味时,郁温礼淡淡一眼落過来。
众人麻溜往微机室跑,脚步還带着点虚。
扫清无关人员后,郁温礼又默了几秒才松手。
“最近身体還好吧?”
很淡的语气,好像刚刚的不悦只是错觉。
温停雪心裡乱乱地盯着脚尖,闷闷道:“嗯,還好。”
除了不能见你,其他,都挺好。
郁温礼眸色微沉地抿了抿唇。
他瞧不得她如此蔫巴,他更喜歡她活蹦乱跳的样子。
就像那天放学,她抬手喂他吃糖时,眼底是满登登的喜悦。
而不是现在這样,见他就躲。
“一一。”
郁温礼冷不丁开口,温停雪下意识抬头。
视线相对时,他近乎直白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温停雪呼吸发紧道:“沒有,你怎么会這样想?”
她知道她的做法不够高明,被他发现不過是迟早的事。
但還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哦。”
郁温礼似乎信了,轻笑一声又问:“那有沒有人欺负你?”
温停雪莫名有种被看透的感觉,眼神闪了闪,违心道:“沒有。”
微机课下课,池泽瑞找上郁温礼。
两人直接上了多媒体楼的天台。
“喏,新鲜出炉的证据。”
池泽瑞把手机递给郁温礼,裡面是一段偷录的视频。
“小姑娘前脚跟你說完话,后脚就被于雅和她们带到了小树林。”
郁温礼面色冷沉地盯着手机。
视频裡,于雅和神态狰狞的警告:“你要是不想落得人人唾弃的下场,最好永远跟郁温礼保持距离。
“再让我看见你跟他說话,就不仅仅是口头提醒了。”
镜头一转,他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站在松树下,眼睛裡黑漆漆的,沒有一丝光亮。
像是早已习惯這样的威胁,麻木的令人心疼。
视频到此为止。
郁温礼皱眉。
池泽瑞从兜裡掏出烟,边点边說:“放心,于雅和她们沒有动手。
“那群人裡有我新撩的妹子,她会帮忙周旋的,不過……”
郁温礼抬眸,嗓音冰冷道:“什么?”
池泽瑞轻啧一声,言简意赅地把调查结果說给他听。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温停雪胆小怕事,有点上不得台面。
但得知她所经历的种种后,他真心对她刮目相看。
毕竟,在他的社交圈裡,他从未见過心性如此坚韧,身世如此可怜的姑娘。
他那些前女友,随便挑一個,只要被针对刁难了,肯定找他哭,找他闹。
非要他带人找回场子不可。
而她,不仅不哭不闹,還只字不提。
听說她被淋的那天,全程一滴眼泪都沒有。
郁温礼深吸口气,勉强压住腾腾上升的怒火。
“什么视频?”他问,直击要害。
池泽瑞說:“我沒看到,但根据描述,应该是有点露骨的。
“真的只是有点,關於這個细节我反复確認了很多遍,只不過……”
池泽瑞眼底泛出心疼,“我在调查這事的时候,顺带去查了鹿城那边的情况。
“据說,小姑娘初二那年,因为她那個死鬼堂哥,差点被那边的校霸扒了衣服。
“后来這事儿闹到双方家长那裡,她奶奶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她不检点。
“再加上小地方的思想比较保守,所以,她应该是害怕视频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才迟迟沒有跟你說。”
虽然,他私心裡觉得,就算沒有那個视频。
小姑娘轻易也不会开口。
毕竟,坚韧惯了的人,更习惯把事情藏进肚子裡。
郁温礼之前也找人调查過鹿城那边的事,但池泽瑞的小叔是江城這边的野路子。
人脉手段都不是他们這些未成年能匹敌的。
所以,池泽瑞說的這件事,他只知前者,不知后者。
偏偏后者才是她最深的心结。
他不该怪她不懂反抗,而应该怪自己沒保护好她。
毕竟,她每次反抗的结果,除了痛,還是痛。
她就像故事裡的大象,从小被枷锁套住,即便长大了,也不懂挣脱。
“是我害了她。”
郁温礼把骨节捏的咯吱作响,脸上尽是风雨欲来的狠戾。
池泽瑞皱眉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說句不好听的,如果她是某個老总或者高官的女儿,你看于雅和敢不敢动她。
“說白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這些年我們经历的還少嗎?”
郁温礼一言不发,黑眸裡压着沉甸甸的危险。
素来清冷的面庞也因愤怒而变得可怖。
池泽瑞许久沒见過他這样了,提醒一句。
“這件事裡,于雅和根本不是重点,你要想她永远不受欺负,只能逼她反抗。
“不然,她再遇到类似情况,依旧不会处理,而你,并不能保证每次都在她身边。
“更何况,你也沒什么立场去解决她的事。”
最后一句话,泄了郁温礼所有的情绪。
是了。
他只是她的邻居,换句话說,就是個外人。
所以……只能慢慢诱导。
池泽瑞看穿他的心思,挑眉道:“郁哥,你可想好了,那小姑娘心性坚韧的很,只怕要花费不少時間。”
郁温礼把手机塞他怀裡,头也不回地說:“对她,我有的是耐心。”
池泽瑞笑,“那于雅和怎么办?”
伴随着冷笑声,传来两個字:“看她。”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這章写的好卡,将就着看吧,我真的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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