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三:祁家小姐。
也沒回答‘不是’。
他面色平静道:“我是在帮你,更准确来說,我是在帮郁温礼。”
“放屁!”
温停雪少有的蹦出脏话,眼神含恨地瞪着他。
“你怎么能把阴谋算计說的如此清新脱俗!你觉得這样你就沒罪了,是嗎?”
傅予深笑看着她,說:“或许有件事儿,你到现在都不知道。”
温停雪怕了他這副表情,本能防备道:“你又想說什么?”
傅予深不答反问:“你父母被傅予川针对的时候,你以为是谁出的手?”
“……”温停雪浑身一凉。
傅予深說:“平心而论,你俩人缘不错,帮你们的不在少数,但能准确切中傅予川命脉的,只有我。”
温停雪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傅予深故意放慢语调道:“不巧,郁温礼找的,就是我。”
“我不信!”温停雪拔腿想逃。
傅予深淡淡一笑,道:“无论你信不信,我找郁温礼合作已经不止一次。
“但他无一例外,都拒绝了。他不想卷入任何是是非非,更不愿为谁卖命,但是你……”
温停雪脚步猛的一顿。
傅予深料到她会這样。
轻轻扯了下唇角,“你的出现,搅乱了整個棋局。”
“……”
“傅予川和郁温礼之间,是沒有仇怨的,我和郁温礼的关系,也不足以让他帮我。但偏偏,你出现了,傅予川還动了你。”
傅予深愉悦地勾勾唇,“凭郁温礼对你的在乎,怎么可能不跟傅予川对上?换句话說,郁温礼的路,是因你而改变的。”
温停雪痛苦地闭上眼。
傅予深停顿一下,继续道:“你我都很清楚,娱乐圈,郁温礼是一定会进的。
“我和郁温礼联手的事实,傅予川早晚会知道,不论是圈内斗争,還是豪门夺权,你和他都处在危险地位,我贴心送你一個韩家小姐的身份,怎么能不是帮助呢?”
他說的理直气壮。
温停雪也无力反驳。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這是事实。
韩家七小姐的身份确实给他们带来很大便利。
即便郁温礼有刻意回避,但情况就在那儿摆着。
他们无从否认。
“傅予深,你可真够卑鄙的。”
不声不响,拉他们下水。
傅予深不置可否地笑笑,“其实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无辜,毕竟,凭你那张脸,想安安稳稳,也是难事。我给你设定的剧本,至少尊贵辉煌。”
“呵,”温停雪禁不住冷笑,“偷来的人生,再辉煌有什么用?”
她以前真觉得自己是锦鲤附体。
教授是傅予深,师父是颜老。
几位师兄更是业界翘楚。
她的事业也因此顺风顺水,人人羡慕。
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靠脸来的。
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沒有!
這些,本该是傅知意的人生!
而非她的!
傅予深单手支颌,静静看她。
片刻后,說:“說实话,你长得并不那么像她,但你给人的感觉,很像她。我不否认,你沾了她的光,但我也承认,你能走到如今的位置,拿到如今的成绩,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你沒必要過分怀疑自己。”
温停雪嗤笑,“你们有钱人都這么擅长自己骗自己嗎?”
說的她差点就信了。
傅予深也笑,“人要是连自己都不会骗,岂不是挺可悲的?”
温停雪冷眼扫過,“人要是连自己都骗,岂非更可悲?”
傅予深唇角的笑意淡了许多。
“是啊,挺可悲的,所以我一直在祈祷,祈祷我下辈子做只猫,而非傅家人。傅家,除了钱,什么也沒有,偏偏钱又是這世上最冰冷的东西,暖不热自己,更暖不热别人。”
但說到底最可悲的還是傅知意,那姑娘,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而他却利用這点,给了温停雪和郁温礼最强的一道防护。
也给了自己最大的助力。
“傅予深。”
温停雪站在门口,斜眸睥睨着他,說:“你应该祈祷自己下地狱,那裡更适合你。”
言罢,开门出去。
阳光从门缝洒进来。
在冬日,暖洋洋的。
傅予深却觉得刺眼。
与此同时,湖边。
郁温礼跟却游通完话,就站在水榭等他。
凉风钻入衣领,清醒不少。
压抑在心口的情绪也随风消散。
慢慢变得平静。
“郁老师怎么一個人在這儿站着?”
遥遥一道声音传来。
郁温礼眉心微拧,准备离开。
江途从另一头蹿出,表情玩味,“我們刚来,郁老师就急着走,怎么?不给面子?”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在此刻加倍反弹。
郁温礼右手紧攥。
克制着即将外放的情绪。
莫一尘慢悠悠截住他的后路,笑盈盈道:“可能郁老师是有什么急事吧,毕竟我們来时,刚好瞧见温小姐跟傅大少爷一起,拉拉扯扯的,還挺暧昧。”
江途意味深长的‘哦’一声。
百转千回的。
好像他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样。
“那确实要着急点,否则老婆也该沒了。”
這话的讽刺意味实在太浓。
郁温礼本能射了记冷眼過去,“不会說话就闭嘴。”
莫一尘作势拦住欲动手的江途,训道:
“干嘛呢?阿礼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让让他?”
“他心情不好管我什么事,死的又不是我爷爷!”
江途嗓门极大。
吵的郁温礼脑门嗡嗡的。
上顶的情绪啪一下就冲破了限制。
不假思索的。
一拳就挥了過去。
事情发生太快,莫一尘和江途压根来不及作反应。
且,他们也不打算作反应。
众所周知,郁温礼最在乎的就是家人。
他们不是沒把主意打到郁家人,或者他朋友身上去。
但试過一次后,发现那真是他的逆鳞。
如果不小心弄出事,郁温礼是绝对会弄死他们的。
为了丁点利益,招惹上一條疯狗,不划算。
所以,莫一尘哪怕再心急除掉他,也不敢轻易对郁家人下手。
但是老天帮他啊!
郁爷爷病逝,郁温礼必定痛苦万分。
他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
只消阴阳怪气两句,郁温礼就能钻入他设好的圈套。
何乐不为?
正得意,预想中的拳头沒有落下。
莫一尘和江途齐齐皱眉。
然后就见却游死死扣着郁温礼手腕。
“郁哥你這是干嘛呀?练拳也不能拿人来练啊,不小心伤到人怎么办?”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温礼眼底的猩红慢慢褪去。
回神道:“玩笑而已。”
言罢,面无异色地收回手。
却游长舒一口气,說他:“你這玩笑开的也忒吓人了,二位应该沒有被吓到吧?”
假模假式的关心。
不待两人回答,郁温礼冷嘲热讽道:“嘴欠的人,活该被教训。”
他那一眼,警告意味太浓。
仿佛洞悉一切。
江途:“……”
莫一尘:“……”
“沒事。”
莫一尘笑着摆手,“是小途不会說话,阿礼大度,应该不会生气,啊?”
计划已经败露,郁温礼已经回神。
如果再不及时止损,指不定郁温礼能算计出什么。
能屈能伸,向来是莫一尘的优点。
郁温礼沒搭理他,领着却游离开水榭。
不论莫一尘說的是真是假。
他心裡都有些不安。
如果傅予深真跟一一碰了面。
指不定会闹出什么。
江途不爽道:“妈的!多好的机会,镜头都找准了,他来凑什么热闹!”
莫一尘望着投在水面上,两人远去的身影,淡淡道:“你应该谢谢他的,不然那一拳就落你脸上了。”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继续做他的好师兄。
似乎這一切的算计都与他无关。
江途切一声,“打了正好,我让他再多一條罪状!”
莫一尘眼眸半敛,颇为痛心道:“小途,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江途皱眉,“师兄,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否则别怪我心狠!”
說完,抬步离开。
一副不愿多听的模样。
却不知,他走后,莫一尘正对着水面笑,笑容可怖。
寿宴进行的很顺利。
韩堰如约到场,给足了韩家老太的面子。
在人前上演一出子孙孝顺的戏码。
来宾识趣的送上祝福。
韩家老太被各路大佬哄的合不拢嘴。
现场热热闹闹。
却不知,某個角落。
江途带人堵了却游的路。
扬言要给他個教训。
莫一尘就站在视角最好的位置。
不动声色地看着。
偶尔会瞥一眼十步开外的郁温礼。
不知两人闹了什么矛盾。
小姑娘笑意敷衍的坐在他身边。
任他怎么哄,表情都淡淡的。
莫一尘牵了牵唇角,几分羡慕,几分嘲弄。
角落裡,却游被压跪在地上。
已经挨了几拳。
不想,中途突然蹿出一人。
死死护在却游身前,替他拦下了大部分的拳脚。
莫一尘眼眸微眯的思索着。
却怎么都想不起名字。
直到宋有出面,三言两语赶走江途,他才看清那少年的面容。
楚鹤飞。
呵。
越来越有意思了。
莫一尘意味深长地笑笑。
寿宴正式开始,却游和楚鹤飞却进了医院。
害怕郁温礼因此闹事,却游扯了谎。
郁温礼的心挂在温停雪身上,倒也沒发现不对。
“你就是路悠然吧?傅燃的女朋友?”
穿着大牌的女生突然赶走路悠然旁边的客人,施施然坐下。
“你好,我是傅燃的未婚妻,祁家小姐,祁清颜。”
她伸出一只手,无论眼神,還是气场,都充满侵略性。
十足的正房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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